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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动员的理论内涵和实践路径

2015-02-25张骞文

学术论坛 2015年8期
关键词:动员

张骞文,杨 琳

新的历史时期,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需要动员全国各族人民的力量共同参与,重大突发事件应急管理也需要有效动员全社会的力量和资源加以应对,社会动员的实践价值与时代价值日益凸显。然而,学界对社会动员的科学内涵与特征仍缺乏深入的研究,亟待进一步完善社会动员的理论基础,满足社会动员的实践需求。因此,科学界定社会动员的理论内涵,分析社会动员的基本特征,探索新时期社会动员的实践路径,显得尤为重要。

一、社会动员的词源演变

“社会动员”是在“动员”这一术语的基础上产生的。“动员”一词最早出现于军事领域,战争动员最早是由普鲁士军事家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提出的,取得战争胜利并消灭敌人的关键在于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动员”这个概念才逐步开始被广泛关注并在普法战争中达成共识[1](P1037)。《不列颠百科全书》将“动员”解释为:“在国家发生战争或其它紧急情况的状态下,组织部队采取军事行动。”[2](P276)而最先将其翻译为“动员”的是日本大将儿玉源太郎,这一词语被中国直接借用,《辞海》中将动员定义为:“国家或政党把武装力量从平时状态转入战争状态,将一国范围内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用来支持和服务于战争需要。”[3](P673)随着现代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动员”的概念逐步延伸到政治、经济、社会等各个领域,出现了政治动员、社会动员等全新的研究领域。

“社会动员”是由美国学者卡尔·多伊奇提出的。他指出,“社会动员实质是与国家现代化相互发生作用的过程,反映了现代化进程中社会成员思想方式、行为方式、价值认同等方面转变的过程”[4]。亨廷顿基于政治现代化的理论视角分析了社会动员与政治发展、政治参与的内在关联性,将社会动员定义为“是一连串旧的社会、经济和心理信条全部受到侵蚀或被放弃,人民转而选择新的社交格局和行为方式的过程,是政治发展的产物和必要手段”[5](P5)。麦卡锡和扎尔德等则从社会学视角研究社会动员,指出社会动员是全社会资源的有效调动、集中与重新配置,也就是社会学意义上的“资源动员”,这一观点在我国的汶川地震、玉树地震中的社会动员得到了充分体现。显然,西方学者是基于广义视角研究社会动员,将社会动员看作是社会现代化的过程,即从一种社会状态过渡到另外一种社会状态的过程中社会成员价值取向、思维方式等方面发生的变化,这就是说社会现代化的过程实质上就是社会动员不断推进的过程。

吴忠民教授在我国最早阐述了“社会动员”这一概念,他认为,“社会动员是指有目的地引导社会成员积极参与重大社会活动的过程”[6]。甘泉和骆郁廷则认为,“社会动员是指国家、政党或社会团体为实现一定的社会目标,采取多种方式影响或改变社会成员价值取向、态度和期望,使社会成员达成一定的价值认同与思想共识,引导和组织社会成员积极参与社会实践活动的过程”[7]。郑永延指出社会动员就是广义上的社会影响,它是指“人们在社会持久的、主要的因素影响下,使其态度、期望与价值取向等不断发生变化的过程”[8]。吴开松指出社会动员是相对于政治动员而言,我国正在由“大政府、小社会”向“小政府、大社会”过渡[9]。从我国学者关于社会动员的研究来看,着重分析了政治学意义上的社会动员,即社会动员是指引导社会成员实现国家、政党或某一团体特定政治目标的活动,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政治动员。部分学者则认为,社会动员与政治动员是相互对立的,其动员主体是不同的,而有部分学者认为社会动员范畴较政治动员更宽泛,包含了政治动员。综上所述,我国学者关于社会动员的含义有着一般意义上的理念认同,即社会动员是指有目的地引导社会成员参与重大社会实践活动的过程。

二、社会动员的内涵

根据对“社会动员”词源演变的历史分析,在国内外学者对于社会动员理论与实践的研究基础上,对社会动员的理论内涵进行本土性阐释与学理性研究,就要清晰地认识到中国动员文化的特殊性、动员环境的复杂性以及动员内容的内生性,才能使我们科学把握社会动员的理论内涵,使社会动员理念从工具层面上升到价值层面。

(一)动员文化的特殊性

我国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一直呈现着“强国家-弱社会”的特征,缺少西方较为完善的公民社会,但中国的社会动员有着自身独特的动员传统与优势。中国传统的动员文化和现代社会动员的时代要求,共同为社会动员提供了肥沃的发展土壤。

一是中国传统文化中蕴含着忠君爱国、心忧天下等的思想具有塑造爱国主义精神,凝聚民众力量的社会功能,可以感召、激发和动员更多的民众舍身忘死、精忠报国,为维护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提供价值引导和伦理规范,有利于社会和谐稳定和进步。中国的社会动员在不同历史时期呈现出不同的特征和表现形式,封建社会时期更多地体现出的是政治动员,儒家等传统文化中“学而优则仕”等人才理念的体现和发展,充分肯定了人才在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和地位,这一定程度上激发了广大优秀人才参与国家管理的热情,理顺了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为社会动员提供了有效的动员原则。特别是隋唐实行科举制以后,许多寒门子弟得到了充分展示才能的舞台,使更多的优秀人才在国家管理的舞台上发挥着重大作用,用独特的重视人才的动员方式以较低的成本使社会得到有效管理。

二是高度集中的中央集权蕴含了本土的社会动员文化,成为中国社会动员“强国家-弱社会”模式的主要影响因素。封建社会中皇权至高无上,中央权力高度集中,这种管理体制下中央可以集中全国之力办大事,减少不必要的阻碍,减少战争爆发的可能性,有利于维护国家的统一和社会发展进步。国家可以通过强制命令或其他激励方式动员广大民众杀敌立功、保家卫国或参与某种重大活动,这种典型的依靠国家强制力的政治动员方式在封建社会时期起到了维护国家稳定和发展的重要作用。高度集中的中央集权管理体制可以最大限度地调动全国范围的人力、物力、财力资源,根据实际情况确定动员范围、方式、强度等,针对性较强,行动迅捷,动员成本相对较低。

三是马克思主义社会动员思想对我国社会动员的指导和推动作用。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动员在革命和建设中的重要作用、全民动员等方面的论述,特别是在马克思主义社会动员思想同中国革命和建设实际情况相结合的毛泽东社会动员思想指导下,放手发动群众,充分依靠群众,为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创造了有利条件等,都是我国独特动员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必须坚持人民主体地位,最广泛地动员和组织人民积极投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这就明确提出了新的历史条件下我国社会动员的新要求和新使命,有助于进一步拓展社会动员的理论内涵和时代价值。随着马克思主义社会动员理论的不断创新发展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的不断推进,我国的社会动员文化必将更加丰富。我们需要不断突破已有动员理念与模式的束缚,谋取更好的社会动员效果。

(二)动员环境的复杂性

我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社会动员环境相对较为复杂,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社会动员的难度,也给社会动员理论在我国的发展创新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一方面,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动员所面临的政治经济体制发生了较大的变化,这就客观上要求政府或社会组织不断改善原有的社会动员方式,形成独具特色的动员模式。在政治体制方面,我国大力推进政治体制改革,转变政府管理职能,建设服务型政府和法治化政府,改进社会治理方式,强调政府、社会组织、社会公众共同参与社会事务管理,这些都是政治体制改革的重要表现形式。以往单纯依靠政府力量进行社会管理难以适应当前政治发展环境,迫切需要社会组织、社会公众参与其中,这就为依靠社会力量进行社会动员创造了有力的政治环境。在经济体制方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不断完善,特别是现行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把按劳分配与按生产要素分配相结合,极大地激发了各市场主体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促使各个市场主体积极参与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之中,影响和带动更多的社会公众参与到经济发展中来,共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丰硕成果。另一方面,我国现有的社会动员模式与动员体系还不够健全,我国社会动员仍是以政府为主导,社会力量为辅,社会这一动员主体功能尚未得到有效发挥,参与机制有待完善,动员效能有待进一步挖掘。特别是要在社会动员中发挥主要作用的社会组织发展相对滞后,相关法律法规不健全,有待进一步激发社会组织活力。

(三)动员内容的内生性

中国社会动员的内容植根于社会发展变迁与自身经济发展之中,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新时期,中国社会动员的内容主要有两个方面。

1.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当前,全国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宏伟目标而努力奋斗。中国梦将国家、民族和个人搭建成了命运共同体,把国家利益、民族利益和个人利益紧密联系起来。习近平指出,实现中国梦必须走中国道路,必须弘扬中国精神,必须凝聚中国力量。中国梦的实现离不开社会动员这一有效载体,这就要积极动员和引导广大民众坚持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引领和指引广大民众不断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动员和组织广大人民群众积极投身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中。归根结底地说,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要坚持人民的主体地位,动员和凝聚广大民众积极投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这也是新时期我国社会动员的主要内容之一。

2.有效应对各类突发事件

随着经济社会快速发展,我国已进入突发事件高发期和多发期,各类突发事件频繁发生,给广大民众生命财产造成了严重的损害,影响了社会和谐稳定。面临各类突发事件,单纯依靠政府力量是难以有效应对的,要充分动员社会力量参与其中,这样才能有效克服政府所掌握公共资源的有限性及其短暂失灵现象。只有有效地进行社会动员,才能最大限度地调动全社会的人力、物力、财力等资源共同应对突发事件,预防、控制和化解突发事件给人民生产财产造成的损失,维护社会和谐稳定。因此,要激发社会公众参与应急管理的主动性与积极性,整合全社会资源,有效应对各类突发事件。

三、社会动员的特征

社会动员作为思想发动与价值引领广大民众的重要社会实践活动,除了具备社会实践活动的社会性、客观性等特征,还应具备嬗变性、目的性、适度性、参与性等基本特征。

(一)社会动员具有嬗变性

社会动员的嬗变性主要体现在动员环境、动员主体、动员内容、动员方式等方面的变化发展。

动员环境是不断发展变化的,不同历史时期的社会动员面临的动员环境是不同的,也就是说社会动员是在一定政治经济体制下动员主体与动员客体相互作用的过程。随着社会的变迁与自身经济的发展,我国政治经济体制不断发展变化,由封建社会时期高度集中的中央集权政治体制、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体制不断演变发展,传统集权型的政府逐步向民主法治型政府转变,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逐步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变,动员环境的嬗变必然引起动员主体、内容及方式的变化。

动员主体的嬗变是指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推进和经济发展,由单一的动员主体逐步向多元主体转变。最初的战争动员是国家采用一定的手段发动广大民众参与军事活动,动员主体是国家。随着动员逐步延伸到政治、经济等各个领域以及政党制度的产生,政党为实现本党派的政治目标采取一定的手段动员广大民众参与重大社会实践活动,政党逐步发展成为动员主体。现代社会中,民主政治体制的逐步确立以及市场经济体制的发展,社会治理理念在全球范围内达成共识,社会组织、广大民众逐步参与到社会管理中来,各类社会组织、营利组织等团体为实现组织发展目标开始通过一定的方式影响和带动广大民众参与社会重大活动,社会组织等团体逐步发展成为社会动员的重要力量。因此,现代社会动员的动员主体主要包括国家、政党和社会组织,改变了以往单一的动员主体。但是,从我国社会动员的具体情况来看,仍是以政府为主导,社会力量为辅,呈现出“强国家-弱社会”的特征。

社会动员的内容植根于社会变迁和本国经济发展之中,是由不同时期的历史任务所决定的。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动员的主要内容是反对帝国主义侵略、反对封建主义的压迫,推翻封建社会的腐朽统治,建立民主共和国,发展资本主义经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动员的主要内容是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压迫,建立新民主义国家,确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社会主义建设初期,社会动员的主要内容是为打破帝国主义势力的封锁,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初步实现四个现代化;新时期,社会动员的主要内容是动员和组织广大民众积极投身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因此,我们要明确不同时期社会动员的主要内容,才能更好地发挥社会动员的最大效能。

社会动员的方式是不断变化发展的,最初动员和引导群众参与社会重大活动主要依靠国家强制命令,要求广大民众必须无条件执行国家命令,如古代征兵等。现代社会中,特别是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和新媒体的逐步应用,动员方式日益多元化,出现了互联网动员、微博动员、微信动员等全新的动员方式。这些新的动员方式能更好地适应时代的发展需要和广大民众的心理特点,在动员和引导广大民众参与社会重大活动和突发事件应急管理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逐步改变了以行政命令为主的动员方式,成为社会动员的主要手段。

(二)社会动员具有目的性

社会动员是国家、政党或社会组织等为实现特定目标所进行的社会活动。国家、政党或社会组织等动员主体根据不同时期的历史任务和组织发展提出某种目标,并将目标通过一定方式传达给广大民众,引导、带动和团结广大民众,使广大民众为实现特定目标而行动起来,参与到社会重大活动中,实现动员主体的预期目标。要进行社会动员,必须向广大民众讲清动员的目的,只有明确动员的目的,广大民众才能真正为之行动起来。例如在新民主义革命时期,要向广大民众讲清动员的目的是推翻三座大山的压迫、建设新民主主义国家。毛泽东在党的七大讲话时指出:“我们宣传大会的路线,就是要使全党和全国人民建立起一个信心,即革命一定要胜利。首先要使先锋队觉悟,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但这还不够,还必须使全国广大人民群众觉悟,甘心情愿和我们一起奋斗,去争取胜利。”[10](P1049)这就说明,只有通过社会动员广泛宣传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目的和意义,才能使全国人民万众一心,汇聚全民族力量共同为实现民族独立和复兴而奋斗。在新的历史时期,我们同样要向广大民众讲清社会动员的目的,就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这样才能有效调动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创造性和主动性,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出新的贡献。

(三)社会动员具有适度性

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践充分证明了社会动员的重要性,也可以这么说,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史其实也就是中国社会动员发展史[11]。蒋满元指出:“适度的社会动员能够调动广大人民群众参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12]但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社会动员也不例外。过度的社会动员则会影响经济发展及社会稳定,例如,1958年的大跃进运动,不顾我国实际情况盲目追求高速度的发展目标,赶超英美,发动广大群众大规模炼钢,给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造成了重大的损害。同时,社会动员方式与手段过于激进,也容易引起广大民众的不安,影响社会和谐稳定。同样,社会动员不足也不利于经济社会发展,错过黄金发展时期,导致发展失败或落后。因此,社会动员要把握一个“度”,不能出现过分动员或动员不足的现象,坚持“适度性”原则,更好地发挥社会动员的重要作用。

(四)社会动员具有参与性

社会动员的参与性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动员主体的参与性;二是动员客体的参与性。动员主体的参与性就是说国家、政党或社会组织等动员主体积极谋划、确定动员的目标、动员方式、动员手段,组织实施动员工作等。动员客体的参与性也就是指广大人民群众的参与性,这种参与性应具备一定的规模,没有广大人民群众的参与,也就无所谓社会动员。社会动员的关键在于广大人民群众的参与与响应,这就需要国家、政党和社会组织等动员主体通过教育、引导、激励等手段激发广大人民群众参与社会活动的积极性与主动性。新时期,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需要动员一代又一代人参与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离开广大人民群众的参与与响应,中国梦是不可能实现的。

四、社会动员的实践路径

新的历史条件下,我国社会动员面临着新情况、新问题,研究如何适应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需要,探索社会动员的实践路径,不断提高社会动员的效能,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

(一)变革动员理念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社会动员中一直强调“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的价值理念。在此理念的引导下,我国社会动员忽视了个人的价值与作用,个人要服从国家的安排与分配,到祖国艰苦的地方去建功立业,不能计较个人得失。改革开放以来,以人为本的理念逐步在社会动员中得以彰显,特别是将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写入党章后,以人为本的理念成为突发事件应急管理的首要原则。以人为本的社会动员理念逐步彰显,更加关注人的全面发展,这就表明我国社会动员的着眼点发生了重要变化,社会动员的一切行为都要围绕“人”来展开。只有真正坚持“以人为本”,关注人的全面发展,为人民群众谋福利,才能充分调动广大人民群众参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因此,只有变革动员理念,才能指引社会动员持续发展,增强社会动员效能。

(二)转变动员模式

我国传统的社会动员模式是以命令型为主,主要是指党和政府依靠号召力或行政命令动员广大人民群众参与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这种传统的社会动员模式在革命战争时期、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以及突发事件应急救援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传统的社会动员模式给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造成过重大损失,如大跃进运动、文化大革命等。随着我国政治体制改革的逐步推进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完善,我国政府逐步由集权型政府向服务型、民主型和法治型转变,特别是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要创新社会治理方式,用治理理念推动社会管理体系的创新,这就要求必须重视社会组织、广大民众在社会管理中的重要作用。在这种情况下,我国传统的命令型社会动员模式应逐步向治理型社会动员模式转变,改变以往以党或政府为主的单一动员主体,充分发挥营利组织、社会组织等团体在社会动员中的作用,不断优化社会动员主体,形成政府、营利组织、社会组织协同合作的社会动员体系,改变过去“强国家-弱社会”的动员模式,建立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并存的多元化治理型社会动员模式。

(三)创新动员方式

新中国成立后,受历史条件的制约,动员方式与手段较为单一,大都是依靠红头文件、广播等动员手段,影响了社会动员的时效性。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和信息技术不断进步,大众传播媒介成为影响人们思想和行为的重要方式,且逐步发展成为社会动员的重要方式。由于政治动员、组织动员的逐步弱化,媒体动员作用的逐步增强,动员手段与方式逐步现代化,极大提高了社会动员的效能。汶川地震中,政府通过媒体第一时间向社会各界发布地震最新情况、公开捐赠物资等相关信息,起到了良好的社会动员效果,社会各界采取实际行动参与抗震救灾工作。特别是新媒体的广泛应用,动员方式与手段更加多元化,社会动员的时效性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因此在新的形势下,要不断创新社会动员方式,发挥新媒体动员的传播优势,同时要兼顾传统的组织与宣传的动员方式,将传统的动员方式与新媒体动员方式相结合,才能最大提升社会动员的效能。

[1]克劳塞维茨.战争论:第三卷[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5.

[2]不列颠百科全书(国际中文版):第11卷[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2.

[3]辞海:上卷[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79.

[4]卡尔·多伊奇.社会动员与政治发展[Z].美国政治科学评论,第 55号.

[5]亨廷顿.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M].李盛平,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8.

[6] 吴忠民.社会动员与发展[J].浙江学刊,1992,(2).

[7]甘泉,骆郁廷.社会动员的本质探析[J].学术探索,2011,(12).

[8]郑永廷.论现代社会的社会动员[J].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2).

[9]吴开松.当代中国危机动员研究[D].华东师范大学,2006.

[10]毛泽东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11]李德成,郭常顺.近十年社会动员问题研究综述[J].华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6).

[12]蒋满元.社会动员的适度性探析[J].中共山西省委党校学报,20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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