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符号变迁视角下的思想建党历程探究
2015-01-31胡晶晶葛涛安
胡晶晶 葛涛安
(1.中共南京市委党校 江苏 南京 210046; 2.中共淮安市委党校 江苏 淮安 223007)
马克思主义符号变迁视角下的思想建党历程探究
胡晶晶1葛涛安2
(1.中共南京市委党校 江苏 南京 210046; 2.中共淮安市委党校 江苏 淮安 223007)
思想建党不仅是建党治党在思想认识上的严明,更是与马克思主义传播和马克思主义武装全党同构的过程。马克思主义经历了社会理想符号化、现实主体符号化、现实行动符号与理论符号统一化、符号价值化的阶段,而这种符号变迁历程给予思想建党以新的认识和理解。
马克思主义;思想建党;符号
全面从严治党,已经成为当今中国的广泛共识。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中央“八项规定”为肇始,以作风建设为突破口,以思想建党与制度建党为核心,全面从严治党贯穿于现代化建设与“四个全面”战略部署的全过程。学界已普遍赞同,全面从严治党是马克思主义信仰与中国共产党执政能力认同的形成与塑造。那这样的信仰与认同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是如何形成的?符号作为不同主体间相互交流的媒介,从传播学的意义上可被理解为“信息的外在形式或物质载体,是信息表达和传播中不可缺少的一种基本要素”,[1]凝炼着认同的基本价值以及传播的意义空间。本文旨从马克思主义传播的角度,以马克思主义传播符号化的形成和变迁过程为着力点,探究思想建党的历程,意在指明思想建党不仅是建党治党在思想认识上的严明,更是与马克思主义传播和马克思主义武装全党同构的过程。
一、社会理想符号化:马克思主义科学性的传播和认同
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虽然严峻的社会现实和政治现实充满着动荡、暴力、摧毁性,但也可以滋养一种非常旺盛的文化生命力,其中不乏“各种世界观的繁荣和争鸣、公开的讨论、激烈的辩论”。[2]面对这种丰富的思想碰撞,中国知识分子开始有意识地学习和宣传马克思主义,以此在理论和逻辑上努力回答着由社会危机、政治危机、民族危机汇集而成的深度危机。显然,马克思主义是作为一种先进的思想、科学理论随同其他社会思潮一起被引入中国的,在已经弱化的文化印迹中与中国传统文化对话、交往。
(一)现实批判路向:反对社会现实以实现觉悟和认同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一开始就不是作为单纯理论接受的,而是与中国的救亡图存现实紧密联系,以揭露社会现实和论证马克思主义科学性为符号表征,激发不同对象对马克思主义的认同。围绕这一时期马克思主义科学性论证和传播的需要,早期共产主义者正是借助报刊、研究会在一次次的论战中以科学之势夯实了马克思主义传播的主阵地,更在解剖中国问题、社会问题上提供了鲜明的实践性格。
一方面,传播者以报纸刊登和出版的方式转译、介绍马克思的基本理论,在马克思社会理想的前景描述中消除外界对其的误解。1899年上海广学会主办的《万国公报》首次提及了马克思及其思想,虽有错误之处,却开启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历程。资产阶级革命派、无政府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者等纷纷从不同的视角向国人翻译或是介绍马克思以及社会主义,虽然目的不同,但极大地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早期传播。
另一方面,传播者纷纷发表文章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阐释中国问题,以对社会状况黑暗之批判、封建传统思想之批判、其他社会思潮之批判验证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以国人对其的认同和确认自行封闭其他思潮。一是对社会状况黑暗之批判。当时的社会矛盾凝结为帝国主义与中华民族的矛盾,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过程中契合社会之现实,以揭露资本主义黑暗之效应反观中国社会状况之黑暗,以资本主义统治之不合理性推及对中国统治之非法性,并以直接的借鉴意义提供给先进分子批判地理论工具,引发中国知识分子对马克思主义的认同。同时向中国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的现状发出质疑,以期觉醒其意识。二是对封建传统思想之批判。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文化的“大同思想”、“民本思想”、“经世致用”等思想的契合,为人们在抗拒的同时普遍接受马克思主义提供了心理机制。然而传统的封建思想却在一定程度上束缚着人们思想的变革。新文化运动的兴起进一步扫除了封建思想的障碍,五四运动的德先生(民主)、赛先生(科学)以及费小姐(自由),更是将个人意识的觉醒与集体奉献相联系,改变了人们思想行为方式上的关涉性。马克思主义的传入进一步瓦解了儒家思想作为意识形态的普遍性,在与传统的批判和决裂中为新的普遍性塑造合法性思想基础。三是对其他社会思潮之批判。当时的中国除了马克思主义以外还存在着其他各种社会思潮,如改良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唯意志论、无政府主义、实用主义、民粹主义、工团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等。马克思主义传播者通过译著、创办刊物等形式有力地回答了无政府主义、改良主义等对中国现实的纠结,直面抨击西方多元理论造成中国知识分子思想的反复性。三次著名的论战更是有助于知识分子深入理解马克思主义理论,并将学理研究与时事运动相联系,用马克思主义来解决中国的实际问题。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真理性和革命性构成了传播者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的基本认同。
(二)前景描述路向:社会理想的可实现性与中国革命实践的契合
马克思主义从社会情境真实的语言行动中抽象出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符号承载,在人们的社会心理和价值取向等方面产生积极地影响,社会理想更是被符号化的建构,成为联系社会各界人士实现中国救亡图存的奋斗目标。李大钊深感西方议会的失败,在苏联革命中看到了“没有大总统,没有总理,没有内阁,没有立法部,没有统治者,但有劳工联合的会议”,[3]在“联治组织”、“横的组织的运动”进一步的发展下走向马克思主义之路。《劳动》在对俄国社会革命的介绍中为国人直接指明马克思主义塑造的共产主义。知识分子通过授课讲坛、成立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等团体等各种形式在青年中广泛宣传,在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和剩余价值说的历练过程中认同和试炼“人类自由联合”的社会理想;工人阶级以识字班等形式学习马克思主义,指明工人联合的力量和每个成员“具有革命毅力并努力进行宣传工作”[4]的使命,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有力的联合起来;对农民阶级,对地主展开深入斗争,广泛提高农民的“公田”热情,回应马克思主义社会理想,实现“民众大联合”。
二、现实主体符号化:中国共产党治党的认同
显然,当时中国最迫切的问题就是政治问题。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并不是作为单纯的科学理论所接受的,而是在救亡图存的政治社会诉求中把认知真理和道德真理结合在一起,即将事实和价值紧密联系用以规制早期共产主义者的信仰,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提供思想文化上的保证。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作为“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的支柱,无产阶级历史使命的良知”,[5]中国共产党开始自觉地运用马克思主义来审视中国革命,以军队的政治工作和党内的思想教育推进马克思主义的传播。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由社会的批判、理想论证转向现实主体政党的符号传播。
(一)转译抽象概念,塑造现实主体的普遍陈述
从早期共产主义小组到各地共产党组织的成立可以看出,“五四”精英所具有的留学背景、高等学历等文化资本依旧是政治资本构成的核心。他们不仅因译著马克思恩格斯的经典著作而成为文化革命的先驱,更在理论主张和政治实践中因新锐性具有了指导革命的话语权。但其关于理论的论述带有浓郁的学究气息,满是新名词“势必要无产阶级的博士才能看得懂”的文风以及缺乏直接生活经验的空洞口号式文学都限制了这一路径传播的范围。要谋取“社会革命”的成功,显然不能仅凭知识分子的激情论辩,而是必须使普通群众接受共产党,为党的革命事业共同奋斗。对此,共产党一方面注重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的宣传以及革命精神的功能培育,在凝聚文化统一战线为中国革命的开展奠立思想保障的同时,着重解决以什么思想领导的问题。因而无论是在国统区还是在战争前线,共产党一直未放松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学习和提高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水平。另一方面,共产党对抽象的社会理想和马克思主义进行了有效地转译过程。人们对现实社会找寻出路时选择马克思主义而提出“马克思主义为什么是科学的”,共产党人进一步将其发展为“为什么只有马克思主义能够救中国”。马克思主义由复杂的定性过程转译成了国人能够有效接受的量化的陈述,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相结合,以救亡图存确实的诉求保持中国人民的希望与热情。马克思主义从一开始就以解放全人类为最终的奋斗目标,明确其无产阶级性质和意识形态,而这种形态就是党。中共一大强调无产阶级,确定阶级斗争的主题。而在二大时明确提出党作为斗争的旗帜,共产党人进一步将其转译为“共产党是有阶级觉悟的无产阶级分子的组合”这种普遍陈述,使得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获得了更为坚强、更为明确的主体符号,单纯的宣传符号转化为有目的、有组织的政治观教育。
(二)区别不同党派形象,明晰现实主体的范围和治党原则
作为马克思主义正统的传播者,中国共产党在成立初期积极塑造苏联的榜样作用,宣扬共产主义精神,在苏联的形象中深化马克思主义以及共产党的形象。大革命时期,共产党在工人运动和农民起义中接受教育和锻炼,提高马克思主义政治觉悟,坚定共产主义信念。中国共产党更是以坚定的立场、严明的作风以区别在民初所形成的“炸弹、暗杀、起义等军事行动代名词”的基本形象,组织各种工人罢工运动、学生运动,让广大居民和学生深刻了解中国共产党和马克思主义。主体符号的塑造细化为共产党的救国纲领和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宣传工作。从党的一大到五大,紧密围绕着党的这一方针路线,明确党的教育和宣传工作的理论基础,开展群众革命斗争,在经济斗争转向政治斗争的阐释中争取最广泛力量。而在治党方面,也充分吸收马克思、恩格斯以及列宁的思想。恩格斯在总结党的建设经验时深刻地指出共产党很大的优点就是有一个新的科学的世界观。列宁发展了新型无产阶级政党理论,指明没有革命理论,就不会有坚强的社会主义政党。
第二次国内战争时期,共产党积极创建人民军队,开辟革命根据地。主体符号细化为军事武装斗争和革命军性质阐释,并通过政治工作明辨革命军与以前的起义军和旧军队的区别,指明军队开枪的意义和对象。古田会议确立了“思想建党”的基本原则。瓦窑堡会议则将思想建党的原则和方法正式写入党中央决议,提出应使党变为一个共产主义的熔炉,把新党员锻炼成为有最高阶级觉悟的布尔什维克的战士。
抗日战争爆发后,共产党以“打倒日本鬼子”为通俗的口号,深入宣传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树立全面抗战以及持久抗战思想,并运用各种思想政治教育调动百姓包括国民党人的民族精神,增强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在抗日救国中明晰中国共产党主体的范围。主体符号扩展为抵抗侵略以及统一战线党的领导权宣传教育,战争中八路军、新四军的不怕牺牲、军民鱼水情等形象更是进一步深化了共产党的形象,使人民深信共产党是人民所特有的,为全国人民的利益而奋斗。基于中国共产党实质性执政党“合法”地位的确认,毛泽东开展延安整风运动,建立起完整的党建学说。重要的是,延安整风运动制定、规定了当下以及未来建党治党“规则”,“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党,党的指导思想是什么,党的作风是什么”思想至今仍是建党治党的主要资源之一。
解放战争时期,主体符号转变为和平建国反对内战以及自卫战争夺取全国胜利的宣传教育。共产党在党内积极开展马列主义整风运动,以“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论断坚定和平民主必须拿起武器的信心,更以“蒋必败,我必胜”的口号团结广大官兵。在军内以立功记功劳簿等形式进行革命英雄主义教育,开展“诉苦”、“三查”的新式整军教育,并将这种形式推及国民党军队,使其厌战、怠战、起义。土地改革运动使百姓有其田、有其权,在对敌斗争的积极性中认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领导。
(三)锻造共产党人精神,巩固现实主体的作用
共产党人在艰苦的斗争过程当中,不断锻造形成了共产党人实践性的精神、品质,而这种拟人化的方向性指导精神更是以现实的确证性得到了百姓对中国共产党以及马克思主义的情感认同,巩固了主体在现实生活中的作用。
其一,共有精神。马克思主义强调每一个人自由全面的发展,从而实现共产主义社会之共有。中国共产党在现实指向中进行共有社会理想的建构。一方面体现在人民共有。严明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将人民共有的观念深入理解,反驳国民党之“共产共妻”荒谬宣传。另一方面还体现在与百姓共治。土地属于所有百姓,故而应由百姓共同参与,不论出身、贫贱、文化、性别,实现军民、男女、官兵之平等。无论战争局势如何,都要帮助农民解决土地问题,进行生产。在延安更形成了革命的理想主义和为人民服务的延安精神,以官兵清廉、百姓安居等外显状态塑造人们对延安的向往,给人们以现实地理想模型,延安成为马克思主义理想社会的代名词,使抽象的共有借助这些外显的实体而具有更加广泛的意义。
其二,共产主义精神。这种精神是经受战争洗礼的无产阶级政治觉悟,是以人民利益为首要条件的艰苦奋斗精神、不怕牺牲誓死完成组织任务的民族奉献精神,是革命的群众的英雄主义。
其三,多形式话语权的争夺,实现马克思主义宣传的实践性阶级教育转换,并始终要求全党人员树立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坚定共产主义信念。以崇高的思想品德鞭策和要求,加强理论知识的掌握,在实践中彰显共产党人强大的人格魅力。并要坚持作风的严谨性,以共产党的整体素质、政治倾向和纪律规范严明思想作风、工作作风以及生活作风,使马克思主义的价值导向、思想阐释作用更为清晰巩固。1947年党的七届二中全会,毛泽东提出了“两个务必”的重要论断,告诫全党务必继续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
三、现实行动符号与理论符号的融合:思想建党的传承与丰富
(一)革命批判符号向社会主义建设的现实行动符号逐渐转变
新中国成立以后,百废待兴。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大地上被普遍的接受,成为与广大人民存在、发展和解放息息相关的根本价值,在政治上上升为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思想,以内在的科学性和辩证性培育人们“产生和坚持现存政治制度是社会的最适宜制度之信仰的能力。”[6]毛泽东适时指出军队转为工作队已向全军提出了要求和任务。在向社会主义转变时期,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符号依旧为革命阶级斗争。这是由于建国初期,共产党面临着严峻的国际和国内政治形势。1950年,整风整党运动开展,思想建党始终贯穿其间。在广大农村开展土地革命,通过“吐穷水、挖穷根”“算剥削账”的形式,开展“谁养活谁”的教育,以轰轰烈烈的自上而下运动激发百姓对新中国建设的热情。在全国范围内开展镇压反革命,深入基层广泛动员群众,做到“家喻户晓,人人明白”。维护新中国的统一、捍卫人民权利成为基本宣传符号,以群众参与的政治热情和爱国教育为根本诉求。在党内也以阶级斗争的形式克服官僚主义、形式主义,扩展共产党员精神,进一步得到广大百姓的认同。中共八大的召开,明确提出要用“社会主义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思想去武装知识分子和人民群众。”[7]1957年毛泽东依据中国的现实状况,提出了“调整人民内部矛盾关系的极为重要的方针,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在中国新的历史条件下的重大发展”。并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来正确对待人民内部矛盾,社会主义建设全面开展。马克思主义传播的符号呈现革命批判与社会主义建设的政治热情相纠结的情况。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开始了全面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转变马克思主义传播当中构筑的社会理想之批判性,而是以改革开放的建设性现实行动来替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传播。
(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符号不断地继承与发展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不仅仅是现实性的行动符号化,更是马克思普遍真理与中国国情相结合的理论符号化。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正是这种理论符号的继承与发展,思想建党的原则、传统和经验得以传承与丰富,而这亦是思想建党本身理论与实践的伟大成果。1945年中共七大召开,正式确定毛泽东思想并将其写入党章,党内的马列主义教育运动的核心转为学习毛泽东思想,思想建党也实际明确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应遵循的建党原则。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重新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邓小平完整准确地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以及毛泽东思想建党的原则和方法,以“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科学地回答和解决了执政和改革开放条件下思想上建党问题。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就以及市场经济给民众带来的生活改变使人们不断认同邓小平理论。马克思主义传播的理论符号转换为适用性强的邓小平理论,具体化为改革开放、经济发展。江泽民从理论与实践上回答和解决了新历史条件下思想建党的时代课题,指出应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和武装全体党员,不仅要求党员在组织上入党,而且要求党员首先在思想上入党。提出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回答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和怎样建设党的基本问题,着重强调以党员的先进性、纯洁性以及人民小康生活的美好愿景来加强对共产党以及马克思主义的认同。胡锦涛提出了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以及科学发展观等思想,明确坚持把思想理论建设放在首位,提高全党马克思主义水平,对于发展的重要思想的继承适应了社会的需求和民众认同的标准。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做出“四个全面”重要战略部署,以党的自身建设和执政能力现代化的提高重塑当代马克思主义信仰,思想建党与制度建党紧密结合。
四、符号价值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凝聚与思想建党的当代选择
符号传播和选择的多样性改变了马克思主义符号化的传统政治路径,马克思主义浓厚的意识形态色彩使其逐渐淡出民众的舆论议题,尤其是当代社会凝炼的信仰认同价值以及社会结构意识严重“失位”,马克思主义也在自身的理论与现实行动符号的分离中被边缘化,单纯的符号意义更为凸显。马克思主义自身的符号化不仅使马克思主义信仰丧失了时代的内涵和活力,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全党的效力也逐渐降低,思想建党的原则和历史经验面临着实效性的考验。这方面问题突出表现在理想信念动摇、宗旨意识淡薄、组织观念弱化、理论能力不足、“四风”问题突出、腐败现象严重等等。如何在新的历史斗争特点下保持思想建党的优良传统实现全面从严治党、激发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活力、发挥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全党,思想建党需要再出发。
(一)问题域凸显,马克思主义本身的符号化
其一,经济发展带来的差异以人们思想的差异性造成了马克思主义理解的低俗化,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无法用同一划归的符号协调各界的需求,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面对经济任务原先的功能式微。领导人的更替成为理论符号转换的重要来源,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实践性在认知意义上停留在了理论符号当中,现实行动符号依旧围绕着经济的建设性展开。理论符号与现实符号分离。其二,政治图景的瓦解致使原先的社会理想和社会建设的共同体符号信码被转移,人们关注的重点由集体转移到个体或是主体。而现代性下的主体在解构与建构过程中遭遇困境,个体的主体官能被多元化、无限化的放大,接收者在对传播者发出的信息不断地解码编码过程中出现混乱。其三,马克思主义认同的“元理论”之一——传统正逐渐失去与现代性之间的张力平衡。影视作品的“怀旧热”以普遍历史记忆的物质性重构传统内在的价值标准,从而成为一个时代的消费符号。延安精神、艰苦朴素精神、雷锋精神等原先的马克思主义传播符号的外显状态,也仅仅成为了影视认同,在现实生活中瓦解。其四,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方面和文化方面的功能和价值的混淆,致使马克思主义原有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承担的社会文化功能没有得到明晰的揭示和展开。接受和认同定位在于经济功能的高低,马克思主义传播的承载被理解为空洞的政治认同,马克思主义自身被符号化。其五,精英意识形态化的权威容易促使人们在内在批判能力缺失的情况下形成文化反抗心理,并进而采取相应的防卫性策略。广大青少年反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则是反权威的另一种道德心理优势。
(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思想建党的当代逻辑与选择
正如于丹所言,中国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的很多问题都与相对陈旧的思维方式有关。面对马克思主义自身符号化的尴尬,思想建党不仅需要定位马克思主义信仰、传播的自身问题,以时代内涵激发马克思主义信仰活力,更应转译直接的意识形态表述,注重符号价值化的表达: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生动融入发挥引导、凝聚作用,实现理想信念“自然”的结论。
价值观,作为文化的核心或是最深层次的部分,是人们关于某种事物对人的作用、意义、价值的观点和态度。它渗透于人们的活动和成果之中,内在地影响和制约着人们“做什么”以及“怎样做”的问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不仅是对社会既有价值的归类与超越,而且是以文化和学术的形态科学指导着人们日常生活方式在意识形态方面的传统样态,注重的是社会共识下的认同和引导。重要的是,它以高度精炼的方式实现了理论性和通俗性的结合,提高了自身的科学性和合理性,为如何体现马克思主义信仰这一抽象问题提供了现实标准和实施路径。
注重文化产业载体的影响,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文化产品当中符号价值化的塑造和认同。首先,文化产业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实现方式,亦是意识形态生产、管理的重要内容和载体。新形势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亟需消费者“平民趣味”的认同,一是应在市场原则与意识形态原则当中及时加快主流意识形态形象的自我更新,转换宣传的话语体系;二是正确处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导与融入文化产品的关系。文化产业中的意识形态发展面临三大矛盾需求:提升意识形态生活化和文化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内在需求提升;公民参与与文化消费增长的外在需求提升;意识形态安全和国际争鸣力的潜在需求提升。如何把握好融入的“生动性”与引导的“严肃性”尺度,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既不遭受向经济效益妥协的指责,又能充分发挥应有的价值导向作用,这是当下需要努力和探究的命题。三是在文化产品生产、传播、管理环节实现党的文化领导权建设,实现理想信念“自然”的结论。其次,思想建党需要马克思主义符号价值化的转译,以期更好地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理想信念方面的引领、凝聚,塑造思想建党、从严治党认同的文化氛围。
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思想建党方面的作用,应以思想政治工作为主渠道。2015年习近平在第十二次深改会议上强调“思想是行动的先导,要高度重视做好思想政治工作,改革推进到哪一步,思想政治工作就要跟进到哪一步,有的放矢开展思想政治工作,引导大家争当改革促进派。”[8]思想政治工作生命线的定位不仅反映了思想政治工作的国家认同地位,更说明了思想政治工作在思想建党实践应用的实效。思想政治工作在阶级性上表现为维护建设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意识形态,为政党领导权和话语权提供合法性,在功能上彰显其作为社会实践性活动的育人功效和整合力量。思想政治工作的主渠道优势在于以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显性、隐性方式,赋予马克思主义以实践的、民族的、时代的特色,使马克思主义逐步从党内普及走向大众普及,从思维习惯走向语言转换,从博大精深走向通俗易懂,从制度维系走向群众自觉;在于将思想政治工作所倡导的理论原则融于科学有效的全面从严治党的社会日常管理之中,积极起到统一认识与人心凝聚作用、警示约束与教化育人作用、政治引导与思想保证作用。
[1]郭光庆.传播学教程[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43.
[2][法]埃德加·莫兰,秦海鹰译.方法:思想观念——生境、生命、习性与组织[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40-41.
[3]中国李大钊研究会.李大钊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107.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572.
[5]卢卡奇著,杜章智、任立、燕宏远译.历史与阶级意识[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95.
[6]利普赛特.政治人——政治的社会基础[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55.
[7]刘少奇选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240.
[8]习近平:共同把全面深化改革这篇大文章做好[EB/OL].新华网,[2015-5-5], http://news.xinhuanet.com/2015-05/05/c_1115187421.htm.
(责任编辑:小 冰)
2015-10-25
胡晶晶(1985-),女,安徽铜陵人,中共南京市委党校哲学与文化教研部讲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文化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葛涛安(1980-),男,南京溧水人,中共淮安市委党校讲师。
D261
A
1672-1071(2015)06-003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