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的红与黑

2015-01-06杨蓓蓓

南都娱乐周刊 2014年49期

关键词：音乐

杨蓓蓓

励志歌者还是群嘲对象？

“背着阳光走的人，看到的都是阴影”

张杰有个从不离身的黑色小音箱，走到哪儿，音乐总比人先出现。

好友丁俊晖记得，第一次见到张杰，就是穿一身牛仔服，搭一件白T恤，戴一顶嘻哈帽，微笑着朝自己走来。最吸引眼球的是，他手里提着一个小音箱，热闹地播放着他喜欢的各种音乐。

“像不像格格巫？每次出场都自带BGM（背景音乐）。”在国剧盛典的群星化妆间里，见记者对小音箱发生兴趣，张杰调侃道。一旁的陈赫等人显然对这种“扰民”行为早已见怪不怪，大师兄陈伟霆干脆循着音乐走来，与他来了个热情的Give Me Five，“我看到你全美颁奖礼的视频，太棒了！”

时间回到11月24日，洛杉矶。诺基亚剧院旁一所酒店宴会厅里，全美音乐颁奖礼的After Party正在进行，蕾哈娜、泰勒·斯威夫特等世界级艺人、音乐人与当地名流盛装出席。忽然间，门口出现一阵小骚动，一张中国人的脸被热情的人群围在中央，“Jason，your speech was amazing！（演讲太棒了！）”“Your voice impressed me.（你的声音让我印象深刻。）”来自世界各地的知名音乐人向这位身材瘦削的年轻人送上祝贺、拥抱，不少人还一把搂住来个亲密合影。“一路上不停有人打招呼，大家都开心、主动地与他打招呼，以至于他走不动道。”亲历现场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大家都对他的演讲印象深刻，有恭喜他拿奖的，也有邀约他一起合作的。”

“我在巡演途中接到邀请，立马赶了过去，时差都来不及倒，”张杰似乎回到数小时前的颁奖现场，“一切都太棒，太完美了！”这个一袭豹纹西装的中国年轻人带着“有点懵”的脑袋走上全美音乐奖舞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年度国际艺人”奖杯，用流利的英文即兴发表了约两分钟的致辞，“……这个奖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我的家庭、我的歌迷，还有我的妻子，娜娜。”平实、真诚的言语打动了台下众多金发碧眼的大腕，随后一段“任性”的清唱致敬迈克尔·杰克逊，现场掌声雷动。

这种“完美”的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一天。一轮惊叹和赞美之后，讽刺与质疑潮水般涌来，先是600万“赞助费”的买奖疑云，紧接着“豹纹+土豪金”造型成为吐槽热点，各种神P图、段子手层出不穷，“村帅”、“土”、“Low”再次雪片般飘在评论首页……

张杰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成为网络群嘲的对象，正如某评论所说，“嘲笑张杰成了网络时代的一种政治正确。”出道十年，他始终在一红一黑两个平行世界中潜行无间—A世界里他贵为“天王”、当红影视主题曲“承包者”、无数90后与00后票选出来的励志偶像，与谢娜的感情故事亦成为小粉丝的爱情圣经。一档00后小歌手为主打的音乐真人秀中，他成为小朋友们点唱率最高的歌手，6岁香港小女孩谭芷昀和13岁马来西亚男孩余家辉争相对记者“表白”，“最喜欢的华语歌手就是张杰。”与之平行的B世界则好像长袍上爬满的虱子，所有的奋斗与心灵史均被简化成“娱乐圈暴发户”闰土的暴富传奇。唱功无可质疑，行事作风、时尚品位等“格调”便成为箭靶—因为对网络时代的民众来说，针对“格调”进行由头到脚的指指点点，最容易使评论者自身产生一种贵族式的自命不凡。

那么，红与黑两个世界，你会喜欢或者逃避哪一个？

“他们叫我闰土，我知道。”张杰语气轻松，“不会逃避，我要去接受它。”至于“天王”和“励志偶像”，“其实我一直是个普通人，心态上没什么特别之处。”他谦逊一笑。

还是会有愤懑、不平和挣扎。好友俞灏明在一次活动后台与张杰碰面，聊起颁奖礼风波，“他当时很郁闷，因为在我俩看来，华语圈的歌手能够站在这样的舞台上拿奖，这么好的一件事，为什么大家会把焦点放在他穿什么衣服上？”

但张杰最终还是没有为自己发声，只上传了一首自己翻唱的《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到微博，默默表现出一种对抗的姿态。

“其实两个世界都在阳光下，但很多人背着阳光走，所以他们看到的都是阴影。”张杰如是说。

小镇青年的另一种灿烂人生

“一切发生了的，都是最好的安排”

张杰的成长史充满了80后小镇青年的集体记忆。

90年代初四川小镇，火锅香气飘进街头嘈杂的卡拉OK厅，大人总有大把时间消磨，小孩则用整个童年来玩耍和做梦。街边有家玩具店，里面那辆绿色铁皮小火车是张杰童年最大的梦想，“做梦都想要，但是家里条件不好，一直都没有。”直到一次发高烧，烧得他说起胡话来，心疼孙子的爷爷拿出自己攒的钱买下一个，他拿到之后病很快好了。“到现在还忘不了那辆小火车，绿色的，铁皮，特别漂亮。”

童年时期的物质匮乏令这个理想主义的射手座却具有一种极端务实主义，大学选了师范院校旅游专业，第一次参加全国性歌唱比赛，很大程度也因为冠军能得到15000元的“巨额”奖金，“奖金用来买了电脑、交了学费，当时觉得这个挺好的，可以唱歌赚钱，改善家人生活。”似乎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他会过上一种普通80后大学生的平凡生活。

或许从第一次登台表演《泥娃娃》开始，“歌手”两字对张杰而言，就成为一种充满魔力的召唤。和老乡张靓颖一样，他的音乐启蒙源于卡带和录音机，街头K厅记录着演唱生涯最初的辉煌。学校对面是一家音像店，初中时期的张杰常跑来这里，买下十块钱一盘的磁带，灌满自己唱的歌，西城男孩、后街男孩和张学友通常成为“专辑”主打。由于歌声达到与原唱以假乱真的地步，这些“自制专辑”经常被同学们一抢而空。90年代中期，一种自带打分系统的KTV开始在小镇上流行，每次张杰来到街头卡拉OK厅，就会成为分数排行榜中的绝对王者。不止一次，K厅老板听完他演唱后悄悄问道，“你唱得这么好，打分那么高，应该是歌手吧？”而那时他只是个中学生。endprint

直到拿下《型秀》总冠军，张杰才感觉离“歌手”近了一点，“之前觉得当歌手会花很多钱，上专业院校也需要很高费用。”面对公司递来的一纸合约，张杰开始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抉择，“心里非常挣扎，我想当歌手，但觉得自己只是老百姓，而娱乐圈很黑暗，我没法改变娱乐圈，所以最好不要进去。”爸妈一句淳朴的叮咛让他做出了决定，“他们为主办方考虑，说人家做了这么好的比赛，你拿了冠军，你不签，就有点耍别人的意思。”

2004年，初入歌坛的他很快尝到走红滋味，好友张靓颖成为这一时期的见证者，“好像是在2005年《型秀》报名现场，他作为嘉宾出现，没看清本人，只见到一大群人在尖叫、奔跑，后来才有人说那是上届冠军张杰。”而两年多没有工作机会的事实与掀起极大风波的解约事件成为记忆中的创伤，张杰对此不欲多说，“那时心里很痛苦，我是喜欢唱歌的，我可以吃少一点、穿差一点，但是唱歌的机会不能少，所以产生了重新寻找机会的想法。”

一通电话将这一想法转化成了行动。2006年，事业彻底停滞的张杰只身来到北京，夜晚的华灯初上令他格外思念家人，于是拨通妈妈电话。妈妈告诉他，自己正在家里开的米线店里睡觉，张杰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自家小店靠烧煤生火，经常产生类似二氧化硫的气体。而电话那头的妈妈对儿子的担心颇不以为然，“哎呀，你别管啦。”张杰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倔强与心酸，极少失控的他突然间泪流满面，用一种近乎“凶狠”的语气向妈妈大吼，“你现在马上起来，回去睡！”挂断电话，他静静思考了许久，“当艺人两年，没赚多少钱，更没有照顾好家人，不行，一定要再找机会唱歌，所以，我去参加了《快男》。”

后来发生的事再熟悉不过，《快男》带给张杰的不仅是空前成功的事业、12位哥们的兄弟情，还有一个家。“我相信，一切发生了的，都是最好的安排。”他无悔于自己的每一次抉择。

这首歌名字叫《还是觉得你最好》

“跟娜娜在一起，整个世界打开了”

好友李晨写下对张杰的三个印象关键词—音乐、歌迷和谢娜，末了还不忘备注一句，“排名不分先后。”

张杰的关键词里，怎能没有谢娜呢？一个是心直口快、热辣主动，凡事喜欢跟自己和他人较劲的川妹子;一个是慢热被动、不善言辞，靠耍狠式的拼搏和璞玉般的温厚感化周遭的川小伙，两人都真性情得略无底线，不懂得在舆论面前保全自己，但又是圈中最具人缘的小两口，张杰32岁生日会当天，除张柏芝、何炅等好友道贺外，更实现了百年难遇的“双冰合体”—一身休闲的范爷和李冰冰分别出现在与寿星的大合照中，被网友称为“史上最高规格寿宴”。

“遇到她之前，我其实人缘没那么好，”“人气王”张杰语气谦虚，“因为害羞，跟别人说几个字我都觉得难受，但跟娜娜在一起后，我觉得好像整个世界都打开了一样。”

早有无数媒体渲染过二人初见的画面：在何老师组局的KTV包房，谢娜一进门便抱住刚唱完歌的张杰，对歌声赞不绝口，“杰娜”的故事由此开始。

“她其实还没有听我唱歌，就一把抱住我，我当时还想这女的是不是有点假啊，因为不太习惯很主动的女孩子。”张杰小心地纠正和补充起网传“初见”版本的种种细节，“加上她之前也没有去我的发布会，所以心里一直在想，这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啊？”

“我记得，当时点的是罗比·威廉姆斯的《Better Man》，就是最好的男人，然后那时候她刚好进来，看到我。”张杰没有意识到，比喻是个危险的东西，一个比喻就可能播下爱的种子。于是，一首无心插柳的《Better Man》成了一段浪漫关系的序曲。唱完之后，所有人都没说话，谢娜更是惊讶地看着他，“她一向喜欢表达，于是特别热切地对我说，你真的唱得太好了，我就没有见过唱得那么好的！她还说太可惜了，我没有参加你的发布会主持……就这样子，跟她认识了。”

而一向犀利、要强的谢娜，在张杰面前会一秒变成十足小女人，“她非常为我着想，所有我的事情她都很放在心上，而自己的事情好像反而没那么在意。”主持人撒贝宁曾对记者透露，为了张杰能顺利完成《开讲啦》录制，谢娜几乎用微信“把整个节目组都快逼疯了”。何老师等好友对此更深有体会，原来只要张杰无意中提到喜欢吃什么菜，谢娜便会马上去学，不管手头有多少事情都会瞬间放下，而且一定要做到最好—于是，何老师他们就成了光荣的“试菜员”。

“遇到娜娜之后，我觉得人生像是慢慢走向了正确的轨道。”张杰拿起手机，将小音箱里播放的曲子切换成一首慢歌，“这首歌的名字叫做《还是觉得你最好》。”

南都娱乐张杰

“闰土我知道，我要接受它”

一次性直面所有黑新闻

“他们说我，是看得起我”

南都娱乐：首先就是那个外号，不知你介不介意提起它……

张杰：闰土，我知道。（你现在能很心平气和地提起它吗？）我不会逃避，要去接受它。他们爱这样讲就这样讲呗，对我来讲，他们并不在我的生命里面。

南都娱乐：有几个久远的乌龙事件也经常被翻炒，像之前戴耳机的事儿……

张杰：到现在为止，我都觉得很多东西是有些人故意而为之，所以我也不太在意。再说，每个人都会有辞不达意的时候，主持人说话都会错，那我的表达有时也会不清晰。（当时是因为疏忽吗？）其实也没有疏忽，因为涉及一些广告代言的东西，跟工作人员和经纪人都沟通好了，这条也没有很过分，我也没有靠这个赚钱。

南都娱乐：还有就是歌迷集资助解约事件，当时掀起很大风波。

张杰：其实这件事一直是个令我很无奈的事。我和歌迷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没有用。现在很多人不管真的假的，似乎就喜欢关注和扩散负面的。免费演唱会早就在北京举办了，我们有意让这一切悄悄进行，没有邀请媒体，因为不想演变成一种被动要我做我才去做的感觉。现在因为和之前公司有保密协定，这里不能透露太多。我只能说，之后有向歌迷会捐款200万元，成立基金会做公益，免费的演唱会也已经在北京办了，没有通知媒体。endprint

南都娱乐：有很多人喜欢恶意PS你的照片，不知道你有没看过？

张杰：负面东西太多了，我没有关注到这么细。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正面能量的地方挺多，为什么要往负面的地方去钻呢？（你比较关注哪方面？）就是哪个歌迷又因为我而进步，学习很好，跟家人也更和睦……

南都娱乐：网友统计你上《快本》的次数，说可能是走娜娜的后门，看到这些你怎么想？

张杰：（笑）我会觉得好像是一群小孩子在说话，就是一群小孩在办家家，“我爸爸比你厉害”、“我爸爸怎么怎么样”，就是有种小孩子吵架的那种感觉。我最在意的是别人喜欢我的音乐，不过在唱功上面好像也没什么人攻击我，这就够了。

南都娱乐：还有网友统计出你上了100多次湖南台。

张杰：（笑）其实有人帮我统计也挺好的，如果真有那么多次，我得好好感谢湖南卫视。我知道《大本营》好像跟我说是15次，（助理乱入：拜托，出道都十年啦。）是喔，出道十年，每年一次，而且那时候《快男》那么火，可能就多请了一两次。

南都娱乐：全美音乐奖本来挺好的事儿，没想到也引起了风波。

张杰：去彩排的时候，现场效果非常非常好，也通过这次颁奖，我碰到了很多喜欢的音乐人。其实我觉得这件事超棒啊，我也觉得作为中国人很自豪的，而且那一天我的演讲被好多人称赞，很多人跟我讲，“这是我今天觉得最用心的、最让我们觉得过目不忘的演讲。”我觉得其实这时候是需要国人支持的，但是没有，过了两天我就知道有这种声音，其实有一点点无奈，但是也不要管太多，只是把我要做的做好就可以了，而且应该本来我在巡演，能收到这样一个邀请，我已经很开心了。

南都娱乐：最近的黑点似乎集中在时尚方面，这十年来造型方面有挺大进步，但似乎还不是特别尽如人意？其实我觉得你比较喜欢黑色，不是金色啊……

张杰：金色？我没有喜欢金色，金色是黄伟文帮我打造的，而且那套金色非常好看，（向记者展示手机里的金色造型）这一套我非常喜欢，黄伟文打造，外面还有一套，脱了之后更好看。噢，你说的是不是豹纹那套？（对，就是豹纹加金链子那一身。）金链子，他们的眼睛都去哪里了？那件其实是我演唱会最后一个小片段的衣服，我带着我演唱会的一部分来到美国颁奖礼，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我很喜欢这套衣服，但是喜欢你的人终究喜欢你，不喜欢你的人你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不过我觉得被他们说，也是我的福气，为什么人家要把时间花在你这儿？说明你够关注度，或者你能承受，他们也看得起你，所以才说你。

南都娱乐：上海演唱会那条薄纱小长裙也被吐槽得厉害。

张杰：黑色那条，在上海穿的。其实我觉得看动态非常好，但是不喜欢你的人会把你特别不好看的样子放大，每个人都有不好看的时候，最好看的人都有不好看的瞬间，那些人想去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

南都娱乐：你自己对时尚和造型方面有怎样的要求？

张杰：简单、干净、不复杂，这是我的要求。

亲情、友情和爱情

“生活中我就是耙耳朵”

南都娱乐：和快男时期的兄弟们还联系吗？陈楚生前不久就添了一个女儿。

张杰：看着我就心痒了。（你也赶紧造一个。）就是这一二三四年，嗯，一二三年。（希望有几个小孩？）一个也可以，两个也行，我俩都是独生子女，要两个没问题。

南都娱乐：还有苏醒，他很久没露面了。

张杰：跟苏醒在篮球方面有一些接触，其他好像比较少。（还一起打篮球吗？）我自从2011年膝盖伤到之后就没怎么打篮球了。

南都娱乐：灏明跟你也是哥们，之前看报道说，他受伤以后你第一个赶去看他。

张杰：是不是第一个不知道，当时应该每个人都很想第一时间去看他或照顾他吧。（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吗？）不知道说了什么，倒是一直在陪他看电视，这个印象比较深，哈哈。

南都娱乐：之前看一些报道采访你妈妈和家人，你好像从小都不太喜欢跟家人说自己的困难，是那种报喜不报忧的人吗？

张杰：对，肯定是报喜不报忧，这是一定的，我们80后都是这样的。这次我（从美国）回去我妈还在说我这个问题，你看你就是报喜不报忧，我说，跟你说你也没法解决。她说我没法解决，但我可以帮你分担，我可以听你倾诉啊。我说我才不忍心，我把这些东西倾倒给你，你自己承受不了，但我是可以承受的。

南都娱乐：感觉你妈妈是个挺温和的人，她跟娜娜关系应该挺不错的。

张杰：她们非常好，她们关系非常好。娜娜既是好媳妇，又是好孙媳妇。（好孙媳妇？）因为我婆婆前段时间把腿摔断了，我一直没有时间回去，然后娜娜就回去帮我照看她，还陪着她，我就觉得这真是蛮好的。最近两天我才有空回去看婆婆，她已经可以走路了，摔断腿之后可以走路，你想得多久啊，至少一个多月两个月吧？我觉得娜娜真是挺不容易的。

南都娱乐：两家人关系也挺近吧，都在四川。

张杰：是啊，有时候会约着去国外或者哪里玩一玩，我特别享受这些时间，希望以后这样的时间可以多一点。

南都娱乐：你表达爱意的方式是水滴石穿的“暖男”型，还是热辣直白的“小太阳”型？

张杰：以前是水滴石穿型的，现在觉得是每一天都得把自己的爱表达出来。人生就是两万多天，为什么不每天让生活更加丰富和浓烈一些呢？

南都娱乐：生活中你是耙耳朵吗？（注：四川方言，即怕老婆的人）

张杰：（大笑）生活中是的，就是对自己爱人有些束手无策。（娜娜有没有跟你红过脸？）也有，但是互相包容就都过来了。好像也只是为了一些特别小的事，我也忘记了，因为小事我都记不住，除非大事。

南都娱乐：你俩经常不在一起，怎么保持感情呢？圈里诱惑应该挺多的。endprint

张杰：谈不上什么诱惑，我觉得最大的诱惑就是她吧。（啧，秀恩爱。）没有啦，哈哈，其实我也很珍惜这种感觉，就是每一天都保持新鲜。我每次做完一天的工作，第一件事就是想跟她打电话，这个习惯我希望一直保持下去。

低潮、理想及其他

“曾经状态差，觉得满身都缺点”

南都娱乐：你身上有一种强大的自信，有过自我怀疑的时刻吗？特别是网友攻击你时。

张杰：曾经状态差的时候，我觉得我满身都是缺点。（有过这种时候？）有啊，就是2010年，那时候网络上负面消息非常多，那么多人说你不好，就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了。走出来之后才领悟到，其实这就是别人想打败你，你如果被打败，就将在别人阴影里生活，但这只是因为你没有看到真正的你，就被打败了，这很可惜。

南都娱乐：这个低潮是有人扶持你走出来，还是自己走出来的？

张杰：当然是我跟娜娜一起，天天去花园逛、聊天，包括我跟家人打电话，还有经纪人。有一次我被舆论压得实在受不了了，就说经纪人快过来，我快不行了。经纪人走到花园里面，我就一把抱住对方，虽然抱个男人挺奇怪，但就觉得好像有了一种小小的安慰。平时我也会看一些书，念一些佛经或与一些朋友交谈，比如说康永哥，我记得那时候跟康永哥在国贸酒店聊了三个小时。还有何老师、赖声川老师和黄磊黄老师，都很为我着想，哪怕跟我随便说说话也好，就真的很想让我好，我真的很感谢这些朋友。

南都娱乐：平时有压力或情绪怎么排遣？

张杰：唱歌、健身、打坐什么的，其实我平时活动挺多，本来应该想走体育这条路的。最近开始接触高尔夫，之前觉得那么高大上，但是打了之后，我觉得还是挺有瘾的，就是那种感觉，包括那个环境其实很舒服，也不伤身体。现在打篮球会伤，踢足球也会伤，乒乓球可以打，我的老师们可都是奥运冠军。

南都娱乐：你的教练都有哪些奥运冠军？

张杰：乒乓球是张继科，桌球是丁俊晖，羽毛球是李永波的儿子，然后打一打篮球什么的，篮球教练现在还没有，但我准备有机会跟易建联去打。（说不定还赢了。）是吧？我投球投得准对不对？其实我之后想弄一些慈善赛，既然这么多的歌迷想看我打球，那为什么不让弄一个慈善赛？比如说弄一个桌球慈善赛或者是一个篮球慈善赛，甚至以后高尔夫跟陈道明叔叔一起，是吧？（跟陈道明叔叔有切磋过？）没有，没有，但他打得很好我听说。

南都娱乐：你这么注重健身，腹肌应该挺发达吧？

张杰：光线好的时候是八块，不好的时候是六块。（有人鱼线吗？）有，当然有了。（掏出手机给我们看他发的一条微博）

南都娱乐：当心网友说你的人鱼线是PS的哦！

张杰：有可能，因为他做不到，他如果做得到，他就不会说是P的了。

南都娱乐：对十年之后的自己有怎样的期待？希望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张杰：比较适中的，每年开演唱会，自己有很多产品在热销，甚至我也可以培养一些新人。然后可以控制自己的生活，不用被主宰。（出道到现在，是感觉自己对命运的掌控力越来越强，还是说有种越来越身不由己的感觉？）其实我在身不由己的时候，都是尽力去掌控自己的最能掌控的那个部分，现在是真的是可以掌控自己了，但唯一不能掌控的就是时间，以后如果连时间也能掌控了，那就真的很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