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终于成死党
2015-03-19王俭
王俭
一
我和她虽是同桌,事实上,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互相借过一块橡皮,也没借过一本书,因为,她是一个特立独行的鬼灵精怪。
“如果越界,可别怪我乱杀无辜哦!”耳边传来一声警告。我撇撇嘴,“切”了一声,继续看我的小说,是郭敬明的《临界·爵迹》。
她的五官都极力表现着她的狂野和张扬,再加上乱蓬蓬的短发,我的天,真惊险!
不知谁说的,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那么斗嘴的开始呢?那只能是鸡飞狗跳的序幕吧。后来,每当我受尽她的欺压时,总是会想:当初,真该跟她玩酷到底。
除了我,她很少与班里的同学打交道,独来独往。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说:“神秘感是一种独特的美,很有杀伤力。”我撇撇嘴说:“不过是长相有点忧郁罢了,有什么好神秘的?”
最近在照镜子时,我发现,自从认识了她以后,我的嘴唇不再抿得那么紧了,大有向外扩张之势!我要是因此毁了容,整容的费用一定要她给我出!
认识了她以后,我原来的规矩全给搅乱了,开始逃课。比如上那个胖胖的老夫子的信息课时,她总是会邀我逃课出去。两个座位都空着目标太明显,我们就游说前位客串一下。前面那位老兄是我的死党,对我可谓言听计从。
逃课回来,前位的死党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老师点到你俩的名了,叫你们去办公室一趟!”我轻轻一笑。
死党说:“最近你有点变了,变得不守规矩了。”
我学着同桌的口吻说:“规矩是干吗的?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死党目瞪口呆,他不知道那个文文静静、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乖了?
二
上网看到电影《山楂树之恋》中的静秋时,我和她都笑了。她说:其实我们的内心都是孤独的。我便开始想象她的故事,无非是父母离异,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等等。
她很少说起她的父母。不像我,成天把老爸老妈挂在嘴上,打电话时叫爸妈的声音那酸度,姐妹们说比得过浓硫酸。因为自己幸福,所以在她面前我便有些小心翼翼。
学校后面有一条长长的沙子路。秋风起时,树叶落得满地金黄,我和她从那时开始轧这条鲜有人走的小道。
每天黄昏,都会有两个女生手牵着手在这条小路上漫不经心地走。
路无休止地向远处延伸。我说:“我想一直走一直走,然后在路上遇到我的白马王子,然后我就松开你的手,牵住他的手,天长地久。”
她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对我说:“没看出来,你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笑了,说:“有一天,你遇到人生的另一半时,一样会忘掉我的。”
她笑了,牵着我的手,她的手很暖。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你童年真的不幸福吗?现在是跟爸爸还是跟妈妈过啊?”没办法,我就是爱八卦,寝室大姐说我有做娱记的特质,要不然怎么会招惹上同桌这家伙!
她直直地瞅了我30秒,然后开始大笑。我被她笑得有点晕,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我不问了,不问了还不行吗?”我怕她笑过之后,就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号啕大哭,那可怎么办呢?
事实上,她总是出乎我的意料。笑过以后,她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说:“你这家伙,还真当我是个有心理问题的丫头啊?跟爸爸还是跟妈妈?我老爸跟我老妈一直在一起啊,只不过我小的时候他们都忙,没空理我,让我觉得有些孤单。”
我晕!遇到她,我总是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
“这样最好嘛!唉,你不早说,害得我不敢晾晒我的幸福。”
她拍拍我的脑袋说:“就你这脑袋,还想当作家?姐们儿,省省吧!”
我抬起头,问了她个很严肃的问题:“那你为什么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她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笑而不答。还真酷!
三
我与她成了亲密二人组,形影不离。体育委员N次想加入我们的小团体,最终未遂。他说:“真没劲,两个女孩子天天嘀嘀咕咕的,让喜欢你们的男生只能远观,不敢靠近啊。”
我笑着对同桌说:“没想到你还有抵挡色狼的功能。”她又把嘴撇到了脑后,说:“你可别小瞧我。”正好体育委员很酷地走了过去,我就说:“好哩,那就打赌,拿下他吧!”
她还真不含糊,跑上去对体育委员说:“嗨,你说我漂亮吗?你可以请我吃米线。”
真是够直接,我怕体育委员会扭头就走,可是体育委员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一个打赌,让我们这个二人组最终变成了死党四人帮。低眉顺眼的前位,长相狂野的体育委员,容貌清秀的我,加上面容“模糊”的她,我们四个人招摇在校园里,是很好玩的组合,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有了友谊,无论是美是丑,无论是婉约还是酷,都没关系!
我忘了对她说的是: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你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指导老师 侯守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