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陈校长

◎陈建文

难得陈校长

◎陈建文

引子

很早就想为陈丁校长写点什么，这并非仅因他是攀枝花驰名的市二中校长，亦因他跟我一至亲同姓名，自然滋生一种莫名亲。

这些年，陈校长可谓“爆火”，把个攀枝花市二中搞得很是红火。学生成绩名列全市前茅，考上国重的翘楚于同类学校。2014高考理科省状元封凡、高考文科市状元胡芮铭、2013高考文科市状元赵云帆，他们初中生活三年，无一例外皆求学于市二中这“群贤毕至”的聚才校园。趁大学开学前，三人齐来礼拜二中，对美丽二中不无怀念。感言是市二中为其打下了坚实基础，市二中是他们温馨母校，至今让他们魂牵梦绕。

在强手如云的巴蜀教育竞技场上，市二中在以陈丁为首的富于朝气活力的校领导率领下，2013，奋力夺取了“首届川派初中名校”之桂冠；2014，经省“陶研会”考察认定，评为“川渝六大初中质量名校”；近三年，又接连被市教育局督导评估为全市优秀学校。陈校长亦连续三年被市教育局考核评为优秀校长。2012，被四川省教育厅评定省级优秀教育工作者；2013，荣列攀枝花市名校长培养人选；2014，市委、市政府授予他攀枝花市有突出贡献专家……

谁都知道：校长的理念，决定学校的发展；校长的品格，决定学校的品位；校长的视野，决定学校的空间。我对将市二中搞得风生水起，呈现勃勃生机的陈丁校长，不禁生出几许好奇。

一

最早见陈校长的大名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攀枝花日报》头版重点报道市八中如何重视德育规范，校领导如何亲自抓，经严格评比，市八中被市委宣传部、市教育局评为“市级德育先进集体”，成为首批“攀枝花市行为规范示范学校”之一。而“亲自抓”的校领导就是已做了多年德育主任刚升任副校长的陈丁，时年仅二十八春——难得的青年才俊。

我真为他高兴，亦很想拜见这位鼎鼎大名的校长陈丁。

然而，我无缘。没人介绍，不好无端与我尚无关联的校长寻见面。但每当旁人提起陈丁，我总有种莫名的兴奋。

一晃十几年过去。

我常在报刊杂志写点东西，为斟酌文字，常麻烦好读文的老师。办公室有位老师叫代伶，亦喜文，我便常将拙文请其批评。一次，她无意说：“我老公对你的大作颇为赞赏。”

“代老师夫君是……”

旁边老师云：“代老师老公，这么有名，你没听人谈论？——陈丁呀。”

四川省优秀教育工作者、攀枝花市有突出贡献专家、第二中学校校长陈丁

“可是八中的陈副校长？”

“嗨，哪年黄历呀？早调市二中‘扶正’了，真是个年富力强的好校长。就近四年说，二中考上我校的在市直属初中为最多，王校在大会上说：‘二中是三中重要的生源基地’。亏你还爱写东西，连这都不晓得，真够孤陋寡闻的。”

我顾不得旁边老师的戏谑，倒甚为欣喜：原来陈校长“最亲密的”就在我对面坐起，我竟啥也不晓的，真麻木得可以。

早听代老师讲她爱人极喜读书。倘书带劲，会从玉兔东升读到翌日凌晨——可贵的读书迷。在眼球经济时代，物欲横流，功利第一，读书者已不多，爱读书的校长抑或更少（杂事太多）；而不但读专业书、读名著，亦愿浏览普通书匠拙文的校长更为凤毛麟角。

于是，也不管与陈校认不认识，人家忙与不忙，就将我的拙文请代老师代转于他，希望得到酷爱文化的校长的审阅。然而，除却代老师带来些只言片语外，我虽想请教阅读我文章的陈丁校长，却不便贸然前往。

二

2012，我出版了本《陈文老酒》，或是我市中学教师首本“下水作文”集。代老师立即买了一本去，以表示对原创的支持。没几天她问我书店可曾能买到？说陈校看了，他们二中要买十本。我当然高兴，忙说“能”。没两天，便收到代老师代转发于我的市二中的群发短信：

“通知：各位老师，学校最近购回我市教育界人士陈建文（市三中老师）的‘下水作文’集《陈文老酒》十本，放于‘教师书吧’和‘学生书屋’。望大家抽空不妨去书吧一读，定让你如品佳酿，陶醉不归。陈老师在百忙的教学之余，长年笔耕不辍，文章可堪一读。不仅‘述’而且‘作’，实乃师之‘范’也。望我校语文老师以此为榜样，凝固更多的精神和思想，为二中的精神家园增添奇葩！【市二中发】”。

——这显然不是发给我的，但我为之动容。

在目前职员仍隶属单位的用人体制下，一位素昧平生的领导，对个素昧平生更非自己学校的书匠，推崇备至致如此，足见胸怀的无私、超凡的见识。说小点，是为激励教师著书立说，以有利于教学；往大处说，他是为党的教育事业，为支撑这个事业的教师多些专家学者，多些执着的顶梁柱。

难为了，陈校长！

此后不久，电话响铃，道是市二中信息中心彭主任，说邀我给二中文学爱好者上些辅导课，就讲《陈文老酒》的写作。我估摸这是陈校与领导们商量定的结果，便欣然应允。可在整学期的业余辅导中，我竟没见着陈校长。或许我去时他正忙；或许偶或也碰到，然彼此不认识，亦就相互擦肩而过。

我与陈校长的相见约在半年前。

那晚我正在学校值班。代老师走进，跟进位男性，帅气得很。

“这是我的……”

没待代老师介绍完，我就与身后的帅男彼此伸出手，“陈校长。”

“陈老师。”

——而我俩先前根本不相识。

陈校着实标致。一米七八的个子，身板笔直，高大壮实，完全不像已过不惑的年纪。一脸的和蔼可亲与得体的浅色眼镜，以及眉宇间显示的睿智冷峻，从内往外透出高级知识分子的儒雅沉稳。使我不禁想起苏子瞻的话：“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诗中所言的似乎就是他。但陈校非“粗缯大布”，而是西装革履。显出他一贯的严谨，亦是对所见之人的尊敬。据说，陈校上班颇讲究衣冠，想给师生作示范。所以，我疑心那晚他是刚忙完二中事便匆匆就往三中赶的。

然陈校并非找我——他是趁空来走访儿子的各科老师的。我问老师可曾找着？他答：学生正问题，挤得很，我们排队等。——没特殊半分。

正好聊天。陈校长话语平稳，舒缓轻声，极具男人的磁性。他无意聊起对读书的痴迷。陈校不仅读教育教学书，还读过不少中外名著，连金庸的武打书也读。他引经据典说，“一个民族，如长期不爱读书，长期沉浸于肤浅的娱乐，那么，这个民族的生机与活力甚至思维就会停止。书里不但有最前沿的科学，它就是个广阔的世界。”所以，陈校长每天除了繁杂的日常工作，运筹学校的创新改革，谋求进一步提升市二中在蜀川的地位和形象外，还有项必做的就是：把当天的专业报刊大体阅览完。喜欢的收剪，对教育教学适用的则向老师推荐。二中教师有项特殊“福利”，即学校把文情俱佳的书籍购来送给大家。每年一两本，陈校亲作荐语——写的皆是他的读书心语。所送之书譬如美国教师雷夫的《第56号教室的奇迹》，阆中市教育局局长汤勇的《做一个卓越而幸福的教育者》，北京十一校校长李希贵的《学生第一，教师第二》，甚至莫言小说集……

自己带头，号召师生多读书，读好书且写读后感，鼓励师生作文去发表或出版，这应是陈校长教育思想的又一理念。看似简单，坚持做并做好却也难。

没聊多久，其夫人来请：轮到他们向老师咨询。陈校长立马打住，稳健走出。待把孩子的老师咨询遍，已近夜晚十点半。

三

我虽与陈校已相识，但人家整日忙，不好打扰，彼此仍旧联系少。偶听代老师闲聊，陈校长着实忙，不但单位为“一把手”，在家“一把手”依旧，不但管全盘，还管买菜兼做饭。

“你不做？你是女的哟。”我开玩笑说。

“我也做——西红柿下挂面算不算？——可儿子不爱吃。儿子回来，就吵着要吃他爸的炸排骨、茴香肉片、爆炒牛皮菜、水豆豉拌折耳根。我们家老陈，最爱买花生，他晓得，吃这个我最得行。23年前，经人介绍，我一见就觉他好，这叫‘眼缘’。但两地相隔二十里，看了他再回单位去，那时车少又挤，为我有位置坐，常帮我挤公交车。安顿好我，他才下车。而他来看我，饭在宿舍做，那厨艺，让我‘闺蜜’好羡慕哟——你们陈家人，干活就是行。”代老师言笑晏晏，幸福满脸。

这应该是真的。我曾问代老师，牛皮菜、折耳根多少钱一斤？她绯睑思忖，猛然苏醒：“去，问你的家门。”

之后听陈校道，2000年支教，他挂职下乡，回家稀少，怕岳母、妻子累着，每次回去，必买回不少山里的小山菇、干豆角和刚打的水稻——都是不易坏的食物。支教干部住一屋，仍是他主厨。蔬菜那个新鲜，新鲜得逼你的眼。农村真叫美，傍晚，散步山间，小路蜿蜒，野花斑斓；岩水滴声，稻香袭人。一切都朦胧，淡淡的，静静的，清风徐来……

——陈校沉浸乡间，充满诗人的浪漫。

我说，你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做饭？陈校答：“有时也凑合,忙时就在食堂吃。可儿子回家，凑合不得呀！”他眼里充满父亲的慈爱，动情说：“前两天，儿子十八，我和他妈妈都给儿子写了信，放在他枕下。我们只给儿子些建议，不给大压力。要求不高：品德好，快乐，能上进就行。儿子看了，很感动。假期，儿子对文艺有兴趣，我们也让他去。孩子已成人，该学啥本领让他自己定；再说：艺多不压身。”陈校长闲聊时更显文质彬彬，有着父亲兼教育家的理性和淡定。看他如此温文尔雅，那管理学校该不会少种魄力吧？

四

为写这篇拙文，我询问了部分师生，都对陈校敬服得很。说陈校长极心疼他们，看其过度加班，就会来规劝：“不要太劳累。注意身体，早点回家去。”皆说陈校为人和善，不会强求你做什么，发现了问题，会给你提醒；严重的，便找你谈心，帮你分析原因。人家对你掏真心，谁还不以心来换心？所以，教师心若有疙瘩，多爱去办公室找他。陈校一视同仁，认真倾听。兄长般安抚你，替你出主意。

为鼓励老师锻炼，二中周末放学都略微提前，提前时间用于集体锻炼。不但督促老师，礼拜天，陈校还携夫人爬山转公园。陈校说，那里不仅空气新鲜，还是增加夫妻感情的绝佳时间，谑称它叫“爱情瑜伽”。当然，学校设施更齐全，锻炼哪项随你便。——有这样共苦同甘、关爱下属的好“老板”，谁还存心不服管？现在呀，就怕他“因工作需求”，另谋高就哟——大家如是说。

举一例：谢老师去年重病突发，陈校立马催她去重庆复查，又赶忙派正在成都出差的金学伟副校长专程赴渝去看她。不但让领导亲自探看，还带头向谢老师募捐。真不少，超两万。“老板”如此嘘寒问暖，职员自然不辞辛劳拼命干，早出晚归成了二中人的自觉习惯。比较现在些许官，督促员工就俩字：“扣钱”。呵呵，操作倒方便。

不妨把谢老师2013年9月23日晚写给单位的信摘录点：

敬爱的领导和同仁：你们好！被突如其来的缠身病魔，我一时不知所措。是领导和兄弟姐妹你们给了我强有力的支持和帮助。校领导得知我的病情，极力安慰我，要我放下一切包袱，积极配合治疗，并倡议大家为我捐款。面对如此厚爱，我无法说清我和家人的感动，唯有配合治疗，争取早一天回到二中这个温暖的大家，与家人们一道，一如既往地为我们光荣的事业并肩奋斗，这才对得起你们的慷慨解囊和无私帮助。

是的，我身患重病是不幸的，然而我又何其有幸，我有幸生活在敬爱的二中领导和同仁的关爱之中，享受着大家庭的温情！这让病中的我何其庆幸：无论灾难怎样来临，我永远有你们的无尽关爱，使我永不失战胜病魔的勇气和希望。

我再一次为我是市二中人而深感骄傲和自豪……

——为跟踪此事，刚才（2014.10.25上午），我拨通了谢老师电话，不料她还在重庆治疗。一年多了，陈校他们一直没少对她的关心。不但学校待遇没减半分，陈校还在为她争取市工会的重病救助金。这于陈校，早习以为常，他对每位教师都这样；但员工心存感激，或许会终生铭记：“化疗是痛苦的，但领导和同事们的爱心让我感到温暖，它会叫病魔胆寒。”谢老师动情地说，感觉她已泪眼婆娑。

类似“小事”还很多。前不久，教育局组织校级领导和部分教师出差考察，陈校见一教师年纪偏大，毫不犹豫便把软卧让给了他，自己则往那硬卧上铺爬。即使老职工已离岗，陈校长也一直惦记不忘。每至重阳，必亲去造访。陈校说，没他们，就没二中如今的辉煌。

当然，“十个指头有长短”，也有人对陈校“心怀不满”——那就是陈公子泰。他是我校学生，正上高三。昨晚踱来办公室闲逛，言他对老爸颇有意见：

“我爸很少陪我们。有时外出吃饭或正转公园，只要学校来电，一切都停办，掉头就往二中赶，搞得我和我妈扫兴又难堪。平时除吃饭，很少能见面……”

我不信。

陈泰掰着指头给我算：“早上匆匆一小聚，他要上班，我急去早自习，忙得我洗脸都顾不及，哪能看清他模样是咋的？中午没聊几句，他要休息去，这是雷打不动的；傍晚没等我饭吃完，他说要到二中去看看……”

“你爸是为工作，要理解。”

“理解？才四十几，头发就白了不少。不心疼是咋的？还有更气的：他每到外地学了啥经验，首先拿我做试验，验证那经验灵不灵验，把我当成了他们二中免费‘试验田’。读高三，整天不是讲就是练，累得人心烦；我爸又来絮叨一番，凭啥给我添负担，我招谁惹谁了我？”——这小子的调侃令我突然冒出古训言：“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自古忠孝难两全”。——此话用此处，呵呵，有点不沾边。

市二中有帮女教师，青春年少，难免“没大小”，唧唧喳喳，亦偶来调侃陈校：

“没对象，要找你。”——述无聊说孤寂。

“领婚证，要找你。”——递“罚单”办婚礼。

“没怀上，要找你。”——协调两地分居。

“怀上了，要找你。”——为保胎应休息。

“整掉了，还找你。”——诉伤心请小假。

“陈校耶，你看这些事咋办呢？压力大吧？哈哈——”

陈校幽默突发：“小青年呀，你们就信口开河吧。找我倒没啥，谨防老公把陈年老醋打倒哈，被休了莫哭鼻子啊。”

——小事不大，足见市二中上下关系的融洽。没高低之分，像个和睦大家庭。而和煦校风的形成肯定也有着陈校治校的才智聪明：善待他人，以心换心。所谓大智者必谦逊，大善者必和平；优雅之人，必包容万物、宽待众人，具海纳百川的开阔胸襟。

——校长陈丁，读透了儒家思想的核心，那就是“仁”，或者叫“得民心”。

五

上月底，我把新散文集初稿送陈校指点。没两天，也就“十·一”前，我与妻正逛苴却砚店。电话响，里面言：“哎，你在哪？”

我一时难辨声音，回转问。

“我是陈丁呀。你叫代老师带来的文集我看了些，挺好的。特别是《无福老父亲》，很感人。让我想起我能干的老父。读你的父亲有点像读梁晓声的《父亲》；还有《大漠知青》……”。

闹市嘈杂，我听不很清，建议面谈可行？那边爽快答：“可以呀。现在我有事，晚上行吗？”

而那晚我刚好有约。

“那就明晚七点半。白天学校忙，还要去盐边。”

我立即答应。

翌日晚七点，陈校来电，言学校临时有事，要晚点。八点半，又来电：一领导找他代班，还得晚。十点正，响电铃，问：“出学校了，现在来晚不晚？”语气甚和善。

哪能说晚？——人家可是为我书稿来提意见。

陈校一进门即道歉。看他风尘仆仆状，我感动异常。

这是我俩首次单独交谈。不知觉就近深夜十二点。

陈校说，“习主席倡导中国梦，国文国学是中国文化梦的根基，理应给予足够重视。天下事成于严做于细，从点滴做起，点滴都做好，聚一起就大了。我们鼓励师生读书作文，对弘扬国学不无好处。要是二中现在也有老师能出书，哪怕暂时是合著，学校绝对全力帮助。老师成名成家我们高兴啊。支持你，就是想对二中老师产生激励。二中应该有作家老师、学者老师，在全省、全国都叫起响当当的教育专家，不是一个，而是一支队伍，老中青……”

我没答话，只仔细听。我觉得，陈校想得远，想得深，想得合理合情，可谓是“与时俱进”。交谈间我依稀了解到：毕业于大学教育管理系获得硕士文凭的陈校长，常抽空总结他的教育教学思想，诸多杂志和教育部门都发表他的理论文章，并数次获大奖。

一位校长，要全面负责两千多师生，还要各项成绩优异骄人，工作之繁忙不难想象。竟还挤时间搞科研、写论文；除论文外，另发表其他稿件50余篇……

难能可贵。

我更增了记录他的想法。可我担心写不好：敬意过重，放笔不开，开言便惴惴。

陈校沉默。停会儿方说：“最好别写我。”

“为什么？”

“我觉得你的文章朴实率真、悲悯人性，文笔温润厚重，文化味也浓，对学生阅读、写作有指导作用。中学教师这么忙，仍坚持与学生同写文章，很不易，得提倡。我们想当作‘校选教材辅导’来推广。不为你，为二中学生，为他们能提高作文水平，更为鼓动二中的老师们。你如写我，我就不好说话啰。”

我说我早想写，如今了解稍多就更想写；作者们抑或都想写：写你酷爱读书，支持写作，帮助书籍找读者，仅这些就很值得着墨，何况还有其他许多……

这是我的真实思想。

毋庸讳言，目前中国文化有点“日薄西山”，中国文学更走进了个尴尬怪圈。写作难，找读者阅读似乎更难。不管好书劣书，诸多国人一概懒读。难怪莫言感叹：“文学与科学比较，的确没啥用处”。可庄子言：“知无用而始可与言用矣”。——文学的作用在于陶冶情操，铸造精神；能修身养性，使内心多些人性的美好和纯真。用句时髦话：它是促进社会文明不可或缺的“软实力”。然而功利人倘问“那它值多少钱斤”？文人们只得摇头叹息鼓眼睛。现如今，倘单靠买文为生，多半要“曲肱而枕”。诸多大腕作品销售尚不旺盛，何况芸芸业余写作人？现状让人绝难相信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是金子总会发光”类的自欺欺人。事实是：酒香亦怕巷子深；金子不被挖出，深埋黄土，光芒在何处？况且社会不乏小肚鸡肠存心不让他物放光之人。这使陈校的人品犹显磊落光明。

没两天，陈校参加校友会，邀我去，专门推荐我，述说他读我文集的心得。这星期一，陈校又安排我在二中礼堂做演讲。我在上面讲，他端坐下面听。我讲三场，他听三次。这是非寻常领导不能做到。且在校园多处除却我的彩图，还挂多条横幅：“欢迎教师中的省作协作家……”

我实在有幸。出首本文集，即得我校推举，召开盛大研讨会，市委宣传部、市文化局、市教育局、市文联、市作协的主要领导悉有莅临。可谓高朋满座，胜友如云。报纸、电视、书店皆专题宣传。如今准备出第二本，文稿尚在整理，市文广新局副局长王海先生就说，陈老师，你的“老酒”味道挺足，再出我们仍会帮助。现在，又承陈丁校长厚爱，得其鼎力……

作为一个教书之余间或亦与学生同写点东西的捉笔人，我应该对陈校、王局等酷爱国学、热忱助人的领导和朋友们献上我的谢意和尊敬。他们真是作者难遇的福星和贵人。

夜已深，推窗棂。乌兰的天上，好大好圆的月亮……

（责任编辑 梁辰）

陈建文，四川攀枝花市三中语文高级教师，市二中特聘教师，市文化馆特聘馆员，市有突出贡献专家，市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市文代会代表，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