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分析——以江苏和广东为例
2014-12-21周彩霞
周彩霞 郭 瑜
一、问题的提出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利用的外商直接投资(FDI)数量不断增长。根据商务部的利用外资统计数据,2009年全球吸收FDI由于次贷危机下降了约30%,而中国只下降了2.56%,实际利用外资900.33亿美元,随后迅速恢复了持续增长的势头。2010年实际使用外资1,057.35亿美元,同比增长17.44%;2011年实际使用外资1,160.11亿美元,同比增长9.72%;2012年实际利用外资1,117.16亿美元,同比虽略有下降,但中国已连续20年成为利用外资最多的发展中国家。作为一个科技水平相对落后的后发国家,中国对外开放的重要目的之一是希望能实现“以市场换技术”。从理论上说(如:Kinoshita Yuko, 2001),FDI作为资本与技术的集合体,不仅可直接为东道国带来先进生产技术、经营管理理念,还能通过示范-模仿效应、竞争效应、对外联系效应、培训效应等渠道对东道国企业产生正的技术溢出效应,进而带动东道国技术进步。但实际上,针对FDI对我国的技术进步到底是正向还是负向作用,作用强度究竟有多大等问题,理论界长期存在较大争议。正反两方面的观点都得到了大量理论及实证研究的验证。
很多学者对FDI推动我国技术进步的作用持否定态度。冼国明,葛顺奇(2002)提出,跨国公司大量采用加工贸易的生产方式,形成一种“孤岛经济”,对东道国的技术溢出有限。张海洋、刘海云(2004) 的研究表明,外资集中在技术水平相对较低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主要为了占领市场或是利用中国廉价劳动力的比较优势,无助于我国工业企业引进先进技术;平新乔,关晓静、邓永旭等人(2007)的研究表明:外资份额与内资企业的总生产率不显著相关;外资对中国企业缩小与国际先进技术水平之间距离没有显著作用,反而会妨碍内资企业通过自主创新缩小与国际先进技术水平之间距离的努力。何元庆(2007)基于1986年~2003年省际面板数据的研究发现FDI对TFP的影响不显著。刘艳萍,谢鹏(2011)对1998年~2007年上海20个制造行业数据分析的结果表明FDI没有明显的外溢效应。
与之同时,也有很多学者对FDI促进中国技术进步的作用持肯定态度。如陈国宏,郑绍濂,桑赓陶(2000),包群、赖明勇(2003) 等曾证实,外资企业对内资工业部门存在现实的技术外溢效应;江小涓(2002)领导的课题组调研发现,国内企业为外企提供产品配套的能力在不断提高,外资企业与内资企业的产业关联度明显提高。王红领,李稻葵,冯俊新(2006)发现FDI的进入加剧了市场竞争,优胜劣汰使得留下的企业变得更强大。Shiu,Heshmati(2006)对1993年~2003年间中国30个省份面板数据的分析发现FDI对促进全要素生产率(TFP)提升具有显著影响。胡娟,李俊(2010)的实证分析表明广东省吸纳的FDI对整个工业的技术溢出效应是存在的,但贡献低于内资。
还有学者从产品结构、时期、技术类型、区域差异等更细致的角度分析了FDI对技术进步的影响。谢建国(2003)认为,FDI提高了中国工业制成品及高技术含量产品的出口竞争力,但对初级产品和一般技术制造业的出口竞争力不具有显著影响。张宇(2007)基于1980年~2004年数据的实证分析表明,FDI对我国经济发展和技术进步所起到的积极影响更多地表现为一种长期的趋势性特征,短期内无法得到有效的体现。宣烨,李光泗(2008)指出FDI对国内企业技术创新的正向影响主要体现在外观设计、实用新型专利方面,对发明专利的促进作用相对较弱。李文秀,顾乃华(2012)研究发现,2001年~2008年间我国TFP水平和增速在地区间不平衡的现象较突出,FDI的外溢效应呈现俱乐部特征:在经济发达地区FDI会产生正向溢出效应,而在欠发达地区无此效应。许培源(2012)则较为全面地分析了我国对外开放与TFP增长之间的关系。
由此可见,FDI对东道国技术进步的促进作用受到诸多外部因素的影响,之所以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研究结果,与研究对象、研究时段、研究方法等的选取有密切关系。中国各省际间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存在巨大差异,引入的FDI分布极不均衡,呈现“东高西低”的基本格局。广东、江苏、上海、浙江等东部沿海地区由于区位条件、人力资本以及基础设施等方面的优势,吸引的FDI占据了全国绝大部分份额。以2011年为例,江苏、广东实际利用FDI为321.32亿美元和217.98亿美元,分别占全国实际利用FDI的27.7%和18.8%,两省之和接近全国的一半份额。由于这些东部经济发达省市企业的生产技术水平也一般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如果以中国作为整体来研究FDI对技术进步的影响程度,可能会低估与FDI相关的技术水平,得出的结果必然是不准确的。因此,本文选取中国吸收FDI最多的江苏、广东两省作为研究对象,以TFP作为技术水平的度量,通过两省的比较来分析FDI对TFP的可能影响,并通过外资来源、产业结构等方面因素的对比,以期对实证分析的结果差异进行解释。
二、江苏及广东的FDI及TFP概况比较
(一)江苏、广东实际利用FDI概况
自改革开放到20世纪80年代末,中国实际利用的FDI金额非常小,限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的研究时段为1989年~2011年,数据来源为历年《江苏统计年鉴》和《广东统计年鉴》。
1989年~2011年江苏及广东省实际利用FDI金额如图1所示。江苏、广东1989年实际利用的FDI金额分别仅为0.95亿美元和11.56亿美元;1991年~1993年间,江苏实际利用FDI经历了飞跃式增长,三年的增长率分别为71.01%,589.17%和94.34%。1992年~1993年广东实际利用FDI金额增长也较快,增长率分别为103.04%和104.15%。这显然与1992年前后中国明确市场经济体制走向,加大对外开放力度有密切关系。1993年后,两省实际利用FDI的年增长率基本处于30%年~50%的区间,没有再出现超过50%以上的增速。2005年后,江苏实际利用FDI金额超越广东,且增速更快,二者差距呈不断扩大趋势。受2008年危机的影响,2008年~2009年期间两省实际利用FDI金额增速放缓。之后,江苏省实际利用FDI继续大幅增长,进一步扩大了领先广东省的优势。2011年江苏省实际利用FDI为321.32亿美元,广东省则为217.98亿美元,江苏比广东要多出近50%。
(二)江苏、广东的TFP估算
TFP是衡量技术水平的一个重要指标。在“希克斯中性”技术进步的假设下,假设江苏、广东的生产函数为“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
其中:Y是经济产出,以GDP替代;At为技术系数;K为资本要素,用全社会固定资本存量表示;L为劳动投入,用年底就业人数表示;α和β为资本和劳动的产出弹性,且满足:α+β=1。
对生产函数进行对数转换,得到如下回归方程:
由此即可利用最小二乘法计算出相应的α值和β值,并根据TFP=Y/KαLβ的公式计算出TFP值。
Goldsmith开创的永续盘存法是目前估计资本存量最通用的方法,计算公式为:Kt= Kt-1(1-δt)+It,其中,K表示资本存量,δ表示折旧率,I表示投资或第t年的资本形成额。江苏,广东两省1989年~2005年资本存量数据取自吕冰洋(2007),2006年~2011年的资本存量数据根据《中国统计年鉴》所提供的两省资本形成额,采用永续盘存法(设年折旧率为5%)和相应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折算得到。所有年份的资本形成总额均换算为以1978年价格计价。
此外,TFP计算涉及的地方生产总值数值及就业人数取自《江苏统计年鉴》和《广东统计年鉴》。GDP亦根据两省各自的GDP指数(1978=100)折算为以1978年价格计价。
为使不同年度的FDI具有可比性,按各年度人民币对美元年平均汇价(中间价)折算为人民币,再根据GDP指数(第二产业)进一步换算为以1978年价格计价。
图1 江苏省及广东省实际利用FDI金额(1989年~2011年)
计算得到两省各年度的TFP值,结果如图2所示。
由图2可见,两省的TFP值20余年间出现过数次交替,但大致变化趋势呈现较高的一致性:1990年~1997年为上升区间;1997年起两省的TFP值均总体呈下降趋势。江苏的TFP从2004年开始有所缓慢波动,而广东下降的趋势却仍在继续,2005年后,江苏的TFP值超过广东。TFP的下降趋势在一定程度上表明,1997年以来,技术进步对两省经济增长的贡献实际上是递减的,高速的经济增长主要依赖的是资本及劳动等生产要素投入的增加。经过2008年前后几年的调整,两省TFP值从2009年开始呈现小幅缓慢上升的趋势,江苏省依旧保持了略高于广东的态势。
三、两省FDI与TFP相关关系分析
江苏及广东两省FDI与TFP相关关系的分析依以下三个步骤来完成:一是利用单位根检验确定FDI与TFP时间序列数据的平稳性;二是利用Engle-Granger两步检验法来确定FDI与TFP间是否具有协整关系;三是采用Granger因果检验法考察FDI与TFP之间的因果关系。
(一)FDI与TFP时间序列的平稳性检验
在对变量进行协整检验之前必须对分析所涉序列进行平稳性检验。平稳序列是零阶单整的,记为I(0);一个非平稳序列经过d阶差分后为平稳序列,则称此时间序列为d阶单整,记为I(d)。本文采用ADF(Augmented Dickey-Fuller)检验法对1989年~2011年江苏、广东两省的FDI、TFP时间序列数据进行平稳性检验,以SIC(Schwarz Information Criterion)准则为标准选择滞后期,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
从表1可知,江苏和广东的FDI,TFP数列存在单位根,是非平稳的;但它们的一阶差分都是平稳的。我们可以进一步检验二者间的协整关系。
(二)FDI与TFP间的因果关系检验
所谓协整是指两个或多个非平稳的变量序列,其某个线性组合后的序列呈平稳性。协整的经济意义在于两个变量虽然具有各自的长期波动规律,但如果是协整的,则它们之间存在一个长期稳定的比例关系。反之,它们之间就不存在一个长期稳定的关系。本文采用Engle-Granger两步协整检验法。建立如下所示的一元线性回归模型:
图2 江苏、广东全要素生产率(TFP)值估算结果(1989年~2011年)
表1 江苏及广东FDI、TFP时间序列平稳性检验结果
用最小二乘法给出其参数估计,并保存残差et,作为均衡误差εt的估计值。对两个协整变量而言,均衡误差必须是平稳的。检验残差序列et的平稳性,如果et是平稳的,则TFPt与FDIt是协整的;反之则不是协整的。检验残差e的非平稳假设,实际就是检验y、x是否协整的假设。
对两省回归所得残差序列分别进行平稳性检验,江苏省的结果为:在显著性水平为1%时,接受原假设,有单位根,残差序列不平稳,也就是说FDI、TFP两变量不协整。而在5%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残差序列不含单位根,是平稳的;而广东省在显著性水平为1%时,拒绝原假设,残差序列是平稳的,说明广东省的TFP与FDI变量之间则具有协整关系,即存在长期均衡关系。
Granger因果检验的结果敏感地依赖于滞后期的选择,需要依次选取不同长度的滞后期分别进行判断。检验结果参见表2,表3。
从表2数据可见,无论滞后阶数为多大,江苏省TFP都不是FDI的格兰杰原因,也就是说,江苏省TFP的提升对当地引进FDI的促进作用并不十分明显。另一方面,只有当滞后阶数为4时,江苏省FDI是TFP的格兰杰原因。这说明,在短期内FDI的引入对江苏省TFP没有显著影响,在中长期(当滞后阶数为4时)FDI的变化对TFP产生明显促进作用,而到更长的滞后期时(当滞后阶数为5),这种影响又会减弱消失。从FDI区位决策的角度出发来看,可能是由于吸引外资进入江苏的主要并不在于技术进步本身,而在于集聚效应、人才优势、地理位置优势、配套产业服务水平、地方政府政策环境等其他方面。
从表3数据可见,广东省FDI和TFP在短期内的相关关系显著,两者互为格兰杰原因,有明显的相互作用。而随着滞后期变长,两者间的相互作用开始减弱。由此可见,广东省引进FDI对于本省TFP的提升在短期内具有一定促进作用,而在更长时段内,这种作用会逐渐弱化。
四、对实证分析结果的解释
引进外资对推进我国的改革开放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本文的实证结果发现,江苏及广东的FDI对TFP的影响状况存在较大差异。计量结果发现,广东省引进FDI在短期内对TFP有一定作用,中、长期内的作用不明显;江苏省引进FDI短期内对TFP没有明显作用,中期滞后有促进作用。江苏、广东分别处于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同样作为中国的经济、出口及吸引外资大省,但为什么两省的FDI与TFP之间的相关关系却会存在如此大的差异呢?
表2 江苏FDI与TFP指标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结果
表3 广东FDI与TFP指标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结果
近年来,FDI从广东向江苏转移的趋势非常明显。就吸引外资的区位优势而言,广东和江苏各有特点。集聚效应、经济发展、基础设施和劳动力成本等几个方面可以说是影响FDI在江苏及广东分布的共同因素。但相比较而言,人才、科研、教育等都是广东的弱项,广东较之江苏在集聚效应和劳动力成本方面更具有区位优势,江苏在人力资本、经济发展因素上则优于广东。仅以不同教育程度的就业人数状况为例,江苏的就业劳动者整体受教育程度明显高于广东。值得特别注意的是,广东低教育程度(初中以下教育程度,包括文盲)的就业人数从1999年的3,196.08万人增加到2006年的4,158.42万人,增加了近1,000万人,增幅达30.11%,而同期的江苏则是-3.28%。由此可见,由于劳动力转移的作用,广东得到了远远超出其他省份的低端劳动力补充。江苏有良好的科研能力和教育实力,且地处长江三角洲,对南北沿海及沿长江流域的内地市场有更好的辐射能力,对资本、技术密集型及市场导向型FDI有较强的吸引力。
此外,两省实际利用外资在来源分布上有较为显著的差别。两省吸收外资的主要来源地均为亚洲,占比重最大的都是香港。以2007年为例,源自香港的外资占广东实际利用外资的48.48%,2011年则进一步增加到64.36%;拉丁美洲的维尔京群岛是广东的第二大外资来源地,2007年所占比重为26.79%,2011年比重已降至10.8%,呈明显下降趋势。而来自台湾、日本、新加坡、韩国、美国等国家或地区的外资占广东利用外资的比重并不大,其中比重最大的日本2007年也仅占5.03%,2011年更是降至3.18%。江苏源自香港的外资2007年占比为26.79%,与广东相比存在较大差距;江苏吸收自拉丁美洲的外资占利用外资总额的比重一直在20%上下波动,变化不大,略低于广东;而来自台湾、日本、新加坡、韩国、美国等国家或地区的外资无论是绝对数还是相对数都明显高于广东。一般来说,源自不同国家或地区的外资在技术及管理水平等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源自香港的外资主要集中于较为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侧重于利用内地的相对廉价的初级资源及劳动力要素,必然对技术进步的带动作用有限。而源于台湾、日本、新加坡、韩国、美国等国家或地区的外资主要集中于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通用及专用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化工业等资本、技术较密集的行业,本身的技术及管理水平都较高;进入后,对本地上下游配套厂商也会相应提出较高的技术要求,产生正向的技术外溢效应。考虑到这些行业的投产周期相对较长,江苏在中长期FDI对TFP的正向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由此得到解释。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近二十年来,我国各地的招商引资热潮一直是方兴未艾。地方政府争相出台优惠政策鼓励吸引外来投资,落实到基层考核目标后,甚至呈现出不计代价全员招商,将招商引资这一手段当成目的的倾向。因此,在继续坚持对外开放和利用外资政策的基础上,各级政府必须破除为引进外资而引进外资的倾向,而是从区域长远利益出发,加大教育投入提升人力资本积累水平,提升对国外先进技术的消化吸收能力;对外资坚持重来源、重质量、重投向、重效益、重对上下游产业的带动能力及技术溢出的基本原则,有力提升外资对本土技术进步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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