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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争光用爱书写苦难

2015-01-12

时代人物 2015年12期
关键词:争光

上榜理由:他以冷峻的笔触,深翻沉默的土地;他以悲悯的情怀,解读历史的天空。他是影视界著名的大编剧,更是小说界有名的独行侠。他以舍我其谁的勇气,背负起民族苦难的十字架。他用质朴低调的本色,用他的道德风骨、独立人格,撑起了我们时代的人文高度。

最近,《杨争光文墨》出版,我欣欣然看了几眼,便喜欢上了。他的字,虽不奇特,但有味道。什么味道?字如其人,清癯的有些贾岛的影子,倔强的有些白杨树的模样,总有种疏离感,但仔细琢磨起来又毫不冷漠。

杨争光瘦长的身躯总架不起衣服,他说从二十来岁到现在,三十来年一直是这样瘦,体重几乎没变。对于自己的瘦削,他是这样说的:“只要脑筋总是在运动,就不会轻易胖起来。”因此,即使架不起衣裳,这副躯体也完全能架得住灵魂。

在中国文坛,杨争光是个异数。他的文字,读来有种油泼辣子的汆味儿,让人精神抖擞颇有快意;也有种土房墙壁因时间久远,窸窸窣窣掉块儿的声音,滚落在地上,扬起些许灰尘。乾县大杨乡的符驮村,是杨争光的老家,他的小说《从两个蛋开始》写的就是发生在那里的民间传奇。无论社会背景如何变幻,符驮村的人民都未曾脱离“食色性也”的生活主线。他写“食”——从公共食堂里的窝窝头写到地里没有挖净的红薯,写放开肚子吃,乃至有人的胃被撑爆成了“胀死鬼”,却招来一片羡慕……至于“性”,他更是放开手脚写了个贯篇,甚至在一开篇,就向读者罗列并解释了符驮村人日常生活中常常用到的“屄”、“日”、“挨”等和性事有关的词汇,毫不拐弯抹角……

而杨争光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在用笔杆子还原农村生活时,并没有将世俗误入“低俗”,而是用透彻、犀利、诡谲的语法成就了一种“高俗”——所有的人心起伏里都有时代给予的烙印,所有的故事跌宕里都包含有深刻的社会反思。《公羊串门》《老旦是一棵树》,也都是类似的风格路线。在著名文化批评家朱大可看来,“杨争光笔下农民的无聊、自私、愚昧、偏狭、争斗与暴力、受虐和施虐,瓦解了那个所谓‘健康民间’的幻象,揭发了它的内在的黑暗根性。而杨争光的叙事是一种闪电,穿越了这种黑暗性,为它提供了一个荒诞可笑的酷语轮廓。”

在影视行业,杨争光是个直戳戳的“异类”。他不同意一些大热之剧把腐朽当华丽,把阴谋当智慧。在他看来,影视剧虽然是娱乐产品,但它对整个社会的文化心理构建有巨大影响,创作者应该有所担当。先前由他编剧的电影《双旗镇刀客》,是公认的颇具东方精神和中国气派的“西部片”,有着国产电影罕见的品质——只用简约清晰又张力十足的故事情节,即为侠义、英雄的概念作了精彩的诠释。节制中散射丰富内涵,可谓国产武侠电影巅峰之作。1998版的《水浒传》也是他参与编剧的,作家阿乙说,杨争光将人物剪裁得极好,让人入迷。

胖和瘦相对,肥腻和清淡相对,生活中的杨争光像个隐侠,他兴趣寡淡,很多常人的热闹,他都远远避开,这让他失去了很多与他人深交的机会。他常常表现的“不合时宜”和说话“直来直去”,让他与同行拉开了距离。因此,虽然作品公认一流,他却一直缺乏一流的声势。但这似乎也不会令杨争光沮丧——他对名利根本不感兴趣。

那天登门拜访杨争光,我正在他家楼下的菜地晃悠,熟悉的瘦长身影匆匆赶来,远远喊了声“来了!”满面春风的样子。午饭时,他兴致勃勃地用手机放了几首歌,是他朋友找人录制的,“歌词都是我写的,你听!”那是几句细腻的描写,诗意的文字无不传递出温柔的情感。这时,午后陽光刚好照进他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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