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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史上的非常事

2015-02-04李异鸣

读书文摘 2015年2期

《南京条约》签订后,道光皇帝很难受。清史记载:“上退朝后,伏首于便殿阶上,一日夜未尝暂息,侍者但闻太息声,漏下五鼓,上乎顿足长叹。”

银库亏空后,道光帝下旨彻查。于是处分了自嘉庆五年以来历任的管库、查库官员,分别罚赔银两。已经死去者,由儿孙减半交纳。这其中甚至有慈禧的曾祖吉郎阿,他曾是管库司员之一。由于人早已作古,罚银由慈禧的祖父刑部郎中减半赔了两万余两,赔偿时又因拖延,被革职并加罚了百分之六十,后释放官复原职,继续赔款,一共赔了七八年才了结。对于此次库管渎职,道光帝大发雷霆,骂其“丧心昧良,行同背国盗贼”。

1849年,道光帝病逝,奕詝即皇帝位,改次年为咸丰元年,并加封奕为恭亲王。他之所以在奕的亲王爵上加一个“恭”字,目的显然是希望这位很受父皇喜欢的弟弟,对自己也能恭敬服从。当然,咸丰对奕还是另眼看待的,1852年,恭亲王分府时,就把当时京城内最好的一座宅第赐给了他。

咸丰死后,年仅6岁的皇子载淳即位,上层统治者之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权力角逐。以载垣、端华、肃顺为代表的8位顾命大臣,坚决反对太后垂帘听政,双方剑拔弩张,气氛极度紧张。当时醇郡王奕譞在热河,由于和小皇帝有着特殊的亲属关系,使得他果断地站在太后一边,并积极采取行动。他与在京师的恭亲王奕 联络,在热河与北京之间,悄悄地进行着周密的政变筹划。其后,他亲自带兵在半壁店拿下了肃顺,把他解京弃市。关于奕譞的这段经历,溥仪在 《我的前半生》 中有生动的回忆:我很小的时候曾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天,王府里演戏,演到“铡美案”最后一场,年幼的六叔载洵看见陈士美被包龙图铡得鲜血淋漓,吓得坐地大哭,我祖父立即声色俱厉地当众喝道:“太不像话!想我21岁时就亲手拿肃顺,像你这样,将来还能担当起国家大事吗?”

清同治四年 (1865年),被誉为西方铁路之父的铁道专家麦克唐纳·斯蒂芬生出现在金碧辉煌的琉璃瓦的大屋下,向同治小皇帝,实际是向龙椅之后垂帘听政的慈禧太后,建议了一个发展中国铁路计划的神话:“以扬子流域的华中商业中心——汉口为出发点,修筑一条东通上海,西至四川、云南等省,直达印度的铁路干线。”为了证明他所言不谬,于是特地在宣武门外造了一条一里多长的小铁路,试验一列火车。当这个“怪物”汽笛一鸣,钢轮铁轨隆隆摩擦,声震京华。立在一旁的大臣禁不住大声疾呼,火车会震动先帝陵寝,于庙堂不利。当下“龙颜”大怒,命步军统领衙门,收了“怪龙”。斯蒂芬生非常失望地离开了中国,临走时不禁哀叹:“中国铁路时代尚未到来。”

1869年,太监安德海奉慈禧懿旨南下采购。其招摇过市,威风一时无二。山东巡抚丁宝桢早已接得恭亲王的书函,于是抓捕了安德海。安德海有恃无恐,威胁丁宝桢说:“你们找死吗?”丁宝桢事先得到恭亲王的支持,于是以太监私自出京,违反祖训,安必为冒充为由杀之。

1876年6月,朝廷决定为两宫皇太后册封徽号。按惯例,册封大典由大学士捧上册宝。此次,两位太后同时册封,用人必然要比以往多,于是礼部上奏,要求派大学士16名。这一奏折闹出了笑话。大学士为辅臣首列,是正一品官。其地位崇高,因而朝廷授受历来审慎。按例大学士只有4名,加上协办大学士满、汉各一人,合计是6人。礼部是掌管礼仪的衙门,奏折中平空多出了10名大学士,此等疏忽,尤为不该。当时翁同龢为光绪帝的老师,在日记上写了三个字:“可笑也。”

北京城里建成的第一条铁路是专供西太后使用的。由于她对机车的震动和声响非常厌恶,以致于让太监拉着列车走,而不用机车牵引。对此,《清宫词》 描述说:“宫奴左右引黄幡,轨道平铺瀛秀园:日午御餐传北海,飙轮直过福华门。”1903年,西太后从北京南下谒西陵,乘坐经过专门改装的花车。

孙家鼐去张尚书家赴宴,同席的林侍郎问:“皇上学识如何?”孙家鼐说:“天资聪颖,好学不倦。”话音未落,翁同龢到。主人邀常熟上座,既入座,有人又以林侍郎的問题问翁同龢。翁同龢沉吟半晌,说:“皇上驽钝,久学无进步。”孙家鼐说:“是这样。”又说:“我从来不喜欢对人说起皇上的事,承林公相问,不得不答,实在是说了谎话啊。”德宗为慈禧所忌讳,翁同龢所言,不无深意。孙家鼐随风转舵,足够机警。

光绪十六年 (1890年),清德宗 (载湉)皇帝举行大婚盛典,各国国家元首和驻北京使节纷纷致贺。大英帝国维多利亚女王送来的贺礼是一座供玩赏的自鸣时辰钟,钟上用汉字镌刻着一副贺联:“日月同明,报十二时吉祥如意;天地合德,庆亿万年富贵寿康。”贺者无心,受者有意。慈禧一见“日月同明”的镌字后,立马脸就拉长了。当即指示大太监李莲英将英国时辰钟搬出大殿,匿迹避忌。德宗皇帝知道后,觉得英国女王的贺联,并非有意嘲弄朝廷。弃之不展,有碍中英外交关系。但在慈禧的怒颜威慑下,未敢进言缓颊。

光绪皇帝载湉的生母叶赫那拉氏因为几个子女先后死去,只剩下载湉一人在宫中当那有名无实的皇帝,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创伤。1896年,她因长期郁闷而不幸病故。因为她是慈禧皇太后的胞妹、皇帝的生母,所以丧事办得非常隆重:叶赫那拉氏去世当天,慈禧亲自前往醇王府探望;次日,光绪皇帝颁发谕旨,称其母为“皇帝本生妣”;同时,户部行文给内务府银库“准银库付所有醇贤亲王福晋孝差银十五万两”。

隆裕太后日常开支大得惊人。她每顿饭必摆百种菜肴,用6张桌子陈放在她一个人的面前。除各种山珍海味之外,每月仅吃用肉类的“定例”就有肉1860斤、鸡鸭各30只。她每年穿用的衣料也有“定例”,包括:各种缎29匹、各种绸40匹、各种纱16匹、各种绫8匹、各种布60匹、绒和线16斤、棉花40斤、金线20绺、貂皮90张……隆裕终日无所事事,却嫌颐和园风景太熟,没有一点新鲜感。宣统元年,她命户部拨巨款,在紫禁城内廷东路兴修水殿,作为新的娱乐场所。此殿“四围浚池,引玉泉山水环绕之,殿上窗棂承尘金铺,无不嵌以玻璃”,隆裕自题匾额曰“灵沼轩”,俗称水晶宫。

林则徐虎门销烟,英人不服,与清朝在广东开战,不胜而北击福建,又败,再北击渤海湾天津。渤海湾是清朝内海,完全可以水陸夹击痛歼英军,而道光吝惜银两,不愿再与英军开战,致使英军得地得款。大清赔列强的银两越多,人家来打大清的军队也越多。英法德日美俄,个个狼吞虎咽。几十年后,清朝就亡了。

1862年2月8日,洪秀全的宗教教师罗孝全在 《华北捷报》上发表声明说:“……我相信他(洪秀全)是个疯子,完全无法使一个杂乱不堪的政府正常运转。他同他的那些态度冷漠的王们亦无法组织一个政府,无法与人民同享利益,甚至无法与旧的帝国政府相比……”

1866年春,左宗棠由广东回到福州。当时,清廷正考虑购雇轮船,左宗棠却主张“雇不如买,买不如自造”。当年夏天,他上疏清廷,阐明其加强海防的主张:“臣愚以为欲防海之害而收其利,非整理水师不可;欲整理水师,非设局监造轮船不可。泰西巧,而中国不必安于拙也,泰西有,而中国不必傲以无也。”他还说:“彼此同以大海为利,彼有所挟,我独无之。譬犹渡河,人操舟而我结筏;譬犹使马,人跨骏而我骑驴,可乎?”

谭嗣同、杨锐等人很为光绪权力受制约而愤愤不平。光绪手诏答之:“顽固守旧大臣,朕固无如之何。然卿曹宜调处其间,使国可富强,大臣不掣肘,而朕又不上失慈母之意。否则朕位且不保,何有于国?”流言终传至慈禧耳中,八月初四黎明,光绪本欲前往颐和园给太后请安,得知太后已由间道入西直门,光绪仓皇返回,慈禧已从光绪寝宫将奏章全部取走,召光绪骂道:“我抚养汝20余年,乃听小人之言谋我乎?”光绪战栗,未敢发一言,良久,方嗫嚅道:“我无此语。”太后唾之曰:“痴儿,今日无我,明日安有汝乎?”于是传太后懿旨:皇上病重不能理事,太后临朝训政。凡光绪变法兴革,尽反之。

北洋舰队组建后,日本海军上校、“浪速”号驱逐舰舰长东乡平八郎,应邀参观大清帝国的海军。东乡登上“镇远”号巡洋舰后,看到水兵把洗过的衣服晒在舰炮的炮管上;当他下船后,发现自己的白手套都脏了。于是,东乡在回国后的报告中说:“清朝海军虽然吨位多,但不堪一击!”果不出其然,1894年甲午战争中,堂堂北洋舰队,被总吨位仅有6.13万吨的日本海军一举击溃。

1898年,戊戌变法运动失败,光绪皇帝被慈禧太后囚禁在瀛台,谭嗣同等六君子惨遭杀戮,很多与变法有关联的人遭到株连。慈禧为了废黜甚至加害光绪,先是颁布诏书说皇帝得了重病,要求各地推荐名医诊治。然而此举却弄巧成拙,遭到了朝野上下的强烈反对,外国驻京公使也非常关注此事,他们一再通过总理衙门交涉,要求为光绪帝诊病。最后,慈禧被迫同意法国医生前往瀛台,结果证明皇帝并没有患重病,借病废帝的企图不攻自破。

1903年,清廷派代表团赴日参加第五次劝业博览会。代表团共24人,由当年新设立的商务部的尚书——贝子载振及户部右侍郎那桐带队。此次参观学习,对于了解邻国的工商业状况可谓良机。代表团抵日后,游遍东京、大阪、神户、名古屋、奈良等城。所到之处,旅居的华侨无不热情洋溢,有的在商店门上悬挂大清龙旗,有的则着盛装来迎接来自祖国的高级官员。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然而,贝勒一行人行色匆匆,沉湎于歌寮妓馆,大开洋荤,却无暇考察商务。4名歌舞伎把贝子一行从奈良送到神户,到了神户,贝子又大集声伎,踏入温柔乡中,歌舞升平,乐不思蜀。载振、那桐等人在奈良、名古屋两地采购了大量美术品,对书却毫无兴趣。

1905年,美国禁止华工入境。不久,南美国家墨西哥也由议院提出禁止华工入境。驻美公使伍廷芳博士得知后,先是在美国国会痛斥其违背耶稣、违背华盛顿的平等民主意愿,继而又亲自乘船前往墨西哥城,与其谈判。面对墨西哥外交部的强硬态度,伍廷芳非常愤怒,拍案说:“下旗!回国!电中国政府,派兵船来,再和你们周旋!”墨西哥政府当即被镇住,随后请美国国务卿从中调停,废除了禁止华工入境的提案。

1906年7月13日,光绪皇帝发布上谕:“时至今日,惟有及时……仿行宪政,大权统于朝廷,庶政公诸舆论,以立国家万年有道之基。”从此“立宪”口号开始成为当时中国的官方话语。

1906年,日本政府修改留学生条例,将清朝留学生和韩国留学生等同看待。条例颁布后,留日中国学生群情激昂,停课,退学,纷纷回国。陈天华尤为愤慨,跳海自尽。

1915年5月9日,陆征祥、曹汝霖、施履本三人将“二十一条”亲自送往日本公使馆。曹后来回忆说:“余心感凄凉,若有亲递降表之感。”陆征祥对曹说起以前“随节俄馆”时,俄财长维德为租借旅大问题跟杨儒谈判,磋商不洽,竟将条约摆在公案上令杨签字。杨答以未奉皇命,不能签字。维德拍案而起,出言不逊,骄横无礼。年事已高的杨儒义愤填膺,出门时在石阶上滑倒,再也没有起来。曹叹曰:“弱国外交,言之可叹。”

1928年5月,北伐军兵临城下,张作霖调动数百辆军车,欲将故宫宝物择贵重者运往沈阳。之前,张曾对冯玉祥逼宫,接管清室宝物之事大为恼火。时任交通银行经理的叶恭绰阻拦道:“大帅差矣,人家一向说冯玉祥逼宫盗宝,但并无证据。如今大帅如此公然搬取宝物,将来人们定会说盗宝的是大帅而非冯玉祥了。”张作霖听后,恍然大悟,连声道:“我几乎上了当,快将车子撤了。”

1919年5月23日后,政府当局日渐强硬,严禁集会讲演。步兵统领王怀庆还有意将十几名盗匪绑赴刑场,其间,从各个校门口绕道经过,以此示威。这种形势下,很多人都有了退缩之意。匡互生对此很担忧,对同学说:“如此下去,以壮烈始,而以畏怯终,于国事无益,宜冲破网罗,继续运动,与军警决斗,获最后之成功!不成,则以死继之。”于是积极联络各校同学,促成了“六三”游行的爆发。

1929年10月9日,中华民国国庆日的前一日,昭示着蒋介石专制野心的“中华民国玉玺”制成。玉玺重92两7钱,台高9公分,二面方13公分。二玺钮为四环柱,分列虞书十二章,取中华民族文明发达于四表之意;钮顶中端为党徽,以示党高于一切之意。

华北沦陷后,日本特务喜多诚一打算在此建立伪政权。接管政权的人选,他倾向住在平津的军阀:靳云鹏、曹汝霖、吳佩孚三人。他打算让靳云鹏、吴佩孚中其一任总统,或分任总统、副总统。曹汝霖任总理。然而分别接洽后却大失所望,靳推辞说:“礼佛有年,无心问世。”吴佩孚说:“我诚不能与国民党合作,但也不能在日本保护下治国。如果我必须出山,那么日本一定要退兵,由我来恢复法统。”曹汝霖最为犹豫,因与喜多诚一等人相识,不敢断然回绝,只是周旋。后蒋介石写亲笔信给曹,叮嘱他不要离开北平。曹才决定不在伪政府中任职。

1937年12月23日,日军进逼杭州。桥梁专家茅以升无奈指挥炸掉了由其亲自设计的钱塘江大桥。两天后,茅以升离开杭州。临别,作组诗,其中一首是:“斗地风云今变色,炸桥挥泪断通途;无行缺火真来火,不复原桥不丈夫。”

1938年6月18日,日军开始向武汉发动进攻。9万吨器材物资和3万多难民伤兵滞留在宜昌,等待转运入川,而当时入川的途径只有长江水路一条。此外,还有几十万出川作战的士兵和物资,也亟待通过长江航线,奔赴战场。国民政府交通部次长、民生公司总经理卢作孚在这紧急关头,指挥24艘轮船临时组成抢运队,冒着敌机的狂轰乱炸,在40天的时间内将全部物资和人员转移到重庆,中国民族工业的命脉,得以延续。在40天的运输中,民生公司损失16艘轮船,牺牲116名员工,另有61人受伤致残。

国共谈判期间,民主人士黄炎培就致函国共谈判代表,呼吁双方停止军事冲突。不久,民盟发言人发表谈话,主张国家的一切问题,都应该用和平的方法来解决,提出“谁要用武力解决党争,谁就负内战的责任,谁要发动内战,谁就是人民的公敌”。

1946年1月19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成立。5月3日正式开庭。1948年12月22日,甲级战犯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松井石根、武藤章、坂垣征四郎、广田弘毅、木村兵太郎被绞死。与此同时,南京的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对侵华的乙、丙级战犯进行了审判,制造“南京大屠杀”的直接元凶谷寿夫等受到了正义的惩罚。但在美国的干涉下,南京审判并不彻底。后来,麦克阿瑟和蒋介石一意孤行,释放了全部在押战犯。

国民党行将溃败之时,蒋介石亲自登门劝张伯苓飞赴台湾。张伯苓只是低头,并不说话。其夫人对蒋说:“蒋先生,他老了,又有病,做不了什么事了,也该退休了。你就让他辞职吧。”蒋见劝说无果,准备告辞。张伯苓亲自送到门外,二人相对无言半晌。蒋临上车,心绪不宁,竟撞在了车门框上。

美国觊觎台湾久矣。1857年2月12日,美驻华使节伯驾向美国国务院呈议,要对台湾“充满兴趣”,不要在“关于台湾的行动上退缩不前……”,“显而易见,这些岛屿并不会长久隶属这个帝国,如果它一旦在政治上像在地理上一样脱离这个帝国,合众国就显然应该据有它,特别是因为关系着势力均衡的伟大原则的缘故。”

1880年,曾纪泽出使俄国,为争回伊犁与俄方展开交涉。谈判开始,俄方代表格尔斯连骗带吓,宣称对原条约“现在只候执行,无可商议”。曾纪泽熟悉国际惯例,当即指出:“凡各国定约必俟两国批准,方能俟行。如所定之约,有难行之处,例可再议。”驳得有理有据,格尔斯只好坐下来谈判。在谈判中,格尔斯竟说中国各处加强防范,致使俄国“亦动巨款以防中国”。针对他的无理言辞,曾纪泽不慌不忙地说道:“中国将来亦可说中国曾花多少钱多少兵防俄国,俄能赔偿中国兵费吗?”针对俄、英之间的矛盾,曾纪泽又轻点一句:“两国皆不可说此等话,以免有伤两国和好,且致各国闻之生心。”此话正说到了格尔斯的心里,使他的气焰顿减。

对于李鸿章和晚清政府推行的“以夷制夷”的外交,梁启超曾一针见血地指出:“李鸿章之外交术,在中国诚为第一流矣。而置之世界,则瞠乎其后也。李鸿章之手段,专以联某国制某国为主,而所谓联者,又非平时而结之,不过临时而嗾之。盖有一种战国策之思想横于胸中焉。观其于法越之役,则嗾英德以制法;于中日之役,则欲嗾俄英以制日;于胶州之役,则又欲嗾俄英法以制德。卒之未尝一收其效,而往往因此之故,所失滋多。”

贝勒载洵昔日和水师提督萨镇冰赴美国考察海军。到达华盛顿,一行人开始参观舰队及各制造厂。美方当局问载洵:“有何意见发表?”载洵答:“很好。”翻译周自齐译为:“贵国海军精良,足以成为敝国模范,不胜钦佩。”闻者哗然,无不认为周自齐善辞令,巧于掩饰,从而顾全了载洵之体面。

1905年日本战胜俄国后,大清国朝野上下一片沸腾,不少朝臣都主张“开国会”,地方士绅和商界首领也都要求“新政”、“立宪”,社会舆论高涨。在各方的强大压力下,清政府于当年秋决定派五大臣到国外考察宪政。五大臣先后考察了英、德、日、法、比、奥、俄、意、荷、瑞等十几个国家,其物质文明和政治制度的优越性使他们印象深刻,为之赞叹不已。回国后,他们呈递了《奏请宣布立宪密折》,细陈了立宪之利、不立宪之弊。1906年9月1日,清廷发布仿行立宪上谕。

(选自《非常事:1840—2000 中国历史的惊鸿一瞥》/李异鸣 著/北方文艺出版社/2014年1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