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倾洒沪昆线
2015-01-21谢永彬林吟
谢永彬+林吟
沪昆贵州段第八标段是由中铁五局机械化公司担任的施工,其参建的将士们大都很年轻,年轻人占了85%。然而,他们在4年施工中创造了不少奇迹:2010年下半年获得全线信用评价第二名,2011年上半年获得全线信用评价第五名,2012年上半年和下半年都获得信用评价第三名,2013年上半年和下半年在沪昆客专贵州段施工单位信用评价都获得第三名,2014年上半年获得全线信用评价第一名,获评中国中铁股份有限公司“安全标准化工地”和“节能减排标准化工地”称号。中铁五局机械化公司获得2014年“中国企业文化十强典范单位”荣誉,公司总经理李永青获得“中国企业文化突出贡献人物”奖。开工4年来,中铁五局机械化公司沪昆贵州段第八标段项目部共有3人获得中华全国铁路总工会“火车头奖章”、90余人获得省部级荣誉;项目跨既有线连续梁施工得到业主好评,并获沪昆客专贵州公司“绿色通知单”荣誉。
沪昆贵州段第八标段总投资约28亿元,设计时速250千米,整个线下投资19.7亿元。标段总长36.479千米,有隧道22座、桥梁23座。
面对如此重大复杂的施工,八标段的年轻人像风雪中的墩柱那样结实沉稳,他们认定的道路,无论遇到何种艰难困苦,都要坚定不移地冲向目的地。
早到的“成人礼”
在八标段中,有一位1990年出生的年轻技术员,他叫胡彬,隶属中铁五局机械化公司沪昆第八标段综合架子一队。他个头高大,敦实厚重,但脸上还残留着孩童的率真。5年前从湖南衡阳高铁学院城市轨道专业毕业后,胡彬就决定要在这个专业领域一搏人生。
2008年初的凝冻灾害,给胡彬献上了难得的“成人礼”。那时,正值春运,17岁的他正好当实习乘务员。在湖南的火车上,由于天寒地冻,电网断电,列车无法运行,那拥挤和喧嚣,令他永生难忘,他两天没有时间吃饭喝水,没有时间合眼休息,不停地劝导着旅客,安抚他们焦躁的心绪,嗓子都说哑了。那时他想,湖南要是有一条不受电力限制的快速通道就好了。在这场危难中,胡彬似乎觉得一下子长大了。
2010年,他应聘来到中铁五局,调到正在建设中的兰新铁路工作。那时工资很低,一个月才900元,但他十分安定,因为他觉得在那里能学到东西,有归属感。
在火热的会战中,中铁五局兰新段叫响的“缺水,不缺精神;风沙大,决心更大;紫外线强,意志更强”的战斗口号,让胡彬一下热血沸腾起来。
在工地上因为太艰苦先后有30多人顶不住而跑掉了的情况下,胡彬却咬着牙关坚持了下来。
兰新铁路建好后,胡彬回家“喘息”了不久,就又接到新任务,去沪昆贵州安顺段再显身手。
在隧道架子二队,胡彬在关塘隧道工地待了整整一年。他每天坚守在工地上,用红外线地质雷达探测仪、超频水平钻做地质预报,接着就是开挖、做喷锚支护、二次衬砌;再探测、再开挖……一个隧道的贯通,要经过无数次的工程循环,到底重复多少次,胡彬没有计算过,但他只知道,隧道一开掘,就停不下来,必须24小时跟进,一天工作下来那鼻子里全是黑乎乎的尘垢。
关塘隧道刚修通,胡彬又来到七眼桥特大桥工地负责悬臂梁技术工作。他每天见到最多的是山、隧道、炸药,离开工地,那就是荒凉的郊野,但胡彬从不感觉到寂寞,因为他有一个心愿:“等我老了的时候,我要把我修过的铁路再走一遍。”
不变的军人本色
刚40出头的张军,湖南衡阳人,个头高高的,身板壮实,脸膛被阳光涂抹成黑红。1990年,他参军服役四年后复员来到中铁五局工作。在建铁路、建公路的18年间,他已经成长为贵州安顺八标段综合架子队队长。这个架子队负责鲍家庄明洞控制性工程的施工,难度很大。
“难归难,但我还是很喜欢我的工作,因为这个工作可以连续不断地学到很多新东西。比方说高墩建造,墩柱上到50米的时候,难度就大了,也很危险,但它有技术含量,这样的建造就变得有意思起来,让你愿意去摸索。”张军的坦然给人执着刚毅的感觉。
的确,他不怕难。2008年在陕西安塞建设青(岛)兰(州)高速公路,标段不长,只有7.8千米,可工段内桥梁、隧道多、高填深挖地段多,工程难度很大。架子队部在山顶,没有路,队伍爬上山以后,就开始往下面打便道。那时没有劳务工,什么都得靠自己去做,他们硬是靠人工一点一点把便道开挖出来。
然而,最糟糕的是,那里没有电、没有水、没有人烟,日用品没有地方购买。晚上要用电,就只能开发电机。冬天气温达-19 ℃,用水只能到延河里去取,可是河面全部被冻住了,要用錾子打出窟窿后才能取水。水太稀缺了,弄到半盆水来,先洗脸,后洗脚。洗了还不能倒掉,沉淀一下,把上面的倒出来,又洗脚。晚上,烧着的炉子火熄了,被冻醒,赶快去生火,一旦升好火,天已经发白,该施工了。
到了五月,风沙来了,漫天黄色,什么都看不清。屋外是大风沙,屋里是小风沙,洗头洗出来的水都是黄色的。没办法了,大家就都剃光头。
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他这个队长带领大家坚持了八个月,硬是把项目做完才息兵。
在艰苦中锤炼,张军面目似乎变老了,但他那军人的本色却像大山一样永不改变。
走南闯北不叫苦
陈元贵是架子一队的技术主管,从1988年起,他就开始在铁路上工作,至今已渡过了24个春秋。在他的脑海里,没有“星期”概念,因为他不过双休日,但对于什么时间在哪个工地施工却记得非常清晰,能具体到某年某月某日。他说:“工程就是那天开始的,忘不了!”是的,他忘不了,因为工程的时间刻度就是陈元贵的人生进度。
2009年9月25日,陈元贵来到沪昆贵州八标段工地,开始了他新一轮的施工生涯。他主管悬臂梁施工,先是在五官屯和华研洞这两处建特大桥,后来参加七眼桥特大桥建设,这是八标段最大的一座大桥。
陈元贵介绍说:“这座桥梁的挂篮一点一点地向前推进,我的神经也一天一天地绷紧,每天睡觉时间不足五个小时,一觉醒来,想到工地就睡不着了,因为工地上,一颗螺丝的松紧我都要负责。我们争取(2014年)12月份让这座特大桥合龙,要不春运来了,老沪昆铁路不可能为我们停运两天,那就又要推迟工期。过年我不一定回得了家,桥梁建到这一步,就很紧张了,天天都要守着,离开一会儿心里就不安宁。还好,建桥18年来,我管段的工人都没有受过什么伤。”
陈元贵参加过不少铁路和公路工程建设,在此之前,他曾参建过菏日铁路、浙赣铁路、兰新铁路、武广高铁、洛湛铁路、湘桂铁路和公路渭河大桥、孝(感)襄(阳)高速公路、铜(陵)汤(山)高速公路、岑兴高速公路等建设,所吃过的苦数不胜数。他印象最深的是修建兰新铁路甘青段的经历。
在那一望无边的沙漠工地上,吃饭要躲在板房的角落里吃,要不然就有沙土朝碗里盖过来。晚上睡觉要蒙着被子,要不第二天醒来嘴里会咔咔地响,因为口里全是沙。那里还会经常听到狼叫声。尤其令人恼火的是干燥的天气,浑身皮肤干得起皴,吃饭嘴都张不大,张大了嘴角就开裂。就是在那样的恶劣环境下,他们抓紧时间硬是把18个墩柱立了起来。
天当被地当床
八标段的这些建设者,平时很少谈到自己经历的艰险,他们说得更多的是工程。只是偶尔在晚上稍显寂寞的时候,才重温一下往事。
王振中有一件难忘的事:“刚去建青藏铁路时,我们走在标段上,怎么就觉得脚抬不起来了。我一看,原来大家的脚都抬不起来,都在喘气。突然想到什么,我就让员工量一下海拔,一量才知道,脚下的海拔是五千多……”
他的夫人袁素兰在一旁听了,笑着说:“老王他们去的地方,不艰苦就不建铁路了。20多年前,我才20出头,和他刚结婚不久,有一次到工地跟他住工棚,醒来一看,头顶怎么是亮的?原来,夜里起风,下雨了,风把油毛毡顶掀翻了,山上的泥土被水冲下来,把工棚的‘墙也推倒了,用木板搭成的床上,靠‘墙的一边全是泥。王振中起来把床上的泥土清扫干净,把‘墙钉好,又接着睡。这种事,我遇到了一次,但不知道他遇到过多少次!”
当我们的身份转换为旅客,乘坐在列车上时,内心感慨万千,或许很少有人会想到铁路人的艰辛。但铁路建设的历史会告诉他们,正是这些铁路建设者,勇敢地在悬崖上开路、在沙漠里奋战、在风霜雨雪中拼搏,为我国的铁路建设奉献着自己的青春、抛洒着自己的心血。他们犹如那AB组填料,构成坚实的路基,让中国动车在他们身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