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营企业家社会责任观浅析

摘要：民营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范围和程度受诸多因素的影响，特别是受到民营企业家本人对社会责任的认知和看法即民营企业家社会责任观的制约。民营企业家的社会责任观中存在对企业社会责任要求过低、对生态保护缺乏主动性、忽视企业创新、把社会责任变为“作秀”等问题和不足，应从企业文化和企业战略层面提高对社会责任的重视。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477（2015）09-0095-05

作者简介：叶闽慎（1989—），男，武汉大学社会学系博士研究生。

一、研究由来

随着中国国民经济平稳较快地发展，企业特别是大中型企业的作用日益凸显。企业行为不仅对经济领域产生影响，而且对于政治、文化、社会生活等诸多领域也产生日益深刻的影响。这就要求企业承担起包括环境保护、公益服务在内的一系列责任和义务，履行其社会责任。企业社会责任由此成为一个日益重要的时代命题。在过去十多年里，部分企业由于缺乏责任感而引发了一些事件，对人民群众的健康乃至生命构成威胁，在社会上造成恶劣影响。苏丹红事件、三鹿奶粉事件为中国的食品安全敲响了警钟，国人开始呼吁食品企业践行企业经营伦理道德、履行其社会责任。在这一背景下，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于2013年5月公布并实施《关于办理危害食品安全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以司法解释的形式迫使食品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同年在欧洲发生的马肉冒充牛肉事件反映出欧洲的食品企业同样问题重重。伦敦国王学院学者Clare Herrick对食品企业推卸责任行为提出尖锐批评：“食品行业通过对肥胖进行狭隘的流行病学理解，将本应由食品本身承担的责任归咎于消费者的不良饮食习惯和缺乏锻炼。” [1](p51-65)富士康“13连跳”事件、农民工讨薪难问题激起了全社会对劳动者权益的反思。2002年美国能源巨头安然公司因财务丑闻而破产，安达信公司和四通公司亦随之倒台，这一系列的事件让商业伦理和企业社会责任成为了全世界反思的主题； [2](p58)全球知名药企葛兰素史克中国贿赂案、违规人体试验事件更是让药业巨头为全世界所诟病。

20世纪末至今，中国企业社会责任运动迅猛发展。截至2012年，中国已有1006家企业发布《2011年社会责任报告》，这表明企业社会责任不仅是舆论所关注的热门话题，也得到了越来越多企业的积极响应并被它们提上议事日程。但不重视、不履行社会责任的现象依然比较普遍。从上市公司《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发布情况看，报告发布比例仍处较低水平。相关数据显示：2012年中国企业社会责任发展指数平均仅为23.1分，中国100强系列企业中有15家企业得分为0或为负。 [3](p30)

舆论及学术界呼吁企业履行其社会责任，主要是由于许多企业不履行社会责任、不履行与其地位和权利相称的义务或履行社会责任不到位。而民营企业作为中国企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力量。只有积极履行社会责任，民营企业才能更好地推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但数据表明当前民营企业社会责任整体处于“旁观者”水平，近半数地区尚未启动民营企业社会责任推进工作。 [3](p57)民营企业社会责任的范围和程度受到诸多因素共同影响，包括企业外部环境、国家政策导向、企业自身特征等，但更主要的还是受到民营企业家本人对社会责任的认知和看法即民营企业家社会责任观的制约。 [4]欲促进民营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便不能忽视作为企业所有者或经营者的企业家的社会责任观。我国民营企业家具有怎样的社会责任观，他们的社会责任观有怎样的特点，这便是本文主要研究的问题。

二、研究方法

（一）资料收集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个案访谈法收集有关资料，访谈对象为部分民营企业家。通过对民营企业家进行个案访谈，了解其对社会责任的认知和看法，了解其社会责任观。调查于2013年8月开始，在来自中部的H省和南部的F省的民营企业家中选取企业家典型样本共20人进行访谈，从中搜集第一手质性资料。

（二）资料分析方法。

本研究主要通过定性分析方法对个案访谈收集到的谈话资料进行分析。

三、当代民营企业家的社会责任观

（一）民营企业家社会责任观的内容。

通过访谈发现，受访民营企业家的社会责任观包含丰富的内容。美国学者阿奇·卡罗尔提出“企业四责任说”，将企业社会责任的内容划分为经济责任、法律责任和伦理责任以及慈善责任四个部分。 [5](p39-48)黎友焕参照卡罗尔的理论模型对其进行分类，并以“法规责任”代替“法律责任”。 [6]本文借鉴黎友焕的分类，并根据访谈结果对每一分类下的具体内容进行了调整。

1.经济责任。

弗里德曼和哈耶克认为企业唯一的社会责任就是在遵守国家法律和市场经济规则的前提下最大化地获取利润，反之则会导致社会资源利用效率低下。尽管这种理解过于狭隘，但不可否认，企业通过生产和提供产品与服务来获取利润确实是其生存与发展的必要条件，也是其他社会责任的基础。没有这一基础，其他的社会责任都是空谈。正如某房地产企业董事长张先生所言，企业必须要有“利”，如果都做亏了就没人去办企业。在民营企业家看来，经济责任主要包含以下内容：

第一，提供合格的产品和服务。向消费者提供合格的产品与服务是企业作为经济组织的主要职能，受访民营企业家将产品和服务的质量视为社会责任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二，获取利润，保证企业生存与发展。一个能够持续获得利润的企业才是成功的、有竞争力的企业，这样的企业才有能力去履行更高的社会责任，而不顾企业的生存去开展超过企业自身能力的慈善活动则是本末倒置。尽管学术界提出的利益相关者理论、企业公民理论对企业利润最大化的古典经济学观点进行了反驳，但这绝不意味着要求企业不顾自身状况一味践行社会责任。相对于其他的伦理慈善责任而言，企业的正常运营和生存应当是第一位的。

第三，调整产业结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当民营企业从事具有高附加值的、创新型的业务时，其经营活动便为调整产业结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做出了积极贡献。

2.法规责任。

企业最首要的社会责任是为社会提供产品与服务，以实现企业盈利，保证自身的生存与发展。但盈利活动是受到一系列外在规范制约的，这一系列外在规范包括国家法律法规、国际通用标准、行业规范等等。如果不符合这些要求，企业的经营行为便不具有合法性和正当性。除此之外，企业自身的规章制度也是规范企业行为的内部力量。可见，法规责任的履行情况，是判断一个企业的社会责任水平最基本的标准，如果不符合这个标准，更高层次的社会责任就无从谈起。

受访民营企业家都比较重视法规责任的履行，有的不仅要求企业“不违法”，还直接将国家法律视为判断企业履行社会责任与否的首要标准。某建筑公司董事长王先生的做法就具有代表性。他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筑法》、《建筑工程质量管理条例》等一系列法律法规来要求、规范企业的建筑施工活动。除了企业的经营活动之外，依法纳税也是企业的一项法规责任，曾在国营企业任职、现从事休闲旅游业的李先生尤为重视依法纳税。他认为国营企业是必须讲政治的，但到了民营企业这里，就“不讲什么政治不政治，就是讲纳税，偷税漏税就是违反法律”。他将企业对国家的责任由政治责任转移到了依法纳税等法规责任上来。

除了遵从国家颁布的法律及各种管理条例之外，符合国际通行的认证体系的要求也是民营企业家认同的法规责任之一。受访民营企业家遵守的国际通行标准中有代表性的有两套：ISO9000质量管理体系系列标准和ISO14000环境管理系列标准。前者强调对产品质量的管理，后者强调对企业的环境影响的管理。在装修装潢行业经营14年的蔡先生认为，如果自己的工程不符合国际认证的要求、指标超标，企业就没有尽到社会责任。

除了国家法律法规和国际认证标准之外，企业家也通过制定和实施企业自己的规章制度来约束企业行为，特别是约束管理层和企业员工的行为。企业内部的规章制度是为单个企业量身定做的，具有较大的灵活性和自主性。从事电子器材行业的傅先生认为在管理方面，必须从制度上去管理工人，做什么事都要按照制度来。如果企业管理松散无序，“每个人每周只来上两天班或者不来上班”，企业就做不成。

3.伦理责任。

企业的伦理责任，反映的是社会对企业的伦理要求和道德期望，虽然这种要求和期望没有形成法律条例，但却被广大民众、进而被企业家本人认为是正当的、正义的、不应违背的。伦理责任主要体现为对具体的利益相关者的责任，包括对消费者、企业员工的利益的维护和对自然环境的保护，以及对社区建设的参与。

对于民营企业而言，消费者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企业经营的直接目的在于满足消费者的需求，从而实现产品和服务的价值，达到企业经济利益的最大化。因此，消费者的品位、购物习惯、注意力等等都是企业关注的重点，这一点在服务业表现的尤为明显。在某酒店餐饮有限公司担任董事长的孙女士就对消费者极为重视，她经营企业的理念是“只有消费者满意了，员工才能满意，公司才能满意”。

在民营企业家看来，企业里的员工可能是除了消费者之外对企业影响最大的利益相关者。没有好的员工，企业就无法向社会提供合格的产品与服务，企业也就难以为继，更不用说发展了。维护员工利益不仅符合企业的根本利益，也是企业应当履行的伦理责任。某钢材企业董事长陈先生特别重视为员工提供良好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在他看来，企业为员工做的这些是“双赢”之举，员工得到实惠，企业也得到相应的回报。这种回报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职工特别是熟练工稳定性提高，不会轻易离开企业；其二，能够获得更加优秀的员工；其三，提升企业凝聚力及员工对企业的认同感、归属感。

企业，特别是制造采掘类企业的运营，往往伴随着环境污染和资源消耗。由于企业对环境具有负外部性，因此保护环境、节约资源就成为了企业应当担负的伦理责任。在节能降耗方面，尽管采用节能设备往往要求企业在前期有较大的资金投入，但当节能的长期预期收益超过了投入的成本时，企业便具有自觉履行节能义务的经济动机。而在环境方面，民营企业家会根据企业自身的污染方式进行有针对性的治理。刘先生经营一家小型的建筑企业达20年之久，他的企业主要存在两种污染：粉尘和噪音。在粉尘方面，他利用特别的处理技术，用特制的网进行覆盖，以达到降尘作用；在噪声方面，他对施工时间进行安排，晚上不施工，以增加白天的工作量作为替代。

现有的企业社会责任研究，把企业积极参与所在社区的建设、关心社区的文教和慈善事业视为企业伦理责任的一项重要内容。 [6]然而，受访民营企业家说出的往往不是他们对所在社区的责任和贡献，而是自己对家乡的贡献。在他们看来，一个人在外面赚了钱、功成名就，自然应当回报自己的家乡，家乡的人也对走出来的民营企业家有相同的期望。李先生是回报家乡的典型企业家之一。怀着对家乡的热爱，他把经营乡村休闲旅游的地点放在了自己的家乡，既解决了劳动力的就业，又改善了老家的生态环境和产业结构，同时合理利用了老家的荒山、荒地、荒水等自然资源，为家乡的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

4.慈善责任。

慈善责任在企业社会责任之中处于最高层次，对企业的要求也最高。企业的经济责任、法规责任和伦理责任都有来自外部的压力。相比之下，企业的慈善责任虽然也是社会对企业的一种期望，却较少受到来自外界的压力，是企业自愿的社会责任行为。

民营企业家有时会出于自己的爱心和同情弱者的天性自愿帮助有困难的人，即使这些人不是企业的利益相关者。由于帮助的对象主要是经济或生活上有困难的人，企业家们并不指望——事实上也确实很少能够——从中得到回报，他们的动机更多地来自于对受助对象的同情。某房地产企业林董事长给笔者讲述了他帮助癌症患者的故事。当他听说在老家有个女孩罹患癌症，没钱治疗时，便以商会的名义筹集善款8万元，拯救了女孩的生命。

当发生重大的自然灾害的时候，即使距离遥远、与灾民素昧平生，民营企业家也会将捐助灾区或直接派遣员工救灾视为自己的社会责任。如1998武汉抗洪、2008四川汶川地震、2010青海玉树地震，受访民营企业家们当时都进行了十几万、几十万不等的捐款。不仅如此他们还在企业内设立募捐箱，号召员工自愿捐款。

企业家的慈善责任往往涉及医疗卫生、扶助贫困等诸多领域，但受访的民营企业家最热衷的是资助教育，包括资助贫困学生的学业、援建希望小学、捐建图书室和体育馆、捐助自己年轻时就读的母校等等。某综合性集团公司董事长邝先生对教育十分看重，他所在的企业有长期资助教育事业的计划和实践。在他看来，资助贫困学生的学业不仅能够改变学生的命运而且当他们走上社会时会影响到更多的人，最终让社会获益。这一想法也为其他的受访民营企业家所认同，他们认为学生是社会的未来，更值得资助。

（二）民营企业家履行社会责任的形式。

从本文中可以看出，根据履行社会责任的对象、企业的具体条件、企业家自身特征的不同，民营企业家履行社会责任的形式各异。分析访谈资料可知，民营企业家履行社会责任的形式主要包括以下几种：

第一，合理合法的企业经营。企业本身的经营活动作为一种履行社会责任的形式常常被人们所忽视，在人们看来，企业如果不参与慈善活动或者社区建设的话，就不算是在履行社会责任。不可否认，当一个企业向社会提供质量合格、品种多样的产品和服务，并以正当的市场竞争实现企业自身的发展壮大时，它就是在履行经济责任；而当一个企业家依法经营、依法纳税，同时以国际认证标准、行业规范和企业本身的规章制度来对企业实施有效监管时，他即是在履行企业的法规责任；企业在经营过程中重视与客户的关系、优待员工、有效控制生产经营对环境的不利影响，也就是在履行伦理责任。企业始终是一个以盈利为最终目的的经济组织，脱离企业的正常经营和盈利活动而一味对其慈善责任提出要求，实际上是改变了企业的本质属性。

第二，经济资助。民营企业家往往积累了较多的社会财富，他们能够以经济手段履行企业社会责任。民营企业家的经济资助主要表现为捐款、资助贫困学生的学业、设立慈善基金等等，这种履行社会责任的形式在企业的伦理责任和慈善责任中有明显的表现，也是最常见的企业社会责任的表现形式之一。

第三，援建公共设施。作为另一种履行社会责任的经济手段，援建公共设施有着单纯经济资助所不具备的优点。民营企业家出资建设的基础设施和教育文化设施能提高整个地区的生活和教育水平，而不仅仅是影响单个人或小群体；且这种“造血”式的活动对所在地有长期的影响，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能发挥积极作用。第四，参与实际行动。有时企业家会亲自或委托员工去参与履行社会责任的实际行动，如抗洪救灾或是灾后志愿服务等。这种履行社会责任的形式常常出于应对特殊事件的需要，因此并不常见，也难以成为制度性的长期责任。但此种社会责任形式具有较强的社会影响力和示范效应，比通常的募捐和援建对企业更有宣传价值。

（三）民营企业家履行社会责任的对象。

民营企业家履行社会责任的对象如果按“与企业的关系”进行划分，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企业的利益相关者和非利益相关者。

企业的利益相关者主要包括股东、消费者、员工、政府、社区、自然环境等。这类社会责任对象一方面对企业的生产经营能够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另一方面又受到企业生产经营活动的外部性的影响。他们与企业的联系较为密切，是企业家履行社会责任的首要对象。民营企业家对利益相关者的责任主要属于经济责任、法规责任或伦理责任。比如，履行经济责任，实现企业利润增长就是对股东负责；依法经营、照章纳税就是对政府履行责任；维护员工权益、支持社区发展就是在对员工和社区履行责任；保护自然环境、节能降耗，就是在对自然环境履行责任。

非利益相关者，也就是与企业的经营活动没有直接关联的群体，这类对象包括企业家的家乡及乡邻，以及与企业家素不相识的人，比如贫困学生、遭遇重大疾病或困难的陌生人。民营企业家对非利益相关者的责任更多地属于慈善责任，选择承担这种责任更多的是出于爱心和怜悯之心，而非外界的压力。

四、民营企业家社会责任观的不足及建议

在调查中发现民营企业家的社会责任观还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之处：

其一，有的民营企业家在履行社会责任时抱有“过关”的态度，对企业的社会责任要求过低，认为“我的企业完全按照法律规定来运作，这就算是履行了社会责任”，将国家法律视为企业社会责任的唯一标准而非底线。持这种态度的企业家重视社会责任的短期效应，缺乏长远的责任目光。

其二，民营企业家慈善责任的履行往往具有较强的社会影响和示范效应，对企业而言具有树立形象、提高企业及企业家的知名度等宣传价值，因而也有沦为作秀的危险。部分民营企业家的慈善责任流于形式，重形象工程而轻实际效果，甚至只是给钱了事，帮助对象的实际利益容易被忽视。

其三，民营企业家在生态保护方面往往缺乏主动性，仅仅注意到对自家企业产生污染的治理，而将生态层面的破坏和更大范围的环境污染归为国家的责任。更有甚者仅重视厂区的绿化水平，忽视厂区外的环境污染。

其四，企业创新作为民营企业社会责任的一项重要内容被忽视。民营企业是社会创新的主导力量，企业创新也是企业的一项重要的社会责任， [7]但现有研究表明民营企业创新动力及能力均有待提高。同时，受访企业家较少谈到企业创新，也不认为企业的技术创新是其社会责任的体现。

根据存在的这些问题，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建议民营企业从企业文化和企业战略的层面提高总体社会责任水平。民营企业家及员工应自发进行社会责任自我教育，共同培育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文化，自觉将社会责任意识融入企业文化中；同时制定企业社会责任战略，将企业社会责任提高到企业战略层面，让履行社会责任成为企业的文化优势，以此增强企业软实力，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

第二，建立企业社会责任评价机制。民营企业家的慈善责任流于形式、沦为作秀是企业社会责任评价机制不健全的体现。应建立包括评价标准、评价机构、评价制度在内的综合性的企业社会责任评价机制，以此作为企业自评、政府评估和第三方评价的依据。以实现企业行为规范化，提高企业与企业家履行社会责任的自觉性。

第三，企业家应将企业创新作为企业社会责任的一项重要内容加以重视，鼓励技术创新和发明创造，提高企业整体创新意识。同时在研究开发方面增加人力、财力、物力的投入，提高企业自主研发能力和创新能力，并将其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服务于社会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