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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之雨果

2014-12-12陈群飞

参花(下) 2014年3期
关键词:十九世纪尘土无情

◎陈群飞

浪花之雨果

◎陈群飞

“我也就是一朵浪花”。(《沙丘的话》)

这是诗人雨果在大西洋的泽西岛流亡生活中最哀伤的深思。在那里他认为“我生命的火炬在失去火焰。”他那时已经远离家乡,与自己的国家也只能隔海相望。读到这首诗让我想起了东坡先生,虽身居南海而其放荡不羁之性,风景时新之心境,却给自己的生活灌注了无限的欢乐。同样一朵浪花临海而居,景与情便迎风释然而生。

而今日所记雨果,我也只是从他的几部诗集和两部巨著中略知一二。当人们谈到十九世纪的诗歌必要提到维克多·雨果。他代表的是法国十九世纪诗歌的最高成就。克洛德·罗阿说雨果是“法国抒情诗所能达到的最大极限”。作家诗人克朗西埃还称他为法国诗歌的“喜马拉雅山”。 从他的诗歌精选集中不难发现,他的诗歌在语言和形式上继承和发展了法国历史上的名族传统,并倾注毕生心血不断创新使法国诗歌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从你的一个庭院观看

古老的星星

从阴影里的长凳观看

这些布散的小小亮点

我的无知还没有学会叫出它们的名字

博尔赫斯《南方》

一个无知的我的确看到了光亮,在我黑夜的世界里,你的诗作就是那灯塔上的点点金光,正在为我引航。我的生命太微小了,无法将你已逝的肉体复活。而只能跟随着你鲜活的诗行完成心灵的一次次成长。我愿与你一起流浪,在你魂牵梦绕的祖国——法兰西。我更想在山上听到你的声音,抛却“幻想”,在“月光下等待”你给我讲海洋的故事。“每天在沙滩上等啊,等啊,直等到死亡。始终没等到返回的人”。这不正是一种生死离别,海平面在上升,只有它沉落在黑黢黢的海洋之中。

身躯消失在海洋里名字消失在水中

时间投下的阴影一个比一个更浓

不但无情的海洋 还有无情的遗忘

圣经上说:“我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哀,远离了土壤,把生命归于海洋。也许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情的遗忘”。人的一生都在寻求着快乐,每天都借机把那些悲伤遗忘,淡如云烟的生命,悄悄地已经化为尘土。而对于十九世纪的法国最伟大的作家雨果呢?他对那些微如尘土的生命是常怀一种悲悯同情之心的,并以行动完成了他的浪迹天涯之旅的。

他在这片旷野上行走

手撒了又撒

反反复复来来去去

向远处播种

(1850年画家米莱发表《播种者》轰动一时,雨果可能从中受到启发)

他以伟大诗人的情怀透彻了自然,社会。虽然他已经在《秋叶集》的序言中表示,只“写家庭的诗,写田园的诗,写私人生活的诗,写心灵深处的诗”。其实不然,他的《秋叶集》正是以政治抒情诗而宣告结束的。这就证明了雨果“是世纪之子”,是时代“响亮的回声”。

雨果之所以站在世纪的前列,是因为他的思想先行。在他的笔下任何生命皆是清晰,清醒,鲜活的。

梦做到同一个地方我们都会醒来,万物从此地开始,万物到彼岸告终。在生命的航船中,我们去召唤时光那也是徒然,并不是一切生命都会被神圣的溪流洗涤过,夕日的热情奔放和忘我的陶醉能否告知自己在做些什么。那些播下种子的是否会一一入仓。更不要等着来年的这个时刻,那些一去的不再复还。或许数年后你会发现被自己遗失在旷野上的那株生命,正悄悄地归于尘土。

有人说你的辞藻可比之于“笛卡尔的理性,伏尔泰的才智,米开朗琪罗的雕刻和伦勃朗的光线”。而对于诗性而言我更喜欢雨果的情诗,自然、浪漫而又不失温情。

她全身都洋溢着激情,像烈火燃烧……

她嫣然一笑,如同曙光照亮大地

诗人啊!我要在你受过创伤的心中把你心底深处的思想逐次翻检。浪花之于雨果一样的圣洁。这朵生命之花开过了一百多年,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方可以品出彻人的香气,那种对万物入骨的深情和对自由、光明无限向往的虔诚。将之子夜,我怕天亮一切都会被遗忘:

花已黯淡 她摘下黯淡的花

在飞蛾的时节,把它藏进怀里

但愿它能与我一起悄然睡去

(责任编辑 张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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