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龙茶香氤氲

文·图/阿友

右龙茶香氤氲

文·图/阿友

1 茶园美景。

2 茶园一隅。

在黄山市休宁县西陲皖赣交界处鹤城乡，新安江源头群山环抱的一个小盆地里，有一个名叫右龙的地方。这个有着1200年历史的小山村坐拥珍稀国宝级古树1000多株，欧盟连续17年国际认证的有机茶园500多亩，绝佳生态使得土壤植被远离化肥、农药、除草剂荼毒，涵养纯净六股尖三江（新安江、富春江、钱塘江）源头，为下游提供清澈甘甜的汩汩清流。

好山好水好茶

3-4 民居。

5 诗意人居。

从休宁县城驱车2小时行驶80公里，翻过10多座莽莽大山后，右龙瀑布闯进视线。它悬挂在皖赣公路边，从海拔1618米的五华山峭壁上飞泻而下，因山石松竹遮掩，五级飞瀑可见最大落差78米，宽9米多，奔流压顶，飞珠溅玉声震山谷，气势宏大。伫立观景台上鸟瞰，整个右龙像一条躺在山谷中的卧龙，在秀峰叠翠、云蒸雾漫掩映中，100多户人家的小村安详静谧，好一处天人合一的世外桃源！

踏着青苔鲜明卵石累累的古徽道，沿盘山青石台阶，从右龙有机茶园拾阶而下。群山环绕翠竹掩映中的茶园呈阶梯状层层叠叠排列，放眼望去，连片青翠欲滴的茶棵，整齐有序地生长在梯次型群山山腰间，极具纹理。刚下山坡，但见依次矗立一排16棵百年古松，枝桠苍遒有力直插云霄。奇特的是，第一株马尾松的根部被挖掉脸盆大小的树皮，露出虎啸般狰狞面孔，这曾是多年前村人割取松脂的“杰作”，现在保留下来警醒世人，时刻不忘保护生态。

右龙地理位置绝佳，四季雨量充沛致“晴天早晚遍地雾，霪雨霏霏满山春”，非常适合茶树生长。由欧盟认证的有机茶园究竟有啥奥秘呢？果然，在山腰的中部见到了不一样的茶株，地下铺满黄色的稻壳与锯末。这些松软的生物质原料覆盖土壤，不仅增加肥力抑制杂草生长，最关键的是防止水分蒸发，保持蓬松湿润的地表环境，改善了小生态，使地表层的蚂蚁、蚯蚓等有了活动空间，避免土壤板结。山坡上，随处可见用塑料皮覆盖的一堆堆黑色生物堆肥。堆肥制作技术是经过德国、西班牙专家多次来到茶园现场传授的，制作堆肥的基本原料为秸杆、杂草、落叶、藤蔓、泥炭，以及经分类可用的蔬菜垃圾、厨余等，加上促进分解的物质，通常为含氮较多和富含高温纤维分解细菌的物质，如人畜尿、污水、猪粪、牛粪、草木灰、石灰等。

为了有机茶园，新安源茶叶基地非常注重茶园周围植被、水源等复合生态系统维护，明确规定“不准杀鸟类，保护蜘蛛、赤蝇蜂等寄生性、捕食性天敌”，从而达到保护天敌“以虫制虫”的效果。现在茶园使用太阳能杀虫灯，夜晚通过灯光来捕捉害虫的蛾子。在茶园遮荫树干上绑缚、茶树行间插上黄色的粘虫板，一方面增加鸟群注意力，让越来越多的鸟儿来这里觅食，另一方面也很好地诱杀了有翅蚜虫。同时，统一配送免费发放欧盟认证的生物农药，严格杜绝化学除草剂使用，茶园的生态环境得到很大改善。

神奇古树

1 小村秋景。

2 老屋檐。

3 打理茶棵。

4 茶园野生蜂桶。

5 右龙瀑布。

泉水淙淙耳畔天籁萦绕，沿着茶园间的青石板路快至谷底时，一块巨大的褐色石头上书“休宁第一有机茶园”豁然醒目。而在巨石的对面，茶园的坡地上可以看到零零散散放置着一些木制桶状的蜜蜂箱，这种采蜜方式流行于皖南山区。蜜蜂来自于野外，油茶花盛开期白花满树，蜂蜜品质不言而喻。进入谷底，四围稍高山坡上悉是成片茶园和叶子呈锯齿状类似红豆杉的香榧树，极品山珍里的“香榧果”便是香榧树11月结下的果实。香榧果是带壳干果，两头小而圆中间大，外形像橄榄。“香榧果”炒熟后去壳，里面是致密香脆清香浓郁的象牙色果仁，带有特殊的略似松脂的香味，口感绝佳。香榧果又具有较高药用价值，有清肺润肠、化痰止咳、消痔等功效，香榧果衣还可驱蛔虫，故食用时不必去衣皮。村里大部分人家的香榧树都是几百年以上古树，每年仅果子给各家带来的收益就达到8000元到1万元，因此当地人称香榧树为“摇钱树”。

穿越谷底拾阶而上，奔腾的右龙河一路欢歌鸣唱，河面上悬挂的3座木质吊桥摇荡着别样情趣。在沿溪古道入村口，有一座石砌的小庙。这不是普通的土地神庙，而是专为庙旁的古香榧树敬香用建造的。为何一棵老香榧树受到如此礼遇？这棵华盖如云的古榧树躯干围长达一丈五尺，4名壮汉方能环抱，冠盖数百平方米荫凉，历经千年沧桑仍枝繁叶茂。满身皱纹的老榧树敞开着胸怀，躯体枝干上发出密密麻麻的小枝，属国家一级保护古树，有“树中之王”之称。此树奇就奇在平常从不挂果，而每逢岁月长河中发生重大事件年份则仅从一个小枝桠上生出数枚青果。村里上了年纪的村民都清晰记得，1949年、1976年曾分别出现过这种神奇现象，而且这根枝桠于1976年冬离奇枯死，神奇的谜团还有待植物专家破解。而今，村民把这棵古树视同村庄守护神还源于它能救人。有一年夏天山洪暴发，凶猛咆哮的洪水冲走了村中一个娃娃。千钧一发之际，恰是这棵千岁高龄老香榧树用自己粗大修长的臂膀，将激流中的小孩紧紧阻拦在了枝头，娃娃因此得救，村民无不啧啧称奇。

板龙舞起来

6 板龙行进。

穿村庄越廊桥，河边的古道护栏雕梁画栋。小河对面修葺一新的村中小广场上古木繁茂遮天蔽日，这里每年正月十五都要举办一场盛事。右龙村舞板龙堪称古徽州一绝，始于宋朝，寓意保佑。板龙由一节节木板凳连接而成，龙身由每家每户装扮，一户一节长约1.5米，上置三盏灯笼，内点蜡烛，舞时板板相连，接上龙头龙尾，最长时由100多条板凳串联可达180多米。按照传统习俗，各家的板凳龙身每年正月十五傍晚在村头山庙集合，然后在村主任的口令下，村民们点燃烛光，舞起一个延续了几个世纪的动人传说。舞龙队行进中以锣鼓伴奏，气势恢弘热力四射。夜幕降临，长龙在山谷中逆溪而上，龙行之处人声鼎沸焰火震天威武壮观，把皖赣交界处的这个只有500多人的小山村融进欢乐的海洋！龙队每到一家，主人燃炮奏乐恭迎并上香祈福。最后，龙队在村中广场热舞狂欢，把节庆活动推向高潮。高手在民间，奇特的板凳龙每年都吸引了大量游客及周边山民赶来看热闹。2008年12月，右龙板龙被安徽省政府批准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在古村的西面尽头，那条穿村而过的石板路依然默默向前延伸。原来明清时期的右龙便是徽州连接江西的主要通道，徽州西部山民过婺源、入浮梁均需穿越右龙西边大山虎头降，久之使右龙渐成为皖赣两地物资中转站。青石路面的古道宽1.5米，400年来，这里仍然完好地保存着右龙村至虎头降5华里的徽饶古商道，今日依然是村民徒步前往江西捷径。而产自于右龙的茶叶，多年前也是通过鄱阳湖水系商路扩散到全国各地，那些去浮梁卖茶叶的徽商中一定也有很多右龙人。“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这是白居易当年在那首著名的《琵琶行》中的真实白描，由此可以想象，繁华的浮梁是当年茶叶集散地，而右龙与浮梁仅一岭之隔鸡犬相闻，也是何等的喧闹富足。

如今，右龙人仍坚守着他们的古树、古亭、古道，还让右龙的板凳龙年年舞起来。

7 右龙全景。

8 徽饶古道。

9 一节龙身。

10 收获的香榧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