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与落都在最深的尘世(组诗)
2015-02-21鲜红蕊
鲜红蕊
开与落都在最深的尘世(组诗)
鲜红蕊
鲜红蕊,笔名水湄,四川省作协会员。作品刊发《诗刊》《绿风》《诗潮》《诗选刊》《星星》《诗林》《诗歌月刊》《飞天》《草原》《散文诗世界》《散文诗》《中国诗歌》等多家刊物。入选多个年度选本,有诗赛获奖。曾出席“2015·中国罗江诗歌节”“第十四届全国散文诗笔会”。著有诗集《遗落在风中的岁月》等。
童年的村庄
明亮的清晨蓝得像海一样
炊烟,繁华的落日
它们住在我童年的福田村里,像我信仰的真理和毒药
忠诚的大黄狗,打鸣的公鸡,调皮的花猫
在潮湿的萝筐以及农具边跳来跳去
一簇虫鸣和我亲手养大的一只鸭子在村前村后游荡
流动的草香中,蚂蚁在上树在搬运
花抑扬顿挫地开着,在微光里,美得像假的一样
静态的桉树,桑葚树,草垛;动态的白云,河流,隼翅
小路上行走着的年青的母亲。被记忆的眼睛,紧紧挽住
提着灯笼、打着火把
我血脉里的村落,温暖的家乡,我的记忆还在这里走着——
这里有我的第一声啼哭,被村庄的落日捆住
夕光里
夕光是美的
像大河悬空,像所有能飞起来的事物
我们坐在夕光里是美的
倒挂在夕光里的蝉鸣不管新旧都是美的
到此投影的树枝丫也是美的
它们像几只鸟落下,又飞起来
把翅影上的光
再煽开一寸
推算因果,作为尘世的一部分
我们终于能拂去身上的尘灰
感受光在移动黄昏
听细微的声音,在时间悄无声息的安静里
风吹来,又被夕光删去
几朵黄花正伏在杯口张望——
在深埋着荫凉的树下的椅子上
一种恬淡安详的美
在一个年代
像神坐在上面
那光亮……
一团光
我刚看它时,它还在云层,还未穿透
还在寺庙高高的檐角后,悬挂
低头,再抬头
光亮落下,刚好,落在我的额际
刚好,一只麻雀飞过
被它透视和照亮
刚好,一个老沙弥正拄杖望向天空
摸着人世间的温暖
他的拐杖被阳光的明天追上
一个梦
我做了一个梦
我跟你去水天一色的地方
一间木屋子——
坐在木屋里面就能听到群鸟的歌唱
那欢乐的深远的声音,我想是接近神明的
窗台上摆放着百合和郁金香。被风嗅着
七年了,我不会问你还爱不爱我,我已不会在意了
我继续慵懒,淡然
有时对你表现出冷漠和厌倦
我不会问你还爱不爱我
此时,静静倚靠在你的肩上
——时间在轻轻滴落
此时,我就是安静下来的那一部分
想像窗外:落霞伴孤鹜,秋水共长天
想像傍晚到来时的星光
屋子内,壁炉里的火正旺。叶慈的诗歌
我捧读它,仍旧在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