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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境与出路: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的生态学阐释

2014-12-30秦天堂

文教资料 2014年25期
关键词:职业倦怠辅导员因子

秦天堂

(南京林业大学 机械电子工程学院,江苏 南京 210037)

辅导员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承担者,也是高校平稳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力量,更是高校师资群体中不可或缺的生态组成部分。本文将从生态的视角考察辅导员职业倦怠的生成因素,提出辅导员队伍建设的生态构想,为稳定当前高校辅导员队伍、促进辅导员队伍建设提供理论建言和实践建议。

一、辅导员队伍建设的生态意蕴

生态学的核心是系统论、整体论和可持续发展,生态系统的整体论观点及可持续发展的有序性、关联性和动态性特点,恰与辅导员队伍建设的发展规律吻合。而辅导员发展权利应当“在需要与限制之间,需要表现为在物质与精神两个层面,是满足生活的可能;限制表现为对欲求的控制与对资源的节约,它是满足生态的可能”[1]。辅导员是高校师资队伍中一个特殊的群体,同时又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系统中的重要因子。当我们用生态学的视角探究辅导员队伍建设问题时,必然要研究它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系统内、外部环境的关系。在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系统中,辅导员因子的作用十分重要,它既依赖又反作用于开放的大学生思政教育生态环境。

高校的人才培养提倡“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就是要凸显“人”的地位,体现人存在的意义与价值。辅导员职业发展包含辅导员与辅导员、辅导员与学生、辅导员与学校社会等的相互交往、相互激励和相互支撑,其相互作用与反作用十分明显。“辅导员群体是出于多维度的社会关系中,继而必须接受这种特定社会关系的社会价值和伦理规范”[2]。一方面,从辅导员队伍与社会的关系看,辅导员队伍建设必然受到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传统等环境因素的影响;从辅导员队伍与学校关系看,辅导员队伍建设肯定受制于学校的管理和规范;从辅导员生态主体看,辅导员队伍建设肯定要与学生及其家长、学校管理者、教育研究者等发生联系。另一方面,辅导员队伍建设是一个动态或持续发展的过程,其职业倦怠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如辅导员自身的素质、个性、兴趣、习惯等,辅导员对角色的体悟与认可程度、工作环境、国家政策等。这里既有外在因素,又有内在自觉因素。因此,影响辅导员的生态因子是多元的,是复合的。

二、辅导员职业倦怠的困境解析

(一)专业知识困境影响教育效率从而诱发辅导员职业倦怠。

高校辅导员是高等学校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的骨干力量,是大学文化的营造者和传播者,对学生的影响最直接,也最大。因此,辅导员专业知识水平的高低直接决定着思想政治教育的成效。从辅导员职责看,他要完成思想政治教育、心理健康教育、安全稳定工作、就业创业指导、党团组织建设、班级生活及专业学习指导等诸多工作。而要胜任这些工作需要思想政治教育学、心理学、管理学、社会学等多学科知识的支持,最好还要具备一定的语言文字、艺术修养和审美能力。因此,辅导员要有广博的知识面。“但按照专业化的发展取向,辅导员要在这么多的相关学科都成为专家几乎不可能,甚至在以上学科具有较系统的训练都是困难的”[3]。这种广博与精深的专业知识困境,让本就事务繁杂的辅导员力不从心。“辅导员的专业知识水平直接影响大学生思政教育内容的来源”[4]。加之,社会转型时期的利益驱使,人们有意无意忽视或者否定精神力量的作用,促使思想政治教育出现虚无化倾向,降低思想政治教育效率。因为其低效,以思想政治教育为职业根本的辅导员难免被社会边缘化,于是极大地消解了辅导员的工作效能感,直接诱发了辅导员的职业倦怠。

(二)社会评价困境降低职业认同从而形成辅导员职业倦怠。

对老师的考核评价特别是对辅导员职业的评价是困难的。我们无法比较一位跪着上课36年的山村教师和一位项目费上千万元的大牌教授谁是更好的老师,仓促而简单地量化比较一定会南辕北辙。况且,人才培养具有滞后效应。一个辅导员研究论文比较多,管理学生也没有大问题,而另一个辅导员能和学生打成一片、积极联络校园讲座、组织社会实践,就是缺自己的研究项目和论文。若干年后,后者培养的学生有一大批业界精英,而前者培养的学生却业绩平平,那么谁更优秀一些呢?的确,这是一个评价悖论。目前社会对高校工作的评价重点在学科、科研及SCI、EI收录的高水平论文数量,而其培养的学生素质、能力水平往往因为难于量化而得不到应有的重视。高校的工作重心被扭曲的社会评价所绑架,几乎陷入只求硬性指标数量而忽视思想素质等软指标的泥沼,于是让工作在一线的辅导员对思想政治教育产生无力感,极大地削弱了职业认同感,形成了他们难于抗拒的职业倦怠。

(三)幸福观念弱化压抑创新热情从而导致辅导员职业倦怠。

在高校推行绩效工资改革的大环境下,“辅导员因其职业发展空间受限直接影响其收入,成为在高校收入偏低的群体”[5],或者说他们未来的收入增长预期偏低,这是因为社会转型期的浮躁与利益驱动成为左右大众价值选择的重要因素。当一个社会信奉金钱万能时,就会道德和精神幸福论变得虚无,而蔓延的财富幸福论又会弱化高校辅导员的主观幸福感,从而导致思想政治工作创新热情的极大消弭。更有甚者,有的辅导员会把工作精力转移到追求收入上,追求那些易于量化的诸如论文、项目等指标,本职工作则局限在学生“不出事”的底线里。此外,辅导员不可能像法官和医生那样用本行业的专用术语捍卫自己的角色,也不可能在大学生中赢得像专业教授那样的职业认可与尊崇度。这种辅导员工作幸福感的弱化,使其产生失落感,从而导致其职业倦怠。

(四)公共危机时有发生妨碍校园安全从而强化辅导员职业倦怠。

随着改革的深入和矛盾的积累,非传统安全滋生的公共危机时有出现,增加了辅导员职业情景的压力。“无论是多么优质的学校,抑或是管理水平多么高的学校,想要根除风险都是不可能的”[6]。因此,维护高校校园安全稳定的压力就会增大,而直接面对一线学生的辅导员必然“春江水暖鸭先知”。公共危机具有高度不确定性,这使得处置危机常常没有应急预案可以参考。基于公共危机的人为性和高度不确定性,辅导员自然长期处于紧张和焦虑的“激情”状态中。

三、消解辅导员职业倦怠的生态策略

(一)用人才生境原理破解辅导员成长的花盆效应。

辅导员是生态的产物,生态则是辅导员的载体。花盆效应在生态学中称为局部生境效应,一方面其生存空间受限,另一方面因为人工介入使花盆植物长得比野外更好,但这种介入一旦消失则经不起风雨。辅导员受专业困境影响,生存与发展空间在一定条件下确实受限,而且与中观环境(具体学校)的政策关系密切。学校领导重视时,辅导员群体就会发展良好,一旦这种介入消失则其必然面临很多困难。辅导员群体作为一个生态因子,需要在一个具有支持性的生态系统背景下才能健康成长。这个支持性的生态系统就是对辅导员成长发生作用的生态因子的总和,即辅导员的生境。在一定的范围内,生境丰富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生物多样性。这种多样性对辅导员群体而言,能够消弭职业倦怠的诱发因素。生境作为一个可持续的、动态的系统,各要素之间存在着有机联系,存在着能量和条件的交换。只有在良性的生境状态下,才能破解辅导员成长的花盆效应,消解职业倦怠,使其保持良好心态和精力,高效地开展工作。

(二)用竞争协同原理消解辅导员成长生态位分化。

辅导员队伍存在着互利共生的合作关系,同时也存在着优胜劣汰的竞争关系,合作与竞争最终呈现一定的动态平衡性。为避免辅导员内部恶性竞争,应当对辅导员进行分类、分层管理和考核。辅导员之间一定的竞争关系会产生必要的张力,催生辅导员内生动力,有效地防止人才沉淀,使辅导员个体始终保持足够的发展动力及高度的责任感和灵敏性,其能力因子也必定在工作中不断锻炼提高。这种竞争协同,通过辅导员个体因子间的合作与协同,实现双方甚至多方的互惠互利,并依靠人才协同关系在竞争自强化机制中消弭倦怠,从而使群体得到发展和进化。每个辅导员都是“不同的发展个体,都有适合自己生存的生态位,同样存在着专业发展的生态位分化问题”[7]。密切辅导员间开放、互信和自然的合作关系,促使各因子间在知识、信息上充分交流、共同分享,在思想信念、执业态度等方面相互影响,为消解辅导员职业倦怠奠定基础,为辅导员队伍成长创造有利条件。

(三)用终身学习理念抗拒辅导员成长的超耐失衡。

谢尔福德1911年提出了生态学“耐度定律”,他认为,一个新物种从诞生到繁衍生息必须依赖一个复杂的大系统,但要使其灭亡则只要其中一项因子就足够。其中一项因子含量增减或者性质改变,一旦达到该种生物耐力的界限,就可能出现物种消亡的严重后果。同样,在辅导员生态系统中,影响因子对辅导员而言,也有耐受性问题。有学者指出,受知识困境的影响,辅导员“参加工作后,专业根基不牢的弊端就显现出来”[8],常常对学生工作中的难点、热点问题,无法站在理论的高度用专业的术语予以解难释疑,经常出现“大道理讲不清、深道理钻不透、歪道理驳不倒”的情况,影响工作效果。当一个或一些因子超过辅导员耐受范围时,系统内部要素之间及其与外部环境之间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关系就会发生变化,从而影响辅导员的职业发展。所以“打铁还需自身硬”,辅导员要树立终身学习理念,做学习型辅导员,“通过自身的学习,提高了自身的科研学术水平,在工作中会起到‘不令而行’的结果”[9],才能更好地适应或者抗拒辅导员成长的影响因子,进一步消解职业倦怠,对自身的职业发展起到铺垫作用。

(四)提升职业幸福感引导辅导员走向自我实现。

有研究者认为,辅导员职业倦怠变为主观幸福感低下。美国经济学家理查德·伊斯特林曾提出“幸福悖论”的观点,即收入突破某个临界点后再增加财富不一定导致幸福同步增长。“当欲望既定时,幸福与收入成正比,收入越大越幸福;当收入既定时,幸福与欲望成反比,欲望越小越幸福”[10]。因此,经济效益的提高既要表现在增加收入的效率提高上,又要表现在减少欲望的效率提高上,更必须比较这两个方面的效率。这就需要倡导辅导员实现幸福观念的转型,从追求物质到心灵自由,从结果幸福转型为享受过程,从根本上提升职业幸福感。只有辅导员走进大学生心中,实现心灵碰撞,就会享受思想交流的幸福,才可能得到辅导员个人精神的满足和愉悦,实现自我价值。思想政治教育本质上是调动大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引导大学生实现自我管理、自我超越的过程,这个过程拓展了个人的价值,实现了辅导员的社会价值。当然,幸福不仅在结果上体现,过程幸福也极为重要。一方面积极遏制欲望,另一方面追求知足常乐,享受生活的过程,有利于舒缓情绪、消解职业倦怠,走向自我实现。

[1]周国文.生态公民与一个生态世界的格局[J].南京林业大学学报:人文版,2012(3):49-56.

[2]秦天堂.高校辅导员职业化建设生态论[J].扬州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2013(6):20-23.

[3]朱孔军,林伟庭.从两难选择到整合协调—辅导员队伍专业化建设的现实问题思考[J].思想教育研究,2008(8):52-54.

[4]张华敏.教育生态学视角下高校辅导员生态发展的几点思考[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4(3):90-92.

[5]刘孝菊,王向东.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的深层归因与系统消解[J].中国电力教育,2011(16):30-31.

[6]郭德侠,楚江亭.学校管理:风险社会的视角[J].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3):123-128.

[7]莫华善,张传月.消解教师职业倦怠的生态策略[J].教育导刊,2008(9):46-48.

[8]彭瑾.高校辅导员职业枯竭表现及其自我调适策略[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3(8):64-65.

[9]李宁.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分析及自我修复策略[J].沈阳建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1):96-99.

[10]傅红春,王瑾.两种幸福悖论:收入悖论和欲望悖论[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1):7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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