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科层制与市场化:中国大学学术评价量化方式盛行的重要原因

2015-03-01江涛

现代教育管理 2015年1期
关键词:科层制评议市场化

江涛

(首都师范大学,北京 100048)

科层制与市场化:中国大学学术评价量化方式盛行的重要原因

江涛

(首都师范大学,北京 100048)

大学的“科层制”和“市场化”是当前大学学术评价量化方式盛行的重要原因。量化评价源于改革开放后大学克服科层制中“长官意志”的需要,大学规模的扩大和学术知识的分化使得量化评价成为科层制下大学管理的重要手段。市场化思维对大学的渗透推动了学术评价的数量化,因为量化评价在形式上更公平且更有效率。

学术评价;量化评价;科层制;市场化

学术评价的目的是认识学术活动及其成果的价值,通过评价考核绩效、配置资源,引导学术发展,推动学术创新。一般认为,学术评价分为同行评议和量化评价两种。同行评议是指由学者所处的学术共同体来判定学术成果的质量和学者的学术水平,是指“针对涉及研究工作的某项事物,聘请在该领域或相近领域工作的专家,运用其专业修养,就对象的学术水准及相关价值作出评价的活动,其评价结果是决策的重要依据”。[1]量化评价是指统计学者学术成果的数量,并对刊载每一成果的期刊或书籍按重要性进行赋值,将数量与重要性赋值相乘所得的数即可标识学者的学术水平。

学术评价中一般综合运用同行评议和量化评价,西方知名大学的学术评价一般以同行评议为主,我国大学制度主要从西方而来,学术评价制度也是如此,可是很奇怪的是,我们学习的学术评价制度却是以量化评价为主,并且误以为西方大学也是如此。美国伯克利大学讲座教授刘禾的感受可以证明这一点:“前几年我就听说有大学开始使用国外的SCI和SSCI作为自己评审学术成就的标准,据说是美国的标准。可我在美国大学执教十几年,从没见过哪个高等学府使用图书馆的参考书作为学术的评审标准,至少美国的一流大学不是这样做的。SCI和SSCI等是为图书馆所编的索引目录,是工具书,便于学者查找资料,而国内把它拿来用做衡量中国学者学术成就的标准,很奇怪。”[2]

对此,美国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校区历史系教授林毓生也有同感,他在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时说:“中国大学学习西洋是自己想象的西洋”,“从台湾、香港开始的,中国大陆也流行量化考核,一年写多少篇论文,不同期刊的论文打不同的分数,我们那里完全没有。我们是一年写作计划给系里写一个报告,正在研究和出版什么,然后彼此可以监督,这是一个学术自律的共同体。中国学习西洋是自己想象的西洋,事实上我们十年才评一次。尤其是对一流的学者,比如你怎么评价哈耶克、阿伦特,给他们打分岂不是自己侮辱自己?现在流行的学术期刊论文统计,在西洋是图书馆系统的作业,不是学术系统的作业,跟学者没关系”。[3]为什么我们学习西方的大学制度,结果学来的是“师父”并不推崇的量化评价方式呢?

国内已有许多关于学术量化评价的研究,这些

研究分析了量化评价的具体表现、影响和弊端[4],许多学者对这种倾向提出了批判,认为学术量化评价盛行激励短期行为、助长本位主义、强化长官意志、滋生学术掮客、扼杀学者个性、推动全民学术、诱发资源外流、误识良莠人才[5]。但总体而言这些研究多是针对现实的批判和提出应对之策,缺少理论层面的分析。许多研究有很强的价值判断,却对其盛行的原因未予深入的分析。本文力图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大学的“科层制”和“市场化”来探究中国大学学术评价量化方式盛行的原因。

一、大学的科层制和行政化促成了学术评价的数量化

马克斯·韦伯在《经济与社会》中将“科层制”(Bureaucracy)作为现代社会理性化的重要体现而详加论述。韦伯认为,科层制这一制度形式的“精确性、稳定性、纪律的严厉程度,以及它的可靠性,无不优越于任何其他形式。这就有可能使得组织的首脑和有关行动者的行为后果具有相当高的可计算性。最后,它可以高效率、大范围地运作,形式上能够适用于任何一种行政任务。”[6]韦伯认为纯粹的科层制具备如下基本特征:职能专业化基础上进行的劳动分工;职责明确的权力等级制度;包括员工的权利和义务在内的规章制度;理顺工作环境的程序体系;人际关系不受情感左右;以技能为依据选拔和提拔人才。[7]

大学作为规模相对较大的组织,含有科层制的因素。罗伯特·斯托普在《高等教育中的科层》一书中描述了大学的科层特性:技能是大学聘用的标准;校长和其他一些管理人员是任命的,而不是选举产生的;教职员工的工资是固定的,由所在的组织支付;级别得到认可和尊重;职业具有排他性;组织成员的生活方式以组织为中心;“终身制”是职业保障的措施之一;在个人财产和组织财产之间有严格的区分。[8]

通过把上述大学组织的特点与韦伯所提出的作为理想类型的科层制组织特征进行对比,可以发现,现代大学具有比较明显的科层制特征。大学的行政管理系统的科层制特征很明显,学术系统也有一定的科层制特征。“科层制”和“大学组织的科层化”都是“中性”的,是现代社会发展的产物,有利有弊。韦伯对于科层制的影响和意义有详尽的论述。而且,大学的科层化管理也并不一定导致学术评价的盛行,比如西方的著名院校虽然也有科层制管理,但仍以同行评议为主。所以需要分析中国大学发展的历史和现实状况,才能理解中国大学的科层制为什么使得学术评价数量化。

(一)从历史来看,“改革开放”后学术发展需要量化评价来克服大学科层管理中的“长官意志”

自19世纪后期西方大学传入我国至20世纪上半叶,我国大学学术评价基本采用同行评议。民国时期中央研究院评议会评议员以及院士的产生就是依据同行评议的方法产生的,“这是同行评议的一次重大实验,无论从程序还是结果来看,它都堪称一个较为成功的范例”。[9]

20世纪下半叶,高等教育的系列变革对学术评价产生了严重影响。首先,20世纪二三十年代,通才教育在大学占主导地位,这一时期的高等教育方针和制度大多采用美国的“自由教育、通才教育”[10]。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大学开始全面学习“苏联模式”,以专才教育取代通才教育,从大学中抽调骨干组成科学院系统,人为割裂大学的教学与科研统一的机制。这就造成了大学缺乏卓越的学术大师,而公认的学术权威是同行评议得以实现的最重要保障。其次,20世纪下半叶接踵而至的社会政治运动严重冲击了大学校园和高等教育,大批的学者被批斗,大学官僚化日益严重,学术自由和教授治校基本不复存在,政治运动极大地破坏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关系。

政治运动和社会变迁削弱了学术同行评议的基石,同时使得大学里的“长官意志”盛行,学术受到政治意识形态和政治权力的很大影响。20世纪80年代初整个社会政治经济的变化,大学及其学术研究开始步入正轨,在同行评议难以实现的情况下,为了克服学术评价中的官僚主义,量化评价开始兴起。“从上世纪80年代,为了促进我国科学基础研究走向世界,并改变当时普遍存在的‘吃大锅饭’的低效状态,我国开始注意并重视研究论文要投到SCI收录的杂志……”[11]

但是为了克服“长官意志”而引入的量化评价并未完全实现促进学术发展的初衷。本来为了抵御意识形态及其他社会经济因素对社会科学的干

预而建构的学术制度,结果却由于对学术对构建学术制度的深远意义和多方面后果缺乏足够的远见卓识,而使得社会政治经济因素嵌入到这些学术制度之中。[12]量化评价的学术制度起到了克服官僚主义的历史作用,但正是以此方式为媒介,社会的政治经济因素乃至社会风气都得以渗透和支配学术研究。

(二)从现实来看,大学规模的扩大和学术知识的分化使得量化评价成为科层制下大学管理的重要手段

现代大学相对于前现代社会的大学更受科层制的影响。中世纪大学是仿照工商业者行会而组成的教师或学生自主自治的团体,因此结构简单,学生或教师兼任管理者。而随着大学在近现代的发展,大学日益变成一个由许多部门和事物构成的庞大体系,无论是其内部运作还是建立与外部的联系都需要庞大的相对独立的行政系统来支撑。科尔在《大学的功用》中指出:“无论在什么地方,行政管理(通过环境力量而不是通过选择)已成为大学的一个更为显著地特征,这是普遍规律。由于机构变大了,所以行政管理作为一种特殊的职能变得更为程式化合更为独立出来了;由于机构变得更为复杂,行政管理的作用在使大学整体化方面变得更加重要了;由于学校同过去的外部世界的关系更密切了,行政管理就承受了这些关系所带来的负担,在大学,管理上的革命仍在进行着”。[13]

我国的大学管理随着大学的规模扩大和知识的分化变得更困难了。20世纪末以来,随着大学“合并”、“扩招”和高职院校的发展,大学的数量和单个院校的规模都大幅度扩张。从2000年到2010年,校均规模从5289人提高到9298人[14]。从2000年到2010年,高校数量从1041所增加到2358所[15]。许多高校成了克拉克·科尔所说的“多元巨型大学”。另一方面,我国高等教育管理体制科层制特征明显,比较强调行政权力的集中和资源的统一调配,这就决定了各级行政部门需要集中对学术进行评价甚至是对学术能力与贡献进行跨学科的对比,否则无法决定学术资源如何在不同的学科之间进行调配。如果完全遵照同行评议,这样的任务无法完成,因为现代世界的学术高度分化,每个学科或领域的学者只能理解和评价本领域的研究,学校行政主管显然无法理解这么多不同的研究,所以需要有统一的、可度量、可跨领域比较的方式来管理不同的学科和学者。此时,现代大学的管理显然面临这样一种局面,大规模的管理迫切需要一种“可计算的规则”。而“可计算的规则”是现代科层制最为重要的成分。韦伯指出,“现代文化、尤其是它的技术和经济基础的的特性,需要的正是结果的这种‘可计算性’”[16],大学也不例外。在这种情况下,学术评价的量化方式显然具有优势。

综上所述,历史和现实的需要与大学科层制的结合,就导致了行政化下学术量化评价方式的盛行。“高校对教师的考核越来越像GDP,如科研论文多少篇、科研经费多少万元、科研项目级别多高等,这与中央政府考核地方政府、地方政府考核基层政府的模式完全相同。从学校到教师,都要努力适应这种环境及管理模式……”。[17]所以说,量化评价与大学的科层制和行政化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

二、市场化思维对大学的渗透推动了学术评价的数量化

在全球化经济体系中,进入市场的领域越来越多;而在中国的市场化进程中,大学也日益卷入市场。大学的“市场化”有两个层面:一是“运行”的市场化,就是指大学的运行直接与社会经济发展和市场需求挂钩;二是“理念”的市场化,指的是大学的理念和运行受到市场化思维的深刻影响。大学发展中的“产学研”结合,以及专业设置以市场为导向都体现了前一种“市场化”;而大学学术评价数量化背后主要体现的则是后一种“市场化”,也就是大学理念被市场化思维所渗透。

市场的重要作用在于为一切商品定价,使千差万别的物品在价值上可以比较和交换,它忽略了不同事物的质的差异,只承认事物之间量的差别。当市场化的思维方式进入学术评价领域之后,学术评价机制就倾向认为不同的学术成果应该也可以从量上加以区分。正如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所说:“因为货币作为现存的和起作用的价值概念把一切事物都混淆了、替换了,所以它是一切事物的普遍的混淆和替换,从而是颠倒的世界,是一切自然的品质和人的品质的混淆和替换”。市场的等价交换原则使得人们相信不同学者的不同

研究具有“同质性”,可以仅仅通过考察量上的差异来对不同学者的才能和不同研究的贡献做出区分。一名自然科学的学者和一名人文学科的学者,不管他们发表的文章如何不同,如果他们都在核心期刊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那么就可以认为他们的水平和贡献是等量齐观的,在学术评估时得分应该是一样的。这就像一只绵羊和两把斧子,它们是如此不同,但在市场上可以是等价的。

市场原则是有其局限和界限,因为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无法定价的,比如“良心”、“灵魂”、“智慧”、“理论创新”等,所以西方一流大学往往对学术评价尤其是量化评价非常谨慎,他们用“终身教授制”“同行评议制”等非市场化制度来保障学术相对市场的独立性。“终身教授制”使学者在一定程度上免于“被定价”,保障了学术的独立和自由;“同行评议制”尊重每个学术专业的独特性和异质性。但是,中国大学的发展对市场化思维没有足够的警醒。“中国经济的市场化,尤其在最近的十年里,越来越明显地具有把‘社会’嵌入到‘市场’之内的倾向。这一倾向,早由社会理论家们指出过,是一种病态的倾向,称为‘市场型社会’,即试图为一切事物定价的社会”。[18]在这样的社会里,必定会通过数量化的评价方式为每一位学者和每一个成果“定价”,并且这种“定价”一定要像市场为商品定价那样具有“效率”,并且在形式上“公平”。

(一)量化评价表面上比同行评议更有效率

同行评议费时费力,而量化评价则相对简便易行。传统的定性的同行评议虽然被视为最值得信赖的学术评价方法,但是它需要较为复杂的程序,在经过较长时间后才能对某一学术成果的质量作出结论,相对而言,量化评价则较为快捷方便。正如斯坦福大学原校长唐纳德·肯尼迪所言:“最终的同行的评价——经常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将得出最值得信赖的裁决。不过仍然存在一种可以理解的要求,即应该有一种更快捷和定量化程度更高的评价方式”。[19]

不仅是时间成本很高,同行评议的经济成本也很高。2003年5月12日,《北京大学教师聘任和职务晋升制度改革方案(征求意见稿)公布》,其中第42条规定:“新聘教授和晋升教授由各单位组织同行评议,收回的同行评议书总数不少于5份,其中应有1—3位境外知名大学教授作评议人”。对此,北大历史学系副教授蒋非非于2003年5月25日著文《改革的成本与风险》予以回应,详细计算了同行评议可能需要的经济成本:“以历史系为例,现在每年大约新聘两个教授岗位,每个岗位一般有三名竞争者,按每人5份《同行评议书》,3份由‘境外知名大学教授’提供,共计2×3×3=18份。每份1000美元,(8400RMB),18×1000=18,000美元,等于8.4×18,000=151200RMB,即15万1200RMB,此数目加上12份国内《同行评议书》(2×3×2×200=2400RMB),共需支付15万4800元”。[20]虽然时过境迁,具体的数目可能有变化,但基本可以肯定,真正的有效的同行评议需要巨大的经济支持,而国内大部分大学并不具备这样的力量,于是转而求助于量化评价。

(二)学术量化评价在形式上更“公平”

中国社会的关系取向影响同行评议的公平性,而量化评价从形式上更公平。中国人讲究“关系”,而参与同行评议的“同行”则处于同一个情感和利益的网络之中,必然受到影响。人情关系既有情感性成分,又有工具性的特征。处于特定关系网络的个体能从中获得情感或物质上的支持,同时也有支持他人的义务。同样,同行评议中的评议者不得不考虑“面子”和“人情”,而被评议者也很可能在这种心理下“理直气壮”地去争取额外的关照。这一切都使同行评议的学术公平和公正受到了影响。而量化评价的操作标准更客观透明,评价的权力更分散,会在形式上给人公平感,这也是量化评价盛行的重要原因。

如上所述,中国大学发展的历史与现实需要、大学管理中的市场化思维以及与此相伴的对工作效率、形式公平的追求都与量化评价息息相关。概括言之,从大学的“科层制”和“市场化”是导致中国大学学术评价量化方式盛行的重要原因。另一方面,“科层制”和“市场化”又是深深扎根于现代社会的。科层制一旦完全得到确立,就会成为最难以摧毁的社会结构,“市场化”以及对效率和公平的追求也是社会发展的方向。所以,虽然学术的量化评价有许多弊端,并且广为人们所诟病,但是却又仍在盛行。

理解学术评价量化方式盛行的原因,并不是要为这种方式的价值合理性做辩护。量化评价盛行

带来的种种不良后果已日益明显,我们只有暂时悬置自己的价值判断,努力去探讨其存在的根源和运作的机理,才可能真正理解这一教育现象,并进而以合理可行的方式作出改变。

[1][5][9]刘明.学术评价制度批判[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6:38、48-55、160.

[2]黄平,彭小妍,刘禾,等.关于学术定量化的讨论[J].读书,2002,(2):51.

[3]林毓生论汪晖事件[N].南方都市报,2010-06-06.

[4]赵晋华.大学人文学科“量化”管理引发争议[N].中华读书报,2001-07-18.

[6][德]马克斯·韦伯.经济与社会(第1卷)[M].阎克文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330.

[7][美]罗伯特·G·欧文斯.教育组织行为学[M].窦卫霖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66.

[8]邹斌.大学组织系统的双重性及其模型[J].中国高教研究,2004,(7):65-66.

[10]高奇.中国高等教育思想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320-324.

[11]邹承鲁,王志珍.质量比数量更重要[N].光明日报,2004-07-09.

[12]邓正来.学术与自主:中国社会科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8.

[13][美]克拉克·科尔.大学的功用[M].陈学飞译.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3:18.

[14]田学真,张俊.我国高等教育规模发展的历史轨迹与策略选择[J].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12,(4):74-77.

[15]田晶.我国高等教育规模发展的历史进程与应对策略[J].当代教育科学,2013,(9):38-40.

[16][德]马克斯·韦伯.韦伯社会学文选[M].阎克文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205-216.

[17]杨晨光.全国人大代表热议我国高校如何转变行政化倾向[N].中国教育报,2010-03-09.

[18]汪丁丁.教育与医疗将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A].汪丁丁.跨学科教育文集[C].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9:281.

[19][美]唐纳德·肯尼迪.学术责任[M].阎凤桥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02:237.

[20]蒋非非.改革的成本与风险——四论北大“癸未改革”[A].博雅.北大激进变革[C].北京:华夏出版社,2003:87.

(责任编辑:李作章;责任校对:赵晓梅)

Bureaucracy and Marketization: Explanation on the Popularization of Quantitive Assessment of Academic Works

JIANG Tao
(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048)

The bureaucracy and marketization are two major reasons for the popularization of quantitive assessment.On one hand,quantitive assessment derives from overcoming obeying master’s willingness in bureaucratic system;meanwhile,the expansion of universities and the realignment of academic knowledge have made it an important administrative method for the university under such system. On the other hand,the marketization thought pattern has given impetus to the development of quantitive assessment which is more fair and effective in form.

academic assessment;quantitive assessment;bureaucracy;marketization

G644.4

A

1674-5485(2015)01-0088-05

江涛(1981–),男,湖北荆州人,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主要从事语文课程与教学论、教育基本原理研究。

猜你喜欢

科层制评议市场化
强化述职评议 落实主体责任
试论二人台市场化的发展前景
离市场化还有多远
解读玉米价格市场化改革
创新评议形式 提高评议实效
对“自度曲”本原义与演化义的追溯与评议
海尔企业科层制异化的特点及类型研究
同行评议过程中专家的回报模式分析
“泛市场化”思想根源及其治理:评《泛市场化批判》
现代科层制在中国:困境及其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