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惊喜

伊丽莎白·范斯坦克+孙宝成

爷爷邀请我跟他在农场度过圣诞假期。一天下午，离圣诞节还有一周，我们走过冰冻的池塘去苹果园。我们拉着手，免得跌倒在光滑的冰面上。在面积有一间小屋大的一块正方形水泥地旁，我们站住脚，我感受到了冬天那清新的阳光。

“爷爷，咱们用这块水泥地做什么呢？”

“那是圣诞节让人惊喜的一部分。”

“为我吗？”我问。

“是为你。”他说。

爷爷就爱让人惊喜。

我们匆忙地回到厨房，用盛满热苹果汁的杯子暖手。爷爷在桌子上铺开纸，拿出铅笔。

“爷爷，咱们要画一张让人惊喜的图吗？”

“那当然了。”他说。我看着，但不能确定他要画什么。

后来，我们开着爷爷的小型敞篷车去镇上买一些木料。我们冲爷爷的邻居乔尔丹先生挥手，他住在路对面。

午饭后，我们把木料卸下车，堆在水泥地旁边。木料不是太沉，我和爷爷就能搬动。

次日清晨，我问：“今天咱们要去干活吗？”

“咱们当然要干活啦，”爷爷说，“你愿意帮我砌墙吗？”

我们在果园不停地忙活起来。“要盖一间小房子吗？”我问。他已经有了一栋大房子。

爷爷的眼睛在眼镜后面眨了眨。“要到圣诞节你才能知道。”他说。随后，他又干了一会儿。

离圣诞节还有些日子。

那天结束时，我的双手都刮伤了，心中存着疑问：那个惊喜是什么呢？

夜里的时候，开始有小羊羔出生了。“小羊羔等不及了。”爷爷说。

我心想：我还要等啊。

我们急忙到牲口棚去安抚生产的母羊。爷爷轻柔地把新生的羊羔抱去让母羊喂奶。

这时我猜到了爷爷的秘密，“那个惊喜就是给小羊羔准备一间新房子吧？”

“不对。我认为它们目前还想和它们的妈妈待在一起。”

我告诉自己：继续猜吧。

我们照看完小羊羔，太阳冉冉升起，爷爷的奶牛叫唤着要产奶。

“让它等一会儿。”爷爷说，“咱们去看新开始的一天。”

我们走过树林，来到山丘上。我拉着爷爷的手，看太阳升上天空。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说，“又是为了惊喜而工作的一天。”

我们两个人先睡了一觉，随后给小房子加了一个屋顶。“要是现在下雨，咱们就不会淋湿了。”我说。到时候了，他可能这就把秘密告诉我。

可是，爷爷还是把那个惊喜牢牢地关在心中。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难道要等到圣诞节吗？

第二天，爷爷的膝盖疼起来，我们便在火炉旁休息，在储存的一些苹果上雕刻脸谱。“爷爷，您要是现在告诉我那个惊喜是什么，我永远都当您的好朋友。”我对他说。

可他知道，不管怎样我永远都是他的好朋友，所以他只是不停地笑，不停地雕刻。当苹果干透了，就会起皱，看起来就像爷爷和奶奶的脸。

乔尔丹先生顺路来拜访，我便溜出去准备送给爷爷的礼物。

终于到了圣诞前一天。爷爷的膝盖已经好了，我们走到树林中，寻找圣诞树。那天下午，全家人聚到一起装饰圣诞树。我们先把苹果脸谱挂到树枝上，然后爷爷登高在树顶挂了一颗星星。

就在晚饭前，我溜到小屋去。我四下查看，口中哈出的气飘出来，形成了小团的云雾。我没看到任何新奇之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到了圣诞节的早晨，我们聚集在圣诞树周围。我把礼物送给爷爷，是几个画了漂亮图案的苹果。“多美妙的惊喜啊。”他微笑着说。我不知道他是否注意到，整整一个星期我的手上都有画苹果留下的颜料。

接着，爷爷说：“我不能把你的礼物包裹起来。你知道，我不太擅长包裹东西。”

我没有听出那是开玩笑，立刻在圣诞树下寻找没有包裹的东西。爷爷忍不住笑了。

我忽然猜到了，跑到外面，爷爷紧跟着我。夜里落下的雪花使得路面很滑。

我们接近小屋时，我听到躁动声和跺脚声。我看到门外有干草垛和一篮子苹果。

我走了进去。“矮种马！”我大喊。

那匹小马吃惊地看着我。我没想到——原来是它在等着我呢！

爷爷站在小路上，咧开嘴笑。“你喜欢它吗？”他问。

我都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紧紧地拥抱他。“小马一直在等着这一时刻吗？”我最后问道。

“在乔尔丹先生的牲口棚里，”他说，“今天早晨，他把小马带到这里。”

接着，我们从篮子里拿出苹果，切成小块，捧在手里喂给小马吃。

我不知道谁更快乐——

爷爷？

小马？

还是我？

发稿/沙群

插图/崔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