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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中国梦

2015-02-06黄巧雯

户外探险 2015年1期
关键词:袖口跑者极地

黄巧雯

1978年,陈盆滨出生在玉环县鸡山乡北山村,尽管是家中老二,但是从小“干活不偷懒,还做得快,上山劈柴再背下来,一箩筐柴有60斤重”,经常走老远去挑水的人也是他。能吃苦的陈盆滨很快就成了当地的大力士,13岁小学毕业后就开始出海捕鱼了。

“我捕了九年鱼,有时候三四天都不能睡觉。”那时候捕鱼还用的是木船,200斤的铁锚要两个人合力抛下船,200米长的大网撒下去,六小时一次涨落潮,一天收四次鱼。要两个人抛下船,捕好鱼的渔网四五个人斜着身体才能拽上船。对陈盆滨而言,吃过的苦都夯成了他性格的底色:淳朴、踏实、不怕苦。

陈盆滨的健身房陈列着许多奖杯和奖牌。每一枚奖牌背后都是潮水一般的回忆:新疆“戈壁长征”赛上,忘记套上防沙套的鞋子被沙子灌满,跑过终点时双足满是水疱;摩洛哥的撒哈拉沙漠赛上,生平第一次遇到的沙尘暴将他包裹其中,飞沙打脸;澳大利亚赛上,伤愈复出的他将失血笔装进了腰包里,准备在膝盖疼痛的时候进行自我失血疗法……

这些奖杯奖牌最终在南极UVU100公里极限马拉松赛事的冠军奖杯中获得了团聚的圆满—那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盘,陈盆滨打趣道:“这就是我的奖杯—盆(盘)。”

因为是收官之战,陈盆滨一早下定决心要为中国人拿一个冠军。然而,世界尽头的荣耀也意味着严寒地狱的极致挑战。

“当飞机进入南极圈后,机舱内的温度也瞬间骤降,只能提前换上防寒装备。”-30℃的气温,给了陈盆滨一个下马威,也让原本计划参赛的六十多人团体一再“缩水”,最终,与他一起站上起跑线的只剩下六名同行跑者。

这是陈盆滨从未见过的世界,眼前尽是被冰雪覆盖的连绵雪峰,因为是南极内陆,“冷得连企鹅都到不了”。对于南极的严寒,陈盆滨并非没有准备—七副眼镜、六套防寒服,还有从智利重金租的特制跑鞋,然而,动辄11级的大风、真实的极地还是让他措手不及。

赛前陈盆滨曾特意跑到雪乡训练了半年的雪上跑,但是“雪乡的雪是年复一年沉沉积下来的,几公分的浮雪下也是硬实的,但是南极终年刮风,刚落地的雪来不及粘结就被吹散,所以雪地软绵绵得就像踩在棉花上,特意准备的钉鞋也抓不住地,到后面赛道都看不清,完全是靠蛮力在跑”。

南极的艰难也刷新了陈盆滨的心理预期。“一开始,我是奔着破纪录去的,但是跑到第三圈,我就知道没戏了,不光是雪的问题,还有逆风……有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被风刮跑了……”回忆起来,陈盆滨仍是连连摇头。

“-30℃是什么感觉,是只要站在室外,整个人都会被冻得发疼。跑到后期,身上出的汗顺着袖子往下流,在袖口结成了冰。”冰将袖口与皮肉紧紧粘在一起,途中换衣一扯就是一片血肉模糊,现在他的手腕上永远有了南极的印记—那圈粉色的冻伤伤疤。

“举着中国国旗冲线的时候,真是毕生难忘”,陈盆滨说,最后一圈十公里,自己已经达到了体力的极限,但是多年的准备和意志力,还是让他坚持到了最后。

此次归来,陈盆滨多了一个吉祥物—从智利买的蓝色地球吊坠。刚开始,是为了预祝自己成功完赛,经历过热带雨林、沙漠、海岸、极地共1250公里极限马拉松的刷洗,它也成为了另一个意义非凡的勋章—这是一个跑遍地球七大洲的跑者。如今,从世界尽头归来的他,又开始展望新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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