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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伽伪装疯丐的人文意义

2015-02-21曾绛,罗益民

关键词:李尔爱德莎士比亚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1-5981( 2015) 05-0109-04

收稿日期: 2015-03-28

作者简介:曾 绛( 1981-),女,湖南湘潭人,湖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生;罗益民( 1964-),男,四川南部人,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莎士比亚戏剧、词典学等研究。

基金项目:西南大学中央高校2014年度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编号: SWU1409268)阶段性成果。

引言

“贝德兰的汤姆”( Tom O’Bedlam)是伊丽莎白一世( 1558-1603)和詹姆士一世( 1603-1625)统治时期的一种文化符号,象征英国资本主义在迅速发展中“弱肉强食”、“贫富不均”和“善恶交织”等的社会现实。莎士比亚在创作《李尔王》中运用了这一文化符号,并依据当时新、旧制度转型中的社会矛盾取用了丐式疯癫意象。通过丐式疯癫的情节描写,莎士比亚借“可怜的汤姆”其言其行,揭示磨难即经历精神之旅的意义,张扬人性提倡理性,表达了“疯癫和理性在相悖中的内在统一”,从而突出了“疯癫审判罪恶”和“正义打败邪恶”的创剧意向,强化了“善最终战胜恶”的主题,体现了“苦难锻造人的意志”和“理想君主必须经历练而产生”的人文思想。本文在叙述并分析爱德伽因含垢而伪装疯丐和被迫走上精神之旅的情节中,揭示他由“单纯”走向“成熟”的人格嬗变和两次身份转换中的人格升华。

“汤姆”的历练与爱德伽的成长

《李尔王》第一 四开本( the first quarto,1608)的标题为“李尔王及其三个女儿的编年史剧”,副标题为“葛罗斯特伯爵之子及继承人爱德伽的不幸遭遇以及贝德兰汤姆的忧郁性格” [1]111-112。该剧副标题不仅突显了爱德伽在该剧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地位,而且提示了爱德伽由伯爵嫡子向“贝德兰的汤姆”的身份转变。从全剧情节看,该剧是李尔性格所导致的悲剧史,更是爱德伽的成长史。该剧作为悲剧的中心人物是李尔而作为正剧( Serious Drama)的主角则是爱德伽。

爱德伽在全剧开场被提及时还是葛罗斯特伯爵的嫡子和爵位、财产继承人。第一幕第二场中,一直觊觎其兄继承权的爱德蒙略施小计便使得年老昏聩的父亲深信爱德伽心存弑父夺位的意想,爱德伽则自认或许言有不慎惹恼了父亲而如惊弓鸟。到第二幕第三场时,爱德伽已由伯爵爵位继承人瞬间变为全城通缉的“在逃犯”。为躲避祸患保全性命,等待时机揭露真相,他决定伪装疯丐,并自称为“可怜的汤姆” [1]238[2]472。

莎士比亚在剧中安排爱德伽伪装成“可怜的汤姆”有多重目的。“可怜的汤姆”亦称“贝德兰的汤姆”,是莎士比亚创作期间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已所熟知的名称。一首《贝德兰的汤姆》的抒情诗“被广为传唱” [3]104-107。在1598-1630年间,贝德兰的汤姆被不少剧作家写入作品,搬上舞台,如托马斯·德克和托马斯·米德尔顿合写的《从良的妓女》( 1605)、本·琼森的《安静的女人》( 1609)、约翰·韦伯斯特的《马尔菲公爵夫人》( 1612/14)和约翰·弗莱切的《朝圣之旅》( 1622)等。 [4]1-37[5]11“贝德兰”泛称精神恍惚者、精神错乱者和疯癫者的收容、治疗机构。而“贝德兰的汤姆”逐渐变成一种文化符号,专指因疯癫被关贝德兰疯人院而后因床位有限病情较轻由院方发给执照驱赶至街头流浪乞讨的疯丐。 [6]924

在英国文艺复兴时期,疯人和傻子的剧中角儿变得越来越重要,他们多被刻画为理智的化身和真理的卫士站到了舞台中央。 [7]7在莎士比亚笔下,爱德伽亦被塑造成是一个能透过事物表面见其本质的人。 [8]222莎士比亚在戏剧前两幕数场中以较少篇幅安排了爱德伽这一角色并确定了其命运,为全剧主线铺陈了一条副线,以次要情节———葛罗斯特的家庭矛盾 ①为《李尔王》的主题(人性善恶的普遍性)做出了铺垫和衬托,也为爱德蒙的多端作恶和爱德伽遭受诬陷接受历练铺下了伏线,并运用“伪装手法”( disguise device)演绎了丐式装疯的种种情景,进而叙述了爱德伽由全继承权人的身份突降至最为卑贱困苦、最为世人蔑视的疯丐———“可怜的汤姆”。 [9]32-3[10]90在戏剧的后三幕中,莎士比亚将越来越多的笔墨泼在被迫装疯的爱德伽与被大、次女的虐待和打击激疯的李尔的对话上,以两类疯人对话的形式,让爱德伽作为社会最底层人民的代表,向剧中落魄的李尔和台下的观众(包括在位的君王和贵族)陈述了疯丐及广大民众普遍承受源自自然的和来自社会的肉体痛苦和精神折磨、陷入各种困境中的孤助无援、惨遭诬陷的心灵痛楚,时刻要提防自然灾难袭击和人为迫害的陈惊悸。困苦历练中的爱德伽的思想得以升华,自认装疯受难是“朝圣之行” [1]380[2]546。这一行程“不仅是肉体的流浪,而主要是精神的探寻”,“是在为拷问人类普遍身份和意义作出种种努力” [8]220,从而下定了拯救遭受困苦煎熬的人民于水火的决心,他的意想以行为予以了验证。他与李尔一行在荒野相遇,进行了第一次会谈,处疯癫状的李尔从爱德伽的疯话中听出了玄机,认为:“我们这三个人(另一为弄人)都已失掉了本来的面目,只有你才保全着天赋的原形;人类在草昧的时代,不正是像你一样的一个寒碜的赤裸的两脚动物。” [1]279[2]494处于心力交瘁中的李尔庆幸自己在最为痛苦最感孤独的时候遇到了知己,于是尊称“傻子汤姆”为“雅典人” ①、“哲学家” [1]284[2]496-7。

坚韧强忍是爱德伽在全剧后三幕中表现最为突出的性格特征。非人能承受的困苦磨练了他的意志,由此他从原有身份的桎梏中解救出了自己,由小我变成了救世的英雄,首先拯救了李尔和自己的父亲。他在苦难中不仅磨炼出对邪恶的高度警觉和辨善识恶的洞察力,而且炼就出了直面死神的胆略和捍卫真理的决心。他为父亲的义举而深深动情,为父亲惨遭酷刑而愤慨不已,他强压满腔怒火,搀扶着老人蹒跚移行,描述着他假想俯瞰到的崖边悬景。通过父亲的土坡一跳,爱德伽实现了身份的转换,通过“可怜的汤姆”告别了单纯的自我,成了成熟的爱德伽,认识到“成熟就是一切”。在回答李尔问他研究哪一门学问时,他的答案是:“抵御恶魔的战略和消灭毒虫的方法” [1]283[2]496。在疯丐外表的掩饰下,他一直在思考,在作着揭示真相的准备,准备着拯救自己,更在准备着拯救那些心地善良、深陷困苦的他人。他现在需要的是将大无畏的人文精神践行予他的行动,并接受拯救行动对他的意志和力量的考验。

第四幕第六场始的爱德伽不再装疯,经困苦历练出的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成了正义的卫士,投入与邪恶势力的斗争。他拿起利剑取得了全剧中第一个使遭打击受迫害一方欣喜的胜利:高纳里尔的奴才———势利、行恶之徒奥斯华德在与之剑斗中殒命。爱德伽从其身上搜出高纳里尔写给爱德蒙的密谋和示爱信,并将此信交给了当事人奥本尼,使他明白了是非明确了敌友,站到了正义的行列。赶来拯救父亲

的考狄利娅率法军已踏上不列颠的国土,且正义悄然在英军中勃起,惩恶扬善的时刻终于来到,爱德伽以已成熟的自我、正义的代表迎接了这一时刻,面对奸诈阴险和作恶多端的爱德蒙,凭着荣誉、誓言和骑士身份,他大义凛然地向爱德蒙宣布:“你是一个叛徒,不忠于你的神明、你的兄长和你的父亲,阴谋颠覆这一位崇高卓越的君王(李尔),从你的头顶直到你的足下的尘土,彻头彻尾是一个最可憎的逆贼。” [1]374[2]543-4爱德蒙在决斗中饮剑倒下奄奄一息,爱德伽用正义的利剑为真实善良的一方赢得了决定性胜利。

爱德伽身体和精神磨难中的人格嬗变

爱德伽 的角色形象随剧情发展,前后有着三种身份———单纯的爱德伽、苦难中的“汤姆”和正义的卫士。爱德伽的身份转换由脱胎“幼稚”走向“成熟”,他的思想在单纯的基础上通过实实在在的且刻骨铭心的疯丐生活及在其中的磨难而逐渐成熟,汤姆只不过是披上了疯丐伪装的爱德伽,在疯丐的躯壳中依然有着爱德伽理智的头脑。他侥幸自己没有在伪装疯丐中沉沦,生命没有在极端困苦中夭折,而健康而强大的人格却在装疯中强化、崛起。伪装成疯丐使他逃脱了追捕,保全了性命,尤为重要的是,装成疯丐提供了他接触社会最底层民众,体验他们生活疾苦的机会,留给了他反省过去思考未来的时空,锻炼了他与恶劣环境和自然灾难抗争的意志,造就了他面临强敌而大无畏的精神,构筑了理性、勇敢、正义和以己推人的品格。莎士比亚塑造出爱德伽这一人物,包含了他的人文理想,又一次借剧中人物之口述说了他理想君王的幻梦,创构了以单纯为基础,以苦难为炼狱,建立健康人格为目标的角色模式,爱德伽及其身份转换中的成长是一文学范例。

爱德伽作出伪装疯丐的决定,自我(理想中的自我)要遭受怎样的困苦和伪装疯丐的难度,他只有理性认识而绝无感性体验。既然做出了选择,爱德伽也就只好去学会承受、去适应在特殊的环境下怎样掩饰原有自我,以理想中的自我去采取与装扮身份相符的行为和言语。为此,他脱尽了原拥有的服装(三身外衣,六件衬衫),丢掉了所骑之马和所佩之剑,留下的只是一方毡毯,过着“到处给人鞭打,锁在枷里,关在牢里” [1]281[2]495的行乞流浪生活,与寒冷、风霜、酷暑、暴风、疾雨等作着抗争,“吃的是青蛙、蛤蟆、蝌蚪、壁虎、水蜥、老鼠和死狗,喝的是带有绿色浮渣的死水” [2]495。在他人面前,疯丐掩饰中的爱德伽如同疯人或其他装疯人一样,要么口出狂言、要么胡言乱语,再要么喃喃自语,时而因莫名的郁闷而发出咆哮。 [11]286,283-308既然恶的势力逼迫他走上了装疯行乞路,他必然会陷入饥寒交迫和遭人虐待的现实中。为此,爱德伽因不堪困苦而多次想到结束生命:“把刀子放在他的枕头下,把绳子放在他的凳子底下,把毒药放在他的衣衫里” [1]275[2]492。行乞受苦遭虐的生活需要他学会在坚忍中再坚忍,而形成一种特殊的、超强的忍耐力,命运迫使他在单纯人格的基础上去建构理性的坚强人格。

靠行乞获食并不能解决任一个“可怜的汤姆”的饥饿问题,成群的疯人在村镇乡间行乞流浪,而当时的农民自己也处在食不果腹衣不遮身的生存状态。 [12]130装疯中的爱德伽向李尔等人告以维持生命的日常食物全都是自然界的施予,而非行乞所得。在寒冷的暴风雨中,腰间围着那条毡毯的爱德伽不断地呻吟着“可怜的汤姆冷着呢” [1]284[2]496。此句在爱德伽嘴里的重复使用是在提醒台下观众:叙事在饥饿和寒冷中推进,剧中人物正在受着饥寒之苦;李尔、肯特等人在感受着暴风雨中寒冷的侵蚀,体验民众的疾苦;装成疯丐的爱德伽代表普天下民众,以呻吟向掌控自然界的天神和统治民众的权贵发出呐喊,进行着控诉。

恶劣的生存环境带给“可怜的汤姆”难以忍受的痛苦,发烧昏眩中的爱德伽梦见了恶魔,“恶魔带着他穿过大火,穿过烈焰,穿过水道和漩涡,穿过沼地和泥泞” [1]275[2]492。爱德伽随着恶魔闯过一次次生死轮回,终而抛弃了结束自己生命的念头,生命获得了新的意义,思想走向了成熟。经过生与死的挣扎和“生存还是毁灭”的思考,装疯但理智的爱德伽为此高唱:“使他心中骄傲,骑了一匹栗色的奔马,从四吋宽的桥梁上过去,把他自己的影子当作了一个叛徒,紧紧追随不舍” [1]275[2]492。

爱德伽及其身份转换的人文意义

莎士比亚戏剧中人物的伪装疯癫有着不同的目的或功用,要么像哈姆莱特,决定装疯是为父报仇的动机和重整乾坤的目的;要么像李尔的弄臣,以职责为己任和以良知为基础,让自己的神经处于伪装的恍惚中,以便假以异象更好地对宫廷事件给出普遍意义的概括或秉承正义的立场和使用机巧的措辞,更为自由地评判君王的失误或犯错,劝诫君王明辨是非把持正义。哈姆莱特的装疯是自觉的但缺乏处心积虑,是随着自己的意志和根据事态的走向而随机采取行动,而往往犯错,更伤害了无辜。李尔的弄臣是以装疯卖傻来作警言偈语,来调侃世态炎凉,警示君王要处事冷静为政清明。然而,爱德伽的装疯是被迫的,意识上是对被欺蒙被诬陷的反叛,当时是为缓解危急而迫不得已,作为心地善良忠厚老实之人,爱德伽遭到来自亲人的暗算和迫害而装疯,一心向学且缺乏社会经验的他是无辜的。

蒙田在《论残忍》中论及“无辜”:“一个人的无辜虽非完美的德行,但也不是一种缺点。无辜的人温良宽厚,虽难有恶行,但却无能去除邪恶势力或抵制恶势力的攻击,缺乏通过思想交锋与恶势力作斗争的胆量。” [13]83-96爱德伽因当时思想不成熟生活无经验而无辜地受到心怀强烈权利欲的爱德蒙的欺蒙玩弄,后者同时也欺蒙了自己的父亲,致使葛罗斯特对爱德蒙指控爱德伽“企图为己尽早获得财产而加害父亲”坚信不疑,后者在盛怒中成了庶子迫害嫡子的工具。在被阴谋剥夺了合法继承人及父爱后,爱德伽抛弃了作为身份符号的一切物件,装扮成赤身裸体的疯丐。当爱德蒙告诉他父亲因他言有不慎正在生着怒气时,万分惊恐的爱德伽在不解中反复自省而不敢去面父澄清误会。为了保全性命,他不得不放弃真实的自我,而在困苦中演绎“他我”,走上接受苦难磨练的一段人生,此时,爱德伽信奉的“做人要守诚信”在爱德蒙的心目中只是“愚蠢的诚实”( foolish honesty) [1]189,爱德伽心理上还没有成熟到能够认识那个无辜受害者———自己,更不用说怎样面对险恶人生。

爱德伽不成熟的表现首先直接反映在他缺乏起码的理智,过于相信同父异母弟弟,明知是被诬陷,却不敢直面父亲当面对质,而父子二人都轻信了爱德蒙的挑唆。但我们可就此种表象推断出葛罗斯特因严格管教自己未来继承人和偏爱私生子的事实:严格产生敬畏,爱德伽因懂宗法礼教而多对父亲心存敬畏;偏爱引发放任,放任滋生自私,爱德蒙因此才想己所欲,才有反叛自然法则和宗法制度之心,并行之以实。为了血脉延续、家族绵延和爵位按正统传承,葛罗斯特必然要按社会契约和自己已固化的宗法模式去严格管教合法继承人。这就是具反传统思想的爱德蒙采取叛逆行为的理由,也是构成《李尔王》一剧中好人不得已装疯和坏人有机会行恶这条潜流的源头。《李尔王》是莎士比亚体现新、旧社会过渡中家庭宗法矛盾冲突的一个缩影。

爱德伽在《李尔王》中有着三种身份,经历了两次身份的转换,而他在剧中身份的转换相对清晰,从一个单纯忠厚的伯爵嫡子(第一种身份)被逼伪装成“可怜的汤姆”(第二种身份),以第二种身份经历了人生苦难和非人生活,完成了艰难困苦的第二种身份向第三种的转换,接着由这两次身份转换成为了勇敢的骑士和正义的卫士(第三种身份)。爱德伽所经历的苦难历程是对人文主义理想的歌颂。他在剧中的身份转换表现在他一系列的自我异化和自我否定之中,直到他以正义的化身再次出现在爱德蒙面前时,异化才中止,否定才成为一种肯定。爱德伽的身份转换是《李尔王》一剧中的重头戏,身份转换构成了戏剧情节,反讽了人类性格上的弱点。只有在第一次向第二次身份转换中唱着“可怜的汤姆”的疯癫之歌时,爱德伽才在反讽人性中发出了自己理性的声音,拥有了第三种身份。在伪装疯丐中,他才发现了“疯癫”的真理。爱德伽能在那不堪忍受的环境中存活下来并完成了两次身份转换,是他以伪装作为媒介、借助了疯丐的躯体,是伪装中的疯癫让他和着人文主义理想之调,唱响了人类理性之歌。

结束语

莎士比亚让他的剧中人物通过流浪的方式,寻找“人在宇宙中的身份”和探寻“人的存在意义”。爱德伽通过丐式装疯体验了“精神之旅”,实现了自我成长,以正义和勇敢赢得了最终的胜利。“可怜的汤姆”用形色丑陋和体肤肮脏的疯人外表反衬了恶人的贪婪、自私和卑鄙,使台下的观众和文本的读者本能地发出了对人的本质的拷问和对那些唯利是图的马基雅维利份子进行了鞭挞。《李尔王》如同莎士比亚的其他悲剧一样,疯癫与疯癫的对话、疯癫的理性抗争成为了英国文艺复兴时期舞台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崇高和真理体现在被人们鄙视的疯癫之中。莎士比亚在他的悲剧创作中,强调着他理想的主题:只有在这种通过人生中的苦修和反思,人与人和人与自然的关系才实现了和谐,人的人格才能向健康、完美的方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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