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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阅读教学中须关注的客观因素分析

2015-02-28张松涛

现代语文 2015年29期
关键词:教育资源文本阅读教学

◎张松涛

语文阅读教学中须关注的客观因素分析

◎张松涛

我国《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指出,阅读教学是学生、教师、教科书编者、文本之间的多重对话,是思想碰撞和心灵交流的动态过程。长期以来,阅读教学常常是学生与文本作者之间的对话交流,忽视文本所蕴涵的(展现的)客观层面的资源,包括精神风范和教育契机等因素。在此背景下进行的阅读教学可能产生的结果是:学生以较轻松的方式接受了(同化)作者的生命体验和思考,兼以部分地认同专家(别人)的解读,而非全方位、个体化地认知和把握。这是对教育资源的非最佳运用和对教育愿景的背离。

同时,至目前,我们的阅读教学探索仍基本停留在执教者如何更艺术地、更富创造地执教,很少注意到阅读教学过程本是动态的,很难在某一时间段内彻底完成。由此,衍生出一系列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使阅读教学失去了一定的张力。当然,这不是说没有必要进行艺术阅读教学的探索。

现阶段的这种阅读教学“场”,要求我们在阅读教学中关注并合理地诠释这些因素,才能一定程度地矫正这种倾向,从而走向合理科学的阅读教学。

下面,笔者就阅读教学中应关注的这些客观因素作出分析。

因素一:客观价值(倾向)

我们知道,文学文本寄寓的是文本作者的生命体验和思考。但文本一旦生成,其文本中承载着意义的符号就独立于文本作者而发挥作用,不再受文本作者意志的控制,而自主地发出信息。虽然这组信息里的主流信息群仍是文本作者所寄寓的信息,但也不排除有那么一部分是作者并未寄寓的,但客观上却呈现出来的意义群。这便是文艺理论上常常涉及的“作品大于主题”原理。因为词语复杂组合后所生产的意义是丰富的,其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完全受主观意志控制的,何况 “文学史上常有这样的现象,作家的创作意图和艺术典型的客观意义并非完全相同的。”[1]

然而,长期以来,我们在阅读教学过程中关注的只是,或者说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作者的意图上,常常引导着这样来解读:这篇文章“表现了什么……的情感或情怀”,很少会再追问这篇作品“客观上展现了……的风范或情感”。

因为缺少这一顺势的追问,使阅读教学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解读的肤浅化、接受对象思维的僵化、理性意识的淡化等等,从而使阅读教学失去了应该出现的风范。阅读教学是不能背离文本而硬性地按模式化进行,也不能仅仅只跟在作者和评论家的后面去聆听他们的体验与思考,因为“阅读教学的逻辑起点是指导阅读,其逻辑终点是阅读能力的提高。”[2]这种能力就是要培养学生首先而且有意识地关注文本,以作品为载体,以“审美体验的方式感悟人生、认识社会、发现美丽”。[3]这才是阅读教学的理想境界和最终归宿。

下面举例说明:

唐诗《登幽州台歌》(人教版八年级《语文》下册),是“孤独者”陈子昂的呐喊。该诗塑造了作者寄寓的独立高台、热泪飞洒的悲剧主人公形象,借此表现对那个压抑人才社会的控诉,这是我们常常解读的结果。然而,古往今来,真正的仁人志士并不因人生短暂而颓唐不振,而是不断进取以使自己的一生取得接近无限的意义。所以再结合作者的经历重新研读诗歌就会发现,该诗将读者引入到无穷的宇宙中,完全超越了一己私利,完全突破了对诗人个体的关照,客观上展现了对人类终极关怀的悲悯和思考,这是积极进取的表现,是开创者的英勇韬略。李泽厚先生将其概括为“得风气之先”。[5]在阅读教学时,就笔者所接触到的一些教学而言,都没有涉及到这一层面的。当然,这种不涉及有可能是并不曾意识到,也可能是意识到了,但考虑到学生接受不了,所以不涉及。笔者认为这种教育思想是不足的,教学的目的不仅仅是教具体的知识,还要给学生提供一种思考的方式、方法和方向。在教学中,根据学生的知识储备程度不等,有层级性地涉及这一层面的内容,就会使我们的教学科学、合理而且充满张力。

孙犁的小说《芦花荡》(人教版八年级上册第2课),读完给我们的感觉是战争不仅不可怕而且很好玩,基调壮烈而不悲惨,战争的悲剧性被淡化或取消。面对“新新人类们”,我们如何来解说?显然,我们应该重视其文的客观价值倾向——“战争狂欢”心态。这篇作品产生的背景是,当带着满身硝烟的人们从事和平建设事业以后,心理上依然保留着战争时代的痕迹。实用理性与狂热的非理性的奇特结合,民族主义情绪的高度发扬,把战时军队生活视作最完美的理想境界等等,陈思和将其概括为“战争文化心理”。[6]教师在教学中必须关注这种文化心理,让学生认识到这篇作品的价值,让他们在合乎理性的“场”里解读。也让学生真正地进入历史,而不只是觉得好玩。同时,如果再和西方战争文本作一比较,自然会发现缺陷。[7]若能在教学中关注到这点,才能发挥阅读教学的目的:为了培养学生强健地和世界对话的资格和能力。如果被教师忽视了,其影响将会是消极的。

林海音的《爸爸的花儿落了》(人教版七年级《语文》下册第2课),文中的两处细节(“我”两次称日本店员为“小日本”)客观上流露出作品淡淡的爱国情怀。在教学时可引导学生关注,一则更全面地解读文章,再就是教学生阅读时关注细节的方法。

当然,执教者在执教时客观上会涉及文本的客观价值(倾向),但这是另一维度上的副产品,不是先决意识作用的结果。我们所认同的是:有意识地关注文本的客观价值(倾向),不寄希望于客观附带作为。

因素二:客观教育契机

所谓客观教育契机是指在阅读教学展开的过程中,文本信息本身蕴含的、被淡淡掩盖的、能被开掘的教育资源,是实践优化教育的良好载体。亦即我们在阅读教学活动展开时,在某个“段”或“点”上,有施加影响的良好契机。这是客观存在的,如果我们能合理地“停停”,向“旁边”看看,将那儿还静静地等待着的教育资源进行合理地开掘和利用,定会给人文教育——语文阅读教学终极目标的实现起事半功倍、锦上添花之功效。

但是,我们的阅读教学实践往往关注的是单个信息或是信息的板块化,很少关注信息间整合所产生的新的教育资源,从而失去了一些很好的教育契机。

下面,先说一个案例:

东晋诗人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被选入人教版八年级《语文》上册,在教学时,笔者曾给学生布置了一则写作训练:《假如我是渔人》。其写作结果是,绝大多数学生都能以生动的笔触写到,从桃源出来后如何忽悠太守,希望太守大人“派人前去探个究竟”,但有一个学生则写的是(大意):

假如我是渔人,我将牢记桃源人的嘱托,不给任何外人去说里面的一切……因为这是不讲“诚信”的。……我们这个年代,口是心非的人越来越多,言行一致的人越来越少……

语文阅读教学的策略之一便是:“尊重学生的学习个性,赞赏学生的不同审美体验,强化学生的发散性思维,都有助于孕育和催生学生的创造力。”[8]我们没有理由否定学生的这种创造性理解和独特体验。这是生成性的,是没有预设到的。假如,我们在阅读教学过程中注意和利用这一点,对学生进行诚信教育,费时不多而且感触深刻,将会产生十分理想的效果。

这便是该文信息间整合而展现的客观教育契机,我们应该关注、重现。

教学生怎样做人是教育无法回避的课题,特别是人文学科的教学,要具体地体现在细节上,而不能拿着望远镜去审视。否则,人文学科教育将失去人文性的一极,亦将远离其终极价值。又如《愚公移山》,如果我们在教学中讨论这样一个话题:你怎么看愚公精神?根据学生的讨论,教师作适当的调整,使学生认识到愚公精神包含保守精神和执着精神,将会对学生的情操、人格、意志起到砥砺作用,使教育资源得到最优化的配置。此亦是阅读教学客观上所蕴含的教育契机之一。

重视或说关注阅读教学中的客观因素,一方面,使阅读教学真正地走向合理,真正地关注学生,关注文本;另一方面这是对教育资源趋向最优化的配置策略,毕竟阅读教学不是文学接受,因为主要面对的是群体,有其特殊性在。对教育资源的优化配置,这是优秀教育的理想和不懈的追求。当然,或许早有执教者关注到这一点,但教师不能只被动地关注,要形成一种意识和行为实践,贯穿于阅读教学的始终。

注释:

[1]吉林大学中文系.中国古典小说讲话[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81.

[2]程红兵.老师,你的教学人本了吗?做一个书生校长[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3]靳健.后现代文化视界下的语文课程与教学论[M].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06.

[4]尚永亮.柳宗元诗文选评·序[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

[5]李泽厚.美的历程[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

[6]陈思和.当代文学观念中的战争文化心理[A].中国当代文学关键词十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

[7]程少堂.悲欣何时交集:当代中西战争文化心理比较[J].语文教学通讯,2007,(98).

[8]靳健.后现代文化视界下的语文课程与教学论[M].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06.

(张松涛 甘肃陇南礼县三峪乡九年制学校 74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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