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富豪 何燕被捕背后

陆宇

从创办自己的公司到登上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何燕用了6年时间。

从创办自己的公司到公司创业板上市用了15年时间。

而从公司上市到被公安机关带走调查则只用了短短两年多时间。

2014年1月15日，成都国腾电子发布公告称，公司实际控制人何燕因涉嫌挪用资金罪，被检察机关批准执行逮捕。

其实，早在2013年6月30日，何燕就被公安部门带走，且由公安部直接指派执行。事发之初，国腾电子曾以公告形式极力撇清其与实际控制人何燕的关系，即便如此，复牌后公司股价还是在短短几分钟内跌停。

根据目前媒体的报道，对于何燕被带走的原因猜测集中于两点：一是涉嫌更改土地用途，二是涉嫌造成国有资产流失。

事发源于2000亩教育用地

2001年，国腾集团在位于成都郫县与金牛区交界处征地超过2000亩。当时征地用途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建电子科技大学成都学院（简称成都学院），一部分是开发国腾科技园。

日前，有媒体援引知情人士的话透露，当时征地2000余亩属教育用地性质，平均每亩价格低至两万元，仅为同期商业用地市场价的3%到5%。但建成后学校实际占地只有1100多亩，余下900余亩土地被国腾集团囤积。2008年，国腾集团与成都高新置业合作，在之前囤积的土地上开发出“创智联邦”写字楼等项目，并于同年12月31日举行奠基仪式，2010年7月正式开盘。国腾集团官方网站显示，该项目占地78.4亩。

2013年7月22日，成都高新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徐亮被成都纪检部门立案调查。据悉，徐亮被调查与何燕案有密切联系，而徐亮和何燕的交叉点或源于前述土地使用性质的改变。

有知情人士称，原四川省委副书记李春城主政成都后期，成都市提出北部城区改造。改造启动后企业外迁，腾出的地块先后挂牌出让，“所有涉及土地的，最后都得由李春城签字，李春城落马必然牵出一系列土地出让方面的问题。”该知情人士称，何燕被调查，很可能与成都学院的地块有关。

另有知情人士称，前期已被调查的四川省前文联主席郭永祥与何燕相识多年，而何燕与郭永祥几乎是在同期接受调查。

被指“涉嫌侵占巨额国有资产”

今年53岁的成都女富商何燕是典型的川妹子。她毕业于南京邮电学院，上世纪90年代初在中国非金属矿业总公司工作，后到中国物资储运成都集团投资服务公司工作。

1994年，时任成都中储公司投资部经理的何燕看中了国内IC卡电话机的巨大市场，就与成都电子科技大学几名技术工程师一起创业开创国腾通讯有限公司，投资生产了国内第一台IC卡电话机，在邮电部门的认可下迅速占领全国市场，国腾一战成名。

但熟悉何燕的人士透露，何燕是靠前夫赵平原和商地置业公司总经理宋克荒，在IC电话卡的生意上挣到了第一桶金。

此后，何燕的事业越做越大，1999年成立四川省华威信息产业投资有限公司，出任法定代表人；2003年，她出资1000万元，创立成都国腾微电子有限公司，出任法定代表人；2008年4月，国腾电子完成股份制改造，更名为成都国腾电子技术股份有限公司，注册资本3700万元。截至2009年底，与何燕有直接控股关系的公司多达19家，旗下业务包括IPTV、第二代身份证专用读写机、中国自主开发的“北斗”卫星导航系统等。

2001年，何燕首次登上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位列第82，个人资产约7000万美元。而榜单上的名字却是“何然”。

有媒体曾对此作过报道：之所以要用“何然”这个名字上榜，是因为《福布斯》杂志第一次派人来找何燕核实财产状况时，被她一口回绝，自称“没什么钱”。《福布斯》杂志则“威胁”说不合作也要将其列上榜，何燕态度才软化，只是要求公开名字时要把何燕改成何然。此后，她就以“何然”之名成了富豪榜上的常客。

2010年8月，成立7年的国腾电子终于敲开了资本市场的大门。招股说明书显示，何燕通过成都国腾电子集团成为国腾电子的实际控制人，成都国腾电子集团持有国腾电子2664万股，而何燕则持有前者51%的股权。依此推算，何燕持有国腾电子约1359万股。上市前，国腾电子的发行价为32元，保守计算，上市可使何燕的账面财富接近4.5亿元。这一年，何燕49岁。

超过50亿元的大集团在5年内由纯粹的国企变为私企，何燕和她的“国腾系”一直都处在质疑漩涡中。2000年12月，一封指控何燕“涉嫌侵占巨额国有资产”的举报信就惊动了国家几大部委。调查延续3年之久，最终结论是：在国腾系企业变更过程中，并不存在国有资产流失，不予立案。

“涉嫌挪用资金罪”最高判十年

根据公告，何燕被批捕的罪名为“涉嫌挪用资金罪”。而去年宜昌警方调查时，何燕系“涉嫌非法经营罪”。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罪名。”资深刑辩律师唐红新称，非法经营罪主要是指，在经营活动中没有得到经营许可或拿到批准文件，从而扰乱了市场秩序。在唐红新看来，挪用资金罪与挪用公款罪比较接近，“区别在于挪用资金罪的主体是非国家工作人员”。

《刑法》规定，挪用资金数额巨大或数额较大不退还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国腾电子在公告中还称，何燕的涉案行为与上市公司无关，目前公司生产经营一切正常。“这至少说明，何燕没有挪用过上市公司的资金。”国腾电子董秘杨国勇说。

当前，正值国腾电子股价被广为看好的关头。去年12月，国腾电子旗下子公司与客户签订数份大单，合同总金额达3.2亿元，相当于2012年营收的160%。

受此刺激，多券商发布研报，推荐买入国腾电子。比如，齐鲁证券以“喜迎收获期”为题称，国腾电子的北斗招标进入“放量阶段”，且未来5年有望保持高增长状况。

而1月10日，明星私募泽熙投资，还率队前往国腾电子调研。同时，去年以来军工股的大热，也惠及了国腾电子。

去年7月19日，何燕被警方确认调查时，国腾电子的股价为14.9元。而到2014年1月15日成都国腾电子发布何燕被捕公告这一天，其报收23.7元，半年时间内涨幅近6成。

有机构推出的《2013年中国企业家犯罪研究报告》称，挪用资金罪等与企业经营相关的罪名，是民营企业家屡屡触犯的雷区。

去年底，真功夫创始人蔡达标，一审被判决成立的两项罪名中，其中之一即是挪用资金罪；稍早之前，原托普集团董事局主席宋如华，则因挪用资金罪罪名成立，被判处9年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