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其采 丰润其涵 清明其魂
2014-12-12王志敏
绚烂其采,丰润其涵,清明其魂,精彩纷呈于美章。捧读之,开卷有思,掩卷有悟,心智为开于菩提。
[作者简介] 王志敏,河北正定文联顾问、作家协会顾问、散文协会顾问、诗词学会顾问、正定古文化研究会副会长。
《谁不想被世界温柔相待》
凉月满天 著
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14年5月版
定价:32.00元
凉月满天《谁不想被世界温柔相待》(以下简称《相待》),绚烂其采,丰润其涵,清明其魂,精彩纷呈于美章。捧读之,开卷有思,掩卷有悟,心智为开于菩提。其为卷帙,决然当得起“好书”之誉。
好书者,须有采。言而无文,行之不远。于凉月满天,文而有采已成为其落笔成文的标记。有人这样说:张爱玲+安意如+雪小禅=凉月满天?这个命题欲成立,当然须有一番辨析,但既已有人这样提出,则喻示其文而有采确已引人注目了。
其文而有采,源之于“采撷”之得。外在世界,本就风采盎然,关键在于作者去发现、去采撷。所以,创作有采风的环节。在这个环节中,眼光不同,审美有别,也会相应地生出高下美丑之分。作者之为采,诸如“花间约”“樱桃红”“百花深处”“花瓣入了睡梦”诸多美丽意象,一览无余地搜罗来,鲜活于笔下,也就有了其作品亦风亦采的活色生香。
其文而有采,得之于“酿造”之功。酒,乃酿造之产物。物同此理,文章亦酿造之产物。读《相待》,品赏如醴如醪之芳菲,可以想象得出其酿造过程的苦心造诣。“天女画的一个圆”,“种一枝形而上学的桃花”,“生命的红叶谁题上了诗”,“对世界不吝慈悲温柔”,这如梦如幻的瑰丽,原生态的样子怕是难得一见,而经由作者“特制专供”的用心着意,那纤毫漱玉便如美酒入杯跃然纸上了。这要赶上了刘伶,怕又是一醉三年而不醒。
其文而有采,凭之于“笔墨”之力。有风有采的世界,眼睛看到了,心思悟到了,酝酿而出了,也还需要渲之染之、导之引之的审美认同,这就须凭借文字功夫了。这功夫之能耐,恰如作者自己的一番议论:“文字是活的……鸟飞即美……谁又能说一只只鸟从天空飞过,不是一个个美丽的文字?若是成行便是句子,若是成阵便是段落,若是林噪雀惊,那是一篇野兽派的小说。若是天鹅起舞呢?除了造物主,谁配得上写这样的诗?”如是若斯,千般风采,万种风流,便争奇斗艳于字里行间了。
好书者,须有涵。言之无物,如之枯槁。凉月满天的作品,亦丰亦润。有评论这样称道,“在世事沧桑的心灵陈述中,流露出的是秋日般的从容、辽阔与沉稳。在极为有限的篇幅中,引经据典,变化多端,跳出了排比归纳的窠臼,自由地穿越于古今中外之间,不断地吸收新知,不断地省视自身,视觉敏锐,思考深入,独有会心,做到了博通蕴藉,晶莹和谐”。
其蕴涵,丰则如之书库。于时间,上下五千年,于空间,纵横八万里,全时空地纳入其视野,择之相宜援以为篇章之构,库藏之容。如之生存,从柴米油盐到生老病死;从垂髫束发到垂垂老矣。如之亲谊,从父母双亲到同胞手足,从孩提发小到同窗同事。如之宗教,从有神论到无神论,从儒释道到耶稣基督穆斯林。如之文化,从古文到白话,从诗骨到诗魂。如之审美,从东方到西方,从美味佳肴到霓裳羽衣。丛集于系列,汇之为人生、社会、文化、艺术小百科。一册在手,万象入目,则可如坐拥书城了。
其蕴涵,润则若之晨露。诗意源于情,哲思发于心,因为先自有了作者诗意与哲思,其作品自然也就如同春雨之润物了。话题之开,如之人生,从“心无所待”到“向死而生”。如之命运,从“四时冷暖”到“喜乐悲欢”。如之道德,从“你有私德吗”到“我有一个梦想”。如之情思,从“一边落泪,一边欢欣”到“一边明媚,一边忧伤”。林林总总,剔透晶莹。笔触所及,或柔美以女性视角之温婉,或刚直以男性眼光之犀利,或舒缓以诗情画意之小桥流水,或宏阔以惊涛拍岸之大江东去,鞭辟入里以为解析,超然物外以为升华,于是一篇一目、一字一行,便若一溪醴泉、一盏春茗、一壶老酒,款款呈献于读者,让人得享悦目赏心之风雅。
好书者,须有魂。有魂乃立,无魂不张。文之魂,道也,文以载道,文以魂立。风采也好,蕴涵也罢,终当以魂为其魂,这是雅俗高下之分野,也是真善美与假恶丑之大不同。《相待》之为魂,乃真、乃善、乃美,因之予人以且真且善且美之清明天地。
其为真,源于朴,无虚。其仰先师,则慕太白之仙,工部之圣,摩诘之佛,长吉之魅。其观大家,则赏实秋以雅,语堂以趣,自清以静,钟书以直。其寄情怀,则合春花灿之,夏雨骤之,秋月皓之,冬雪莹之。其抒胸臆,则步东坡之坦,西泠之寞,义山之隐,纳兰之怅。其剖肺腑,则自心中有佛,目中无人,口无遮拦,浑无挂碍。其度行止,则守思之无邪,言之及义,周而不比,和而不同。如之若斯,返璞归真则见矣。
其为善,诚于笃,无伪。善之于人,乃与生俱来之自性,内守外衍之自觉。文以载道,善道也就在其中了。读《相待》,从字里行间,很能读出塾师、禅师、牧师的影子在。不是吗?“大节不亏”“大礼不违”“大德不丧”“公德为表,私德为里,于己大利,于人大善,既兼济了天下,又独善了其身,何乐而不为哉”。判读之,泮宫之围,莲台之上,礼拜之堂,不皆然如是之天音么?
其为美,生于心,无饰。人性求真,向善,亦唯美,文学亦然之。生发于心,传播于文,美其美矣。《相待》之为美,从书之题到篇之目,从意之立到旨之向,都美不胜收地营造于其中了。如果说“仁者爱人”是三省吾身的道德修养,那“大爱无疆”则是大彻大悟的无上境界。如果说“芝麻开门”是“互救之道”的真情祈盼,那“温柔相待”则是“海晏河清”的舜土尧天。如之然之,发于真,向于善,则天下美矣。
文如其人,文若其品,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