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地区女大学生村官的困境与反思——基于云南的实地考察

胡红霞，王俊程

（云南师范大学a.历史与行政学院；b.云南华文学院，昆明650500）

民族地区女大学生村官的困境与反思
——基于云南的实地考察

胡红霞a，王俊程b

（云南师范大学a.历史与行政学院；b.云南华文学院，昆明650500）

女村官在妇女儿童及文化教育等工作中存在许多优势，在庞大的村官队伍中，她们逐步成为农村工作的重要生力军和妇女干部队伍的重要后备力量。但由于边疆民族地区基层条件艰苦、民情复杂、群众素质偏低、群众工作开展难等问题突出，女村官在工作生活中存在人身安全问题多、适应和胜任农村基层生活工作难度大、农村基层工作难出成效及后续职业发展受限等困境，制约了女大学生村官的发展。必须完善村官选派机制，促成合理、均衡的村官性别配置；千方百计排除女村官工作、生活中的安全隐患；改善工作生活条件，加强教育培训，使女村官尽快适应和胜任农村基层工作；完善工作机制，确保女村官工作绩效；积极拓展女村官职业发展通道。

边疆地区；民族地区；女大学生；村官

1 背景与现状：聚焦女大学生村官选派工作

2008年4月，中组部下发《关于选聘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工作的意见（试行）》（组通字〔2008〕18号）后，全国各省市按照中央部署，扎实有效地推进大学生村官工作，一批批专业扎实、能力突出、怀揣梦想的青年投身于新农村建设的队伍中，担负起了为新农村建设添砖加瓦、推进城乡发展一体化、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伟大使命。[1]数据显示，当前在岗村官18万多名，因女大学生就业难，笔试具有优势和求职预期更低等原因，村官长期呈现女多男少的特征。[2]近5年来，云南省招录大学生村官13 564名，其中女村官7 767名，占57.26%，高出男村官14.52%。在庞大的村官队伍中，女村官逐步成为农村工作的重要生力军和妇女干部队伍的重要后备力量。[3]

2 现实遭遇：制约女大学生村官发展的问题与原因分析

为系统了解边疆民族地区女大学生村官在生活、工作中存在的特殊问题，课题组在云南省范围进行了调查。为使得出的结论更为系统和客观，调查分两部分进行：一是专门针对179名女大学生村官群体的调查，主要从主观上了解其在工作中面临的主要困难和生活中的实际需求；二是针对村委会其他成员的调查，共110名，主要从客观上了解制约女大学生村官发挥更大作用的因素。两部分调查共形成有效问卷289份，调查表明：女村官心思细腻，性格温顺，在妇女儿童工作方面具有优势；女村官的到来形成了男女互补效应，在争取上级资源或调解男性之间的矛盾和纠纷时有优势；也有受访者认为，女村官讲卫生，手脚勤，她们提高了行政村的卫生水平和生活质量。但同时，女村官在人身安全、胆识气魄、体力及生理周期等方面存在特殊困难，不同程度影响并制约着女村官的生活和工作开展。

2.1 人身安全方面存在更多问题和挑战

调查表明，女村官面临更多的安全问题和挑战。

首先，女村官独自留宿村委会存在安全隐患和畏惧心理。因村干部一般是周边的农民，多数时间女村官需独自一人留宿村委会，而82.7%的村委会其他成员受访者认为女村官不能独立胜任夜间值班工作。

其次，女村官独自下村开展工作时面临安全隐患和挑战。很多农村有养狗看家护院的习惯，在边疆民族地区更为突出，这些见到陌生人就狂吠的恶犬甚至成为女村官出行时的重大障碍。因类似原因，基层总体上更希望组织安排男村官到任，有65.4%的村委会其他成员受访者承认：“因担心女村官的日常安全，基层更希望组织上安排男村官。”

再次，女村官可能遭遇性骚扰。女村官被骚扰的事例时有报道，在云南边疆民族地区，由于教育发展滞后，人口素质较低，群众法制意识淡薄，法盲乃至流氓客观存在；加上近年来，农村大部分青壮年男女都已外出务工，个别因能力欠缺、知识匮乏甚至略有智障等特殊情况留守农村的大龄未婚男青年便成为骚扰他人的高危人群；而女村官因客观条件所限，有时需夜间单独留守村内。在这种背景下，边疆民族地区更需要加强对该问题的重视。调查表明，27%的村委会其他成员受访者“曾听说女村官遭到性骚扰”。我们认为，27%的提及率已经很高，如果考虑性骚扰这类事情的隐匿性的话，估计实际情况还要更严重。

2.2 女村官适应、胜任农村基层生活和工作的难度更大、周期更长

第一，女性在体力上一般要劣于男性，而边疆民族地区地势崎岖，山高坡陡，交通不畅，在基层工作步行几公里甚至跋山涉水的情况也比较常见，因此需要较好的体力支撑。53.6%的女大学生村官受访者认为“女村官体力稍差加之受到生理周期影响，在农村工作方面存在短板”；82.7%的女大学生村官受访者认为自己难以独立胜任野外工作。

第二，居住条件差，洗澡和上厕所等生活方面的不便时时困扰女大学生村官，使其难以适应农村基层生活。87.6%的女大学生村官受访者认为“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条件差，洗澡和上厕所不便。”

第三，与男村官相比，女村官工作思路不够开阔，缺乏魄力与闯劲，特别是在新农村建设、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等中心工作上缺乏胆识和气魄，缺乏对基层复杂问题的准确判断力和应对能力，因而更难胜任农村基层工作。64%的村委会其他成员受访者认为：“女村官缺乏胆识和气魄，应对紧急事件能力不足。”

第四，女村官对农村的事务知之甚少，即便农村籍的女生在高考前也很少参与劳作，动手能力较差，相较男村官而言，适应琐碎、综合、无上下班概念、办公条件艰苦的基层工作难度更大、周期更长。[4]63.3%的村委会其他成员受访者认为：“相较男村官而言，女村官更缺乏农村常识，胜任农村工作难度大。”

第五，女村官无法适应部分习惯和工作模式。统计表明，67.8%的女大学生村官受访者认为，边疆民族地区酒风盛行，女村官在宴席或饭局上适应难，甚至制约了群众工作的开展；有78.5%的女大学生村官受访者认为，很多情形下自己迫不得已地要陪酒。

第六，边疆民族地区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女村官会受到冷落或歧视。57.1%的村委会其他成员受访者认为，因重男轻女思想浓厚，群众和基层干部不太信任女村官。

2.3 女村官农村基层工作更难出成效

调查中发现，女村官由于大部分精力耗费在后勤事务、乡镇借调现象普遍和自律性不足，影响和制约了其工作成效。

首先，相当比例的女村官在任期内将主要精力用于做饭、卫生等后勤保障工作上。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如下几个：一是部分农村地区大男子主义思想盛行，很多男性认为做饭、卫生等是女性的本职工作，女村官也不例外；二是部分女村官由于生性柔弱而害怕下村或从事有挑战性的事务，于是甘愿从事后勤工作。我们认为，女村官主动承担后勤工作难能可贵，但如果用后勤工作取代了村官的其他工作，便背离了大学生村官计划的初衷，是人力资源的一种浪费。

其次，相较男村官而言，女村官被上级部门借用的现象更为明显：一是乡镇工作人员男多女少，乡镇更倾向借用女村官；二是女村官在村委会安全隐患多、制约多，女村官主观上更期待到乡镇以上的部门历练。

最后，我们还遗憾地了解到，自律性不足、严重不作为的女村官比例多于男村官。主要原因是基层条件艰苦，加之男干部多，在这种背景下，男干部对女村官本就未寄予高期望值，于是对严重不作为的女村官往往采用宽容谅解的态度。据我们了解，持有这种心态的村干部不少，而且，越是艰苦地区的村干部越怀有这种心态。

2.4 女村官再择业的能力和资源不足，后续职业发展受限

调查表明，79.4%的女大学生村官受访者对于到村任职三年期满后的择业出路问题比较茫然，相较于男村官及其他应届大学毕业生，女村官的再择业能力和资源不足。若自主创业，资金短缺成为瓶颈；若继续求学，则由于年龄偏大，专业荒疏，与应届毕业生相比处于竞争劣势；若报考公务员和企事业单位，同男性相比则优势亦不够突出。尤其在报考公务员和事业单位时，女村官往往会略受歧视。虽然由于国家法律不允许歧视女性，于是公务员和和事业单位在招考通知中一般不会注明男性优先这类敏感词汇，但实际上很多用人单位在招录的具体操作中会优先录用男性。另外，相较男村官而言，女村官的思维可能相对会狭隘一些，想象力会稍弱一些。随着就业竞争的加剧，公务员或事业单位的招考出现了一些新题型和新方法，而这些都需要发散性的思维和创新的视角，在这些方面，女性总体来说稍逊一筹。在企业招聘中，女村官的劣势表现为：一是相较男村官而言，女村官的胆识、气魄、应对紧急事件的能力稍有欠缺；二是女村官的冒险精神相较男村官略有不足，尤其在边疆民族地区，持有“女人相夫教子是天职”观念的人不在少数，女性更倾向于谋求相对稳定的职业，久而久之，女性的冒险精神总体不如男性；三是由于企业的宗旨是谋求利润，而女职工需要面临“四期”，企业需要在女村官这四期支付较高的成本，在相同情况下，企业也就自然而然地优先考虑男性，于是最终就出现女性在求职中受到歧视的结局。

3 反思与对策：完善女大学生村官选派与管理工作机制

必须结合边疆民族地区的实际，正视女村官的特殊问题，完善机制，创新管理，扬女村官之长而避其短，才能达到“人尽其才、人事相宜”。

3.1 完善村官选派机制，促成合理、均衡的村官性别配置

鉴于女大学生就业更难、报考村官的热情更高、基层更青睐男村官、但部分行政村住宿安全无法保障等现实，建议村官选派部门完善选派机制，结合基层的实际确定性别，避免将女村官选派到不适宜的行政村。具体来说，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各行政村先提交村官招聘需求申请，各县统一审批，在申请时要求基层在性别需求一栏选择“限男性、限女性、男女不限”三个选项之一，要明确要求无法排除女村官安全隐患的行政村尽量填写“限男性”。

第二，鉴于大部分行政村负责人会为了规避风险而优先填写“限男性”，要对填写“限男性”的行政村进行严格审批，要求填“限男性”的行政村填写“限男性”的理由并附相关凭证，住宿安全无隐患的行政村原则上不允许“限男性”。

第三，要向行政村说明，如果全县统筹时，限招男性的行政村比例超过50%，出现总体歧视女大学生现象的话，县级村官管理部门可根据实际情况暂停限招男性的行政村的招聘计划。如此，安全隐患可忽略且存在村官刚性需求的行政村为了确保能获得村官指标就可能选择“男女不限”，从而保证确实有安全隐患的行政村宁可暂停招聘也不敢接受女村官、安全隐患可忽略的行政村不歧视女村官，进而达到合理、均衡的村官性别配置。

最后，村官选派部门可要求离县城比较近的行政村多招录女性村官，偏僻的行政村则尽量招录男性村官，以达到既能合理配置村官性别、又能保障女村官生活工作安全便利的目的。

3.2 千方百计排除女村官工作、生活中的安全隐患

基于女村官在边疆民族地区开展基层工作、值班以及调研考察中存在动物伤害、性骚扰等安全隐患，建议建立一整套村官人身财产安全措施，千方百计排除女村官的安全隐患。可从如下几个方面入手：一是要加大行政村安防设施建设的力度，以基础设施建设项目为契机，在行政村驻地建设围墙、安装路灯，在条件实在不具备的行政村，要尽量对女村官住所的门窗进行加固；二是要为村官尤其是女村官配备法律允许的防身工具；三是要在岗前培训中强化村官，尤其是女村官的防范意识和基层防身训练，除了教授实用女子防身术外，还要教授农村常见动物伤害的防范方法；四是要鉴于两委主任是村官最大依靠的现实，要求村支书、村主任与上级管理部门签订责任书，尽量确保女村官人身财产安全；五是要为村官购买意外伤害险，作为特殊情况下的特殊补救；六是要对于存在安全隐患尤其是住宿安全隐患无法排除的行政村，如果要招聘女村官，也尽量招收原籍女村官，以便她们在亲友的支持下降低安全隐患。

3.3 改善工作生活条件，加强教育培训，使女村官尽快适应和胜任农村基层工作

受主、客观因素的影响，女村官适应、胜任农村基层生活和工作的难度更大、周期更长，为此，需改善女村官的工作生活条件，加强培训，使其尽快适应并胜任农村基层工作。

第一，投入经费为村官建设专用宿舍，尽快解决村官住办公室和周转房问题。

第二，鉴于女村官大都不会骑摩托车，与他人搭乘安全隐患多的现实，建议为女村官配备电动车，方便其下村出行。建议由省级预算专项经费，专门向厂家定做，批量采购，为每个行政村配备两台印有特殊标志的电动车，这样既能达到规模经济，又可有效降低防盗概率。[5]

第三，鉴于女村官对卫生条件要求更高、洗澡不方便等现实，建议投入专项经费，在全省的行政村建齐“太阳能+空气能”的热水沐浴系统和卫生厕，切实改善行政村的生活工作条件。我们认为，在边疆民族地区，几乎所有村寨都有先富者建起了太阳能系统和卫生厕所，在这种背景下，行政村办公驻地作为党在农村工作的基础和贯彻落实党的方针政策、推进农村改革发展的战斗堡垒，加强建设极为必要且具有可行性。

第四，加强对女村官有关农村基层事务操作和管理方面的教育培训，使其尽快熟悉农村事务，进而更快地胜任农村基层工作。

第五，要求各地要以新农村建设和城乡发展一体化为契机，移风易俗，大力推进“吃请风、赌博风”等影响和制约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民风民俗变革；同时，要建议女村官在入乡随俗和保持矜持之间有所取舍，提醒她们在酒席应酬中把握好尺度。

第六，由于边疆民族地区教育发展滞后，人口素质偏低，许多群众不重视教育和重男轻女思想，要鼓励女村官发挥身份优势，在传播知识、改变命运和促进男女平等方面积极作为。开展专项培训，教授女村官群众工作、妇女儿童工作实务，抓住时机扭转群众读书无用论的观念，抓住机会宣扬男女平等，在基层潜移默化地引导男性尊重女性、善待女性。

3.4 完善工作机制，确保女村官工作绩效

鉴于部分女村官大部分精力耗费在后勤事务、乡镇借调严重和自律性不足的现实，建议完善相关工作机制以保障女村官的工作绩效。

第一，明确划分岗位职责和工作内容，采用制度化方式确保女村官深入基层、学有所用，坚决破除基层干部和女村官自己将自己视为“客人”的现象。

第二，实施村官目标责任制，明确村官的工作目标、工作任务，根据工作需要给村官设置阶段性目标，并使其承担相应工作责任，提高村官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第三，为避免部分村官不作为、长时间脱岗的问题，建议以县级或地州级为单位，对村官进行不定期的抽查巡视和座机查岗制度，定期对巡视和座机查岗情况进行通报。

第四，完善绩效考核方案，引入定量为主、定性为辅的绩效考核法，细化村官绩效考核指标体系，对村官的工作态度、工作实绩、工作能力和出勤情况、创新创举及事故投诉等实施全方位考核。

第五，引入多元主体参与考核的360度绩效考核法。[5]具体来说，村官的绩效考核主体在现在的基础上增加行政村同事、村民小组长和村民代表等几类人，并根据工作密切程度赋予不同的权重。

第六，引入一票否决制，对长期脱岗、工作中出现重大违纪、重大事故、群众意见大、被有效举报问责的村官实施一票否决。

第七，畅通群众举报渠道，引入有奖举报制度，鼓励群众对长期脱岗、长期被乡镇借用及违规违纪的行为进行举报，对有效举报进行保护和奖励，以破解村官不作为或违纪现象。

第八，以州市为单位，加强本地村官的交流与合作，为他们搭建信息、经验、资源共享的平台。加强学习型组织建设，建成开放式的村官论坛，方便村官交流、共享信息，每月邀请优秀村官（含离任）对在任村官培训和指导一次，鼓励他们互留联系方式，建立村官QQ群、微信群，方便他们随时随地交流和共享，促成优秀村官对在任村官全方位展开“传帮带”，进而达到优秀村官工作经验、工作模式、工作积累乃至人脉的传承。

3.5 积极拓展女村官职业发展通道

鉴于女村官人数多、制约多、择业难等现实问题，要积极拓展女村官职业发展通道，具体措施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

一是基于女村官吃得苦、姿态低、务实和胜任力强的现实，建议组织期满女村官招聘专场，鼓励企事业单位优先招录期满女村官。

二是结合女村官的特征、特质及劣势，加强就业技能、职业培训，增强女村官二次择业的竞争力。

三是鉴于期满女村官具备敢于吃苦、能独当一面、善于理财、熟知“三农”的现实，采用贴息贷款、税收减免、技术支持、专项帮扶等手段大力鼓励女村官创业，尤其是创办涉农企业。

四是鉴于女村官学习深造意愿更强的现实，应积极鼓励女村官期满后报考研究生，进一步提高加分照顾力度，尤其加大报考涉农专业的女村官的照顾力度。

［1］ 中国村社发展促进会.2009中国大学生村官发展报告[M].北京：中国农业大学出版社，2009.

［2］ 中国村社发展促进会.2014中国大学生村官发展报告[M].北京：中国农业大学出版社，2014.

［3］ 张磊，陈媛玲.云南省大学生村官发展现状调查报告[J].法制与社会，2015（6下）：186-187.

［4］ 王俊程，赵秋苑.大学生村官工作生活调查现状[J].山西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13（3）：4-7.

［5］ 王俊程，胡红霞，李达.大学生村官工作绩效影响因素与改进策略探讨[J].广州大学学报，2014（12）：45-50.

Female College Students Being Village Officials in Ethnic Minority Area:Dilemma and Reflection——On-the-spot Investigation of Yunnan

HU Hong-xiaa,WANG Jun-chengb
（a.School of History and Administration;b.Yunnan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 College, Yunnan Normal University,Kunming 650500,China）

Female village officials have many advantages in the work of women and children and cultural education.In the large team of village officials,they have gradually become an important reserve force of rural work and women cadres.Because of the obvious issues in ethnic minority area such as harsh conditions,complex conditions of the people,low quality of the masses and hard work of the masses,female village officials have many difficulties in their work and life such as personal safety problem,slow adaptation to and incompetence for rural work at the basic level,little achievements in rural work at the basic level and limited follow-up career development.It is necessary to improve the appointment mechanism to promote a balanced and reasonable gender allocation of village officials.It is important to do everything possible to rule out safety risks in the work and life of female village officials.It is significant to make female village officials adapt to and be competent for rural work at the basic level as soon as possible by improving working and living conditions and strengthening education and training.It is indispensable to improve the working mechanism to ensure female village officials’work performance.It is vital to actively expand female village officials’career development channel.

border area;ethnic minority area;female college student;village official

D523

A 【文章编号】1674-2362（2015）06-0068-05

（责任编辑 丁 平）

2015-09-24

2014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西部项目“城乡一体化目标下边疆民族地区农村基层组织建设研究”（14XMZ098）

胡红霞（1977—），女，江西婺源人，副教授，管理学博士，主要从事公共政策、“三农”问题研究；王俊程（1979—），男，云南禄劝人，副教授，管理学硕士，主要从事人力资源管理、“三农”问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