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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沫卡哇哇

2014-12-26李莉

美与时代·城市版 2014年11期
关键词:尼采情怀癌症

李莉

今年四月,陆扬与上海仁庐空间合作了名为“激沫卡哇哇”的个展,“激沫卡哇”是日语Kimo Kawa的音译,意为怪异的可爱,此次展览陆扬尝试将“癌细胞”转化为“怪异却乖萌”的卡通形象,调侃“癌”这一沉重话题。本次作品中的“癌宝宝”自然是取材于癌症,有三个形象,分别是分裂的状态、堆积起来的状态和吸附在人体器官或组织上时候的状态,通过各种媒介和材料展现在观众面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癌症已经不再稀奇了,癌症有时候并不是绝症,可还是成为太多人的终点,我们熟知的人中常常有人离开是因为癌症,提及死亡难得会有人不害怕的。他人之事与己无关,可若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谁不色变。“癌宝宝”动画录像中,可以认出许多已经变形的人体器官,眼睛、肠子,还有许多与医院有关的形象,长很多手的护士,药丸针管,屏幕上闪现“爱”字样,与“癌”谐音,并不是曾经的谈癌色变。

冰淇淋颜色的“C宝宝”在地上排队,是少女心喜欢的,也是理性派皱眉的,至少陆扬做到了轻松戏谑,对严肃话题开的玩笑,有趣又聪明。Kimo Kawa这个词本身体现的就是一种对冲突的包容性,我们可以想到很多词汇来表达我们对大时代混乱文化的接受度,比如多元、比如交汇,“激沫卡哇”很应景,因为卖了一手好萌。在接受周末画报采访时,艺术家这样说道:“我的很多作品用的都是反差的手法,比如一个很暴力、很残酷的现实,我会用娱乐的形式去表现,这种用喜剧体现悲剧的方式,可能达到的效果会更强烈。所以就把癌细胞做成可爱公仔的形式。”

陆扬是80后,像所有80后一样,在我们开始对世界有所认知时,在我们能够简单分辨出善恶时,我们面对的时代与我们的父母那一辈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看到父母那一辈还残留的关于80年代的复古情怀,我们又被来自于网络的各式短命的文化消费品轰炸,我们是制造者也是接受者。我们的感官所接受的一切可以用纠结来形容,每天人们在网络上贩卖着情怀贩卖着价值,只要打开微博微信,一不小心就被“强奸”。这就是我们的时代,我们卖着萌,我们觉得自己对一切都轻松应对,就像每天在网上一样,发个搞笑的表情在自己的朋友圈,可你看到了,那些可爱的癌宝宝背后隐藏的是我们的不安。纵观网络上流行的几款情怀,关于远方,关于诗,多么美,多少少年想着说走就走的旅行,看着他人的生活,没有反思只有毫不犹豫的追随。在我们的时代里,网络带来的巨大便捷让一部分人成为红人,对成名的深深着迷,让每一个人变成了在个人天地里自我陶醉的明星。这很吊诡,他们骂着不好,接着趋之若鹜。这就是我们的时代,各种差异并存,是不是在有序的范围内这需要时间的佐证,至少现在看来是涌动不安下的继续前进,是欣欣向荣中的混乱不堪。由此展览想到时代这样的大话题跟癌症的距离越来越远,面对令我们不安的事物时我们如何应对。

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写道:在意识的这一最大危险之中,艺术作为救苦救难的仙子降临了。唯她能够把生存荒谬可怕地厌世思想转变为使人借以活下去的表象,这些表象就是崇高和滑稽,前者用艺术来制服可怕,后者用艺术来解脱对荒谬的厌恶。艺术家是创作者,是富有者,尼采是哲学家,哲学家们善于把一切提升到宇宙的高度,关切的是人类最根源的本质。

艺术不是苦难,是救苦救难的仙子,就像用可爱的癌宝宝来提醒人们对疾病轻松对待,卖萌不是目的,卖萌是手段。达到目的的手段有很多种,条条大路通罗马。以沉重示意沉重是一种,调戏现实也是一种,我喜欢后者。多愁善感,心灵鸡汤的谆谆教诲其实都没什么用,不请自来的说教是每个人都厌恶的,以玩笑说痛苦,笑着看疾病、看不安,这是令人愉快的方式。卖萌也好,调戏也好,跟时代好好相处,寻找自我的语言是我们永恒的课题。

【作者单位:南京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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