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民间童话故事的语气、极性和情态分析

温穗君

(广东金融学院 外语系，广州 510521)



日语民间童话故事的语气、极性和情态分析

温穗君

(广东金融学院 外语系，广州 510521)

以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为依据，从语言的人际意义角度对三则日语民间童话故事的语气、极性和情态进行分析。分析结果表明，在语气上主要以确定性语气为主；在极性上主要表达肯定意义；在情态上虽用到了情态化和意态化资源，但占比很小。

日语民间童话；语气；极性；情态

一、引言

民间童话作为儿童文学作品，具有独特的语言风格。目前国内大部分关于日语民间童话故事的研究主要侧重在文化、美学、心理学等方面，很少从语言的角度对其进行研究。因此，本研究尝试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角度对日语民间童话的语言特点进行分析，以探讨故事所体现的社会文化意义。

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由Halliday创始[1]。该理论认为语言是具有意义的社会符号资源，能够同时表达概念、人际和语篇三大意义。产生这三大意义的社会文化语境包括情景语境和文化语境。同时这三大意义由语言的词汇语法系统体现，也就是说，语言通过词汇语法系统构建人类社会经验和建立社会人际关系，以反映社会文化语境。该理论依据已被论证不仅适用于英语语言的分析，而且也适用于世界上其他语言形态的分析研究。其中，Teruya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基础上发展的日语系统功能语法就为日语语言的分析研究提供了有力的依据[2-3]。

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的人际意义是指人们使用语言建立和维持一定的社会人际关系，用语言影响他人、表达对世界的看法[4-5]。本文以日本儿童文学作家千葉幹夫编著的『ママおはなしよんで幼子に聞かせたいお休み前の365話』(ナツメ社，2011)中的故事为语料，从语言的人际意义角度分析故事的语气、极性和情态，探讨故事如何通过语言影响儿童对社会的看法、帮助儿童建立初步的社会人际关系，以期加深对日语童话语篇语言特点的理解，从而为日语语言教学与研究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二、日语系统功能语法——人际意义

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语言的人际意义包括语气、极性和情态等子系统。

(一)日语语气系统

语气系统用来实现小句的交换功能。Teruya指出，日语的语气系统体现在词汇语法上的方式和英语不同。英语是由主语和限定语成分体现不同语气，而日语是由谓语成分(predicator)以及磋商成分(negotiator)来体现不同语气[3]135。其中谓语成分指的是动词、形容词或形容动词、名词词组，这些成分位于句尾具有非常重要的人际意义潜势。磋商成分位于小句句尾，由助词如“ね、よ、ぞ”等附加在谓语成分后；另外，除了句尾的助词外，还有类似连接词如“から、けど”等或表达条件的从句如“すれば、したら”等磋商成分。磋商成分的功能是通过表达说话者对命题或提议的态度立场，增加小句的磋商价值，体现例证、移情、断定以及不同性别或身份地位等意义[3]141。

根据Teruya对日语人际意义的综合描述，日语语气系统主要分为直述、提问、祈使三种，前两者指的是信息的交换，后者指的是商品或服务的交换[2-3]。其中直述用陈述语气提供信息，它可分为确定语气和推测语气，通过不同的词汇语法形式体现。确定语气通过决定性形式“だ”或者“する”体现。如例1，用动词“おる”过去时的决定性形式“おりました”表示确定语气，提供确定信息。推测语气则通过推量形式“だろう”体现。如例2，用助动词“だ”的推量形式“だろう”表示推测语气，提供推测信息。

例1 むかしむかしあるところに、貧乏な若い漁師がおりました。

例2 お母さんもがっかりするだろう。

提问是通过疑问形式体现索取信息的功能，可分为一般疑问和特殊疑问两个子系统[3]170。前者与命题的极性相关，要求听话者作出肯定或否定回答。如例3，用“くるがいい”向对方提出疑问。后者是针对及物性结构中未知信息(如参与者、环境成分等)的提问。如例4，用特殊疑问词“いくら”提出疑问，要求对方提供价格信息。

例3 それは気のどくに。ひとまずわたしの家にくるがいい。

例4 そのきれいな布は、いくらだね。

祈使指的是索取或提供商品或服务，可以分为命令、建议、禁止、请求、劝诱和祈愿语气[3]172。命令是祈使系统中典型的一种，在该语气中谓语由动词的命令形式出现。如例5中用动词“おくれる”的命令形式“おくれ”来表达命令语气。建议是指说话者邀请听话者同意所提建议，并希望能实施，通常以推量形式的肯定形式出现。如例6，用动词“くらす”的推量形式“くらそう”提出建议。禁止是指禁止听话者的行为，由谓语成分(动词基本形)加上“な”构成。请求语气中的谓语成分是由一个动词词组或复合动词词组组成，通常是授受动词中的“くれる”，表示请求给予的意义。如例7，用“てください”表示请求。劝诱指的是说话者提供商品或服务，由动词推量形式加上磋商成分“か”构成。它与表示建议的语气不同之处在于它附加了磋商成分，表达说话者提供商品或服务的意义。祈愿语气是指引发说话者想做的意愿，由愿望助动词“たい、ほしい”构成。如例8，用“結婚したい”表示说话者的意愿。

例5 やすい！すぐにやしきにとどけておくれ

例6 おかあさんといっしょにずっと三人でくらそう。

例7 どうぞわたしを、あなたの家につれていってください。

例8 ぜひ、かぐや姫と結婚したい。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语气称为解释语气，它由谓语成分加上“のだ、んだ”构成，表示解释的意义[3]176。陈述语气和疑问语气都能选择增加解释意义，前者通过增加该语气表示提供解释意义，后者通过增加该语气则表示要求解释性回答。如例9，用“きた+のです”表示对“到来”原因的解释。

例9 親孝行のあなたをお助けするためにやってきたのです。

(二)日语的极性系统与情态系统

极性系统指的是在肯定意义与否定意义之间的选择，在推动磋商意义中具有重要的作用。Teruya指出在日语语法中由谓语部分体现肯定或否定意义，一般情况下肯定结构形式表达肯定意义，否定结构形式表达否定意义，但是有些时候肯定结构形式并不一定表达肯定意义，否定结构形式也并不一定表达否定意义[3]196。如例10中的“断りました”表示否定意义“拒绝”，而例11中的“～ちがいない”则表示“一定”的意义。

例10 かぐや姫は「…」と断りました。

例11 これは、天女の羽衣にちがいない。

日语极性系统不仅与命题的有效性，即肯定或否定有关，而且与情态系统有关。情态系统指的是表达肯定与否定之间的不确定性[5]146，是说话者用来表达对命题的评价，如对能力、经常性、义务性、必须性等的评价。Teruya指出在日语中主要通过谓语部分来体现情态[3]162。情态系统分为情态化和意态化两个子系统，情态化指的是对命题的可能性、经常性以及能力的判断。如例12，“できる”表示可能性，它的否定形式“できません”表达了对可能性的否定判断。意态化指的是对提议的态度，包括义务、意愿、必须性、允许、期望、打算。如例13中的“～なくてはなりません”表示必须性；例14中的“つもり”表示计划、打算。情态化和意态化有高、中、低三个值[5]150，表达对命题有效性的高低判断，或者对提议实施施加或高或低的压力。

例12 私は、だれとも結婚できません。

例13 つぎの満月の夜には、月に帰らなくてはなりません。

例14 私は、だれとも結婚するつもりはありません。

三、三则故事的语气、极性与情态分析

根据Teruya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基础上对日语人际意义体现方式的描述，本研究对来自『ママおはなしよんで幼子に聞かせたいお休み前の365話』中三则民间童话故事进行语气系统、极性系统与情态系统的分析，以期了解语篇的语言特点。这三则故事分别为“ハマグリ姫”“天の羽衣”“かぐや姫”。第一则讲述的是一位贫穷的年轻渔夫遇见了一位蛤蜊公主的故事；第二则讲述的是一位住在山村里的男人遇见了一位仙女的故事；第三则讲述的是以伐竹为生的老爷爷和老奶奶遇见了竹取公主的故事。三则故事都以人与超自然物之间的关系作为题材。通过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最终说明人与超自然物如神仙等之间无法共存的事实。表1为三则故事语气、极性、情态的分析结果。

表1 三则故事语气、极性、情态的分析结果

首先，在语气系统中，三则故事一共有125个小句是陈述语气，其中123个小句为确定性语气，2个小句为推测性语气，在语篇中用于表达主人公的内心独白。有2个小句是疑问语气，用在主人公对话中；有14个小句是祈使性语气，主要用来表达命令、提议和祈愿；还有7个小句为解释语气。在极性系统中有10个小句表示否定意义，其余均为肯定意义。另外，三则故事共有5个小句使用了情态资源，其中既有情态化资源也有意态化资源。

通过分析得出，三则日本民间童话故事在语气上主要使用了确定性语气。Teruya认为确定性语气体现命题的确切性，意味着所构建的是“客观世界”，体现经验的“确定性”。这里的“确定性”并非是说话者对命题可能性、经常性的主观判断，而是体现该命题在社会文化语境中的客观真实性。民间童话故事作为面向儿童的经典文学作品，其展现的经验世界由创作者在特定的社会文化语境中构建，因此，作品用确定性语气来体现经验的“确定性”，展示经验的客观存在，能够让读者身临其境，并逐步建立起与语篇一致的判断视角。

其次，在极性系统中，直述命题小句的极性表达是对命题有效性的磋商，因此选择肯定意义是对命题真实性的绝对断言。另外，在情态系统中，三则故事虽然都使用了情态资源，且既有表可能性、经常性、能力判断的情态化资源，也有表计划、必要性等表达间接指示的意态化资源，但是所占的比例极小。这主要是因为情态系统表达的是主观判断，虽然情态化和意态化有高、中、低三值之分，但所表达出来的意义仍需要通过主观思考和想象才能获得，这对于民间童话的主要读者对象儿童来说有些困难，所以故事中会很少用到情态资源。

四、结论

本文以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为依据，从人际意义角度集中探讨了三则日语民间童话故事的语气、极性和情态三种系统。分析发现，在语气系统中三则故事主要选择了确定性语气，用此语气在特定的文化语境中构建客观世界；在极性系统中主要用肯定意义来表达对命题的判断；在情态系统中虽用到了情态化和意态化资源，但占比很小。通过对日语民间童话故事人际意义的分析，可以了解如何通过语言影响儿童对社会的看法，帮助儿童建立与人和社会的关系。

[1] Halliday M A K，Hasan R. Language，context and text：aspects of language in a social-semiotic perspective[M]. Victoria：Deakin University Press，1985.

[2] Teruya Kazuhiro. Metafunctional profile of the grammar of Japanese[M]//Caffarel A，Martin J R，Matthiessen C M I M，et al. Language typology：a functional perspective. Amsterdam and 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2004.

[3] Teruya Kazuhiro. A systemic functional grammar of Japanese[M]. London & New York：Continuum，2007.

[4] Halliday 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2nd Edition. London：Arnold，1994.

[5] Halliday M A K，Matthiessen C M I M.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3rd Edition. London：Arnold，2004.

(责任编校：李秀荣)

A Study of Mood，Polarity and Modality of Japanese Folktales

WEN Sui-jun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Guangzhou 510521，China)

Based on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the author of this paper has investigated the mood，polarity and modality of three Japanese folktales for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linguistic interpersonal meaning. The result shows the dominance conclusive mood and positive meaning in polarity and rare use of modality，either modalization or modulation.

Japanese folktales； mood； polarity； modality

2015-04-20

温穗君(1982-)，女，广东兴宁人，讲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系统功能语言学、语篇分析、翻译研究。

H364

A

1672-349X(2015)04-0069-03

10.16160/j.cnki.tsxyxb.2015.04.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