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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女儿》中的女性成人礼探索

2015-03-28严晓驰

关键词:安徒生美人鱼小人

严晓驰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100875)

《海的女儿》是安徒生根据丹麦古老民间传说——少女艾格尼特和水神的爱情故事为原型创作的,是其最早创作的三篇童话(其余两篇为《小意达的花儿》《拇指姑娘》)之一。从这三篇童话开始,安徒生开始突破民间童话的叙述模式,直接打开了文人童话的创作局面。

安徒生对美人鱼的题材十分着迷,早在幼年时,他就喜欢在河边“听老大娘唱姑娘亚格涅特爱上水神的歌子”[1]28。1827 年,22 岁的安徒生在哥本哈根大学写作毕业论文之际,创作了《1828 年到1829 年从霍尔门运河到阿迈厄岛东角步行记》。他在书中描写了一段开始于霍尔门运河,结束于阿迈厄岛的旅行,途中曾经“在那里与一个人鱼一块儿站在海水之中”[2]。1831 年,安徒生发表诗歌《萨姆瑟岛畔的美人鱼》,诗中的美人鱼活了300 年,最后化成了泡沫。1832 年,安徒生出版的新诗集《一年的12 个月》中,同样描述了生活在松德海底的美人鱼们,其中有一条还游到了海边去观察陆地生活。1833 年,安徒生发表了诗剧《阿格内特与人鱼》,在为《艾格尼特》写的序言性的评论中这样写道:“还在我的童年时期,‘艾格尼特和水神’这个代表陆地和海洋两个世界的古老的故事就吸引了我。长大以后,我带着未满足的心愿和对另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的不可思议的渴求,又从这个故事中看到了生命的伟大形象。……这是发自我内心深处的东西。”[3]136诗剧中格妮特舍弃了自己的女儿回到了人间,但她的女儿小人鱼却开始对爱情充满了幻想,这应该是《海的女儿》的前奏。1833 年12 月18日,安徒生收到了好友爱德华·科林的来信,信中对他的诗剧《阿格内特与人鱼》提出了“毁灭性的斥责”[1]212,这或许是除了安徒生本身对美人鱼题材的兴趣之外,使他在四年后创作《海的女儿》的另一原因。

在安徒生之后的作品中,也陆续出现了许多美人鱼的形象。如1857 年出版的《钟渊》,“是由于一般人对于阿登司河里一个鱼神的迷信,和亚尔奔教堂里自己摆了出来的一个乡钟的故事凑合成功的”[4];1866 年出版的《新的童话和故事集》第二卷第四部的《看门人的儿子》中,提及将军的女儿爱米莉时,说她“像一个小人鱼,美丽得超乎想象”[5]1147;在1868 年出版的《新闻画报》上刊登的《干爸爸的画册》中,美人鱼作为预言而出现;在1870 年出版的最后的长篇小说《幸运的贝儿》中也提到了关于美人鱼的古老歌曲。安徒生在自传中这样写道:“你也能从《小美人鱼》中读到我最早的童话构思。”[3]201因此,几乎所有的安徒生童话研究者都无法绕过这部《海的女儿》。

安徒生的童话作品最早被译介到中国时,中国正处于新文化运动时期,而安徒生童话所具有的独特的浪漫气质和理想主义,正是此时思想文化运动需要的。目前可查证的《海的女儿》最早的中译本是由孙毓修在《童话》丛刊第一集(1917 年)中翻译的,译名为《海公主》。1925 年9 月,张友松在《小说月报》16 卷9 号中发表译文《安徒生童话的来源和系统》,文中《海的女儿》被译为了《小女人鱼》。“公主”与“人鱼”表明了主人公的身份与特征,“海的女儿”这一名称则由叶君健先生改译而成,译者的改动意图就十分明显:突出“女儿性”来弱化其“女性”,淡化作品中关于爱情的追求,将小人鱼的愿望更多地理解为一种对“成长”的渴求,“将安徒生童话与‘儿童本位’划等号,翻译安徒生童话与评述安徒生童话的‘儿童化’特征,都将从客观上促进以儿童为本位的现代儿童观的确立与普及”[6]。因此,《海的女儿》最早对中国读者的意义,在于其很好地诠释了一个人成长的经历,为我们了解成人仪式,尤其是女性成人仪式提供了很好的角度。

《海的女儿》是一个女性成人仪式的演绎过程。安徒生用童话这一唯美而又诗意的方式阐述了女性成人仪式的基本流程,表达了自己对待女子在成长过程中所具备的条件与挑战的观点与看法。另外,这个关于成长的故事也引发了人们的深思。人鱼拥有三百年的寿命,是正常人类的好几倍,但却无法享有永世不灭的灵魂,小人鱼公主正是在追寻灵魂的道路上为我们谱写了一曲赞歌。

儿童走向成人过程中,需要接受一定的教育及洗礼,这类教育活动可以称之为成人仪式,是一种特殊而又普遍的文化现象,“曾毫不例外地在世界各民族的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存在过”[7]。女性成人仪式是对女子家庭及社会责任的说明与诠释,为其角色转换提供了重要帮助。通过这一仪式,女子逐步实现个体的完善,开始向一般成年人进发。《海的女儿》中小人鱼的“成长”历经了三个阶段,其中也蕴含着女性成人仪式中的三大要求。

一、萌发阶段:突破童年障碍

小人鱼在故事开始时只有10 岁(因为她是等待五位姐姐到15 岁后才上岸的),她在海底的花园里有一个美丽的大理石像,“这石像代表一个美丽的男子,它是用一块洁白的石头雕出来的,跟一条遭难的船一同沉到海底”[5]80,这里不仅暗示了此后小人鱼邂逅王子的情节,还暗示着她早就有了对异性的好感。

海洋象征着温暖而又安全的母体,人类最早的起源亦是海洋。童话中的人鱼形象就是取材于古希腊神话中的海洋女神,但在此,人鱼公主沦为了介于人和动物之间的低等生物。中世纪基督教就显现出了明显的人类中心意识,深受基督教影响的安徒生在此做这样的处理毫不意外。当然,这也从侧面论证了作者所倾注的成长因素。如此一来,我们便看到了小人鱼在“海底—人间—天空”三地的经历中,“从以自我满足为核心的个人主义的爱,到以关注他人为目标的人文主义的爱,直至以信靠上帝为基础的基督教的爱……小人鱼的痛苦与追求在一定程度上隐含了文明发展的历程”[8]。在姐姐们一次次的叙述中,小人鱼对于成长的期待愈发明显。当所有的姐姐都厌倦了上面的世界而回归海底时,最小的妹妹还在新一轮的等待中,在这里安徒生很明确地表达出了小人鱼的焦虑。小人鱼对于海洋世界虽有着很深的眷恋,但在与人类社会的比较中,她还是毅然放弃了母体环境。这一层面的刻画说明了突破童年障碍的必要性与必需性。与母体环境分离之后,主人公便踏上了象征危险和试炼的道路。“弗洛伊德曾说,所有焦虑的时刻都会重现最初与母亲分离的痛苦感觉……所有分离和新生的时刻也都会产生焦虑。”[9]每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都无可避免地有过与父母分离的阶段,不论是独自入睡或是独自出门,这种对家庭或者熟悉环境的脱离存在着一定的未知性和危险性。而作为成人的首先一步,即是脱离母体的遮蔽,学会自主地生活。

渴望浮出海面这一阶段可以概括为突破童年障碍的过程,这是成长教育的一个必备要素,在女性成人礼中,包含着对女孩子们战胜自己、脱离母体庇护这一方面的确切要求。这种“焦虑”中还包含着深深的渴望。

二、发展阶段:自我价值的探索

在小人鱼成长的发展阶段中,标识性的事件是她向海底女巫求救,并以失去嗓音为代价获得了一双腿。代价如此高昂,但仍未使小人鱼放弃拥有双腿的愿望,美国学者卡什丹在《女巫一定得死:童话如何塑造性格》中指出,“小美人鱼渴望拥有双腿,就像白雪公主拥有紧身衣系带一样会带来严重后果”[10]。这里有一个暗示,即形体上的改变必然导致流血,小人鱼在陪伴王子时脚上流出了血而人们却无法看到。文中也提及了女巫抓破自己的胸来用黑色的血滴为人鱼公主做药引,暗示着女性成长期的特殊变化,且这种变化是隐秘而不为人所众知的,即月经初潮。其时小人鱼刚满15 岁,正是女性发育期的标准年龄。女主人公也具备了青春期女性的主要特征:骄躁(盼望走出海国去往外部世界)、冲动、叛逃、向往自由等。

当人鱼公主在15 岁生日当天遇见王子,懵懂的爱意在发芽。安徒生用诗意的文字和细腻的情感写出了小人鱼在面对焰火时那种猝不及防的慌张与可爱,以及她看到那个英俊少年后恋恋不舍的新奇之感。救下了落水的王子后,“小人鱼把他清秀的高额吻了一下,把他水淋淋的长发理向脑后。她觉得他的样子很象海底下她的小花园里的那尊大理石像”[5]85。作品中将这种青春期少女情窦初开的微妙心理作出了很好的诠释。然而,这时小人鱼被王子吸引的原因更多地停留在“莎乐美”式的肉欲之爱中,王子主要作为小人鱼青春期一个“性”的对象而存在。纳博科夫也注意到《海的女儿》中性的色彩,因而在《洛丽塔》中有了这样一节:“为了洛丽塔的十三岁生日,我在一家书店里给她买了一本精装的安徒生的《小美人鱼》。”[11]这里无意中将《小美人鱼》作为一个成年男性对幼女的一种性启蒙教材,这是在为“我”与洛丽塔之间的不良父女关系做准备。小人鱼在此处是以一个有性暗示的女儿角色而出现的。

我们不妨将老祖母和海女巫视为人鱼公主性格的两个侧面,老祖母是小人鱼追求容貌的潜意识的化身,她在给小人鱼的尾巴上钉上蚝时就提出为了漂亮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论断。另一方面,小人鱼关于不灭的灵魂的认知也完全来自于这位长辈,所以她也是一位精神成长的启蒙师。而海女巫则是小人鱼性格中肉欲的象征,在夺走小人鱼的声音时她就建议她可以用自己的美貌和身段来迷惑王子。这两个女性角色也是作为小人鱼的母亲缺失的一种补偿,她们在小人鱼心目中的位置的角逐暗含了小人鱼的心理变化。当她走向海女巫时,是选择了肉欲;当她追逐一个不灭的灵魂时,则是老祖母的话语起了作用。

这一过程中主人公面临着一种仪式上的自我流浪与自我放逐。成长主题的故事总是通过主人公一系列的磨难来达到对其的考验,完成其进入成人世界的“通过仪式”,获得双腿进入王宫是小人鱼自我放逐的正式开端。王子的形象被弱化了,故事中只交代他很英俊,性格也显得很模糊,他是小人鱼自我流浪的出发点亦是归宿点,表面上是她一系列自主行为的源动力,但深层上看则是她自我实现过程中的一个侧影。王子象征着美丽而矛盾的爱情,是小人鱼假象世界中一个漂亮的幻想,也是不灭的灵魂的具体承载者,小人鱼只能通过他而得到永恒。

三、成熟阶段:经历挫折后达到自我实现

小人鱼的成长发生在她第一次面对杀死王子还是化为泡沫的选择时。她这时终于感觉到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王子的幸福,老祖母曾经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只有当一个人爱你,把你当作比自己的父母还亲近的人的时候;只有当他把他的全部思想和爱情都献给你的时候;……他的灵魂才会分给你一个。”[5]90于是小公主义无反顾地走向了痛苦与伤感,完成了由外在喜欢向内心深化的改变。结尾时失去王子爱情的小人鱼化作了天空中的泡沫,完成了她第二次形态上的转变。这种形体上的改变象征着生理期中体态的变化,是女性成人仪式后最鲜明的改观。

小人鱼用自我牺牲的方式殉祭了她的爱情,也终于完成了她的精神成长历程。“弗雷泽(J.G.Frazer)认为牺牲乃是将不朽的魂灵从其所停留的有限肉体中解放出来。胡伯特(H.Hubert)和莫斯(Marcel Mauss)认为人和神之间的交流,牺牲过程是从世俗到神圣的转变。”[12]这时的小人鱼对王子不再抱有初时狂热的爱意,而是升华为了一种灵魂的执着与坚毅,她已经同自己青春期的矛盾、性欲以及各式各样的冲撞达成了“和解”。

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将人的需求划分为五个层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和爱的需要、自尊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前四者为缺乏型需要,只有在满足了这些需要个体才能感到基本上舒适”[13]。后者为成长型需要,主要是为了个体的成长与发展。小人鱼的成长主要为自我实现的需要,她对王子的爱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在之前,她对于外界空间的向往和追求似乎是一种来自与生命本能的冲动。《海的女儿》是自我寻求认同的一曲悲歌。由此,人鱼公主正式完成了自我实现,通向了追求自由永恒的灵魂的道路,她的飞翔是美好新生的象征。

当人鱼决定为爱牺牲的那刻,她的精神成熟就真正实现了,这种成熟带来的不仅仅是大脑皮层产生的理性因素,也有社会层面的关联。不难看出,在两条线索交叉互行的基础上,作者还贯穿着小人鱼的社会性成长发育。这个故事的结尾是开放式的,但不论小人鱼是否能得到永世的灵魂,她的社会角色已经完整体现了,她要去帮助别人就暗含着与社会、与人群的接触和互动,这种交流就是我们一般意义上所说的社会生活。海底世界相对而言缺少这种行为或是言语上的交流,所有形象的定义都呈静止状。因而小人鱼在走向人类社会的同时也代表着她社会成长的开始和社会发育的逐步成熟。

经过成长的三个阶段,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即“如果说个体脱离母腹是自然生物性的诞生,则成年仪式就标志着个体社会文化性的诞生”[14]。《海的女儿》中揭示了女性在成人过程中的系统化思想,也体现了女性成人礼的必备的四个条件。

其一是外形上的改观,这是女性举行成人仪式后最鲜明的变化。《海的女儿》中主要体现在小人鱼两次形态上的改变,可简述为:人鱼—人—泡沫。其中“人鱼—人”的转变含有由从低层次生物向高等生物衍化的意味,象征着形体上的成熟与完善。而“人—泡沫”是从有形到无形的转变,体现了作者如是思想:当肉体湮灭后,精神仍然能够存在。

其二是仪式象征。《海的女儿》中明确规定了成人仪式举行的时间为十五岁,并且有着特殊的仪式,即在尾巴上嵌上六到八只蚝,而身为成年的祖母则有十二只,说明成人仪式中要有长辈的参与,而女性成人礼中必须要有同性长者的参与。如“南美火地岛锡克兰人举行成人礼时,由参加者年龄最大的人的父亲担任导师,对参加者进行严格训练。最后,由德高望重的老人讲述部落最神圣的秘密起源神话”[15]。小人鱼第一次看到人类世界时的景象亦是绚烂美丽的,人们在船上放焰火,这也是喧闹以及繁盛的仪式背景的象征。

其三是知识教育。《海的女儿》中,人鱼公主们的生活知识全部由祖母教授,她教会了她们如何显示女性特有的高贵和尊严,教会了她们怎样才能获得一个不灭的灵魂,这是精神层面的知识。她同时跟她们讲述岸上的故事,以她自己的独特见解阐释人类世界发生的一切,这是客观意义上的知识,属物质层面。成人代表着成熟,象征着个体进入群体并与之融合。因而在此期间需要接受来自成人世界的知识教育及礼仪熏陶,对女性而言,这一方面的内容为其今后的生活和整个人类社会的传承奠定了重要基础。

最后是心理考验。不同于男性成人礼的残酷做法,女性成人仪式中一般会采取隔离、破身、纹身、洗浴等温和的方式来确保其成人礼的完整性,但同样要考验女性的成熟及勇敢自立,如爱斯基摩族的少女用驯鹿独跨冰原来宣告自己的独立。

《海的女儿》不仅明确地提示了小人鱼生理成长与精神成长两条线索,且同时透露着由于生理成长快于精神成长所带来的苦痛与无奈,借此反映了成长是自由和苦难的调和物这一观点。安徒生创作的意图并不只在于引导儿童们走向一个千奇百怪的世界,更在于让成年人体会到世界的美好,其教育及延伸意义由此可知。“《海的女儿》是安徒生童话里最富悲感的篇章,却也因为故事无与伦比的神奇性而带给孩子们隐约的欢乐意绪。”[16]安徒生本人也对此作品非常喜爱,在一封信中,他说“我相信您会喜欢我最近的一篇童话《小美人鱼》的,……在我的作品中,除《即兴诗人》里那位可爱的女修道院院长外,它是唯一使我写作时深受感动的一篇。”[17]

小人鱼虽然失去了获得三百年身体寿命的机会,但却得到了灵魂的永恒。她“第一次感到要流眼泪”[5]100,这泪水除了是幸福的象征,更象征着其思想上的成熟,是精神成人礼的见证。安徒生就是在这种意料之外而又充满诗意的想象中让这个悲惨而沉重的故事得以超越,为我们演绎了完整的女性成人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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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丹〕白慕申.安徒生的小美人鱼[M].甄建国,等,译.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10:52.

[3]〔丹〕安徒生.真爱让我如此幸福[M].流帆,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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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陈怀宇.动物与中古政治宗教秩序导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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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宋孝忠.论传统成人仪式的生命教育意蕴[J].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学报(社科版),2008(4).

[15]〔德〕J.E.利普斯.事物的起源[M].汪宁生,译.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2:255-256.

[16]李红叶.安徒生童话的中国阐释[M].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2005:386.

[17]〔丹〕伊莱亚斯·布雷斯多夫.从丑小鸭到童话大师:安徒生的生平及著作(1805-1875)[M]. 周良仁,译.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5: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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