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变态背后的道德寓意——解读《泄密的心》中读者的参与*

2015-03-28

菏泽学院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变态



变态背后的道德寓意——解读《泄密的心》中读者的参与*

焦桂兰1

(菏泽学院外国语系,山东菏泽274015)

摘要:读者是修辞叙事学中一个含义极广的概念。文本只有被读者阅读才有存在的意义,读者的阐释对作品的多样性解读有重要作用。以费伦的“四维读者观”为理论基础,以爱伦·坡《泄密的心》为例,分析叙述读者和作者的读者在解读文本中人物的变态和道德寓意时的参与性。

关键词:叙述读者;作者的读者;《泄密的心》;变态

“读者”是修辞性叙事学提出的一个重要且含义极广的概念,几十年来,叙事学者对它的争议持续不断。就“读者”而言,布斯一方面声称应考虑不同性别、阶层、文化及时代的读者的不同反应(即个体读者),另一方面却又强调读者应遵循“共同的体验和阐释规约”(即理想的读者)。他并未在这两者之间取得平衡,甚至用囿于文本的读者来涵盖现实中的读者。查特曼在读者这一问题上,坚持“隐含读者”的立场,同布斯一样,他认为文本具有劝服力,“隐含读者”是隐含作者或文本假定的读者,这是典型的经典修辞学立场,但在文学作品实际分析时,查特曼又会考虑真实读者的不同阅读创造性,体现出明显的后经典立场。正如他对D.H.劳伦斯作品中语言协调性问题的评价:“这完全取决于读者,喜欢劳伦斯的人不会看出什么问题,不喜欢劳伦斯的人则会认为这完全违背了劳伦斯作品的本意,破坏了其逼真性。”[1]192

詹姆斯·费伦尤其注重读者阐释于叙事进程的重要性,不同于其它叙事学家,他更强调读者的多种角色。费伦继承并发展了拉比诺维茨的四维读者观:“1.有血有肉的实际读者; 2.作者的读者,处于与作者相对应的接受位置,能清醒地认识作品中人物及事件的虚构性;3.叙述读者,处于与叙述者相对应的接受位置,认为叙述者口中的人和事件都是真实的;4.理想的叙述读者,叙述者的理想读者,完全相信叙述者的言辞。”[2]145-149我国学者申丹认为,费伦眼中的读者只有第一种考虑了读者的个人阅读规约,社会价值观等,独立于文本之外,其余三种都囿于文本之内,是文本允许的读者。[2]290费伦强调了作者的读者与叙述读者之间的区分,在评论《简爱》时,他指出:“作者的读者会意识到这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在讲述并不存在的事情,叙述读者则看到这是一个真实的人在叙述自己的经历。”[2]252

作品本身具有劝服力,其文本本质是真实作者的人为建构,但只有被读者阅读才有存在的意义。因此,文学作品以作家创作的文本为前提,但又离不开读者对它的审视,它的能动性既不等同于文本也不等同于读者,而是涉及到文本、读者及作者之间的互动交流。读者不同的阐释框架对于文学作品的多样性解读有重要作用。本文拟以费伦的“四维读者观”为理论基础,以爱伦·坡《泄密的心》为例,分析读者在探索作品中掩藏于人物变态背后的道德寓意时的参与度。

《泄密的心》是美国短篇小说家爱伦·坡的经典恐怖短篇小说,讲述了一桩谋杀案:叙述者“我”无法忍受同居一屋的老头将其杀害并解肢埋尸于老头屋里地板下。高潮之处在于:警察调查时,“我”承受不住他们的“虚伪”和老头的心跳声而承认自己的罪行。坡用极其荒诞的手法再现了恶有恶报的母题。在对坡的恐怖短篇小说的阐释中,不少学者都倾向于关注文本故事的怪诞、人物心理的变态和谋杀带来的恐怖效果,却鲜有对作品道德寓意的聚焦。其实,人物心理的变态背后正是坡对人物道德立场的暗示。那么,读者在这部作品两大主题中又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呢?

一、叙述读者眼中的“变态”世界

费伦在区分作者的读者和叙述读者时指出,叙述读者认为作品中的故事、人物都是真实的,无论作品的虚构性有多强,只要叙述读者相信,那就是真的。如在《变形记》中,叙述者虚构了一件极荒唐之事:主人公变成了一只甲虫,这显然是不真实的。但读者在实际阅读时,却会感觉到主人公这一人物在文本故事中是真实存在的,这就是叙述读者对叙述者虚构文本做出的情感反应。

《泄密的心》文本中充斥着恐怖和美感、理智与疯狂,叙述者将这些难以调和却又难以分离的元素揉杂到一起使得故事情节荒诞离奇、气氛阴森神秘,从而“扩展着读者的想象力,试探着读者的承受力,给他们一种恐怖和奇异的感受。”[3]146-147小说用第一人称视角,将杀人案描写得细致入微,使叙述者“我”的心理剖析丝丝入扣,进而窥见了“我”变态畸形的心理。那么叙述作者在自己对等的位置是否劝服了叙述读者呢?西方评论界认为,传统现实主义作家往往利用人物的塑造、故事情节的安排及心理分析等写作策略诱导读者走进自己故意设置的虚构性境界中,而读者只能选择相信作者(叙述者),用作品中人物的眼光去判断外界的客观事物,从而处于被动的地位。这样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读者的主观能动性,有失偏颇,但和费伦的“叙述读者观”有某些相通之处:当叙述者由于观察视角所限,心理变态或性格偏执等因素导致叙述的虚构和不可信时,叙述读者则不会主动挖掘真相,完全被叙述者牵着“鼻子”走。在这种意义上,《泄密的心》的叙述读者也难以逃脱,成了叙述者理想的宣泄对象,从而被文本“内化”。因此,通过小说文本叙述读者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是变态的。那么,在文本与叙述读者交流过程中,叙述者如何与自己的读者密谋而扭曲了“我”的性格呢?

第一人称叙述视角能为叙述者“我”提供与读者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尤其会给叙述读者带来最具冲击力的心理感受和强烈、直接的真实感。正如“我”在小说开头承认的:“对于我神经过敏,十二万分过敏……天上人间的一切声音都能听得见。阴曹地府的种种声音也在身边。”叙述者理智地告诉我们:“我”是神经质的,“我”能听见地狱里的声音。他的叙述方式和内容都表明“我”是疯狂的,不正常的。作为叙述读者,自然相信站在自己对面的“可靠”叙述者。值得注意的是,叙述者还用第一人称“我”直接引入“您”,从而更自然地“为‘我’提供了证明自己和炫耀复仇的机会”[4]:“可您干吗偏偏说人家疯啦呢?犯了这种病,感觉倒霉失灵……那么怎是疯了呢?听!瞧我跟您说这一切,有多精神,有多镇静。”这里的“您”如果设置于叙述读者的立场上,叙述者“我”则成功凸显出对自己复仇的洋洋得意以及对杀人后成功(较长时间的间隔、“我”还能站在这儿讲述故事)的炫耀。在叙述读者眼里,这时的“您”与自己等同,能深刻感受到“我”因报复导致的疯狂变态心理并且加以认同。这时叙述者与自己的叙述读者则共同谋划了“我”的心理扭曲。

值得补充的是,费伦认为,叙述读者有时也会偷偷旁观“你”,以便在情感、心理以及伦理各方面与“你”保持合理的距离。如:“啊,您要瞅见我多巧妙地探进头去,包管失声大笑……哈!难道疯子有这么聪明吗?”这儿的“您”与叙述者是不对等的,有一定的距离。那么,读者就可以站在一旁,任凭“我”对自己辩护而不动摇,最后清晰地分辨出“我”的疯癫。男丹麦大学叙述研究者佩尔·克罗格·汉森指出:《泄密的心》的叙述者在叙事时,不断在某个地方插话以及评论,为自己没有解决的矛盾进行理性辩护。可惜的是,“他所参照的情景和行为模式清晰地暴露出他的变态。”[5]汉森的论述与文本之内叙述读者在一定程度上立场一致——站在旁边,冷眼观看叙述者“我”对自己的辩护:“我多巧妙”、“难道疯子有这么聪明吗?”、“瞧,我不是早跟您讲过,您把我错看作发疯,其实只是感觉过分敏感罢了?”

如将坡的作品置于哥特小说这一大的框架中去分析解读的话,就会发现坡的恐怖小说不仅继承了哥特式的模式,更重要的是,在许多方面发展了哥特小说。坡和哥特作家们都意识到:恐怖、阴森的气氛和背景是创作一个令人刺激和悚然故事情节的前提。正如美国哥特小说家洛夫克拉夫特对哥特小说构建的心理基础之阐述:“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时恐惧。”[6]5哥特小说家们都倾向于以偏僻的暗道、荒废的古堡、黑暗狭小的暗门、令人悚然的废墟或荒野以及充斥着诡异精灵或超自然现象的地窖或古宅为背景,在这样一个恐怖的梦幻境界中,读者会随着故事叙述产生相应的或奇异或恐惧的心理影像,从而迷失在真假难辨中。相对于传统哥特式作家们喜爱的巨大古堡或大宅,坡更擅长将观者或读者禁锢于狭小而封闭的卧室或地窖,这种背景的描写不再仅仅是讲述一个恐怖的故事,更多的是“设置一种封闭压抑而几乎令人窒息的氛围,以吻合他的主要人物(通常是男性)的扭曲心灵。”[7]

卧室是《泄密的心》的创作背景,狭小而封闭。叙述者“我”将杀害老头的时间选在晚上,这种房间的重色和夜晚的黑暗造成的双重合围更加重了令人窒息的力量强度。如叙述者讲述的:“眼下正是深更半夜,古屋里一片死寂,耳听得这种怪声,禁不止吓死。……一个箭步进了房。……我将他一把拖到地板上,推倒大床,压在他身上。眼看一下子完了事,心里乐得笑了。”正如刘玉红指出的,叙述者不单单叙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杀人过程,而更大的心思在于用囿于卧室的这种局限空间制造恐怖气氛,以便迎合“我”的变态心理需求。那么,叙述读者会接受吗?拉德克利夫曾对恐惧做出阐释:“它可以挤压、冻结我们的意识,甚至使我们完全失去思考能力。”[7]叙述者在文本中制造的不是一般意义的“害怕”,而是一种使人失去语言能力、行为能力和思考能力植于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之情。此处的“人”可以理解为叙述读者。作者的读者虽然也会受这种恐怖气氛引诱和震撼,但会清醒地认识到文本的虚构性。叙述读者则不然,在叙述者创设的恐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陷入到一个既害怕又向往的情感漩涡中,从而“失去了自己明确的身份”。[7]叙述者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向自己的读者灌输这样的观念:“我”心灵是扭曲变态的。把“我”注视并杀害老头全过程局限于小小的卧室内,叙述者成功地将“我”非正常的心理外显化,而叙述读者此时并非旁观者,一直或主动或被动地参与其中。

二、作者的读者眼中的“道德寓意”

正如费伦指出的,作者的读者在阅读作品时,心里完全清楚人物和故事都是虚构的,并非真人和事实。如在《简爱》中,当主人公简·爱说她能听到罗切斯特来自远方的呼唤声时,叙述读者会相信这是真的,但作者的读者却能认识出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只是发生在虚构的世界里。因此作者的读者在文本阅读时,会努力分辨叙述者话语的真假,并会深入到文本底层探求其潜文本意义,当遇到不可理解或奇异之事时,会将它们看作是“作者建构整个作品的一个步骤”[2],以求勾勒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情节。

叙述者在《泄密的心》中将杀人者“我”的犯罪心理和谋杀过程刻画得丝丝入扣,令人不寒而栗。不少评论家都倾向于把它列为“凶杀小说”,他们认为:小说在一定程度上刻画了人物良心谴责和心理的病态,但只是作者想要制造恐怖的一种手段罢了。这些批评家们由于过多地关注作品表层的结构模式或美感,却忽视了文本深处的道德寓意。哥特小说侧重于通过社会、政治、教会等方面的邪恶来揭示人性中道德的阴暗,坡在作品中更执着于道德和人物心理探索。正如坡自己承认的,他把人物设置到阴森恐怖的特殊背景中,以此暴露人性或道德的丑恶。作者的读者不仅能认识文本的虚构性,也会力求发现这种叙事策略或叙事虚拟的发展是为何目的服务的,他自然会觉察到掩藏于人物病态心理背后的道德叩问。

叙述者在小说中明确地指出导致“我”承认罪行的原因之一是“我”听到了被杀老头越来越大的心跳声。作者的读者当然不会相信“我”的超能力。“我”为了证明自己的奇异功能,在文中做了多次铺垫。如在故事开头,“尤其是我的听觉分外灵敏,天上人间的一切声音全都能听得见。”在犯罪过程中再次铺垫:“我不是跟您讲过,那其实是(我)感觉过分敏感罢了?……我耳边传来模模糊糊一阵低沉的声音……正是老头的心跳。”杀人后,叙述者“我”又一次听到老人的心跳声“谁知响声反而愈来愈大……那响声却压倒一切,而且连续不断……愈来愈响!”最终承受不住而承认自己的罪行。叙述者在文本开头、中间、结尾处制造了连贯统一的“心跳声”,作者的读者则发现了“心跳声”纯粹是坡虚构的怪异世界里的一种不存在的超自然现象。更重要的是,正是在这种连贯效果的背后,读者挖掘出了深邃的道德意蕴:恶有恶报,导致“我”暴露罪行的并非老头的心跳声,而是自己的道德缺陷。

导致“我”暴露的还有警察的“虚伪”。由于小说是第一人称叙述,作者的读者虽然知道故事的虚构性,但却不能确定叙述者的话语在文本中是否可靠,因此,这依然需要读者本人的阐释框架。通过细读小说,读者会发现“我”是不可靠的,虚伪的并非警察而是他自己。文中多次暗示“我”虚伪的性格特征。在决定杀死老头之后,“我”对读者说:“可惜没瞧见我干得多么聪明—做得多细心—多周到,多做作!”这是提纲挈领的关键句,“聪明、细心、周到、做作”几个词无疑暴露了“我”的虚伪。文本接受论学者认为,文本本身充满着各种空白的潜在因素,有待于读者通过自己的阅读框架以文本叙述为基础,在阅读活动中依据自己的阐释去填补空白之处,这是一个具体化文本的过程。就作者的读者而言,需根据作者的建构意图,形成自己的阐释观点,以此在文本阅读中把表面看似相互游离的各部分建立起明确的联系,从而赋予文本存在的意义。用心的读者会发现下文中“我”谋杀老头的过程一直围绕着“我”如何伪装自己的阴谋而展开。在杀死老头之前,“我”为了不被发现“对他倒是空前体贴”,还“放胆跟他说话,亲亲热热地喊他的名字,问他晚上是否睡得安宁。”杀死老头之后,面对警察“我满脸堆笑,对三位先生欢迎一番……我心头有恃无恐,就诚然地端进几把椅子”请他们好好调查。杀人之后还能如此镇定,“我”的虚伪无疑会凸显于读者面前。值得一提的是,在文中结尾处,“我”怀疑警察也听到了老头的心跳声却“照旧高高兴兴地聊着……正在笑话我这样心惊胆战呢!”作者的读者自然清楚警察没有听到老人的心跳声,但“我”不应该怀疑警察,因为“我”十分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听到老头的心跳声完全依赖于“我”十分敏锐的感官。悉心分析之下不难发现,是“我”对警察的错误判断和自己道德的扭曲致使“我”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而痛苦,最终暴露罪行而灭亡,这深刻揭示了文本的道德内蕴。

阅读过程的发生和完成依赖于文本和读者双方的相互作用,站在作者的读者之立场,一部作品的意义并非完全由作者建构,读者的参与阐释及其与作品的交流更能彰显文本的意义,这一点尤其体现在《泄密的心》中。

结语

作为制造恐怖的高手,爱伦·坡在《泄密的心》中以各种独特的手段将令人窒息的恐惧呈现于读者面前,以吻合自己男主人公扭曲变态的心理,在这个层面上,叙述读者完全迷失于那种震慑人心灵的“恐怖”而选择相信叙述者并认同“我”的变态。但坡所表现的恐怖和变态只是文本的表面特征,“作为描写心灵幻象的高手,坡用梦魇般的笔调描摹了潜藏于人类心灵深处无法用常规方式表征的隐秘。”[8]而这种无法用常规表达的隐秘则是作者将小说道德寓意的揭示置放于对人性中阴暗面的探索上,这显然有别于浪漫主义作家对正面表现社会中理想健康道德观的侧重。尽管作者在价值观和道德观方面对传统的颠覆,作者的读者通过自己的主观努力仍然可以觉察到文本中掩藏于非正常人的心理下的道德拷问。《泄密的心》既显示了作者高超的创作艺术,也证明了读者参与的重要性。

(引文出处:本文中引用的坡的小说译文均出自陈良廷等译的《爱伦·坡短篇小说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参考文献:

[1]Chatman,Seymour.Coming to Terms: The Rhetoric of Narrative in Fiction and Film (M).Ithaca: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0.

[2]申丹等.英美小说叙事理论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3]张冲.新编美感文学史:第一卷[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4]申丹.坡的短篇小说∕道德观、不可靠叙事与《泄密的心》[J].国外文学,2008(1) : 58-61.

[5]佩尔·克罗格·汉森.不可靠叙述者之再审视[J].尚必武译,江西社会科学,2008(7) :38-40.

[6]爱伦·坡.爱伦·坡哥特小说集[M].肖明翰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5.

[7]刘玉红.评坡恐怖小说中的恶梦世界[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2) :22-24.

[8]李慧明.爱伦·坡人性主题创作的问题意识探讨[J].学术论坛,2006(5) :153-157.

[9]韦恩·布斯.小说修辞学[M].华明、胡苏晓、周宪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

[10]艾伦·坡.爱伦·坡短篇小说集[M].陈良廷等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责任编辑:谭淑娟)

The Moral Implication behind Psychology Metamorphosis——An Interpretation of Readers’Participations in The Tell Tale Heart

JIAO Gui-lan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 of Heze University,Heze 274015,China)

Abstract:Reader is a very broad concept in rhetorical narratology.Texts can exist only when they are read by readers whose interpretations have important roles in the understanding diversity.The paper tries to take Phelan’s Four-dimensional Reader View as the theoretical basis to analyze the participations of both narrative readers and author’s readers in their understandings of the characters’psychology metamorphosis and moral implication in The Tell Tale Heart written by Allan Poe.

Key words:narrative readers; author’s readers; The Tell Tale Heart; psychology metamorphosis

作者简介:焦桂兰(1978-),女,山东曹县人,菏泽学院外国语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

*收稿日期:2014-12-15

文章编号:1673-2103(2015) 03-0048-04

中图分类号:I712

文献标识码:A

猜你喜欢

变态
大纹白蝶如何变态?
口味
棘胸蛙养殖技术(四)——变态期饲养管理
大纹白蝶如何变态
解剖变态史
骂错人
变态混凝土
文昌鱼幼虫变态的内分泌调节研究进展
对初中生物学中变态发育的认识
百公里“狠”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