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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落的星辰

2014-12-31颜炼军

山花 2014年23期
关键词:星辰星星诗人

颜炼军

自绝地天通,或者说自柏拉图《会饮》中所记载的人被神劈成两半儿,元气大伤而不能继续上天与诸神一较高下之后,人们就只能一边妄想繁衍更强大的后代,一边仰望星空了——比如,诗人荷马就是一位占星学家。虽然苏格拉底早就感到,直视天宇和太阳可能会增加人类的盲目程度,但他的徒孙亚里士多德依然不守祖训,在《形而上学》开篇强调视觉对于人类知识能力的重要:“人们甚至离开实用而喜欢感觉本身,喜爱视觉尤甚于其他。就在并不打算做什么的时候,正如人们所说,和其他相比,我们也更愿意观看。”[1]作为观看姿态中的最纯粹者,仰望星空成为人类最具形而上学色彩的姿势之一。

大概因为这种爱好,在人类语言中,星星往往和眼睛联系在一起。比如,在中国古代,有“星眸”或“星眼”的说法。唐章孝标《见人臂苍鹰诗》云:“星眸未放瞥秋毫”;无名氏《宣和遗事前集·十二月预赏元宵》云:“星眸与秋水争光”;南朝宋王韶之《太清记》:“笑开星眼,花媚玉颜。”[2]在古希腊人的感觉世界里,星星也与眼睛具有一样的神采,柏拉图在《国家篇》中甚至这样说:“眼睛是为观察星辰而设计的。”据第欧根尼·拉尔修的记载,柏拉图是一个讲话细声细气的人,他早年曾经致力于写诗和绘画,可惜传下来的诗画作品不多。[3]据说下面这首以星星为比喻的诗,就是柏拉图青年时期的作品:“我的阿斯特尔,你仰望着星星/啊,但愿我成为星空,/这样,我就可以凝视着你,/以万千的眼睛。”[4]上引的是贺麟和王太庆的译本,水建馥先生的译本如下:“我的星你望着群星。我愿变作/天空,好得千万只眼睛来望你。”[5]热爱古希腊和莎士比亚的黑格尔发现,在《罗密欧与朱丽叶》后花园相会一幕里,莎士比亚就借用了柏拉图上面这首诗中的比喻。下面是朱生豪的译文:“天上两颗最灿烂的星,因为有事他去,请求她的眼睛替代他们在空中闪耀。要是她的眼睛变成了天上的星,天上的星变成了她的眼睛,那便怎样呢?”[6]其实莎翁不止一次地运用了这一眼睛与星辰之间的比喻。在《十四行诗》之第十四首中,莎翁曾在占星学家的占星行为与男性对女性眼睛的探究之间,建立起一个有趣的通篇性隐喻:“我的术数只得自你那双明眸”[7]。英国作家巴里的20世纪初写的童话小说《小飞侠彼德·潘》中也继用了这一比喻:“她(林达太太——笔者)往外看,夜空里洒满了星星。星星都密密麻麻地凑拢在这所房子周围,像是好奇地想看看那里将要发生什么事。可是她没有注意到有一两颗小星星正冲着她挤眼睛。”[8]现代阿根廷诗人博尔赫斯特别喜欢这一可上溯至柏拉图的隐喻。在一次关于诗歌隐喻的演讲中,他专门讲述了眼睛与星星之间的互喻,是如何在一代代优秀诗人之间秘传的。无论是莎士比亚、黑格尔,还是博尔赫斯,都通过发现隐喻在诗人之间有趣的传递,向我们展示了维柯所说的那种人在自身与世界之间建立诗意结构的能力。

我们一定相信,由于宇宙观的不同,在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那里,对于星辰的想象与莎士比亚、黑格尔和博尔赫斯应当有所不同。我们无力知晓人类关于星辰知识的全部历史,但一些文献中关于星辰的论述,可以帮助我们勾勒星辰在诗歌中出现的知识背景。比如在柏拉图的《蒂迈欧篇》中,他推论出“我们的性情是与星辰相联系的,我们从星辰获得各自的道德品质、独特行为以及出于某种性情的情绪。”[9]这大概就是哲学家对星座学的呼应。现代诗人叶芝在追忆毕达哥拉斯时说:他“拨弄着琴弓或琴弦就可算出哪颗星歌唱的,懒诗神听见的声音”[10],也是一种呼应。古罗马的普罗提诺曾批评许多人理所当然地认为“行星在轨道上的活动能引起一切事情的发生,不仅决定贫穷和富裕,疾病和健康,还决定美丑,最重要的一定是决定善恶……他们说有些行星是坏的,有些则是好的,但坏的行星可以赐给好的恩赐,好的行星也可以变成坏的;他们还说,当行星彼此相见时,就引起一种事物,彼此不见时,就引起另一种事物。”[11]“占星学家把一个行星称为阿瑞斯(Ares),把另一个行星称为阿弗洛狄特(Aphrodite),说当他们处于某种关系时,就引发通奸行为。”[12]仅从这些古代星相学的零星信息,我们就可以知道,在星辰与人们的情欲或爱欲之间建立起隐喻,依据的是一种古典式的宇宙观。至少如天文学史家所说的:“由于人们有处于宇宙中心的幻觉,容易相信星辰影响他们的命运。”[13]大概由于此,在奥维德《变形记》中,丘比特点燃了阿波罗对达芙妮的爱欲后,阿波罗感到,达芙妮的眼睛像闪烁的明星。而自恋的那喀索斯注视着自己水中的影子的双眼,感到这就是照耀的双星。[14]

到欧洲的中世纪,神学家们依然会认为,日月星辰的外层,就是不动的动者上帝。因此地上的事物依然匹配着天上的星辰。根据福柯考证,在十六世纪的欧洲学者的植物学知识中,还依赖于这种相似性观念,星辰与植物之间被认为还有某种秘密关联:“克罗列斯说,星星是全部草本植物的发源地,天上的每颗星星都只是某个植物的精神预想,因而,它表象这个植物,并且恰如每种草或植物是仰视天空的地上星星一样,每颗星星就是具有精神形式的地上植物,它只是在质料上不同于地上的植物……天上的植物和草都转向陆地并直接俯视自己生产出来的植物,使它们充满某种特殊的功效。”[15]十九世纪的西班牙语小说家鲁文·达里奥在重新讲述一个古希腊故事时,也沿袭了这种相似性,他在一篇小说中写道:有颗天上的星星因被俄耳甫斯的琴声陶醉,不慎跌落到地上,变成了一朵百合花。[16]另一有趣的例证是,在意大利17世纪的康帕内拉笔下,太阳城中男女交合的理想时辰,依然需要占星来决定。[17]

真理修辞向来与光明、永恒相配。大概因为星辰是发光体,在许多隐喻中,它也与真理相关。比如,奥古斯丁依据《圣经》里的说法,将星辰作为低于真理之物:“我渴求你(真理——笔者注),而拿来供我充饥的肴馔,不是你而是太阳、月亮;这些美丽的产品是你创造的,但不是你,也不是最好的工程,因为你所创造的精神体,胜过天空灿烂的星辰。”[18]

与此相关,在更多的地方,星辰也是永恒的象征:奥维德在《变形记》的末尾认为死于暗杀的凯撒大帝的幽魂,已被慈爱的维纳斯美丽的捉住,放入万星丛中[19];本·琼孙(Ben Jonson)也把死后的莎士比亚比喻为飞升天庭化为星辰的天鹅。[20]中国古人虽然很少直接将人比喻为天上的星辰,但也一样地将星辰与永恒联系在一起。《八伯歌》:“明明上天,烂然星陈。日月光华,弘于一人。”(见《尚书·大传》)[21]孔子将星辰与政德联系在一起:“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论语·为政第二》)这与康德“天上日月星辰,人间道德律令”的名言有殊途同归之妙。中国古代君子的最高追求,是“炳耀垂文,腾其姓氏,悬诸日月焉。”[22]即君子的德行和文章,可以像日月星辰那样永远发出光芒。比如张守节认为,司马迁《史记》的结构布局与日月星辰、四时运行之间具有某种严密的对应关系。[23]endprint

中国古人认为,天地吐耀含章,惟人参之,人虽是天地化育,但人是天和地之外的第三者,天地是人存在的参照。[24]这体现为两个方面。一是人的行为与星辰之间对应:《尚书》中说:“历象日月星辰”(《尧典》),“百工惟时,抚于五辰”(《皋陶谟》)[25]杜甫在《秋兴八首》中有一句诗也表明了这种参照关系:“每依北斗望京华”,杜甫在夔州远眺长安,不见长安,却以北斗代之。这背后有当时人们的宇宙观念,据仇兆螯注:“秦城上直北斗,长安在夔州之北,故瞻依北斗而望之。”[26]杜甫另一首诗《历历》中也说“巫峡西江外,秦城北斗边”,秦城即长安。在杜甫心目中,北斗星正悬于长安城之上,这表明了帝国首都与当时所认为的宇宙中最为恒定的北斗星之间的匹配关系,它配得上“为政以德”。据康熙皇帝的记录,“《河图》以黄河九曲,配上天权、势、距楼等九星。”[27]类似的思维习惯在民间宗教里也可见到,比如据历史学家孟森考证,清代嘉庆朝的天理教起义的时辰,就是依照星象来决定的。[28]

诗人作家对于语言的追求和信任,现代哲学家对于语言本体性的重申,使之堪比真理与光明。比如俄国作家普列什文将语言比喻为星辰:“每个心灵里都有语言在活动,像天空中星星一样燃烧,发光,当它走完自己生命的旅程,从我们嘴里飞出时,也会像星星一样。……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但语言留了下来,而且从一代飞向一代,就像宇宙中已经熄灭的星星的光。”[29]阿赫玛托娃这样形容诗歌:“你领我去向无路之地/像穿过黑暗的一颗陨星”。[30]墨西哥诗人帕斯也有类似的比喻:“语言有具体化为诗歌的自发倾向。每天,词语都发生内部碰撞,迸发出金属般的火花,或者形成一对对磷光。话语的苍穹不停地繁殖新星。每天,词汇和短语都顺着冰冷的鳞片流淌着湿气与宁静浮上语言的水面。与此同一时刻,另一些词汇与短语则消失了。”[31]

当然,这类比喻,越到近现代,就越沦为纯粹的修辞了。由于宇宙观发生了彻底变化,神话空间与科学空间的分离,星辰与人类生活的匹配关系,也不再像古代那样,是作为一种知识和观念存在,而是作为一种修辞存在。本雅明不无惋惜地说道:“古人经由一种宇宙的体验汲取知识,而现代人对此几乎毫无体会。这种能力的衰落实由天文学的兴盛引起的。”[32]早在十六世纪英国政治思想家托马斯·莫尔在他设计的乌托邦国度里,公民们已经不相信星辰与人类生活之间的神话性关系:“乌托邦人对星辰的运行、天体的运动,极有研究。而且他们巧于发明各式仪器,用于十分精确地观测日月运行及部位,观测地平线上出现的一切星辰的运行及部位。至于星辰相生相克,总之,用星辰占卜的一切可耻胡说,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过。”[33]莫尔虚构的乌托邦,某种程度上预言了近代天文学革命的大面积发生。十七世纪的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曾发出这样的感慨:“这些无限空间的永恒沉默使我恐惧。”[34]这种恐惧,是人类进入所谓理性时代之后的普遍处境。这有趣地显现在人们对星辰的描绘之中。1871年9月20日,歌德给斯坦因夫人写的信中,附有《夜思》一诗:

我同情你们,不幸的星辰,

你们美丽而又晶莹,

乐于为迷途的船夫照亮道路,

可没谁报答你们,不论神或人:

你们不恋爱,也从不知道爱!

永恒的时光带领你们

无休止地在广袤的空中行进。[35]

在一个经过了理性和启蒙的时代,诗人写的星辰依赖的世界观,已经悄悄发生改变。那个星辰与爱欲、真理之间的共鸣性的基础瓦解了,只在语言中留下的痕迹。比如,在尚未走出传统农耕时代的欧洲,关于星辰的比喻非常美丽,大诗人雨果有诗曰:

她透过面纱,半睁着眼,在仰望重霄,

哪个神?哪个农夫?在此永恒的夏天,

收获后,马而虎之,回家时,心不在焉,

在星星的麦田里丢下金色的镰刀?

——《波阿斯入睡》(程曾厚译)

但这种美感很快就被持有现代宇宙观的诗人大哲们质疑了,即使是雨果本人,也仅是从修辞和虚构的意义上,在星辰与人类日常生活之间建立起隐喻关联。可以说,这样的诗句,是对旧时代星光的纪念性描述。“诗歌无论是出自什么样的启示目的,都再也无法使彼岸的精灵抛头露面”[36]。在稍后的诗人马拉美笔下,就直接地表达了人类面对丢失了的星空的感伤:

永恒的太空那晴朗的嘲讽

慵美如花,压得无力的诗人

难以忍受,他透过悲痛

贫瘠的荒漠,咒自己的才能。

——马拉美《太空》(飞白,小跃译)

据说,在写作此诗时,马拉美在“太空”和“天空”之间作了艰难的抉择,最后用了“太空”一词,将西方近代科学导致的“绝地天通”带来的虚无和恐慌表露无遗。俄国诗人蒲宁1901年也在一首诗歌中展示了现代人眼中星辰的凄冷:

秋夜的星星,忧郁地闪烁着幽光,

这光那么昏暗,又那么绝望,

正在诉说着另一种忧伤——

那永恒的世界中永恒的忧伤。

你们闪烁得多么郁怫、愁闷!

——《秋夜的星星呀,凄冷的星辰》(戴骢、娄自良译)

到了现代诗人笔下,只能这样说了:“这些布散的小小亮点;/我的无知还没有学会叫出它们的名字,/也不会排成星座”(博尔赫斯《南方》)。德国现代诗人拉斯克—许勒在《爱情的星星》一诗中从反面采用了柏拉图式的比喻:

你的眼睛在我的生命之前等待

如同思念白天的夜晚,

沉闷的梦原因不明地笼罩着夜晚。

古怪的星星在凝视大地,

有着思念尾巴的灰铁色的星星,

它们用燃烧的手臂寻找爱情

抓住的却是空气的冰冷[37]

在现代人的知识观念和感觉幻象中,我们知道的是,“亿万年之间,群星诞生,群星死去。/仰望星空的人在夜晚看见的/不过是感官的镜像,/内心的诸多渴望之一。”(宋琳《致可能的外星人》);我们只剩下悔意:“没有人曾想到宇宙间那些早已存在的星球会是人类的危险之源”[38],由于人类与星辰之间的神性关系的渐趋瓦解,让我们关于星辰的修辞只剩下想象力这唯一的遗产。酷爱星际想象的小说家威尔斯早就说过:“生命从太阳系这个小小的生命苗圃蔓延到寂寥太空的各个星球。这种想象虚幻离奇,但这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想。”德国现代诗人贝恩也说:“与幻象相比,星辰和太阳只是一些瘸子而已,它来自极远处,它完美无缺。”[39]当代学者陆兴华在谈论康德和利奥塔的崇高性时讲得更细致,“在艺术或思想中,想象被赋予探险和冒险的角色,是一种脚手架,是一种探测仪,是一种模型结构。我们并不能直接把握对象,但我们运用各种先天范畴,去捕捉现实的缤纷,使其变成图像,押入我们的想象。”[40]是的,身处当下这一“通晓地球到星辰的广袤空间/却在地面到头骨之间迷失了方向”[41]的时代,诗人面对星空,只剩下一种断线风筝般无所依凭的想象力:“这绝对和沉寂被镶嵌在一颗不名的星球”(戈麦《沧海》) “星星与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苍白的火/燃起我们身上的陌生的恋情。”(宋琳《致可能的外星人》)面对星辰自在垂涌,面对接近绝对低温的“回力棒”星云[42],我们感到的孤寂和哀伤之美,是否能补偿我们已经失去了的对星辰的迷恋之美呢?这当是现代人的天空美学疑惑之一;因为,在我们取得的片面的认知能力中,我们头顶、脚下、四周弥漫的悬浮于天空的星辰,依然是如此无所不在、如此孤独而奇妙地化育我们的存在之谜。我们依然像诗人丁尼生笔下的尤利西斯那样,“巴望去人类思维的地平线之外,追求知识,就像追求已经沉落的星辰。”[43]endprint

注 释:

[1]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苗力田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1页。

[2]  《辞源》1983年版,第0772页。

[3]  【古希腊】第欧根尼·拉尔修:《名哲言行录》上部,马永翔,赵玉兰等译,吉林人民出版社,第173页。

[4]  【德】黑格尔:《哲学史演讲录》第二卷,贺麟,王太庆译,第154页。

[5]  水建馥译:《古希腊抒情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第239页。

[6]  【英】莎士比亚:《莎士比亚悲剧六种》,朱生豪译,山东文艺出版社1992年,第31页。

[7]  莎士比亚全集(第六卷),朱生豪等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年,第539页。

[8]  【英】巴里:《小飞侠彼得·潘》,杨静远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11年,第17页。

[9]  【古罗马】普罗提诺:《九章集》上册,石敏敏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第121页。

[10]  【爱尔兰】叶芝:《在学童中间》,卞之琳编译:《英国诗选》,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195页。

[11]  普罗提诺:《九章集》上册,前揭,第114-115页。

[12]  普罗提诺:《九章集》上册,前揭,第118页。

[13]  【法】P.S.拉普拉斯:《宇宙体系论》,李珩译,何妙福、潘鼐校,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年,第354页。

[14]  【古罗马】奥维德:《变形记》,杨周翰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第10页,第41页。

[15]  【法】米歇尔·福柯:《词与物——人文科学考古学》,莫伟民译,上海三联书店2001,第29页。

[16]  【尼加拉瓜】鲁文·达里奥:《鲁文·达里奥短篇小说选》,戴水沪译,漓江出版社2013年,第14页。

[17]  【意】康帕内拉:《太阳城》,陈大维等译,商务印书馆2010年,第19页;康帕内拉是一个星相学热爱者,他笔下的太阳城,处处充满着星相学气息。

[18]  【古罗马】奥古斯丁:《忏悔录》卷三,周士良译,商务印书馆1981年,第42页。

[19]  奥维德:《变形记》,前揭,第223页。

[20]  【英】本·琼孙:《莎士比亚戏剧集题词》,见《卞之琳译文集》(中卷)安徽文艺出版社2003年, 第48页。

[21]  沈德潜(清)选:《古诗源》中华书局1977年,卷一,第2页。

[22]  刘勰:《文心雕龙·诸子第十七》,范文澜注,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第307-308页。

[23]  张守节:《史记正义论例·论史例》。

[24]  参阅罗宗强:《释“惟人参之”》:《读文心雕龙手记》,三联书店2007年,第15-30页。

[25]  王世舜:《尚书译注》,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5页,第26页。

[26]  仇兆螯:《杜诗详注》,中华书局,第1486页。

[27]  李迪译注:《康熙几暇格物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第88页。

[28]  孟森:《清史讲义》中华书局2010年,第298页。

[29]  【俄】普列什文:《大地的眼睛》,《世界文学》1980年第6期。

[30]  【前苏联】阿赫玛托娃:《致诗歌》,见《我知道怎样去爱:阿赫玛托娃诗选》,伊沙、老G译,外文出版社2013年,第172页。

[31]  【墨西哥】帕斯:《帕斯选集》,赵振江等译,作家出版社,第272页。

[32]  【德】本雅明:《本雅明:作品与画像》,孙冰译,文汇出版社1999年,第49页。

[33]  【英】托马斯·莫尔:《乌托邦》,戴镏龄译,商务印书馆1997年,第72页。

[34]  【法】帕斯卡尔:《帕斯卡尔思想录》,何兆武译,长江文艺出版社2007年,第72页

[35]  【德】歌德:《抒情诗:西东合集》,杨武能译,安徽文艺出版社1998年,第120页。

[36]  【德】伯尔舍:《自然科学与诗歌》,蒋芒译,见刘小枫选编《德语诗学文选》(下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38页。

[37]  【德】拉斯克—许勒:《拉斯克—许勒诗选》,谢芳译,重庆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29页。

[38]  【英】H.G.威尔斯:《星际战争》,《威尔斯科幻小说全集》(一),李建波等译,太白文艺出版社,第2页。

[39]  【德】戈特弗里德·贝恩:《贝恩诗选》,贺骥译,重庆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421页。

[40]  陆兴华:《哲学当务之急——当代法国思想六论》,同济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131-132页。

[41]  【波兰】辛波丝卡:《致友人》,《万物沉默如谜》,陈黎、张芬龄译,湖南文艺出版社2012年,第7页。

[42]  据《北京青年报》2013年11月11日报道,科学家发现宇宙最冷之地“回力棒”星云,零下272摄氏度,它只比绝对零度高1度。

[43]  【英】丁尼生:《丁尼生诗选》,黄祈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年,第96页。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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