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中国土壤修复破局 永清环保为湘江流域还“毒”债

本刊特约记者

据国家环保部公开数据，全国每年遭受重金属污染的粮食高达1200万吨，相当于广东全省一年的粮食产量，可以养活常住珠三角的4000万人口。而湘江流域的重金属污染尤其是土壤污染，亦可算全国之最，令百姓忧心恐惧的镉大米、痛痛病就来自此区域。应该怎样为湖南的母亲河——湘江和污水灌溉导致的土壤解毒？湖南环保领域唯一上市企业——湖南永清环保集团，经过十几年的科研和实践，成功开发出重金属污染土壤离子矿化稳定化技术，这项技术可净化被镉等重金属污染的稻田，种出健康的庄稼。

2014年9月30日，“湘潭竹埠港生态环境治理投资有限公司”挂牌，由永清环保主导、备受市场关注的“岳塘模式”进入实质运作阶段，直接破局中国重金属污染治理难题。

给土壤“看病”的博士

2013年11月深秋，湖南某县郊农村。当地农户仍在已收割完的稻田里忙碌，土壤学博士刘代欢也在其中，忙着指导这些整日与土打交道的农民怎么给土“看病”——用药剂来做土壤修复。他和大家一起将离子矿化稳定剂铺在土壤表面，然后翻耕搅拌成混合土，加水保持混合土的含水量不低于25%，最后盖上保湿材料，等待5天以上，让混合土壤中的重金属形成稳定无害的矿物形态。

这种等待是值得的。事实证明，经过修复后的土壤，重金属镉的浸出浓度大大降低，毒土变成了无害矿石，重金属稳定化率超过90%。

到了2014年春天，修复后的土壤开始第一轮水稻种植试验。

刘代欢是湖南永清环保实验室的主任，他给土壤看病，其实更是给湘江流域的农民治疗心病。对这里世代种稻的农民来说，近年来的“镉大米”事件让这片土地饱受诟病，经济受伤，人心恓惶。刘代欢他们对症下药，虽然土壤中的有效态镉容易被水稻植株吸收，进而积累到稻米中，但在土壤中加入离子矿化稳定剂后，通过药剂与活性态镉离子发生矿化反应，重金属变得稳固失活，不会随水迁移和被植物吸收，降低其潜在危害。水稻种植试验达到预期目标后，将推广到湖南全省稻田镉污染治理上。

参与实验的农民很受鼓舞，摘掉“镉大米”这个毒招牌有了希望。

取样受重金属污染的土壤送去检测

湘江之殇 湘人之痛

其实，因土壤重金属污染引起的“镉大米”问题，只是冰山一角，整个湘江流域重金属污染之重，才是湖南人心中巨大的痛。

将时间的镜头闪回到2006年。

紧靠湘江边的株洲市，一个近两千人口的新马村里，恐慌在蔓延。村里连续出现多人腹痛、呕吐、关节疼痛等症状，一位66岁的老人在未查明病因的情况下去世。经村民请愿，政府组织村民进行集体体检，结果令人震惊：1100多名村民被诊断为尿镉、血镉超标，其中近200人达到严重程度。这就是俗称的“痛痛病”，其实就是镉中毒。

经抽查和检测，新马村以及隔壁村的土地、稻谷、蔬菜均为镉超标。元凶是村里一家经营摩托车配件电镀生意的工厂。工厂的废水长年直接排入湘江，甚至直接渗进村里的农田。工厂隔壁的一户9口之家，1人死亡，8人住院。

由于水和土壤均为镉超标，人赤脚在水田里站半小时，脚就会发痒。

当地政府要求村民不要再种稻谷，几年过去，耕地成了荒地，村民没有土地，失去家园。

如果说新马村只是土壤重金属污染的一个微小案例，那么，被勒令2014年底前全部关停的湘潭市岳塘区竹埠港化工工业区，则呈现了一幅湘江重金属污染的全景图。

岳塘曾是历史上的“鱼米之乡”，上世纪50年代，竹埠港化工工业区始建，被定为国家优先发展的14个精细化工基地之一，有化工企业28家，给当地提供了近7000个就业岗位，是附近村民争先想去工作的香饽饽企业。这里曾经烟囱林立、机器轰鸣，当然排污管也是遍地，但当时没人在意这个。几十年过去，化工业给这片土地打下了黑色的烙印：土是黑的，墙是黑的，树还是黑的，刺激性气味经久不散。村民们直接感受到了污染的威胁。由于当地农田长年受工业剧毒影响，多数已不能种植，即使种出了粮菜，村民自己都不敢吃。多年来，竹埠港工业区周边适龄青年，无一征兵体检合格。

离子矿化稳定剂与土壤搅拌施工

土壤修复一体化设备

然而，更大的危险在于，工业区紧邻湘江，最近处与湘江不足10米，距离下游长沙市第八水厂仅35公里。每天大量排放的废渣、废水、废气已对长沙700万人口构成直接威胁，超过4000万人的生产、生活用水依赖湘江。

形势严峻，2011年，湘潭市政府向湖南省政府交了责任状，明确竹埠港地区化工企业在2014年底前全部关停。

整个湘江流域，像新马村这样的个案不止一例，像竹埠港这样的工业区也不止一个，湘江的重金属超标，已举国皆惊。

湖南素称“有色金属之乡”，重金属污染物的排放量亦居全国首列。以2007年的数据为例，湘江流域汞、镉、铅、砷的排放量，分别占到了全国排放量的54.5%、37%、6%和14.1%。2011年3月，国务院批准了《湘江流域重金属污染治理实施方案》，这是全国第一个获国务院批准的重金属污染治理试点方案。湘江流域地区重金属治理被湖南省政府列入“一号工程”，岳塘竹埠港老工业区土壤修复又在“一号工程”中位列第一。

永清环保的解“毒”非常道

在污染治理中，问题重重的湖南湘潭岳塘区，吸引了众多关注。虽然竹埠港化工工业区如今已一片萧瑟，但多年留下的“毒”债，让这里每走一步都是雷区。面对非常之情，岳塘区政府的举措令人印象深刻。

这一次，伴随岳塘区政府一起亮相的，还有专注于环保事业的湖南永清投资集团。该集团旗下的永清环保是一家专业环保治污公司，2011年上市，目前是湘江流域重金属污染治理的主力军，其重金属土壤修复技术处国内领先水平。2013年6月，湖南省内首条自主技术的重金属土壤修复药剂生产线，在永清环保正式投产，年产8万吨，填补了国内空白。

永清集团在国内环境治理领域享有较高声誉，是湖南当地甚至全国环保领域的龙头企业，当很多企业都在向自然大肆索取资源的时候，这家公司靠着反哺自然修复损伤壮大自己，做的是一项给前人还环境旧债、给后人保青山绿水的良心工程。

岳塘区政府借力永清集团的解“毒”非常道——2014年1月，实行政企合作，跟永清集团组建合资公司，作为“竹埠港重金属污染综合整治项目”的投资和实施平台，风险共担、利益共享。政府引入民企治污，前期由企业承担所有投入，土地修复后民企可从土地转让中获得回报，这种模式被称为“岳塘模式”。换一种说法，是永清向政府或企业提供综合环境服务，等治理修复达到预期效果再收取费用。这种新型的环保治理模式，注重治理效果，企业只能从效果中得到回报。所谓土地转让，就是一块被污染的土地，在修复以后变为开发用地，通过土地升值来抵扣修复的资金。因此，土地修复之后的增值必须大于修复成本，必须让土地重新变“绿”，否则投资就打了水漂。对环保企业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挑战。

然而永清环保敢于迎接挑战。

签完合作协议不久，永清环保便着手对竹埠港区厂房进行拆除，处理遗留污染，治理土壤，并做了区域基础设施建设和土地整理、生态修复等系列工作，开展摸底调查和专业规划，而且时间大大缩短。过去由污染企业自查自纠或者政府出面进行的治污工作，节奏拖沓，动力不足。永清环保的专业介入，完全改变了这种状况。

除了岳塘外，湖南永清投资集团还与江西新余市、湖南省怀化市、湖南省邵阳市等就土壤治理签订了多个与“岳塘模式”类似的“合同环境服务合作协议”，打开了政企合作的崭新局面。过去，各地政府下达的环保治污指标，往往难以完成，永清的“岳塘模式”给地方政府摸索了一个新方向。

打破国外技术垄断局面

方向有了，然而具体到土壤污染治理过程，却困难重重。

与水体重金属污染相比，土壤污染具有潜在性、隐蔽性和滞后性。污染物进入土壤环境后，便与复杂的土壤组成物质发生一系列迁移转化作用。其中，许多污染为不可逆，污染物最终形成难溶化合物沉积在土壤中。因而，土壤一旦遭受污染，极难恢复。这也是土壤学博士刘代欢带领农民一起等待的原因，要等种植实验达到预期目标，才可技术推广。

有业内人士表示，目前国内尚没有成熟的土壤修复技术。而且，每亩土地高达三五千元的治理成本，也使得相关技术很难推广。然而，居全国领先水平的永清环保“重金属污染土壤离子矿化稳定化技术”，令局面大为改观。

据了解，永清环保是目前A股市场上最先拥有土壤修复工程成功经验的公司。2012年，该公司的离子矿化稳定化技术即通过湖南省科技厅组织的科技成果鉴定；2013年7月，被列为国家重点环境保护实用技术。该技术不仅填补国内空白，打破长期依靠国外进口的局面，更重要的是修复成本远低国际水平，“我们的用量只有美国同类产品的80%，成本只有国外同类产品的60%。”永清环保技术带头人冯延林介绍。

“这个技术最大的不同在于，真正根据具体土壤的重金属污染展开针对性修复，药剂的原料配合比并不固定，真正做到对症下药。”在四川绵阳一个镉污染土壤修复工程中，就全部采用了永清环保生产的离子矿化稳定剂。

目前，永清环保已在湘江沿岸的郴州、湘潭、长沙等地市，开展了多个重金属污染治理工程，涉及的重金属污染类型包括铅、镉、砷、铬、镍单一及复合型污染。

永清产业链让效果作证

有分析人士表示，重金属污染治理将成为永清环保未来的重点发展方向。但是，永清集团旗下还有专事水体污染治理的水务公司、专门研发制造环保设备的机械制造公司，还有开发研究新工艺、新技术的环保研究院，是国内第一家拥有完整产业链的环保企业，旗下各公司互相借力，在土壤修复、大气治理、污水治理、垃圾发电、环保制造以及农村综合整治、合同环境服务等节能环保领域，都成为行业标杆。

向污染宣战，是永清未来发展的自觉选择。中国在付出沉重的环境代价以后，从政府到民间都已认识到惟GDP的缺陷，寻求绿色GDP，正成为有远见的地方政府的目标。湖南省政府近日公开表示，“岳塘模式”一旦成功，将在全省进行推广。竹埠港土壤修复及其土地流转的商业模式，被视为迈出的关键一步。

今年3月29日，全国人大代表、中国环保产业协会副会长、永清集团董事长刘正军，在北京的“2014水业战略论坛”上表示，国家对地方的环境考核，不仅仅要考核减排，更应考核治污效果，以效果标准来考核环境保护工作。将来，治污好不好，结果说了算，要用蓝天、清新空气、安全的蔬菜瓜果向民众交答卷。

经过土壤修复的铬渣堆场长出了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