教师专业成长荒的形成及矫正*——考评赛选的角度

●吴振利

教师专业成长荒的形成及矫正*
——考评赛选的角度

●吴振利

考评容易造就缺少诗意、斯文扫地、各自为战、孤独冰冷、谨小慎微与中规中矩的教师，赛选容易造成超常的表演、人为的贴金、极少数舞者、大多数看客、权威的天空与沉默的螺旋，二者均容易引发教师的专业成长荒。为扭转该局面，需要在物治的基础上强化人治，在外治的基础上强化内治，在专治的基础上强化共治。

考评赛选；教师；成长荒；矫正

教师专业成长在职业发展初期较快，量变成分较多，会快速由新手变成熟手，这大略需3-7年；随后，成长开始变缓，质变与量变常协同发生，常会缓慢变为骨干，这大略需4-8年；再后，成长进一步放缓，且以质变为主，偶尔有艰难的蜕变或跃迁，这大略需5-10年。上述仅仅粗略描摹了教师专业成长的一般情况。循此逻辑，随着工时延长、历练增多、经验积累和阅历升华，教师应保持大致同步与同比地成长，如未能如此，相反却明显迟滞、鲜有提高或基本原地踏步的话，则意味着“荒废”，即专业成长荒。考评与赛选就容易引发教师专业成长荒。

考评指各种考试与评价，考试如教育技术考试、学科知识考试和继续教育考试等；评价如学生评价、领导评价、同行评价及各种意见反馈等。赛选指各种竞赛和评选，竞赛如课堂教学公开赛、教学基本功大赛和学科基础知识竞赛等；评选如优秀课件、优秀教案、优秀青年教师和学科带头人等。考评与赛选都是行政主导性管理，对教师影响很大。考评意在保底，主要依靠惩罚与监管，以威慑和督促低水平与低绩效的教师上进。赛选意在冲高，主要依靠奖励与引导，以诱引和鼓励高水平与高绩效的教师再跃升，发挥示范、辐射和引领作用。考评与赛选属“抓两头、带中间”的管理思想，由来已久、广为流行且比较有效。但还需谨慎与辨证对待，如果流于简单化和形式化，不但难带动中间，而且还容易引发教师专业成长荒。

一、考评赛选易引发的教师专业成长荒

（一）考评易引发的教师专业成长荒

1.增添许多压力，易造就缺少诗意与斯文扫地的教师

教师的工作通常包括课堂教学、日常事务性工作和额外临时性工作三部分，额外临时性工作带给教师的压力最大，当教师时间紧张、压力增大和身心疲惫时，往往会抱怨额外性工作太多，希望甩掉那些包袱。考评就属于额外临时性工作，但却带有“尚方宝剑”性质，高度涉及教师利益和声誉，大多数教师对此虽非常厌烦却不敢怠慢，因此平生了许多烦恼和压力。考评作为典型的高压性行政管理手段，使教师与学校之间的监督—规训—服从的关系愈演愈烈，部分教师感觉到检查经常化、考核严厉化、评价苛刻化、学生祖宗化和教师奴隶化。相信教师的能力、智慧和创造力本身就是一种管理智慧的体现，因为这种信任意味着一种鼓励与促进。[1]信任是最高的奖赏，忠诚是最好的回报，以不信任为基础的频繁考评把教师当成了“外人”，这对教师是潜在的伤害，不利于促进教师自主成长。“繁琐的检查、评估、量化管理过多、过滥，既增加了教师的负担，又束缚了教师的创造性……，缺少个性化的评价指标体系，将能力、兴趣、爱好、特长、需求各异的教师发展僵化为统一的模式，限制了教师主动、健康、充分的发展”。[2]适度的压力有利于促进教师成长，但如果压力过大，则会导致教师身心疲惫和狼狈不堪，不但容易造成职业倦怠，而且不利于推动学生快乐与健康地成长。当压力过大时，应辅之以必要的关怀、救助与减压机制，否则教师就难以实现快乐与健康的专业成长。

忙、累和压力大原本就是教师工作的真实写照，如果再辅之以冰冷和频繁的考评，则容易使教师丧失原本该有的自信、儒雅和风度翩翩，成为身心疲惫、缺少诗意和斯文扫地的教师，这必然不利于教师的快乐、健康、协调和可持续发展，必然会引发教师的专业成长荒。

2.加剧功利主义，易造就各自为战与孤独冰冷的教师

考评是机械与冰冷的行政指挥棒，与教师利益息息相关，导致教师密切关注和深入研究考评指标与内容，考什么就准备什么，评什么就重视什么，势必会加剧功利主义，不利于教师的全面与和谐发展。考评是分高下和分优劣的管理方式，自然会加剧教师之间的竞争，会助长教师间私下互相评论和攀比的心理，容易破坏教师间的团结与融洽的人际气候，不利于教师之间坦诚交流与密切合作。美国学者富兰（fullan）认为，教师行为改变的程度与教师之间的互动和彼此提供技术帮助的程度有密切关系。[3]当功利与竞争心理占上风时，教师倾向于变得更加狭隘、封闭和孤独，使教师的各自为战和单打独斗更加严重，变得更加平淡和冰冷，更加缺少暖心的交往、真心的交流和会心的微笑。功利主义的加剧会敦促教师更加重视实践与技术兴趣，更容易迷失在细枝末节里，从而无暇顾及理念与解放兴趣，缺少形而上的溯源和追思，难以顾及内心世界的风景与格局，而追求更加终极的功利与行为，最终不利于教师的全面、协调和可持续成长。加剧的功利主义与竞争往往会使教师在起点时，就直接思索终点与结果，难免会或多或少的浮躁和肤浅，不利于实现全面、协调与可持续的专业成长。

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提出并呼吁“教育：必要的乌托邦”，功利主义恰是乌托邦的天敌。在一定范围内，功利主义能促进教师专业成长，但加剧的功利主义却会破坏与损伤教师全面、协调与可持续的专业成长，容易引发教师的专业成长荒。

3.挤压自主空间，易造就谨小慎微与中规中矩的教师

考评是监管取向的，经常会说“应该和不可以”，是对教师的规范、要求与束缚，是对教师自主与自由的压制和破坏，甚至会打压教师的探索欲望和工作热情。考评是对教师的导向、规范和监管，有利于培养听话、谨小慎微和中规中矩的教师，使教师患上失语症，钝化或抹杀教师的个性与风格，扼杀教师欢快成长的活力和无限可能性。频繁的考评会使“学生是上帝”的理念泛滥，导致学生与学生家长肆无忌惮和不可理喻地对教师的言行妄加指摘，导致教师前怕狼后怕虎，无所适从，只能小心翼翼与规规矩矩地管理和教育学生。受考评影响，“很多教师并没有体验到‘被解放’的感觉，仍然处于‘被发展’的窘境，常常陷入目标与手段分离的痛苦中，他们在压抑中隐退了教育的激情、湮灭了教育的智慧、失去了追问教育问题的力量”。[4]考评容易扼杀教师的专业自主权，使教师的思想缺乏独特性与敏锐性，更愿意学舌和听话，难有个性化的思考与表达，难以“做成最好的自己”。考评容易扼杀教师的自由，不利于教师自醒、自主和张扬个性，不利于培养教师的独立自主精神与合作意识，不利于推进教师之间的信息相通和健康对话。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然中规中矩，则仅成方圆。人是思想的苇草与冒险家，我思固我在，我异固我在。然而，频繁与冰冷的考评却容易损伤教师的思想触角和自主空间，不利于教师的自由与自主发展，容易引发教师的专业成长荒。

（二）赛选易引发的教师专业成长荒

1.超常的表演与人为的贴金

参赛时，教师往往会投入比平时多无数倍的精力反复研磨和创作一节课，学校有时会安排一个团队共同帮助该教师做这节课，级别越高的赛事越如此。到最后，赛事课往往能达到行云流水、天马行空和浑然天成的高度，以至于即便是赛事课的承担者，在日常教学中也不敢企及赛事课的水平，更遑论其他教师了。既然赛事课在日常教学生活中是难以复制和企及的，是难学甚至不可学的，这种“超常表演”的赛事课究竟还有多大价值呢！由于有多少名师、学科带头人和特级教师代表了一个学校或地区的办学成绩，所以在评选中，政府和学校往往都会倾尽全力，对部分有条件的教师进行包装，不惜人为地拔高和虚假地贴金，甚至不惜公人情关，进行轰轰烈烈的“造名师”运动，以至于成名后，部分名师大有被赶上架和一夜暴富的感觉。教师成长本该是厚积薄发和瓜熟蒂落的过程，大跃进式的包装与硬造成就不了有思想底蕴和个性品质的优秀教师，包装出来的“名师”必然会缺钙和缺乏说服力，必然不利于其发挥示范和带头作用。

与日常教学生活难以接轨的超常表演只能招致惊叹与感慨，唤不起教师的欣羡之情和向学之意，也失去了示范与引领作用。人为贴金造就的“名师”难免会缺乏公信力和说服力，成为没有能力充当教头的欺世盗名之徒。超常表演与人为贴金助长了教师的专业成长荒。

2.极少数舞者与大多数看客

校内竞赛时，大家对谁应该参赛和能够获奖，基本都已心知肚明了，即便有个别积极要求进步的教师选择参赛，成为黑马的机率也不大，经过几次失败后，就会变得更聪明和知趣，甘愿做看客，甚至到后来连看客都要被强迫着做。校外竞赛时，为了荣誉，领导会谨慎与严格地选择参赛选手，会花费更多精力反复雕琢参赛选手，能够参赛的教师则更少。待到下次再有类似机会时，为了荣誉，学校还会选择成手甚至是上一次的选手，使竞赛彻底沦为极少数教师的舞台。各级各类教师评选更是如此，为了宁缺毋滥和货真价实，再加之资源有限，评选名额往往都比较少，都是非常优秀者才能获得。各种荣誉资源还相互关联，要想有这个就必须先有那个，容易像滚雪球一样集中到极少数教师身上。某区就规定，只有区学科带头人和区优秀青年教师，才能评区名师和市优秀青年教师，只有校学科带头人和校优秀青年教师，才能评区学科带头人和区优秀青年教师。

赛选造就了极少数舞者和大多数看客。初始时，舞者还能自娱自乐和自信自足，逐渐地开始感觉焦躁与烦恼，少数舞者开始不愿为之或被迫为之。初始时，大多数看客还激动、欣羡与向学，做看客久了和久无上场机会后，逐渐地就麻木与冷漠了，感觉舞者与自己毫无关系，进而引发教师的专业成长荒。

3.权威的天空与沉默的螺旋

赛选以权威方主办、强大评委阵容和严格选拔为基础，大张旗鼓和声势浩大地为少数教师戴上不同级别的荣誉光环，确认和公正了他们的权威身份，同时也划定和凸显了相互间的等级差别。此后，特级教师、名师和骨干教师等都成了权威与资深教师，会成为教师发展的领导和轻易获得更多发展资源，部分甚至会逐渐获得行政职务，或者成为学校的希望之星或未来接班人，即便不如此也可能会获得某些特权和假借少部分行政权力。一些新手教师和普通教师为了更好地生存与发展，往往需要投奔或依靠权威教师，希望和需要获得他们的提携与帮助，这样就容易形成权威教师笼罩下的天空，权威教师名正言顺地拥有了话语霸权。一旦形成了权威的天空，往往会随之产生沉默的螺旋。沉默的螺旋原指如果某人感觉其意见属少数时，会因为害怕被多数的一方报复或孤立而保持沉默，本文指当权威教师表达观点时，其他人多数会选择附和，甚至某些有不同意见者也会选择沉默。产生沉默的螺旋，是由于自我保护意识和迷信权威思想在作怪，而且沉默方往往会为另一方增势，如此循环往复，便形成一方的声音越来越强大，另一方越来越沉默下去的螺旋发展过程，不利于自由、民主和对话，不利于推动教师个体和群体的专业成长。

七嘴八舌出真理。一味地沉默、盲从和适应的人迟早会沦为奴隶，权威的天空与沉默的螺旋不利于教师间的自由与真诚交流，不利于教师快乐与健康地成长，会引发教师的专业成长荒。

二、矫正的基本策略

（一）在物治的基础上强化人治

管理方法论的基本路线有两条，一是混沌、不确定、参与和随机的路线，二是标准、规范、数量化与确定的路线。考评赛选是后一种路线指导下的产物，该路线是简单化、机械化、规范化与数量化取向的，比较适合机器生产线管理和低水平劳动者管理，作为高级知识分子，教师从内心深处反感该管理方式。受该管理思想主导，学校“强调听话、服从、按部就班，服从于事物性的工作安排，不关注甚至忽视教师的具体感受和创造性的培养，整个学校组织呈现物化状态”，[5]漠视教师的生命质量和幸福追求，不利于教师主动、健康、充分和个性化地发展。这在某些方面与人性化管理的基本思想背道而驰，会导致少部分教师工作态度不端正、懒散、狡诈、冷漠和缺少热情。“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意思是民众之所以难以统治，是因为统治者政令繁苛而肆意妄为，所以民众才难以统治。[6]频繁与冰冷的考评赛选恰就如此，不但不利于教师的解放和自主成长，相反还容易引发教师专业成长荒。为有力促进教师专业成长，应深入推行人性化管理。为此，第一，要尊重、理解与宽容教师，正确认识教师身上存在的瑕疵与问题，宽容与理解教师身上的不足与暂时的乏能，为教师专业成长提供更多的资源、支持和帮助，要采取有效措施支持与帮助教师实现全面、协调和可持续的专业成长。第二，要充分信任教师，相信教师的能力和责任心，下放管理权和解放教师，充分激发基层组织的活力，加强师德、师责和师魂的濡染与熏陶，赋予教师更多自由与自主权，使之能自主地开展工作，能真正对自己的工作负责。第三，要下力气为教师的健康、快乐和幸福图谋，要营造快乐与幸福的团队，尽量使所有教师都体验到家的温情、团队的温暖和共处的快乐，使教师快乐与幸福地成长。第四，要遵循人才成长规律，以柔性与艺术的方式深化人性化管理，驱除教师管理中的机械、冷漠与生硬，要多强调关心、支持、理解和帮助，要变简单机械为灵活变通与春风化雨。

（二）在外治的基础上强化内治

“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教师专业成长需要动力，即外部动力和内部动力，考评赛选主要属于外部治理方式，是教师专业成长的外部动力，仅仅指向少部分教师，不利于激发全体教师专业成长的内部动力，不利于教师的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所以容易造成教师专业成长荒。为有力促进教师专业自主成长，需要重视提高教师专业发展的内在价值，提升教师的人生追求和生命意义，唤醒教师专业成长的自觉意识，采取有效措施激发与强化教师主动发展的原动力和内动力，促进教师自觉、自主、快乐和健康地实现专业成长。为有力促进教师专业自主成长，要变外治为内治，变治业为治人，提升文化濡染力，加强人文引领，涵养教师完满而丰富的人性，充分解放教师，充分释放教师的想象力、创造力和生命活力。为此，第一，要重视育心。学校要大兴尊重、关心与感恩教师之风，激发学生和学生家长的感恩意识，采取有效措施涵养与敦厚教师的仁心、耐心、爱心、恒心、责任心和上进心，使教师能够用心、尽责与坚韧地学习和提高自己，使教师能够快乐和健康地自主成长。第二，要重视养气。学校要在教师中间努力营造向学、好学、乐学和勤学的风气，营造有利于敦促教师自主成长的气场和气势，采取有效措施涵养与激发教师的正气、和气、静气、文气和锐气，帮助教师驱除邪气、小气、惰气、浮气和怨气，使之能够全面、协调与健康地自主成长。第三，要重视聚力。学校要采取有效措施聚集财力、物力和智力，重视练内功和提内力，要聚集和提升所有教师的凝聚力、执行力、思想力、战斗力和学习力，使教师能够勤勉、团结和尽力地自主学习与成长。

（三）在专治的基础上强化共治

考评赛选旨在发挥威慑、督促、示范和引领作用，通过“抓两头、促中间”充分激发教师队伍的活力，促进所有教师提高和进步。之所以效果难如人意，引发了教师专业成长荒，其部分原因在于考评赛选滑向了专治，即仅仅对少数教师起作用，变成了彻底与极端的抓两头，后来甚至与中间毫无关系，这不但容易忽略和伤害中间，而且还容易使中间的绝大多数成为麻木、沉默、被漠视和无所触动的看客。可见，专治两头虽然想法不错，但是由于两头过小和漠视中间，所以效果并不好，容易引发教师专业成长荒。应该在专治的基础上强化共治，既要物治，又要人治，既要外治，又要内治，既要专治，又要综合治，既要抓两头，又不能忽视中间，要切实采取有效措施促中间，要坚持面向全体教师，深入开展综合治理、因材施治和辨证施治。为此，第一，学校要尽量减少行政干预和解放教师，为教师减负和松绑，剔除过多的形式主义和外在强为，充分发挥教师领导的作用，深入贯彻“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精神，给教师更多自由与自主空间，为教师自主成长创造更多机会。第二，要为教师搭建更广阔的专业生活与成长平台，开展多种活动，以提高教师的专业自主权和提高教师自主成长的积极性，要采取有效措施做好全体教师的保养、维修与充电工作，为教师的快乐与健康成长提供更多资源、帮助和支持。第三，学校要淡化功利、强化责任心与爱心，采取有效措施开发教师专业成长的内在动力，给教师以充分的信任与自由，多提切实可行的具体目标，要坚持少监督多指导、少检查多帮助，使教师有更多欢乐、更少愁苦、更小压力和更强动力，使教师能快乐与健康地自主成长。第四，要将信任、尊重和理解铸成校园文化的底色，积极创设好学上进、勇于探索和合作共赢的文化氛围，树立真实与朴实的榜样，营造温暖与融洽的情感，以激励和鼓舞教师不断拓展生命的深度与宽度，实现快乐与健康的自主成长。

[1]南海.教师专业发展的校本管理策略[J].人民教育，2010（9）:43-45.

[2][5]李继秀.教师发展与学校组织变革创新[J].教育研究，2008（3）：79-83.

[3]Fullan.The meaning of education change（2nd）[M].Toronto: OISE press，1991.113.

[4]李学书.稳定成长期教师专业发展的挑战及对策[J].教育发展研究，2010（22）:55-57.

[6]老子著，陈忠评议.道德经[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139）.

（责任编辑：刘君玲）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二五”规划2014年度教育学一般课题《任务·成果取向的中小学骨干教师培训研究》（编号：BKA140035）的成果之一。

吴振利/吉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院长，教授，教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教师教育和比较高等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