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文学的声音
——广播文学传播的再探讨
2015-03-20顾楠楠
顾 楠 楠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 100875)
【语言文化与文学研究】
倾听文学的声音
——广播文学传播的再探讨
顾 楠 楠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 100875)
一直以来,学术界对现当代经典作品的影视传播论题比较关注,而对最初的电子媒介文学形态——广播文学重视不足。广播不会消亡,它会以一种新的媒介形式进入大众生活。广播文学也不会消亡,它会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嫁接文学,并进入大众生活,研究广播视角下的文学传播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广播文学;广播声音传播;声音传播魅力;倾听文学
传播学是20世纪80年代出现的新兴社会科学,与文学结合的研究始于20世纪90年代前后。“文学传播是传播者借助于一定的物质媒介和传播方式,将文学信息或文学产品传递给文学消费者的过程,即人们通常所说的文学的出版发行与社会流通活动。文学传播需要一定的人员或机构来实现其职能,如与文学活动相关的出版社、报社、杂志社、影剧院、电台、电视台、网站等等。”[1]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传播方式加速发展并且日益多样化,从早期以报纸、杂志、书籍为主的印刷媒介传播到后来以电影、广播剧、电视剧为主的电子媒介传播再到如今依托于新媒体的网络文学、手机文学传播等等,大大拓宽了文学领域,并由此产生出新的文学消费群体和消费方式。
这其中伴随电子媒介出现的电影、广播剧、电视剧文学是一种承上启下的文学形态,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改变着传统文学。一直以来,学术界对现当代经典作品的影视传播论题比较关注,而对最初的电子媒介文学形态——广播文学*广播文学:广播文学节目是广播文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将古今中外文学作品(包括文学评价、重要的动态报道)由文字变成语言化、声音化、广播化的节目形态。重视不足。事实上广播在发展的黄金期,发挥着政治经济娱乐的核心媒介作用,相当长的时间内凭借其覆盖面广、影响力大,作为主流媒体一枝独秀占据人们的生活。而20世纪90年代随着电视机进入千家万户,广播一度成为弱势媒体,甚至濒临灭亡。在此背景下,广播媒体迅速调整方向寻求突破。20世纪90年代末,随着汽车工业的兴起,移动人群开始增多,广播实行专业化改革,针对细分受众推出相应的节目,成功转型为一种贴身伴随性媒体,与电视并驾齐驱,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21世纪,随着网络的普及和移动互联技术的发展,广播再次启航,积极开发各种音频产品与其他媒体融合,比如“听书族”可以随时随地通过移动终端的听书APP插件听小说,在上班路上收听车载有声读物,使阅读重新复活。可以说,广播不会消亡,它会以一种新的媒介形式进入大众生活。广播文学不会消亡,它会以一种全新的方式与文学嫁接,研究广播视角下的文学传播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一、广播声音传播魅力
声音是内容、情感的载体,是传播主体根据内容、情感、受众特点、受众目的综合运用各种表达手段的结果,直接作用于人的听觉,声音传播有其特有的艺术魅力。
1.具有表现力,是转瞬即逝的时间艺术,不断生成新的声音意象
声音传播与人际传播和影像传播不同。人际传播指个人与个人之间的信息交流,一般来说是两个人面对面的直接传播,主要以语言表达信息,或用表情、姿势来强化、补充、修正语言不足。传者和受者促膝长谈能够做到直接沟通,及时反馈信息,增强传播的效果。由于传播方式为面对面直接传播,受众在听到声音的同时可以直接看到传播者,传播者的动作、表情、神态等都有助于丰富传播语境,便于受众更好地理解;文字的出现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标志,文字传播使异时、异地传播成为可能,提高了传播的广度和范围。此外,文字传播也可以借助图形、照片、数字等辅助解释说明,而接受者可以自由选择时间地点,反复阅读文字,更好地欣赏和理解;影像与广播同属电子媒体传播,都是时间艺术,具有较强的时效性,但影像传播除听觉外主要依靠视觉传播,具有较强的直观性和冲击力、感染力。
广播的声音传播非影像化、书面化,受众看不到画面和文字,并且声音转瞬即逝,接受者无法像读书那样反复品读、体会,因此,我们日常听到的广播总是不断确认节目的内容、电台的频率和主持人的存在,每一小时、半小时,甚至十五分钟就会有片花滚动播出。此外,声音虽然转瞬即逝、不存在于空间中,但在消逝的一刹那给听众头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以说声音在时间性中消失,同时也继续在时间性中产生新的意义,而新产生的声音印象转移到听众的听觉想象世界中,经过联想、想象后形成个别、独特、主观的声音印象,并最终成为变幻的声音意象存在于时空中。并且声音具有表现力,与文字传播和影像传播相比,声音传播更具立体感、直观性和情感性。由于更多地融入了发声者的主观诉求,使声音具有了生命的意义和情感的双重结构和内涵,使声音充满了“姿态”,这种“姿态”不只是被记忆和理解,更重要的是被感知和回味。
2.引发丰富的联想和想象,唤起人们的综合感受
我们听广播的时候往往会有一种感觉,“单纯的声音传播让我们强烈地感受到世界不完整,为了得到与语言提供的线索相符的高水平回报,听众的耳朵只要接收到一点点暗示,就会扩大那个暗示,并想象出一定的物象和情景”[2]。媒介竞争激烈的今天,正是由于声音阐发的联想和想象具有不可替代的审美感,广播仍然占据大众生活的一席之地。
“文字、声音、图像三者比较,抽象程度递减,赋予人感知世界的确定性愈强,想象空间愈小”[3],但阅读由于是受众双眼紧盯文字,反而限制了想象力的发挥。而且文字传播对受众的要求比较严格,建立在有一定语文知识的起点上。并且阅读文字时我们清楚最后一个章节已经写好,作品的结局也有了定论。而广播声音听起来却像是进行中的传播,结果也是未知的,能够给人以想象的期待。
电影、电视虽然是视听媒体,但受众观看时视觉往往被外部图像所占据,这些图像起着直接的解释说明作用。比如观看演员表演,观众可以通过演员的表情揣摩他们的深层心理进程或进行其他个人化的联想,这种联想想象、再创造受到既定视觉图像的限制,特别是如果演员选用不当或者表演不到位,甚至会影响观众对影片的理解。因此,影视传播也会使用声音元素调动观众的想象力以弥补画面表达的不足,比如出车祸,电视画面运用闪白或黑场的特技,画外音是动人心魄的刹车声、撞击声、惨叫声、翻滚声等等,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刺激引发观众的联想和想象。
可以说“声像传播的写实性和具体化特点对受众的想象有极大的束缚和固化作用,在文字和影像破裂和湮没后,事实和意义不复存在。只有当想象能够跳出成规的文字和影像的不可靠时,产生于文字和图像的意象才能焕发勃勃生机”[2]。
广播声音能够传递比图像更抽象的概念和意义,声音的不确定性使想象成为收听广播的主导性心理活动,由此带来的想象也更具个性化色彩,听众根据自己的内心经验建构起想象中的意象,超越了既定图像的限制,甚至比现实景象更完美。但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在媒介高度发达的今天,人们似乎更愿意以一种直观的方式接受信息,这也是电影、电视、网络等媒体受欢迎的原因。而当我们拨开媒介领域浮躁喧嚣的重重迷雾,声音依靠自身独特的魅力留存至今。Jonathan Raban认为:“广播用声音营造了一个自足的世界,就如同文学作品一样,读者通过看到的文字,引起联想,形成意象;广播也一样,它的话语、音响和音乐都和文字一样,是一种中介,通过这一中介的刺激和解码,把声音符号转化为嗅觉、味觉和视觉体验,为听众打开回忆和经验世界之门,所以广播的使命之一在于开发这种焕发综合感觉的声音的潜质。”
由此可见,声音传播已经突破了传统的单一听觉,与文学修辞中常用的“通感”有异曲同工之处,有魅力的声音能够调动人们的嗅觉、味觉、触觉,甚至视觉等所有的感觉器官,唤起人们的综合感受。
比如日常经验使我们熟悉西瓜这种水果的视觉形象、味道和口感以及我们吃西瓜的种种情景。当描述文字被读出来的时候,再伴以真实的“西瓜被切开的‘咔嚓’声”,很容易唤起我们以往吃西瓜的记忆和体验,利用声音仿佛触摸到西瓜的质感,闻到西瓜的清香,甚至找到品尝西瓜汁的感受。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景”,但声音调动起我们丰富的想象力,唤起了我们的综合感受,是一种独特的审美体验。因此也有学者认为:“广播是一种视觉媒体、听觉媒介和触觉媒介,做广播节目时,要尝试像画画一样创作,注意色彩的使用,调动所有的感觉器官,嗅觉、味觉和触觉等。” 才能充分发挥声音传播的魅力,实现最好的传播效果。
3.传递情感,触及人类灵魂
德国语言学家威廉·冯·洪堡特在谈到语音对精神活动的适宜性时指出:“发音器官发出的声音恰似有生命体的呼气,从人的胸中流出,即使在未使用语言的情况下,声音也可以传达痛苦、欢乐、厌恶和渴望,这意味着声音源出于生命,并且也把生命注入了接受声音的感官;就像语言本身一样,语音不仅指称事物,而且复现了事物所引起的感觉,通过不断重复的行为把世界与人统一起来。”[6]
可以说,情感是声音的灵魂,没有情感的声音缺乏灵性和活力,干瘪而死气沉沉。声音能够传递情感,情感赋予声音以丰富的内涵,给予声音情感的魅力。不同声音表现了不同的情感,而不同的情感又能激发不同的声音,两者相互依存不可分割。此外,声音与人的生命本质相连,“恰似有生命体的呼气,从人的胸中流出”[4],能够传递心灵的情感,最终触及人类的灵魂。
二、“听”文学与“看”文学
19世纪以前,大众传播以印刷媒介为主,受众只能通过视觉系统接触使用媒介。19世纪末电影诞生,早期电影是黑白的“默片”,只有图像没有声音,观众只能通过画面感受内容。20世纪20年代,无线电广播翻开了大众传媒历史性的一页,使听觉感知独领风骚。此后电视媒体出现,一度把视觉提升到前所未有的位置,迅速抢占了听觉系统的生存空间。纵观大众传播的历史可以看出,广播的出现曾经解放了眼睛,而电视的发展又使得眼睛和耳朵在同一平台上共同建构人们的感知。尽管如此,听觉仍然处于劣势地位,倾听依旧被人们看作是被动、次要的代名词。事实上,倾听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据重要位置,一份针对不同职业背景人士的研究报告显示,“在他们清醒的时候,有70%的时间用于交流。在这些交流的时间中,有9%用于书写,16%用于阅读,30%用于说话,45%用于倾听。在四种交流与沟通的手段中,倾听几乎占到了近一半的比例”[5]。由此可见,倾听在人们交流与沟通时占据重要地位,发挥着重要作用。“听文学”作为电子传媒时代一种独特的文学欣赏方式,同样具有独特的魅力。
1.倾听“内在于自我”,能够激发主体的感受活力,有助于人们更好地领会文学作品
与视觉相比,听觉具备高度的敏锐性。H.M.麦克卢汉曾表示:“偏重文字的受众有一个基本的特点,他们面对书籍或电影时,扮演一个非常被动的消费者角色。”[6]比如阅读书籍的时候,我们的眼睛紧盯文字,需要不断调动大脑去理解抽象的文字意义;看电影电视的时候,我们的眼睛紧盯屏幕,成为一个被动的阅读者和观看者。只有听广播的时候,我们才能够闭上双眼完全依靠双耳倾听和体会,从而更好地激发主体的感受活力。因此麦克卢汉认为:“如与口头和听觉文化的高度敏锐的感知力比较,大多数文明人的感知力是粗糙而麻木的。其原因是,眼睛不具备耳朵那种灵敏度。”[6]此外,“凝视”的目光相对聚焦,目光以外的事物都被遮蔽起来,使得本来处于整体联系中的事物在遮蔽中孤立而静止,但“听”则是全面的,能从四面八方感受到所发生的一切,主动的倾听能够激发主体感受活力,有助于人们更好地领会文学作品。
2.倾听具有交流感和亲近感,能够逼近文艺深处
D.M.列文曾经指出:“对于我们来说,闭上眼睛要比捂上耳朵容易得多。对于我们,面对所看到的依然保持距离和不动,要比面对所听到的容易得多;我们所看到的保持在一定距离之外,而我们所听到的却渗入我们的全身。声音不会在由自我中心的身体设置界限前停步;但视觉的自我主体通常却能够更容易地保持住它的界限(内与外、此与彼、我与他)。听是亲近性的、参与性的、交流性的;我们总是被我们倾听到的所感染。相比之下,视觉却是艰巨性的、疏离性的,在空间上同呈现于眼前的东西向隔离。”[7]浙江师范大学教授王珉认为:“‘注视’以主体和客体的分离和对立为前提,它是由人作为主体而主动投射出去的,是主体思维对于客体的再现,其目的是通过概念范畴去占有对象;‘倾听’则以人和世界万物的和谐统一为前提,它在与万物的平等关系中承受万物的馈赠,它是主体的‘思’对于外部事物的接受,虽然人在听什么、不听什么的问题上可以选择,但就‘听’这一方式本身而言,它只是外物对于虚空以待的主体思维的注入,‘倾听’的目的是通过语言和思维,来真切地感受天地万物的自然存在。”[8]
可以说正是因为看与对象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才产生了疏离感,而听则主动参与其中,与主体之间的距离被消解。此外广播媒体传播特性之一就是互动性和交流感,听众愿意通过发短信等方式与主持人沟通交流,虽然广播媒体面对的听众成千上万,但在夜深人静时,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收音机飘来的时候,总让人有种感觉是主持人正在和自己对话。倾听同样具有这种交流感,我们听文学的时候就仿佛在和作者交谈,“耳朵同充满活力的乐于交流的思想情感之间的联系,比起眼睛要格外密切而且更加多样。视觉只是旁观者,听觉才是参与者”[9]。因此可以说,听比看更接近文学艺术的期待,“只有身处听的状态,我们才能更容易投入同具体文学艺术作品的交流过程当中。因为相对于看来说,听所在乎的正是与对象之间相互关系的建设,它比看更能使人同对象结成亲密的联盟”[10]。可以说通过倾听,我们能够对文学更好地进行再次感受、体验,倾听能够引导听众和读者走向文艺作品的更深处。
3.倾听通过联想和想象引发共鸣,与文学一同唤起沉睡的心灵
文学依赖于语言,因而与声音密不可分。人们用眼睛看东西的时候往往会囿于具体形象在场,反而限制了联想和想象力,比如看影视剧时会由于既定演员的表演影响了观众对人物的理解,而倾听则可以让我们在感受对象的同时充分发挥想象力、创造力,向未知的领域探索,并最终在内心构建一个自己所理解的对象,从而真正超越视觉带来的限制。
此外倾听能够走进人们的内心世界,唤起沉睡的心灵。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朦胧诗的崛起,“使以往文学写作的外部凝视模式,突然转向了发自于内部的倾听”[10],而正是这种倾听,才使得朦胧诗成为探究人生的重要方式,在哲学意义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大多数时候,人眼无法抵达内心深处,只能借助于耳朵倾听。“心灵的寂寞或者孤独不是一种景象,而是一种声音,指望眼睛是看不到的,唯有依靠耳朵方能够听见。同样,心灵的痛苦与狂喜也需要耳朵的倾听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10]如果说眼睛偏向于理智地看待世界,耳朵则偏向于直觉,包含了丰富的情感,具有穿越性的洞察力,直抵心灵最深处。这在本质上与文学作品有着某种程度的相同:文学是作家内心世界的表现,是自然情感的流露,好的文学作品可以引领人们走进内心世界,认识、发现自己,并最终唤起沉睡的心灵。此外,文学具有间接性的审美特征,其塑造的形象要通过主体心理经验进行想象参与,在头脑中转化为形象得以完成。可以说,用耳朵倾听文学,能够引发丰富的联想和想象,更容易逼近文艺深处,与作者产生共鸣,从而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理解作品。
4.倾听能够抓住生命的瞬间体验,接近文学原生态本质
“如果说,口头语言更直接地归属于感悟生命,它原本即生命的呐喊,那么书写则更多地与理性、逻辑思维联系在一起,并因其媒介的间接性,在开拓形而上思考空间的同时,总难免与感悟生命隔着一层。口头语言只能是现时的,它即生即逝,而正因其即时性,往往能直接真切地抓住生命的瞬间体验,裸呈出生命的本相;书写追求永恒,但也因其追求永恒,它错失了当下的现场性。文字一旦刻写下来,它就已经成为过去,成为可供反思批判的对象。可以说,口头向书写的转化,也就暗喻了生命的当下表现向理性反思的转向。当书写过程中的文字被文人反反复复推敲、琢磨、筛选,它距离生命原生态也就愈益遥远。”[11]这段关于口头语言与书面文字的论述从侧面说明了“听文学”与“看文学”的不同,可以说倾听有助于我们抓住生命的瞬间体验,是原始生命的呐喊,是感悟生命的原动力,而“看”则更多地与理性联系在一起,书籍、电视等物质性媒介载体有间接的疏离作用,与生命原生态的本真有一定程度的区隔。文学恰恰关注生命的感受和瞬间体验,与倾听高度契合。
5.倾听——快生活慢享受
我们如今生活在一个高速发展的快节奏时代,碎片化传播挤占了人们的闲暇时间,地铁里、公交上、电梯间,随时可见抓紧一切时间看小说、刷微信的人。而有些时候,人们的确需要沉下心过滤思绪,需要静下心感受生活。于是,闭上眼睛倾听小说,感受文学的艺术魅力,成为快生活里奢侈的慢享受,必不可少。这同时也是“倾听”独特的魅力和价值,与文学高度契合。
综上所述,文学是一门想象的艺术,是由作者和读者彼此共同拥有属于自己的创造空间、想象空间和享受空间的艺术形式。观看影视剧改编的文学过于依赖视觉而使其他感官受到压制,反而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受众对文学作品的解读。而广播以电波为载体完全依靠声音进行传播,能够通过想象力唤起人们的综合感受体验,能够激发内视力、引发人们的深入思考,是一种演播者和听众共同拥有各自创造空间、想象空间的传播形式。“它和阅读作品一样,只交给听众一个情节框架,其他听任接受者手中那支万能的画笔,在听众无边无际的脑海荧屏上描绘出各自认识与理解的奇妙的自然世界、久远的人文世界和繁复到绝无雷同的心灵世界。文学与广播是可以联姻的,它们比任何艺术所留给听众的再创作的空间都要广阔。”[12]可以说,广播文学艺术用语言声音为第一媒介,以演播者表演为中心,依靠声音表达情感以完成审美感受,这种审美感受是由声音语言唤起听众自身的生活经验,侧重思维想象,与以往影视媒体带来的视觉冲击有很大不同,从本质上看其审美过程与文学艺术特征更吻合,从听觉的角度研究文学的传播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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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朱正平】
Probing into the Propagation of Broadcasting Literature
GU Nan-nan
(School of Language and Culture,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Until now, the academic circles give more concerns to modern literature’s film spread, but give less attention to broadcasting spread. In fact, broadcasting literature will not die and it will occupy the public life as a new medium form. Broadcasting literature will not die and it will connect literature and people in a new way. So it is very important to research how radio spread literature.
broadcasting literature; broadcast sound propagation; sound propagation charm; listening to literature
2014-12-15
顾楠楠(1981—),女,北京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主任编辑,主要从事文学传播研究。
G206
A
1009-5128(2015)09-007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