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想”、“说”主观性标记功能差异的成因*
2014-12-04高莉文旭
高 莉 文 旭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杨凌 712100;西南大学,重庆 400715)
“看”、“想”、“说”主观性标记功能差异的成因*
高 莉 文 旭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杨凌 712100;西南大学,重庆 400715)
汉语“第一/二人称+看/想/说”类表达受到广泛关注,究其原因是这类表达可以用来标记说话人对所述命题的主观认识和评价,即具有主观性标记功能,但它们在标记说话人主观性时却存在功能上的差异。本文从“看”、“想”、“说” 所体现的说话人不同阶段及其作为元语言所经历的不同主观化历程两方面探讨“第一/二人称+看/想/说”主观性标记功能差异的成因,以期更深刻地认识现代汉语中的这类表达。
主观性;认知主体;言语主体;元语言;主观化
1 引言
作为汉语中常用的动词“看”、“想”、“说”与人称代词连用表达特殊意义的用法早就受到了关注。有关研究大致可以分为4类:(1)与“看”相关的研究,如曾立英(2005)通过“我看”、“你看”的分布描写探讨了现代汉语中“看”的主观化过程,即“看”的意义由“观看义”到“观察义”到“估量义”到“评价义”,最后到“话语标记”的过程;陈振宇、朴珉秀(2006)研究了“我看”、“你看”的情态意义和语用意义,回答了对某一特定句子究竟是用“我看”还是“你看”的问题。(2)与“说”相关的研究,如董秀芳(2003)讨论了“X说”的词汇化问题,其中X可以是单音节、双音节,也可以是多音节;司红霞(2006)通过对汉语中“说”类插入语的考察探析了这类插入语的主观性功能。(3)与“想”相关的研究,如郭昭军(2004)对现代汉语中弱断言谓词“我想”进行了研究,他从断言和叙实等语义角度探讨了“我想”在句法形式和语义上的特点。(4)与“看”、“想”、“说”这3个动词综合探讨相关的研究。刘月华(1986)较早地指出了对话中“看”、“想”、“说”的特殊用法。姚占龙(2008)讨论了人称代词在与“看”、“想”、“说”连用的过程中所呈现出的一种从“动作义”到“认识情态义”再到“话语标记”主观性不断增强的过程,并指出了触发这一演变过程的主要因素。张旺熹、姚京晶(2009)从人称的角度描写了人称代词与“看”、“想”、“说”连用时所表现出的话语标记功能不对称性,并对这种不对称性进行了理论阐释。可以看出,研究者们已达成共识:动词“看”、“想”、“说”从表达具体的、客观的词汇意义发展为表达抽象的、主观的语用意义,经历了从“动作义”到“认识情态义”再到“话语标记”的主观化历程。
2 “看”、“想”、“说”与说话人主体
自从Benveniste从语言的角度对主观性(subjectivity)进行研究以来,语言主观性的话题吸引了学者们的兴趣,代表性的研究者有Lyons,Langacker,Traugott,Verhagen等。虽然语言学家们从不同的角度或层面来理解语言的主观性,但他们在对语言反映(包括参照)和表达说话人自我这一主观性概念上有比较一致的看法(刘瑾 2009:41)。从中可以看出,对主观性问题的理解离不开说话人主体。
Ikegami以日语为对象对主观性进行了研究,认识到任何识解在原则上都是主观性的,Ikegami从自我中心视角出发探讨了识解问题。他认为可以从两个方面对说话人主体加以理解:把说话人看做言语主体(locutionary subject),即与对方交换语言信息的人;也可以把说话人视为认知主体(cognizing subject),即在言语行为之前施行识解行为的人。前者主要表现在说话人与听话人角色交替进行的对话场景中,后者主要表现在说话人对编码内容和编码方式进行选择时的独白式认知活动中。(Ikegami 2005:132) Shinzato探讨了心理动词think与言语行为动词say的关系,认为他们本质上描述的是相同的现象,即说话人的内部现实(internal reality)(说话人语言前的主观思维),不同之处在于心理动词描述的是仍然处于私人领域的内部现实,而言语行为动词描述的是已经外显的内部现实(Shinzato 2004)。综合Ikegami对语言主观性及Shinzato对心理动词和言语行为动词关系的研究,我们认为,汉语中的感官动词“看”、心理动词“想”与作为认知主体的说话人有关,即与言语行为之前施行识解行为的说话人有关,体现说话人的感官能力与心理活动能力;言语行为动词“说”与作为言语主体的说话人有关,体现主体的言语行为能力。具体来说“看”提示其后内容的感官言据性;“想”提示其后内容的主观思维性;“说”提示其后内容的交际意图性。这种不同是造成“看”、“想”、“说”在对话语境中主观性标记功能差异的一个重要原因。
感官动词“看、听、摸、闻、尝”经常用来表达言据意义,即说话人对特定命题感知上的证据(Whitt 2011),此时,其后所跟命题往往表示一种具体动作或状态。当“看”后接此类命题时表示句子主语为命题提供直接视觉证据,例如,“我看见他在商店里买东西”表明“我”(一般为说话人、言者主语)对命题“他在商店里买东西”享有直接的视觉证据。表示这种意义的“看”一般不用第二/三人称作句子主语,因为我们一般无法直接获取他人的视觉经历。如果句子主语用了第三人称,例如“妈妈看见爸爸在读报纸”,则表明句子主语“妈妈”对命题“爸爸在读报纸”享有直接证据,而说话人(言者主语)只是享有间接视觉证据。如果句子主语用了第二人称,一般表示说话人邀请听话人进行某种视觉经历,例如句子“你看这是咱们在书上看到的那种虫子”表明说话人与听话人共享命题的视觉证据。在疑问句中“第二人称+看”则表示说话人询问听话人的某种视觉经历,如“你看见老师在教室里吗?”而下列句子中的“看”已不再单纯地表示对所陈述命题享有视觉证据:
①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看只有实行“一个国家,两种制度”。(如无特别注明,本文所有例句均来自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现代汉语语料库。)
② 我看,这不是打倒了资本家,而是打掉了人民的生计。
③ 你看,我们要想完全开始一个新时代还很不容易。
在这些句子中,“看”后的命题表示比较抽象的内容,“看”的主要功能也不是用来表示说话人对所陈述命题享有视觉证据,而是表示一种认识或看法,即说话人在进行推理后对命题持有的观点。但“看”的使用暗含说话人的推理是建立在一定的证据基础之上,也就是说,“看”保留了其部分言据义。这种表示认识意义的“我看”都可以用“在我看来、依我看”等替换,是主观性的用法,强调说话人对自己观点的陈述;如果将“我看”换为“你看”,则强调说话人将对话框内的听话人显性表达,提请听话人注意一个自己认可的命题,希望得到听话人的共鸣,是交互主观性(intersubjectivity)的用法。如例③中的“你看”提请听话人“你”注意说话人“我”认可的命题“我们要想完全开始一个新时代还很不容易”。因为与听话人的观点表达无关,而且我们一般无法直接获取他人的观点,所以“你看”不能更换为“在你看来”。可以看出,这种表认识义的“看”在对话语境中不管是以“我看”还是以“你看”的形式出现,一般都表示说话人的主观看法。如果“我看/你看”后接祈使句、疑问句等,则表示说话人对听话人委婉的建议或征询听话人的意见、建议等。用于征询意见时,“你看”可以更换为“在你看来”、“依你看”。例如:
④ 我看还是退出内战吧!免得再做无谓牺牲。
⑤ 中美关系现在相当微妙,你看,这是否会导致政治因素影响中国复关?
按照Shinzato的观点,心理动词“想”描述的是仍然属于内部的内部现实,而言语行为动词“说”描述的是外显的内部现实。也就是说,虽然整句话“我想X”与“我说X”用于对话交际语境,但“我想X”中的X属于私人领域,而“我说X”中的X属于公共领域(Shinzato 2004:866)。句子“跟他讲明利害关系,我想张名高这个人还是讲道理的”(张旺熹 姚京晶 2009)中的命题“张名高这个人还是讲道理的”属于“我”心理活动的内容,强调其归属私人领域的特性(虽然整个句子是用于对话交际语境中),暗含这只是说话人“我”的看法、“我”对命题不是十分确定的意思。如果将“我想”换为“我说”,则强调命题“张名高这个人还是讲道理的”的外显特征,即说话人意欲与听话人交流此命题,说话人施加给听话人的言语行为力有所增强(Shinzato 2004:864),同时也暗含说话人对命题比较确定,希望得到听话人的认可(在面对面的对话语境中,说话人常常省略“我说”,直接陈述意欲与听话人交流的命题)。由于“想”与“说”都与说话人的内部现实有关,我们一般无法直接获取他人的内部现实,因此,通常不会用“你想/你说”直接表示他人的内部现实。但说话人却可以用“你想/你说”来显性表达对话框内的听话人,通过征求听话人意见的方式间接获取他人的看法,或借听话人之口,言说话人之意(张旺熹 姚京晶 2009:6)。例如:
⑥ 你说,这官司打得赢打不赢呢?
⑦ 你想,一个病人一天到晚操心,还要生气,糟糕不糟糕?
⑥是说话人征询听话人意见、看法的例子。⑦是说话人通过让听话人想象具体情景以表明自己看法“一个病人一天到晚操心,还要生气,这很糟糕”的例子。
此外,“说”还可用于强调说话人对听话人的不满、责备等主观意义:
⑧ 我说,你想拉关系,还是想作广告,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⑨ 许经理更火了,直气得两额暴出了青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说,你除了漂亮,还有什么特长?还能做什么事?
可以看出,“第一/二人称代词+看/想/说”主观性标记功能的差异源于动词“看/想/说”所体现的说话人不同阶段。“看”和“想”与作为认知主体的说话人有关,涉及说话人的语言前阶段,即主观识解阶段。“说”与作为言语主体的说话人有关,涉及说话人的语言阶段。按照Marín Ar-rese的观点,“看”涉及说话人的体验言据性;“想”涉及说话人的主观思维性;“说”涉及说话人的交际意图性(Marin Arrese 2009)。体验性、思维性都与作为认知主体的说话人相关,具有私人性特征,我们一般无法直接获取,因此,“看”、“想”一般与第一人称连用,是说话人感官能力、心理活动能力的直接反映。由于“看”表示说话人基于感官言据的推理,与“想”一样表示其后所述命题的私人领域特征,所以主要用来表示说话人对自己观点的陈述。与作为言语主体说话人相关的“说”因为涉及公共领域,在对话语境中更具交际性,说话人主要用它与听话人进行信息交流。正因为如此,除了“我说”之外还有很多变体,如“据说”、“听说”、“俗话说”、“常言说”、“按理说”、“照说”等,主要用于表示交流的信息来自于说话人之外的其他渠道或表示说话人根据常理得出的期望(往往暗含实际情况与期望相反的意义)。例如:
⑩ 听说华子下海归来,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在对话语境中,“看”、“想”、“说”与第二人称连用时突显听话人,是说话人通过委婉征询听话人意见间接获取他人观点或提请听话人注意其认可命题、“借他人之口言我之意”的一种话语策略,体现交互主观性特征。可以说,说话人通过积极寻求听话人感官、心理、推理等方面的参与,为所陈述命题的合理性提供共享的证据。总体来说,由于“看”、“想”体现认知主体的不同机能,而“说”主要与言语主体相关,“看”、“想”比“说”更多地被用来表达主体的主观认识。因此,我们同意储泽祥、谢晓明(2002)所说的“语义俯瞰”现象,即“看/想/说”由原来的行为义虚化为标记主观性与交互主观性时,行为义往往控制或影响主观性与交互主观性意义,同时也影响新词分布的句法语义环境。
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人们总是先经历、体验外部世界,在此基础上进行思考,形成自己的理解,然后与他人进行观点的交流。Tomasello认为,在个体发生的早期孩子体验自我为意识主体,即作为一个按照目的组织自身行为策略与注意策略的人;在个体发生的后期,孩子体验自我为心理主体,即作为一个拥有与他人不同思想、信念的人(Verhagen 2005: 2),这就为人们彼此之间的交流需求和交流提供了基础。按照Langacker(2009)的认识控制周期概念,可以这样理解动词“看”、“想”、“说”:我们新“看”到的外界事物破坏我们暂时处于稳定状态的认知世界,造成认知世界与外部世界的紧张关系,我们必须对此采取解决办法;我们的思维“想”表示认识控制的潜在阶段,即我们对看到的外界事物进行评估;最终我们会以或者接受其为我们对现实的观念或者拒绝接受的方式解决上述紧张关系(主要有两种途径:一种是通过自我思维接受或拒绝,一种是通过与他人交流接受或拒绝),从而使我们的认知世界重新恢复到暂时稳定的状态。
3 “人称代词+看/想/说”类元语言的主观化历程
语言的一个本质特性是能用来指称和描述语言自身,用来指称和描述语言的语言就叫做“元语”(meta-language)(沈家煊 2006:255)。现代汉语中的“第一/二人称代词+看/想/说”在传统语法中被称为“插入成分”或“独立成分”。随着语用学、认知语言学等理论的发展,人们发现,这类成分并不是独立于句法之外的可有可无的成分,而是表达说话人对命题的主观评价或态度,是“关于语言的语言”,也就是元语言(耿小敏 2006:2)。 耿小敏通过对现代汉语中“第一、二人称代词+感官动词”类元语言产生途径和机制的研究发现,此类表达从基本义到元语言的演变过程就是一个从实到虚、从客观到主观的转变过程。我们认为,“第一/二人称代词+看/想/说” 类元语言主观化历程的差异是造成他们在对话语境中标记说话人主观性功能差异的又一个原因。
“看”的行为义与人的感官机能相关,涉及人的主观体验性,是人类以“私我”(private self)构思自我的方式(参见Neisser的5种“自我”)。认知语言学研究发现,人类的认知具有体验性。在语言发展中,“看”在隐喻机制的作用下由具体的感官域映射到抽象的认知域,表示“知道”、“认为”等抽象意义,Sweetser(1990)以及Lakoff & Johnson(1999)等曾对此进行过探讨。也就是说,从表示说话人的感官行为义到表示说话人的主观认识义,“看”经历了由具体到抽象、由客观到主观的虚化过程。例如:
① 我看到有的人甚至一次就买1800比索(约32.7美元)的药品,这说明中医药在菲律宾越来越得到承认。
② 我亲眼看到了人民最需要的是什么,我看到了他们的要求,我再也不能熟视无睹。
③ 我看你们可以经过努力,使之成为东南亚地区国际学术交流的中枢。
例①中的“我看”涉及说话人的感官体验,表示具体的行为义。例③中的“我看”则虚化为表示说话人的主观认识,即对事情未来发展趋势的观点,与说话人的主观体验义相去甚远。例②可以视为“看”虚化的初始阶段,毕竟别人的“要求”我们是无法“看到”的,只能是我们在“看”的主观体验基础上认为别人有什么样的要求。
“想”的行为义与人的思维活动有关,也涉及人的主观体验,是人类以“私我”构思自我的方式。当用来表示说话人的主观认识、评价时,其虚化程度没有“看”高,因为主观认识、评价本身也是与思维活动有关。
④ 我想掰开她的手,想了想又有些不忍,便坐在床边看着她睡。
⑤ 我想随着全球经济联系的日益紧密,这将不会再成为问题。
例④中“我想”后所跟部分表示说话人思维活动的具体内容,而例⑤中“我想”后所跟 “随着全球经济联系的日益紧密,这将不会再成为问题”既是说话人的主观认识和评价,也是说话人思维活动的具体内容,两者不是截然分开的。
“说”的行为义与人的言语表达有关,通常用来引出言语表达的具体内容。但是因为说话人所说的通常也就是他所认为的,具体内容同时也间接反映说话人的态度、观点等。所以“说”可以表示认识义和评价义。
⑥ 当记者问我的时候,我说我很愿意和奥尼尔共进晚餐,而且他可以来我家,我妈妈会为他准备饭菜。
⑦ 我说你心里只有你自己,我心里装的是160万贵阳人民。
例⑥中的“我说”引出说话人言语行为的具体内容,但同时也间接反映了说话人对“奥尼尔”的态度。例⑦中的“我说”相当于“我认为”,主要表示说话人对“你”的主观评价。
可见,在由行为义到评价义的主观化历程中,“看”虚化程度最高。“想”的行为义、评价义都与说话人的主观思维活动有关,评价义往往也是行为义的具体内容,而说话人说出来的通常也就是他所认为的。因此,当与人称代词连用时,“看”是3者中最能明显体现说话人主观认识和评价的元语言。“看”、“想”、“说”的不同虚化程度也可以从现代汉语中的“看法”、“想法”、“说法”中得到证明,其中“看法”最能表示说话人的主观认识和评价,而“说法”则已偏离此义。
4 结束语
本文从“看”、“想”、“说” 所体现的说话人不同阶段和它们作为元语言所经历的不同主观化历程两方面探讨了“人称代词+看/想/说”主观性标记功能差异的成因,指出因为“看”、“想”与作为认知主体的说话人有关,即与言语行为之前施行识解行为的说话人有关,体现主体的感官能力与心理活动能力;而言语行为动词“说”与作为言语主体的说话人有关,体现主体的言语行为能力,所以“第一/二人称代词+看/想/说”在标记说话人主观性时存在差异。“看”提示其后内容的感官言据性,为说话人的主观认识、评价增添客观色彩;“想”提示其后内容的主观思维性,主要用于强调认识、评价的个人性和不确定性;“说”提示其后内容的交际性,强调说话人施加给听话人的言语行为力。因此,从“想”到“看”再到“说”,说话人的建议性越来越强。此外,由于在语法化的历程中意义虚化程度最高,“人称代词+看”类元语言在3者中最为活跃,是说话人较多使用的传递主观认识和评价的表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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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松鹤】
ReasonsforTheirDifferencesinMarkingSpeakerSubjectivitybyVerbs“kan”(看), “xiang”(想)and“shuo”(说)
Gao Li Wen Xu
(Northwest A & F University, Yangling 712100, China;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China)
The kind of expression “first/second personal pronouns + kan(看)/xiang(想)/shuo(说)” is studied quite extensively due to it’s derivative usage of marking speaker’s subjectivity, namely speaker’s epistemology and evaluation of the proposition sta-ted. The three verbs “kan”, “xiang” and “shuo”, however, show differences in their marking of speaker’s subjectivity when considered individually. This paper, with a view to better understanding this kind of expression, analyzes reasons for their differences from two perspectives: one is concerning the different aspects of the speaker shown by these verbs, and the other is concerning the different processes undergone by these verbs in their subjectification.
subjectivity; cognizing subject; locutionary subject; meta-language; subjectification
H030
A
1000-0100(2014)04-0078-5
*本文系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博士科研启动基金项目“广告语篇的主观性与交互主观性研究”(2013BSJJ103)、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教学研究项目“国际化背景下的非英语专业学术型硕士研究生英语教学模式研究”(JY1302124)和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基本科研业务费——人文社科项目“农林院校研究生英语科技论文写作能力研究”(2014RWYB18)的阶段性成果。
2013-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