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化教育与家庭教育：责任意识的培养

刘 波 陈 翔

（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 上海应用技术学院香料香精技术与工程学院）

一、研究背景

（一）未来人力资源的减少将影响中国的发展

出生人口数量与当时经济条件和公共政策密切相关，例如1962 年当年出生人数相比较少，为20923112 人，此数字与1959 年至1962 年三年自然灾害密切相关。1999 年出生人口出现第二个低谷(11495247 人)，与1971 年开始实施的计划生育政策相关。同时，受第二、三、四次产业结构调整影响较大的人群基本上是1965 年以前出生的人群，当这部分人群由于不适应新的产业结构而退出劳动力市场时，1965-1980 年出生的人群快速填补了人力资源空缺。如出现新一轮产业结构调整，且1965-1980 年出生的人群不能适应变化，那么人力资源供应出现缺口。2010 年潜在支持比为8.75，2015 年为7.62，到2035 年此比有可能下降到3.37，如出现产业结构调整导致的大量结构性失业，社会将产生大的动荡。

（二）每一次产业结构调整都伴生各种社会问题

任何变革都是一个吸收能量并放出能量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劳动者和社会都面临巨大的压力和挑战。文献资料显示，新中国到目前经历了四次重大产业机构调整。四次产业结构调整促进了中国经济和社会的高速发展，但在四次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劳动者承担了大量的变革成本。第二次产业结构调整时期（1985—2005 年），大量原国有企业内的劳动力被迫释出，失业与就业缺口拉大的矛盾同时出现，劳动力供求结构性矛盾被推向了高潮。《中国劳动统计年鉴2004 年》的数据显示，1995 年中国的下岗失业职工人数为400 万，1996 年增加为800 万，1997 年增加为1200 万，1998 年增加为1600 万，1999 年增加为2000 多万。高失业率下，中国经济保持高速增长的秘密是在于“人口红利”，劳动力供应充裕。人口统计年鉴显示第二次人口普查（1964 年）到第三次人口普查（1982 年）实际增加人口2.8 亿。尽管高失业率未影响中国经济的发展，但对社会稳定构成了负面影响。其中较为明显的是犯罪率的明显上升。从1978 年开始，刑事立案率以每年10-12 件/10 万人的速度持续递增，到1981 年达到这一期间的峰巅，其立案率（89.4 件/10 万人）已趋近新中国成立初期1950 年的数值（93.02 件/10 万人）。从1988 年起刑事立案率持续大幅度上升，达到104.08 件/10 万人（1988～1989 年）。1998 年刑事立案率又有较大幅度的上升，从1997 年的133.98 件/10 万人增加到1998 年的164.68 件/10 万人。

（三）新一轮产业结构调整迫在眉睫，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决定着中国经济的未来

2013 年，中国经济增速结束了近20 年的两位数增长，回到了8%以内，中国经济进入到“新常态”。2014 年的GDP 增长率为7.4%，比预期的7.5%略低。李克强总理在2014 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改革是今年政府工作的首要任务”。尽管工业4.0 时代最大的标志是机器人代替劳动者被大量使用，但严格意义上说中国工业3.0 还不完善，机器人生产是否适应小型化、专业化生产的需要尚值得观察。

由上可以预判，在“新常态”下新技术、新产品和新业态将发挥重要的作用。与之相呼应的生产小型化、智能化和专业化将成为产业组织的新特征。因此，未来的经济增长驱动必然由要素驱动向技术进步和创新驱动转变，过往单纯依靠人力资源低成本的时代已经过去，未来将更加依赖人力资本的质量。

（四）快速发展的社会导致新职业层出不穷

将职业分为高级职业和低级职业是工业社会的社会现象，一些专业知识仅属于少数人群。随着电子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人类过往产生的知识被信息化；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已经信息化了的知识不受时空限制快速传播，并不断激发新知识的产生；随着移动终端设备的普及，任何人都可以从外挂的知识库中获取所需要的知识。也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中国原来专管低级职业的劳动部和专管高级职业的人事部合并成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并进一步更名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

一些过往不存在的具体职业正在快速产生，并且新职业的产生已经成为一种趋势。例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原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在1999 年出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基础上，分别在2004 年8 月19 日发布了形象设计师等9 个新职业，在2004 年12 月2 日发布了会展策划师等10 个新职业，在2005 年3 月31 日发布了信用管理师等10 个新职业，在2005 年10 月25 日发布了健康管理师等11个新职业，在2005 年12 月12 日发布了网络课件设计师等10 个新职业，在 2006 年4 月29 日发布了糖果工艺师等14 个新职业，2006 年9 月21 日发布了品牌管理师等12 个新职业，在2007 年1 月11 日和4 月25 日发布了灾害信息员等20 个新职业，在2007 年11 月22 日发布了乳品评鉴师等10 个新职业，2008 年5 月28 日发布了动车组机械师等8 个新职业，在2009 年11 月12 日发布了调味品品评师等8 个新职业。据统计，我国目前有职业2000 余种，其中有120 种职业是在近10 年中产生的。

中国就业促进会陈宇认为，“职业化”将是未来职业变迁的总趋势。“职业化指分工越来越精细，同时，对专业化的要求越来越高，每个人只做社会总体劳动中非常小的一个分支，但人们生活中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可以为你提供服务。”[1]在新职业快速产生的同时，一些传统职业将快速退出社会。《2030 年工作和工作场所》报告称，客户服务、加工及中层管理等12 种职业将于未来10 至15 年内消失。[2]

在职业更迭的过程中，传统职业教育显然是滞后的。职业化教育将有可能帮助社会成员主动地进行自我调整以适应发展和变化。

（五）传统教育培养出的学生难以满足现实的需要

一方面是政府对职业教育的重视。《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在1996 年就开始施行。在2012 年5月14 日召开的第三届国际职业技术教育大会上国务委员刘延东同志就指出，职业教育作为现代国民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促进就业、繁荣经济、消除贫困、保障公平和社会和谐具有重要意义。2014 年2月26 日，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发展职业教育是促进转方式、调结构和民生改善的战略举措……培养数以亿计的工程师、高级技工和高素质职业人才……提高中国制造和中国装备的市场竞争力，促进经济提质增效升级，满足人民群众生产生活多样化的需求”。[3]

另一方面是社会需求得不到满足。七月是大学生毕业的时间，企业里突然集中多了一批新员工，企业管理者再次集中性地遇到了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比如，在一家要求着装职业的企业里,赫然见到穿吊带衫、丁字拖的新员工。如此多非职业的表现出现在很多的企业里，令管理者不得不面对如何才能让我们的员工用职业的态度来对待工作，用职业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早日完成职业化进程的问题。[4]

二、研究方法及相关概念

问卷调查选择了勘察设计行业、金融行业、医疗卫生行业有代表性的智力密集型行业的从业者，其中，勘察设计行业从业者样本948 个，金融行业从业者样本742 个，医疗卫生行业从业者样本304 个。此外，未成年人样本2 万个，未成年人的家长样本1600 个。采用互联网取样，也就是问卷挂在互联网上。为了避免恶意重复填写，一方面每个样本都有自己独立的登录密码，一个密码只能填写一份问卷，同时系统设置了IP 地址限制，每个IP 地址只能登录一次调查系统。

职业化定义。首先，中国没有经历过严格意义的资本主义，如果按照亨廷顿（Samuel P.Huntington）在其1957 年出版的《士兵与国家》中对职业人的界定标准来看，传统中国仅官吏和军人才能算得上“职业人”。一些目前认定的专业性职业如律师、注册会计师、工程师等也是最近一百多年里引进和培养起来的。因此，不能过于强调“专业”的专属性。其次，随着中国社会专业分工的明晰，我国的职业结构正在趋向高级化。根据经济学的研究结论，职业结构与产业结构、行业结构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产业的层级与其所包括职业的层级之间存在对应关系：较高层级的产业内存在较大比重的中高层职业，较低层级的产业内存在较大比重的中低层级职业。当社会的产业结构发生变化，出现由低级产业向高级产业变迁时，职业结构也必然地发生相应的变化。最后，随着人们物质和精神文化需求的升级，即使一些传统职业也日趋呈现专业化的特点，表现出为他人服务的义务、学术或理论的领悟、熟练的实践领域、在不确定性条件下的判断练习、从操练中学习的需要、支持标准和累积知识的专业共同体。[5]因此，“职业化”是两种趋势的结合，第一种趋势是过往非专业性的职业要么消亡要么就开始向专业性的职业转变。第二种趋势是社会成员对职业的认知及自身职业的规划从必须选择时才进行向非必须选择时就进行转变。

职业化教育定义。“职业化教育”是在终身学习的语境下提出的，以帮助社会成员在适应职业化趋势的进程中实现职业能力“刚性”与“弹性”平衡而进行的教育与培训。

三、研究结论和分析

（一）在职人员职业化程度相对不足，应对未来变化的准备并不充分

如果说“专业人士是在人类活动的某个重要领域具有特殊知识和技能的专家。他的专门知识只能来源于教育和经验。这是使他区别于外行的职业能力客观标准的基础，也是衡量职业相对能力客观标准的基础”。Profess 的意思就是信奉、宣称、声称、公开表明，专业人士就是对外宣称自己坚信自己所学的知识和技能的人。那么勘察设计行业、金融行业和医疗卫生行业的从业者依照传统划分本应该就是专业人士。因为勘察设计行业中的从业者根据专业不同需要接受3 至5 年不等的高等专业教育。在向在职人员询问“您对个人职业化的看法符合以下哪条”时，68.8%的人表示认同“职业化是专业培训加上专业信仰和承诺”。在向在职人员告知职业化标准后并询问“您觉得您自己职业化程度是怎样的”时，81.0%的人选择了完全职业化或基本职业化。通过进一步分析表示自己未职业化的在职人员，其学历结构、年龄结构、性别结构与表示基本职业化或完全职业化的群体无明显差异。

就三个行业来看金融行业的市场化程度最高，其次是勘察设计行业，最后是医疗卫生行业。通过数据我们发现，即使是市场化程度较高的金融行业从业人员也没有强烈地感受到产业结构调整可能带来的冲击。在向在职人员询问“您未来失业的可能性是怎样的”时，只有14.9%的人表示认为自己未来比较可能失业或非常可能失业。在向在职人员询问“上世纪末一批制造业企业‘关停并转’，导致很多企业员工下岗、失业，您觉得这批下岗或失业的员工自身有无问题”时，只有27.4%的人表示认为那些下岗失业者自身有问题。在向在职人员询问“有社会学家认为以上的问题是社会发展必然支付的代价，您对这个观点认同程度是怎样的”时，44.1%的人表示非常认同或比较认同。在向在职人员询问“如果社会发展必然支付代价的话，您会提前做哪些准备”时，85.4%的人表示要学习和掌握新技能，59.7%的人表示要提升现有技能。在向在职人员询问“最近一个月内阅读书籍的情况”时，20.1%的人表示没有阅读过任何书籍，31.2%的人表示阅读1 本书籍但未阅读完。在向表示阅读过书籍的在职人员询问“所阅读书籍与工作的相关程度”时，11.5%的人表示与目前工作毫无关系，29.2%的人表示不太相关。在向表示在职人员询问“最近半年内参加培训的情况”时，30.0%的人表示最近半年内未参加过任何形式的培训。

（二）个人在职业化中需要承担起责任是时代的需要

社会成员需要在个人职业化上承担起的责任具有典型的时代性。尽管马克思很早就指出：“每个人都无可争辩地有权全面发展自己的才能”[6]和“任何人的职责、使命、任务就是全面地发展自己的一切能力”。[7]但在马克思揭示劳动价值的时代，不仅职业类型相对较少，而且职业上有着清晰的贵贱之分。当时给与劳动者的冲击主要是工业大生产带来的人的“物化”。

而当前时代给中国劳动者的冲击有积极的也有消极的。积极的包括全球性终身学习理念的普及和人力资源供给的不足。全球终身学习理念的普及对政府提出了更多的责任要求，要求政府为所有民众提供终身学习所必需的条件和均等的机会。而人力资源供给不足，可能会提升劳动力的市场价格，同时，企业为了提升劳动效率而增加对其雇员的培训。消极的则是经济增速放缓、产业机构调整、结构性失业风险上升。数据显示居民的可支配收入和就业率等指标与国家GDP 增速呈正相关关系，2014 年习近平主席在重大场合多次提及“新常态”，一方面，GDP 增速从2012 年起开始回落，2012 年、2013 年、2014 年上半年增速分别为7.7%、7.7%、7.4%，告别过去30 多年平均10%左右的高速增长。另一方面，经济结构和产业结构发生变化，中国外贸出口增幅已从20%以上回落至5%至10%的增长区间，2012 年消费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占比首次超过投资。中国经济再次进入到转型期，在这个期间可能出现就业率的波动，在此背景下“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成为必需。而能够支撑住“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条件就是社会成员在职业能力刚性和职业能力弹性上有着良好的平衡，也就是在自身职业化上承担起责任。

（三）家长认为道德品质教育很重要但效果不显著

在向家长们询问家庭教育中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时，63.7%的未成年人家长表示最重要的是道德品质教育（包括责任心）。填写本问卷的家长学历越高，选择家庭教育中最重要的任务是道德品质教育的比例越低。选项道德品质教育最重要的高中及以下学历的家长占66.7%表示“是”，大专学历家长占64.8%，本科学历家长占61.1%，研究生学历家长占55.9%。在询问什么是“对孩子而言家庭教育成功的标准”时，61.2%的家长认为是道德品质教育。随着未成年人学习层次的提升，此选项被选择的比例也有所上升。在询问“在鼓励孩子在家庭中习得的品质中，您认为哪些选项特别重要”时，83.5%的家长认为是责任感。除了责任感，幼儿园家长认为鼓励未成年人在家庭中习得的品质前三位依次是宽容和尊重他人（83.3%）、独立性（82.9%）和感恩（58.9%）。小学生家长认为鼓励未成年人在家庭中习得的品质前三位依次是独立性（83.1%）、宽容和尊重他人（78.4%）和感恩（59.5%）。初中生家长认为鼓励未成年人在家庭中习得的品质前三位依次是宽容和尊重他人（81.9%）、独立性（80.5%）和感恩（62.7%）。在询问“是否会对孩子进行道德品质教育（含责任心）”时，83.1%的家长表示经常会。

对未成年人来说，首次需要负责任的工作就是学习，且这一工作将贯穿人的一生。理论上说如果正如前面研究所述，家长们对于未成年人的责任心培养很重视的话，未成年人在学习上表现出的负责行为会更多，但以下调查数据并没有显现出来。在询问“孩子学习是否很努力”时，48.0%的家长表示“非常同意”或“同意”。在询问“孩子做完作业会检查几次”时，28.5%的家长表示“非常同意”或“同意”。在询问“孩子只在做好功课后玩”时，49.4%的家长表示“非常同意”或“同意”。在请学生对“我学习时都很主动，不需要老师和家长的催促”判断时，75.4%的学生表示“非常符合”或“比较符合”。在询问学生“您对‘学习’这件事的感兴趣程度是怎样的”时，72.5%的学生表示“非常感兴趣”或“比较感兴趣”。

（四）家庭教育中忽视了“服从”

按照洛文格（Loevinger）的理论，个体冲动控制的发展可划分为五个主要的阶段，其中自我保护阶段和遵奉者阶段是与“服从”相关的。在自我保护阶段，自我控制是存有自觉的，以免使个人陷入麻烦，儿童的主要原则是“不要挨打”。在遵奉者阶段，“儿童对规则的遵循是因为它们是规则，进行自我控制，正确行事是为了免受来自社会环境的舆论谴责或他人的不赞成。”[8]

按照考普（Koop）理论，儿童要掌握自我控制和自我调节必然要经历一个（外部）控制期，他认为“这一时期由于儿童认知和运动能力的迅速发展，使得儿童能将自我和他人以及将自我和物体区别开来，儿童对身体机能的认识也不断加深，行为中的有意性成分开始增多，行为具有了目标导向性。在此基础上，儿童开始能够服从照看者的命令、要求，并自发地抑制自己先前被禁止的行为。然而，儿童的控制力还很受其认知力、尤其是记忆力的局限。”[9]所以自我控制力还是很脆弱的，学会服从就非常关键。

布劳克夫妇（J·H·Bock）的研究显示：“儿童自我控制的缺乏与否与父母的人格和社会化训练有清晰的联系。过于自控的儿童倾向于来自这种家庭：强调秩序、独裁和保守传统的价值观而缺乏生机和欢乐，儿童很小就富有责任心、非常自制，少有冲动表露。而缺少自律的儿童倾向于出自充满矛盾和冲突的家庭：父母的价值观各不相同又不相互妥协而争吵不休，父母无视教育职责，对儿童少有成就的要求，也极少要求儿童做出负责任的行为。”[10]调查发现，选择“服从”这个选项的比例非常低，仅为1.6%。

尽管说自由是责任的基础，然而责任是自由的展示。多数的责任是种心理契约，也就是大量需要社会成员承担起的责任并没有明确的约定，是社会成员自发地认为“我要为某人负责任”。正如恩格斯所说：“一个人只有在他握有意志的完全自由去行动时，他才能对他的这些行动负完全的责任。”[11]但是很难想象不懂得服从的社会成员，能够懂得自由、能够在责任心的驱动下完成首次工作。

（五）家庭教育中缺少有关职业的教育

在询问学生将来希望从事的职业时，学生表示希望从事的职业前三位分别为教师（17.2%）、医生等专业人员（15.4%）和歌星/影星/体育明星（14.0%）。小学生表示希望从事的职业前五位分别为教师（22.2%）、歌星/影星/体育明星（16.9%）、医生等专业人员（13.8%）、科学家（9.3%）和军人/警察（8.4%）。初中生表示希望从事的职业前五位分别为医生等专业人员（15.6%）、歌星/ 影星/ 体育明星（14.2%）、教师（13.9%）、自己创业（13.0%）和其他（10.0%）。高中生表示希望从事的职业前五位分别医生等专业人员（19.5%）、企业高级管理人员（16.5%）、自己创业（14.4%）、教师（12.4%）和其他（9.6%）。

在询问学生选择职业时考虑的因素时，学生表示考虑的前三位因素分别是工作稳定（47.2%）、个人志向兴趣（44.3%）和能发挥自身优势（35.6%）。小学生表示考虑的前三位因素分别是工作稳定（51.2%）、能发挥自身优势（37.3%）和个人志向兴趣（35.9%）。初中生表示考虑的前三位因素分别是个人志向兴趣（47.5%）、工作稳定（47.2%）和能发挥自身优势（46.9%）。高中生表示考虑的前三位因素分别是个人志向兴趣（60.5%）、收入待遇（56.2%）和有个人自由度（37.2%）。

在询问家长认为“何时开始与孩子探讨职业的问题是合适的”时，34.9%的家长认为是初中，29.9%认为是高中，16.2%认为是小学高年级， 8.4%认为是大学及以后。

四、关于职业化教育与家庭教育融合的思考

（一）分层开展责任教育，让社会成员能为自己负责

责任本身是有层次性的。从公民成长过程来看，个体对责任的实施是一个由对自己负责到对他人负责、由对家庭负责到对社会负责、由对国家民族负责到对自然和人类负责的逐步扩展和深化的过程。如果对自己负责都有困难，那么就更谈不上对家庭、对社会、对国家民族和对人类负责了。可以说责任的前缀可以很多，例如家庭责任、公民责任、职业责任等，但其核心是推己及人，也就是自己对自己负责。

在中国老年人带儿童时，如果儿童绊倒在地上哭时，老年人会边用手打地，边说“都是地不好，把宝宝摔倒了”。如果儿童撞在台子上哭时，老年人仍会边用手打台子，边说“都是台子不好，把宝宝摔倒了”。这些行为显然不利于儿童培养责任心。因此在婴幼儿的养育过程中需要避免出现推卸责任的现象。婴幼儿的父母需要百忙中挤出时间承担起教养孩子的责任，帮助孩子了解自己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小学阶段，需要家庭与学校合作开展生命责任、家庭成员责任和诚信责任的教育。要帮助小学生理解生命是脆弱的也是顽强的。生命的脆弱在其不能重来，因此需要善待自己。要使青少年深刻认识责任对于个人自身的发展的重要性，诱导和启发责任意识的生成。

中学阶段，需要家庭和学校合作开展更高层次的责任教育，例如对集体的责任。帮助中学生巩固在小学阶段形成的责任感，并辅以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教育，由个体责任向对家庭、学校、社区责任的升华。

大学阶段，需要家庭和学校合作开展对社会、对国家、对人类发展的责任教育。家庭和学校要有意识地帮助大学生对自己的性格、特点、爱好进行分析，探索出适合的人生道路、职业规划，进而承担起社会成员必须承担的责任。

（二）协助未成年人尽早了解社会分工和职业

家庭。每个家庭需要有意为未成年人创造接触各种工作的机会，让未成年人在有保护的情况下和不同职业的人多接触、交谈。帮助未成年人尽可能多地理解各种职业以及工作对个人素质和知识能力的要求，以及社会分工和职业演变的趋势。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一些家庭已经将多余的房产作为社会生产工具，一些家庭也开始实现了按资分配。这些家庭成员可能会对家庭成员的职业选择进行一些干预。学生进入职场时可能得不到合适的工作，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让学生不能在职场起步，其本身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学校。作为义务教育阶段的中学不能片面追求升学率而进行不负责任的考前分流。如果进入到中级职业类学校的学生都是所谓被淘汰的，那么这些学生将很难用负责任的态度完成职业教育。初、高级职业学校需要结合学生的实际情况，帮助学生找到成就感。主动争取企业的资源，从行业未来的发展需要培养学生。大学不能仅把眼光锁定在当前社会的人才需要，要更高瞻远瞩地培养行业开创和引领人才。

政府。政府教育行政部门可以考虑参考美国的“生计教育”结合中国国情，在未成年人小学阶段就导入相应的课程，并监督此类课程不是形同虚设。此外，对青少年来说职业体验是有效的，但目前来看仅依靠职业学校的资源显然不能满足需求。如果媒体报道，整个职业体验活动“预计可供全市近5 万名学生参与体验活动”，但上海中小学生总数超过120 万，覆盖率不到5%。也就是说且不论职业体验活动对中小学生是否构成影响，单从覆盖面来看就是明显不足的。因此需要调动企业的积极性和资源。一方面通过政策鼓励企业接受所聘员工的子女到企业当一天的小员工，让未成年人感受父母的工作，这样的覆盖面最少能达到80%以上。另外对类似每年开展“小小化学家”活动的巴斯夫公司，予以激励。

[1] 袁汝婷.新职业是怎样产生的？[EB/OL].http://society.workercn.cn/14/201405/18/140518103215465.shtml.

[2] 龙敏飞.盘点即将消失的职业：是提示更是警示[EB/OL].http://pinglun.youth.cn/wztt/201411/t20141113_6032438.htm.

[3] 孙丽君.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EB/OL]. http://www.sjzdaily.com.cn/newscenter/2014-02/27/content_2271943.htm.

[4] 刘海梅.职业化的门槛有多高[EB/OL]. http://shengya.eol.cn/sheng_ya_jiang_tang_8779/20120730/t20120730_818401.shtml/.

[5]乔伊·帕尔默.教育究竟是什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644.

[6][7]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614,310.

[8][9][10]徐璇.国外儿童自我控制研究：述评[D].山东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10:11-28.

[1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