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僧石溪心月与日僧无象静照交往考
2015-01-21江静
江 静
(浙江工商大学 日本语言文化学院,杭州 310018)
宋僧石溪心月与日僧无象静照交往考
江静
(浙江工商大学 日本语言文化学院,杭州 310018)
摘要:日本禅僧无象静照于南宋淳祐十二年(1252)来华,咸淳元年(1265)归国。在华前四年在浙江杭州径山寺参禅,住持石溪心月对他悉心指导,帮助他实现开悟。静照最终嗣法心月。归国后,静照牢记心月教诲,开创禅寺,宣扬禅法,为禅宗扎根日本不遗余力。
关键词:南宋;浙江径山寺;石溪心月;日本禅僧;无象静照
石溪心月(?—1256?),眉山(今属四川)人,俗姓王,家世业儒,临济宗松源派掩室善开法嗣。出世建康府(治今南京)报恩禅寺,后住建康府能仁禅寺。宋理宗嘉熙二年(1238),住持建康府太平兴国禅寺,后迁平江府(治今苏州)云岩禅寺。淳祐六年(1246)住持临安府(治今杭州)灵隐寺。淳祐十年住持临安府径山寺,其间受赐“佛海禅师”号及理宗所书“传衣石溪”四字。宝祐四年(1256)示寂①关于心月示寂的时间,清康熙五年(1666)刊行之《续灯存稿》卷四记“六月初九日示寂”,未记年份。陈垣《释氏疑年录》卷九曰:“宋宝祐二年卒。景定元年刘震孙《序心月语录》谓‘师之没且六年’。”(陈垣:《释氏疑年录》,广陵书社2008年,第136页)学界多从此说。可是,心月留存在日本的墨迹中,最晚一幅完成于宝祐四年三月,而且,接任心月任径山住持的偃溪广闻入住径山的时间也是宝祐四年,因此,心月示寂的时间应是宝祐四年六月。。有《石溪心月禅师语录》三卷、《石溪心月禅师杂录》一卷存世。
无象静照(1234—1306),今日本神奈川县镰仓市人,俗姓平。自幼出家,师事京都东福寺圆尔。日本建长四年(1252)来华,先后师从石溪心月、虚堂智愚(1185—1269)。咸淳元年(1265)八月归国,历任博多、镰仓、京都等地禅寺住持,致力于弘扬禅宗。日本德治元年(1306)五月示寂,敕谥“法海禅师”。有《兴禅记》《无象和尚语录》二卷行世。其法脉称“法海派”“佛心寺派”,为日本禅宗二十四流派之一。
静照在心月会下习禅四年有余,对于这段经历,日僧卍元師蛮(1626—1710)著《本朝高僧传》和《延宝传灯录》、镰仓大庆寺住持西隐善金(生卒年不详)撰《法海禅师行状记》,以及玉村竹二《五山禅僧传记集成》“无象静照”条[1]等虽有记载,却颇为简单。本文拟在此基础上,对心月与静照的关系做更为细致的考察。
一
据日本东福寺僧正云泉太极(1421—?)所著《碧山日录》*室町时代中期东福寺僧云泉太极的日记,始记于长禄三年(1459)正月,结束于应仁二年(1468)十二月,中间有几年记事不全,是研究日本应仁之乱前后社会情况的重要史料。记载,静照在入元之前,曾在圆尔门下求法。建长四年(1252),静照因入宋向圆尔辞行,圆尔“裁数贴,荐之宋国诸耆宿”[2]。
圆尔(1202—1280),骏河国安倍郡(今静冈县静冈市)人。南宋端平二年(1235)来华,嗣法径山寺住持无准师范(1177—1249),淳祐元年(1241)三月回国。归国后,历住博多崇福寺、承天寺、京都东福寺、镰仓寿福寺、京都建仁寺,深得朝廷与幕府的尊崇。圆尔在华七年,主要跟随无准师范在径山寺活动,师范作为一代名僧,弟子中多有后来享誉禅林的青年才俊,交游者中亦不乏高僧大德,圆尔因此可能在江浙丛林建立自己的人脉。正因为此,在得知静照即将入宋之后,他才有信心为自己赏识的这位弟子写推荐信。而在他介绍的“宋国诸耆宿”中,很可能就有时任径山寺住持的石溪心月。
之所以如此推测,首先是因为径山寺作为五山之首,在禅林中地位极高,日僧来华后,多会来此参拜。其次,圆尔在径山寺生活六年,对该寺不但熟悉,也颇有感情。最后,心月与师范交情不浅,且是圆尔故交。心月与师范皆属临济宗杨岐派虎丘法系,两人互以“吾侄”“老叔”相称[3]。师范在出任住持之前,“尝请益于掩室*掩室,即心月嗣法师掩室善开。先师”[4]59,嘉定十三年(1220)住持明州清凉寺之前,曾“拉月石溪同游至瑞岩*瑞岩,即台州瑞岩寺。”[5],主清凉寺之后,亦与心月相伴同游明州鄞县大梅山,并有《十梅颂》相唱和[6]143,可见两人交情颇深。嘉熙二年(1238)九月,心月在“径山受请”[4]31住持建康府太平兴国禅寺,而此时的圆尔正在师范会下参学,两人因此得以相识。基于上述考虑,圆尔很可能建议静照入华后赴径山寺参学。
二
日本建长四年(1252),无象静照入宋,开始了他在径山寺石溪心月会下参禅的生活。
宝祐二年(1254),也就是静照来宋后的第三年,一日,他正与师兄大休正念(1215—1289)“聚首说家里事”“平将军时赖之请简至矣”[7]。这里的平将军时赖,是指日本镰仓幕府第五代执权北条时赖(1227—1263)。时赖笃信佛法,先后随圆尔、赴日宋僧兰溪道隆(1213—1278)、兀庵普宁(1197—1276)参禅,康元元年(1256)在镰仓最明寺出家,七年后在该寺辞世,对禅宗在日本的传播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时赖与静照关系不浅。静照法孙、京都佛心寺长老敬中称静照为“平氏时赖公近族也”[2]。静照来华后,常会忆起时赖,“每思清容,何日淡*淡,当为“谈”。对,以倾寸怀”[8]584,在得知时赖辞世之后,静照十分悲伤,所谓“忽承讣音,痛心疾首,使人如痴,凝望海东,吞声堕泪,但遗深恨而已”[8]584。
既言“请简”,应该是邀约信,最有可能是邀请径山僧人赴日传法之函。静照在为时赖写的悼词中,提到他“建大精蓝,请宋尊宿”[8]584,所谓“建大精蓝”,是指他于建长五年(1253)在镰仓创立建长寺,而“请宋尊宿”,恐怕就是指此次派人来径山招请传法僧一事吧。随“请简”一起到的,还有时赖的“问道书”。对此,心月和正念的语录皆有记载,所谓“日本僧驰本国丞相问道书至”[4]44、“径山石溪先师承故大檀那最明寺殿*最明寺殿即为北条时赖。遣使问道”[6]3。接到问道书后,心月上堂说法曰:“五髻峰头望海东,烟重重又水重重。同人相见论心事,又得西来一信通。且道西来意作么生通?”言毕,“拈拄杖,卓一下”[4]42。心月在说法中强调了禅意无法言说的道理。之后,心月回函曰:“径山收得江西信,藏在山中五百年。转送相模贤太守,不烦点破任天然。”[4]64并于“回书中亦画一圆相”[6]3。
所谓“径山收得江西信”,是指发生在径山寺开山道钦(714—792)与江西洪州禅祖师马祖道一(709—788)之间的一则故事。据《景德传灯录》卷四“径山道钦传”,道钦在径山期间,“马祖令人送书到,书中作一圆相。师发缄,于圆相中作一画,却封回”。南阳慧忠闻此事后说:“钦师犹被马祖惑。”[9]心月曾举此公案上堂说法,所谓“举马祖一日令智藏驰书上径山,山接书,开见一圆相,乃于中下一点封回。国师闻得乃云:‘钦师犹被马师惑’。后来雪窦云:‘雪窦见处也要诸人共知,祇者马师当时出,早自惑也。’”[4]42圆相是禅师们表示真如的图像,在圆中加上一画,说明道钦心中仍有所执,所以南阳慧忠才有此语。而雪窦重显认为,禅法离言绝相,马祖以圆相示道钦,说明其自身已为相所惑。禅家虽然主张离一切相而直指人心,以明心见道,然而,离言绝相毕竟无法令众生了悟真如佛性,以达事至理圆,因此,禅宗有一番方便善巧的教育方法,其中,就包括以圆相来表达禅理,接引学人。心月在说法时“以拂子打圆相”[4]24、“烧香、打圆相”[4]27、“以火打圆相”[4]70等行为皆表明他比较喜欢使用这种简单明了的施教方式。也因如此,面对北条时赖的问道,他才会以此方式作答。
日本大阪藤田美术馆藏有一幅据传是心月的墨迹,前半部分是静照在读了心月回信后上呈后者的偈文,曰:“马师圆相钦师点,可煞南阳谩度量。佛海转为寄日本,无端雪上更加霜。径山曾以马师圆相有颂转寄日本平将军,静照拜观,敬成一偈上呈径山佛海大禅师。”后半部分是心月的跋语,曰:“照上人从日本来,未多日,作此颂古,平稳可敬,请吾乡人一观,石溪书。”*据田山方南编《续禅林墨迹》上卷第33号图版录文。静照偈语显示他已悟出“马师圆相钦师点”这则公案所蕴含的禅机妙义,明白了禅宗“依义不依语”的根本精神,这显然颇得心月赞许。
三
心月对于静照的指点,是让他参“赵州放下”公案,并以一则法语助之。据《五灯会元》卷四《严阳善信尊者》,“(善信)初参赵州,问:‘一物不将来时如何?’州曰:‘放下着。’师曰:‘既是一物不将来,放下个什么?’州曰:‘放不下,担取去。’师于言下大悟”[10]。心月法语收录在《石溪心月禅师语录》卷后附“新添部”中,题为“示无象”[4]70。而心月手稿断简,则为日本京都北村文华财团所有,法语内容如下:
静照禅者过海访此未久,动容瞬目,吐露不凡,因作颂见示,可敬。倘跂步前哲,不患不与之把手同行也。*至此部分内容断简不存,据《石溪心月禅师语录》录文,此后内容据田山方南《续禅林墨迹》(思文阁出版1981年版)上卷第32号图版录文,与《石溪心月禅师语录》中的文字略有不同。僧问赵州:“一物不将来时如何?”州云:“放下着。”僧云:“一物不将来,放下个什么?”州云:“放不下,担取去。”僧大悟于言下。且道那里是这僧悟处?试着意看去,切不必理会得与不得,宜以悟为则。所谓不患不与前哲把手同行,当立地以待构取。照宜勉之。
乙卯孟冬,径山老比丘心月。
在此法语中,心月试图通过“赵州放下”公案,帮助静照远离一切对立执着,进入无分别的最高悟境。得到指点的静照似有所悟,“一日入室,方呈见解,被溪一掌,当下大悟”[11]。处在悟道临界点上的静照因心月的巴掌茅塞顿开,实现顿悟,遂“冲口呈一偈”[2]道:“元无一物带将来,担不起时眼豁开,海上闲游知己少,一蛇一虎却忘怀。”[8]612得“石溪印其所证也”[2],静照终因此偈得心月印可。
四
宝祐丙辰(1256)三月,静照向心月辞行,后者赠其书曰:“单提一字赵州无,三尺吹毛也不如。万别千差都斩断,白云不敢犯清虚。日本静照禅者参学甚可敬,忽来相别索语,为是书此奉勉,切不可中途懈退。径山佛海老僧书于凌霄不动轩,宝祐丙辰三月,心月。”*据田山方南编《禅林墨迹拾遗》“中国编”(禅林墨蹟刊行会,1977年)第10号图版录文。心月此手稿现存日本兵库县神户市香雪美术馆。在开首的偈颂中,心月鼓励静照只要参透赵州“狗子无佛性”公案,斩断分别与对立,就能摆脱俗情妄念,认识事物真相,达到清净廓彻之空寂境界。接着,又告诫静照修禅需持之以恒,切不可中途懈怠、退却。最后,“以法衣自书年月日而付师”[7]。该法衣后来“留在洛之佛心正宗塔下”[7],即静照晚年任开山住持的京都佛心寺。
就在静照离开径山寺后不久,心月溘然长逝。闻此消息,静照十分悲伤,作祭文曰:“掩室命脉,临济正宗。神机奇杰,心传大雄。一言演法,如待扣钟。既得其羕,龙象景从。昔忝参勤,蒙不弃聋。法席屡迁,道震九重。于古有光,誉播海东。顺缘而归,我益悲悰。先师在日,祖道自隆。呜呼哀哉!明月收影,浮云无踪。山重水远,泪洒遗容。聊荐薄奠,冀师鉴通。尚飨。”[8]599静照在祭文中描述了心月德高望重、诲人不倦、声名远播海内外的高僧形象,表达了失去恩师后无比悲痛的心情。
静照另有为心月所作像赞一篇,文曰:“天噐厚重,有象王回旋之威。灵机峭拔,得师子翻踯之作。抹过鹫岭之三关,提震紫金之一着。踞座处,八极风生;出言时,百川潮落。道充寰宇兮如月涌轮,德芳扶桑兮似春开萼。体妙用迅兮电卷星移,源深流远兮湍飞浪激。若其荷大法将坠之际,解群迷异见之缚。夫谓之传白云祖衣,续杨岐正脉者也。”[8]592盛赞心月“道充寰宇”“德芳扶桑”“荷大法”“解群迷”“续杨岐正脉”。
五
静照辞别心月后,随从虚堂智愚继续参禅。咸淳元年(1265)八月回国之际,静照“命工刻石溪之像而载于舶,归朝安之于佛心寺”[2]。至少在《碧山日录》完成的十五世纪中叶,该像还完好地保存在京都佛心寺里。
回国后,静照在镰仓开创龙华山真际精舍。文永九年(1272)九月,受命住持相模(今属神奈川县)法源寺。不久,入宋僧兰溪道隆遭比睿山天台僧众诽谤,被幕府流放到甲斐(今山梨县),静照随之作伴,并作《兴禅记》上奏朝廷。在此文中,静照引经据典,指出天台宗与禅宗一脉相承,并非对立,认为禅宗是“尽善尽美之法要,无比无俦之正宗”“诸佛以禅为极”,批判“今时学者,各私师习,而党其所学,不顾法要之元祖,不审求其大宗正趣,反忽乎宗门单传心印者,谓不如吾宗之胜,是不唯违叛佛意,亦乃自昧其道本,实可悲伤哉”[12],严厉抨击了日本佛教界不解佛教真意,拉帮结派,排斥异己的现象,反映了静照牢记心月“切不可中途懈退”之教诲,努力坚持传播禅法的精神。
三年后,道隆获释回镰仓住持寿福寺。建治三年(1277)十月,静照在寿福寺受请赴任博多圣福寺住持。在入院仪式上,静照表明嗣法心月。两年后,静照再回镰仓,住持大休正念开创的大庆寺。正应元年(1288)主净智寺。两年后,曾与静照同在育王寺参禅的日僧圆海在京都创建了佛心寺,静照应请任开山住持。其间,静照又在京都开创了宝林寺。此外,东京东村山市有一座以国宝“千体地藏堂”闻名的正福寺,传说其开山为心月。叶贯磨哉认为,其实际开山是静照,心月只是劝请开山[13]。
静照晚年隐居镰仓净妙寺真际庵,“为众讲屏岩清规,殊评阇维之章也。盖石溪之会,以屏岩禅师丛规为则也”[2]。《石溪心月禅师杂录》有“小佛事”部,其中有注云“法事次第依屏岩清规”[14]。所谓“屏岩清规”,据《丛林校定清规总要》至元癸巳(1293)净慈愚极邦慧的题跋[15],以及《敕修百丈清规》所附“一山禅师书”[16]中的记载,为净慈寺首座屏岩所撰,其余情况不详。心月依此清规行事,管理寺院。静照则向日本僧众讲解此清规,体现了其努力将宋朝禅林制度移植日本的决心,这对促进日本禅宗由“兼修禅”向“纯粹禅”的转变意义重大。
日本德治元年(1306)五月十五日,静照示寂,世寿七十三,敕谥“法海禅师”。据佛心寺长老敬中的说法,此谥号“盖袭佛海之谥矣也”[2],即袭自心月“佛海禅师”之谥号。
静照为求法不辞辛苦,甘愿冒鲸波之险,已是名刹住持的心月面对年轻的、言语不通的异国僧人,悉心施教,帮助其实现开悟。正是有他们这般精进修禅、努力弘扬禅法之人,禅宗才得以走出国门,在日本开花结果,直接影响了日本人的精神世界与文化生活,成为日本思想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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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陶舒亚)
The Southern Son’s Zen Monk Shixi Xinyue and Japanese Zen Monk Musho Josho
JIANG Jing
(SchoolofJapaneseLanguage&Culture,ZhejiangGongshangUniversity,Hangzhou310018,China)
Abstract:Musho Josho(1234-1306) was a Japanese Zen monk who came to China in 1252 and returned to Japan in1265. During his 14 years in China, at first he practiced Zen under Shixi Xinyue at Jingshan Temple and inherited the dhama from Xiniyue four years later. After his return from China, he never forgot Xinyue’s teaching, and was fully bent upon the dissemination of Zen.
Key words: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Zhejiang Jingshan Temple; Shixi Xinyue; Japanese Zen monk; Musho Josho
中图分类号:K30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1505(2015)01-0028-05
作者简介:江静,女,浙江工商大学日本语言文化学院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博士后,主要从事中日文化交流史、日本汉文学研究。
基金项目:2010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日藏宋元明禅僧墨迹整理与研究”(10YJC870013);浙江省哲社重点研究基地浙江工商大学东亚研究院2014年度课题(14ZDDYZS01Z)
收稿日期:2014-1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