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偏激独断成为强音
2015-01-08
上海采风月刊 2015年1期
南方周末刊文说,当年梁启超执言论界牛耳之日,曾以“极端之议论”为倡率,“虽稍偏稍激焉而不为病”。偏激与极端一旦羼入言论以向导国民,则其“条理明晰,笔锋常带感情”的文字,既会以独具的魔力促成言论的急走远播,也会促成偏激与极端的四散弥漫,使“读的人不能不跟着他走,不能不跟着他想”。这个过程不仅养育知音,而且养育论敌,“至与梁氏政见相反之人,其初实多赖梁氏文章而启发志气”。在那个时候,偏锋易成世间的强音。而这种偏激独断的毛病,在当年的革命论家中并不算少。1912年春,戴季陶作短评于《民权报》,满纸都是杀气:“熊希龄卖国,杀!唐绍仪愚民,杀!世凯专横,杀!章炳麟阿权,杀!此四人者,中华民国国民之公敌也。欲救中华民国之亡。非杀此四人不可。”这一年。他刚刚23岁。当章太炎作《驳康有为论革命书》,被天下目为革命言论之巨擘的时候,戴季陶还在成都的新学堂里读书,是个14岁的孩子。而相隔9年,革命论家中的学生辈人已经提刀而立,向老师辈的人作怒目而视了。在他抉杀气作政争的一腔血脉贲张之中,可以看得见的却正是老师辈人传下来的偏激独断。
在20世纪的思想史里,常常可以看到知识分子用偏激独断烧出来的火与光。他们大半各据学理,而烧出来的火与光则非常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