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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奥巴马政府对华战略的实质

2015-02-25于红丽

学术交流 2015年3期
关键词:霸权亚太对华

于红丽

(吉林大学行政学院,长春 130012;黑龙江工程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研部,哈尔滨 150050)

政治学研究

论奥巴马政府对华战略的实质

于红丽

(吉林大学行政学院,长春 130012;黑龙江工程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研部,哈尔滨 150050)

历史地梳理美国对亚太的关系,美国从未离开过亚太,而且美国对亚太地区一直是高度重视。随着中国的崛起,奥巴马政府选择“战略东移”,并采取一系列对华战略。机制建设、经济霸权、意识形态控制三个变量是美国推行其亚太政策的一贯做法。透过数据分析,可以看出奥巴马政府对华战略名义上是合作,实质上却是遏制;名义上参与亚太事务,实质上为维护其霸权。通过奥巴马政府对华战略实质的剖析,可以为中国制定相应的对策提供参考,并在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过程中赢得主动权。

奥巴马政府;亚太政策;对华战略

一、引言

当美国把自己的目光从大西洋投向远方时,亚太地区就是美国外交政策的重点区域。19世纪中叶,美国国务卿威廉·亨利·西沃德就率先提出“太平洋世纪”一说。1896年,时任美国总统的罗斯福曾就此说过:“人类的历史开始于地中海时代,接着是大西洋时代,现在它进入了太平洋阶段。”[1]美国政治家约翰·米尔顿·海伊也曾预言:“地中海是过去的海,大西洋是现在的洋,太平洋是未来的洋”[2]。这些话语都鲜明地反映出美国对亚太的重视。但长久以来,亚太地区对于美国与其说是战略重心,不如说是战略平衡的重要方向。

二战后,世界格局的新变化,要求美国重新审视亚太的重要性,尤其是随着中国的和平崛起,亚太对于美国来说更具深远意义。因为防范在欧亚大陆出现一个挑战美国领导地位的大国,一直是美国的战略核心。

可以说,美国的战略从未离开亚洲。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美国政府战略重心进一步东移。从克林顿的“太平洋主义”到小布什的视中国为“战略竞争对手”,美国对亚太地区尤其是对中国格外关注,但是9·11事件打破了美国的既定计划。奥巴马执政之后,突出强调亚太在美国的重要的地位。在反复强调美国是“太平洋国家”的同时,还宣称自己是美国历史上的首位“太平洋”总统。2009年,奥巴马指出:美国与亚太的命运从未像今天这样紧密相连,亚太的将来与美国息息相关,亚太事务对美国国内事务有着直接的影响[3]。2010年,希拉里·克林顿再次在官方讲话中提到:“自奥巴马政府上台的第一天起,亚洲接触政策就是我们的优先考虑事项。”2011年,希拉里在《美国的太平洋世纪》(America’s Pacific Century)中宣称:“亚太地区已成为全球政治关键的驱动力”[4]。

针对上述美国政府对亚太事务的重视程度与中国的和平崛起现状,美国的一些学者认为,权力转移的后果是中国一定会挑战美国在亚太甚至是世界的领导地位,主张对中国实行遏制政策。霸权稳定理论的代表人物吉尔平认为,霸权的存在意味着稳定的国际政治与经济秩序的存在,所有国家都可以从这一秩序中获益,这其中也包括中国。按照这种逻辑,中国必须服从于美国的霸权体系才能获得发展。进攻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约翰·米尔斯海默认为:“富强的中国不会是一个维护现状的大国,而会是个决心要获取地区霸权的雄心勃勃的国家。这不是因为富裕的中国就不会有不良动机,而是因为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使其生存几率最大化的最好方法是成为本地区的霸主。”[5]另一些学者,例如新自由主义学派的基欧汉从合作论和制度主义的角度出发,认为美国可以选择和中国合作。而中国的学者普遍认为,中美之间因为互相的依赖关系,不会燃起战争,权力可以实现和平转移,甚至有的学者认为中美已经实现了权力的和平转移。

本文认为,美国学者对于中国崛起的态度与策略,无论从权力转移的视角还是从合作与制度主义的视角,都伴随有美国政府对华策略的霸权性质。无论美国对华采取何种策略,都掩盖不了美国对华战略的强权政治色彩。在中美积极构建新型大国关系的关键时期,对奥巴马政府对华战略的基本态势进行研究是相当必要的。充分认识美国对华战略的霸权性质,能够为中国在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博弈中赢得主动权。

二、霸权理论及其相关变量分析

什么是霸权?霸权(Hegemony)一词来自于希腊语,牛津字典的解释是“领导、支配、优势”。吉尔平认为霸权就是“一个单一强国控制和支配着国际体系内的弱国家”,但这种控制只是相对而言,“没有一个国家曾经完全控制了国际体系。”[6]自由主义学派的金德尔伯格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霸权稳定论。该理论认为,霸权国是以绝对实力维持霸权体系的,霸权的实力主要体现在政治力量、军事力量、经济力量中,其中经济力量是霸权实力的基础。那么,以实力为基础的霸权,就存在产生、发展、强盛和衰落的几个阶段。霸权衰落是国际社会力量变化的体现。霸权实力的衰落从纵向而言可以称为“绝对衰落”,主要指霸权国内部经济、军事以及政治实力的下降;从横向而言霸权实力的衰弱可以称为霸权的相对衰落,指崛起国家与守成国家之间力量的转移。因此,霸权稳定论认为,影响霸权衰落的三个变量分别是霸权国占支配地位的经济、政治及军事实力;霸权国的威望;霸权国的成本大于收益。同时,霸权稳定论认为,霸权国主要是依靠国际规则来管理世界事务。霸权国以及其他大国既是规则的制定者又是规则的维持和执行者[6]。伊曼纽尔·沃勒斯坦(Immanuel Wallerstein)在《现代世界体系》中提出其著名的“世界体系论”,他认为“中心”必然导致“霸权”。国家体系的霸权(Hegemony)主要指这样一种机制,即一个大国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将其在经济、政治、军事、外交甚至于在文化上的原则和意图,强加于整个世界体系之中。世界经济体中的“中心”国家与世界政治体中的“霸权”国家的边界是重合的。西方大国的崛起历史昭示了这样的现实,即新兴大国要想崛起,走的是经济发展—政治强国—强国必霸的套路,因此,中国的经济影响力引起了美国的恐慌:美国认为中国在亚太的中心地位一定会促使其实现在亚太的霸权,认为中国的行为正在重复美国的历史逻辑。因此,美国采取两边下注的方式,防止在亚太出现世界级大国,对亚太地区实行霸权政策,尤其是针对中国采取遏制政策。

王辑思教授曾分析了美国称霸世界的支撑性力量,他认为:第一,最重要的支撑点是所谓的机制性的制度安排,第二即是美国的经济霸权,第三则是美国的意识形态霸权。本文认为,支撑霸权的三个变量分别是机制性的制度安排、经济霸权、意识形态的打压。随着亚太尤其是中国的强势崛起,支撑美国霸权的这三个要素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

三、奥巴马政府对华实施霸权战略的变量分析

由上述可见,美国对华实施霸权战略的变量可分为:机制性的制度安排、经济霸权和意识形态的打压。

1.机制性制度是美国对华实施霸权战略的保障

制度主义论者主张因经济相互依赖和制度影响而产生共享利益。国际制度能够使那些以自我利益为中心的国家认识到,若欲获得眼前的利益和优势,可能要以牺牲通过持续合作获得的利益为代价[7]。制度主义者还认为:如果中国认识到融入美国主导的国际体制,有利于其利益和力量增长的话,中国会选择合作;中国等新兴国家会融入美国主导的国际体制,而融入体制之后又能进一步获利;中国的合作又将给美国带来利益,进而完善国际体制即强化美国为主导的国际制度。

根据制度主义者的观点和权力转移论者的主张,美国政府制定了一系列的对华政策并建立了多个机制性制度。但无论是哪一个制度,都回避不了美国对华战略的霸权性质。

亚太地区的基本态势总体呈现出经济领导权和军事领导权相分离的状况。事实上,中国在亚太这一区域享有更多的经济话语权,而美国在军事领域占据主动。为了维护美国在亚太的霸权,奥巴马政府采取对华软硬兼施的策略,两面下注的方法贯穿美国对华总战略的始终,即通过建立各种机制,或者改造原本由中方倡导建立的机制等,以此达到控制中国的目的。总体而言,美国在亚太建立或间接控制的机制分为区域经济合作机制和亚太安全合作机制。

首先,美国积极构建以其为主导的区域经济合作机制。随着中国自身实力的不断增强,日益成为推动亚太地区国际机制发展的主要力量。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中国逐渐成为亚太经合组织、东盟地区论坛等机制的主要建设者;21世纪以来,中国主动创造与构建亚太区域国际机制。在这一时期,中国先后创立了“10+1”、“10+3”、“10+6”、东盟地区论坛、博鳌亚洲论坛等机制,还与美国建立了中美经济对话机制等。美国从这些机制中获得了可观的经济利益,搭上了亚洲经济迅速发展的“顺风车”。在金融危机的阴霾还未退却之前,美国力图让亚太区域贸易成为其出口战略的突破口。通过增加在亚太地区尤其是中国的商品输出,来缓解国内紧张的就业形势。同亚太国家尤其是中国的贸易,一方面是美国出于经济利益的考虑而采取的经济策略,另一方面是美国地缘政治考量的结果。

为进一步打压中国在经济领域的话语权,阻止“军事靠美国,经济靠中国”的格局继续发展,奥巴马2009年开始推动建立“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协定”(TPP)。这一协定是美国在亚太投资与贸易自由化进程中最重要的手段,最终目的就是将中国纳入美国主导的区域经济合作机制中来。美国并不甘心做亚太经济快车的乘客,更愿意担当具有主控作用的驾驶员。因此,美国通过区域经济合作机制的建立,为实现其经济联盟创造制度条件,也为其在亚太的远景战略提供基础。根据联盟经济学的理论,联盟成员经济的快速发展,有利于联盟的巩固,更有利于应对第三方的安全威胁。反之,如果联盟成员的经济利益让第三方获得,那么,将加大联盟为维护安全付出的巨大成本与代价。因此,美国极力促进“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协定”的最后成型。

其次,美国主导着亚太的安全合作体系。在国际社会无政府状态下,安全威胁依然是各国首要考虑的问题。如何跨越“安全困境”,这是摆在中美两国甚至是亚太各国面前的重大问题。中国是在亚洲乃至世界都具有重要影响的国家。亚洲的安全问题当然离不开即将崛起的中国。但是,作为守成大国的美国,更不情愿放弃自己在亚洲甚至是世界的霸主地位。因此,亚洲的安全问题,不仅关乎亚洲各国,更涉及美国。亚洲的安全机制必须包含中国和美国,否则,最终所建立的安全体系也是不安全的。

但是,在关系亚洲的和平与稳定问题上,美国却渐行渐远。为了达到钳制中国的目的,美国在亚太建立了以其为主导的安全机制。通过强化、巩固既有联盟来加强其安全控制。次安全机制就是典型代表,这一机制主要包括日美安全同盟、美韩同盟、美日澳同盟、美菲同盟和美泰同盟。多年来,美国不断对其同盟进行调整,以便更好地适应中国崛起这一新的现实挑战。2003年以后,美国开始将其亚太战略同盟调整为更具战略和战术的“轴—辐体系”。同时,利用南海、东海和黄海问题扩大制衡中国的区域。针对中国的“区域拒止/反介入”军事能力,美国声称为保护盟国和伙伴国的利益而提出“空海一体战”构想。为了更好地控制其在亚太的安全机制,美国还积极发展“亚太版小北约”,通过军演、援助等手段将泰国、菲律宾等国牢牢地绑在自己的战车上。2014年4月奥巴马的亚洲之行,再次向菲律宾承诺,美国将遵守《美菲共同防御条约》。同年5月5日,美菲“肩并肩”的联合军演拉开帷幕。虽然美菲打着“反恐”和“海上救助”等旗号,但依然掩盖不了二者围堵中国的战略实质。

与此同时,美国还进一步发展亚太安全伙伴机制。格伦·斯奈德在《联盟政治》中提出“联盟困境”,即当联盟所面临的共同威胁消失后,联盟自然会解体。苏联解体后,很多美国在亚洲的盟友开始怀疑联盟的意义。而且,威廉·赖克认为,国家是在收益和成本之间进行权衡的理性行为者。因此,美国在亚洲的伙伴或盟国肯定会首先考虑自己的利益与付出之间的比例。尤其是在一些关乎亚太国家切身利益方面,美国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了“推卸责任”,远至1997年泰国金融危机、近至美国的金融危机无不是如此,致使其威望渐趋受损。为了牢固控制这些盟友,解除这些国家的疑虑,美国必然人为地塑造出一个想象中的敌人——中国。而且,美国近期基于巩固同盟、增强同盟友之间的信任度、减少经济复苏的阻力、共同遏制中国等方面的考虑,将自己的伙伴系统分为同盟型伙伴、软同盟型伙伴和竞争型伙伴,这一系统也构成了美国亚太安全战略的多元伙伴系统。总之,美国通过各种准安全机制和非盟国的安全伙伴机制等来达到控制中国的目的。

2.经济霸权是美国对华霸权战略的重要表现形式

二战后,亚太地区在世界上表现出了超强的经济活力。随着全球化的推进,各国经济彼此的依赖性变得比以往更加密切,尤其是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美国为尽快走出经济的阴霾,主动参与亚太经济活动,希望能搭上新兴国家快速发展的便车。与此同时,中国经济表现出了强劲的竞争力,尤其是对亚太地区的经济领导力、地区影响力方面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无论是从政策的层面还是从战略的角度,美国都开始关注这个日益崛起的国家。

2012年,美国成为中国最大的出口市场。据中国海关统计,是年1-11月,中美贸易额达到4386亿美元,同比上升8.2%,其中,中国自美进口1192亿美元,同比上升8.1%;出口3194亿美元,同比上升8.2%。中方顺差2003亿美元,同比上升8.3%。据美国海关统计,2012年1-10月,中美货物贸易额为4409亿美元,同比上升6.5%。其中,美自华进口3513亿美元,同比上升6.5%;对华出口896亿美元,同比上升6.4%。美对华贸易逆差2617亿美元,同比上升6.6%。据中国海关统计,2013年1-6月,中美贸易额2440.1亿美元,同比上升5.6%。其中,中国自美进口757.5亿美元,同比上升15%;对美出口1682.6亿美元,同比上升1.8%。中方顺差925.1亿美元,同比下降7%。据美国商务部2014年4月3日公布的统计数据显示,2月份,美国出口额为1904.3亿美元,环比下降了1.1%,而进口额为2327.3亿美元,同比增长了0.4%,对外贸易逆差因此比1月份增长了7.7%,达到423亿美元,为2013年9月份以来的最大贸易逆差。

从以上数据可以清楚地看到,美国在中美贸易中居于劣势,为了维护在亚太乃至全球的经济霸权,美国会主动出击去遏制中国的进一步发展,使得中美贸易呈现出不对等的态势。随着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的逐渐增大,双方的贸易摩擦会呈现上升趋势,尤其是在美国的贸易保护主义盛行的今天,摩擦在所难免。而且,从现实主义理论的角度考虑,国家的经济实力是一切权力的基础。美国为维护其霸权当然要紧抓经济这张王牌,经济霸权便应运而生。因此,美国会采取一系列的对华遏制政策,而每一项政策或策略都暴露了美国对华战略的霸权实质。典型案例就是美国会对华经常启动反倾销法案。

同时,针对中国对亚太地区强大的经济影响力,美国还致力于推进“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研究中国历史会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几个世纪前,“东亚最重要的国家——日本、朝鲜、中国、越南、老挝、泰国、柬埔寨……这些国家的贸易和外交关系都是通过中国这个中心相互连接在一起的,它们有共同的原则、标准”;“在欧洲历史上,长时间的和平是个特例,而不是惯例”。与欧洲截然不同的是,“东亚国家的和平几乎没有中断,不是100年的和平,而是300年。”[8]历史与现实都昭示了一个问题,中国在亚太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等方面都表现出了卓越的领导能力。为维护自身的全球霸权和全方位的霸权,美国不会错过遏制中国的机会。美国通过TPP的建立,目的就是破坏中国多年苦心经营的亚太多边合作体制,减弱中国在亚太地区的经济影响力和地区感召力。

3.意识形态的打压是美国对华霸权战略的一贯立场

美国人罗伯特·达尔曾说过:“美利坚是一个高度注重意识形态的民族,只是作为个人,他们通常不注意他们的意识形态,因为他们都赞同同样的意识形态,其一致程度令人吃惊。”[9]积极输出美国人信奉的道德标准和美国的价值观念,大力推动全球进一步朝着民主化方向前进,是美国谋求保持世界领导地位的重要手段,向外输出价值观念的目的“不是征服领土和控制经济生活,而是控制人们的心灵,以此作为改变两国之间权利关系的手段,使它国屈从于自己的意志。”[10]因此,美国在意识形态领域,加紧构筑“民主联盟”。其所标谤的民主是美国重要的价值观,是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斯帕尔尼认为:“美国外交政策的基本方针就是通过联盟,来支持一切新、老民主国家。”[11]美国人充分利用民主、自由等价值观,使其在处理国际事务中发挥重要作用。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正是破坏美国意识形态的“非美因素”,因此必然遭到美国的围追堵截。新政时期曾流行一个小调,十分形象地刻画了美国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仇恨的心理:“上帝保佑美国,犹太人拥有它,天主教徒管理它,黑人喜爱它,清教徒建立它,但是,共产党人将摧毁它。”[12]可见,美国人在骨子里存在着肩负传教的使命感,内心存有强烈的意识形态色彩。可以说,美国对华的偏见根深蒂固并由来已久。冷战时期,美国悍然发动越南战争,截止到目前,学者也很难从中找到安全威胁或经济利益等动机。美国既不希望占据越南的市场,也没有证据表明越南革命威胁到了美国的安全与利益。原因很简单,美国就是不想让越南落入共产主义的阵营,以免出现“共产主义多米诺骨牌”效应。

近年来,美国不断对中国进行文化输出,尤其是不断向中国兜售民主等价值观,与此同时,还在中国周边地区加大意识形态领域的宣传与占领。2011年底,美国国务卿希拉里会见了缅甸民主联盟领导人昂山素季;2012年奥巴马连任后,美国为了能笼络缅甸,开放了红宝石市场、并特赦了部分犯人以满足缅甸的利益,而缅甸政府也声明欢迎奥巴马的到来,帮助其推进民主化进程。美国为了达到遏制中国的目的,主动和越南修好,重启金兰湾,目的是与美国在菲律宾即将投入使用的基地形成呼应。在南海问题上,美国明里暗里不断地支持越南。在中越因为南海问题而关系紧张时,美国的进入无疑是给本来就脆弱的中越关系增加了不稳定的因素。同时,地缘主义者认为,“邻居的邻居是朋友”,美国还主动抓住中国的邻居——蒙古。美国公开宣传,蒙古是“亚洲地区民主化的楷模”,通过这样的表态,来赢得蒙古对其政策的支持,而蒙古也以美国的“第三邻国”自居。对印度,更因为彼此的价值观相似,美国拉近了与印度的关系。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曾说过:“在地球上最大的民主国家印度和第二大的民主国家美国之间横亘着一万英哩的海洋和陆地,然而在民主的根本理念与信仰上我们是紧密的邻居。我们应该成为更紧密的邻居。”[13]美国通过国家利益与意识形态双角度来和印度保持亲密联系,目的就是为中国的发展增加潜在的竞争压力。通过与印度的合作,美国以此来影响那些所谓的“非民主化”国家。美国以上的做法,无非是想从意识形态领域获得优势,以所谓的“民主联盟”来围攻中国。

虽然在意识形态领域美国不断地打压中国,但是随着中国的迅速发展,美国应该从大局着眼,意识到遏制中国并非明智之举。“历史终结论”的始作俑者日裔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曾经预言共产主义的灭亡,但是事实证明中国的发展越来越好。正如后来福山自己修正自己的观点所表达的那样:“历史终结论还有待于进一步推敲和完善,人类思想宝库需要为中国留下一席之地。”[14]

总之,奥巴马政府的战略东移与中国的崛起在很多方面产生了结构性的矛盾,中美之间的矛盾带有偶然中的必然。纵观历史上西方大国的崛起之路,崛起国与霸权国之间必然存在着竞争。美国部分学者甚至是官员笃信强国必霸的逻辑,坚信米尔斯海默大国政治的悲剧真的会在中美之间上演。虽然新自由主义主导着美国的外交,但是从美国的国家利益出发,从其维护全球霸权的决心来看,美国政府依然对华采取遏制策略。对于中国的学者而言,要清醒而果断地识别美国战略东移过程中一系列对华措施的霸权实质,为中国制定相应的应对美国挑战的策略提供参考。美国的衰落与中国的崛起,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今天,如何摆脱“修昔底德陷阱”是摆在中美两国面前的时代大课题。经济全球化、政治多极化使得世界各国彼此联系超乎以往,尤其是中美两国的彼此依赖性更强。为此,中美两国必须建立面向未来的新型大国关系。中美两国应在彼此的包容中实现双赢。美国时任国务卿希拉里曾主张,在金融危机肆虐的时候,中美两国要同舟共济。但是,当面对中国崛起的现实,美国又选择性地和中国合作,在某些方面对中国的发展制造障碍。因此,中国领导人指出,中美可以同舟共济,但不要同舟共挤,彼此必须互相理解与包容。德国《日报》曾这样描述:“美国是现代的古罗马,而中国就是现代的古匈奴,世界如此之大,足以容得下两个超级大国。”习近平主席在访美时,也曾指出:“太平洋足够宽大,可以容得下中美两个大国。”我们要放平心态,长期谋划,学会成长,抓住主动。当然,如何构建务实可行的中美新型大国关系需要学者们进一步研究。

[1]裴默农.21世纪:太平洋世纪[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9:350.

[2]代华东.权力转移视角下的美国战略东移[J].兵团党校学报,2013,(1).

[3]The White House.Remarks by President Baraek Obama at Suntory Hall[EB/OL].[2012-12-20].

[4]Hillary Clinton.America’s Engagement in the Asia-Pacific[EB/OL].(2010-10-28)[2014-01-12].

[5]约翰·米尔斯海默.大国政治的悲剧[M].王义栀,唐晓松,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544.

[6]Robert Gilpin.War and Change in World Politics[M].Co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1:144.

[7]罗伯特·基欧汉.霸权之后:世界政治经济中的合作与纷争[M].苏长和,信强,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5.[8]乔万尼·阿里吉.亚当·斯密在北京:21世纪的谱系[M].路爱国,黄平,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319.

[9][美]杰里尔·A·罗赛蒂.美国对外政策的政治学[M].周启明,傅耀祖,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97:354.

[10]汉斯·摩根索.国家间政治[M].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90:90.

[11][美]J·斯帕尔尼.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的外交政策[M].段若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204.

[12][美]费雷德里克·西格尔.多难的旅程—四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初美国政治生活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0:7-8.

[13]赵干城.印度对美政策的嬗变与影响[J].国际问题论坛,2002,(4).

[14][美]弗朗西斯·福山.历史的终结[M].呼和浩特:远方出版社,1988:391.

〔责任编辑:常延廷 巨慧慧〕

法学研究

·人权保障专题·

D80 [

]A [

]1000-8284(2015)03-0083-05

2014-07-27

黑龙江工程学院青年基金项目“中国海权与中国崛起的互动关系研究”(2012QJ22)

于红丽(1979-),女,黑龙江肇源人,博士研究生,讲师,从事国际政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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