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流失，别只盯住海外

乔杉

“我国流失的顶尖人才数量居世界首位，其中科学和工程领域滞留率平均达87%。”近日，中央人才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负责人指出，当前国际人才竞争越发激烈，必须以更加灵活的政策和机制积极参与竞争。顶尖人才可谓“人才中的战斗机”，他们的成长占用了太多优质资源，凝聚了社会太多的期望。在知识经济背景下，他们一个人就可能抵得上一个师，就可能带来一个创新产业，就可能占领一个科学高峰。这么多顶尖人才流失海外，不可避免地对实现中国梦造成了影响。

不能狭隘地认为，顶尖人才流失海外，就一定不能为国家做出贡献。在全球一体化的时代背景下，人才的使用早就打破了空间限制。近年来，东西方交往交流交融越来越频繁，许多企业都把办公室设到了海外，罗致了大批人才。顶尖人才，人在海外，“心依然是中国心”，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归来报效祖国，但只要有机会，总会想方设法直接地间接地回报国家和民族。

为中国梦积聚力量，当然需要人尽其用，遏制人才外流。近年来，面对“人才战争”，我们也不甘示弱，加入到全球人才竞争行列。在“千人计划”的引领下，已有近百万留学生回流，其中高层次人才两万多名。“要保持这一势头，必须以更加灵活的政策和机制积极参与国际人才竞争。”仅仅做到这一点，恐怕还不够。有必要分析，为什么有这么多顶尖人才外流？这里固然有着经济的因素，有着生活的考虑，但永远不要忽视的，还有着用人环境之故。

当今世界的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的竞争。可环顾现实，在我们身边，成长的竞争，却更多表现为关系的竞争。站在国家层面，感慨人才向海外流失严重；站在地区和单位层面，人才流失同样严重甚至更为严重。当我们感慨人才流失时，有必要看到，这些人在原来的岗位上并没有被当做人才看待。在现实中我们经常见到这么一种情形，一个人在这里时，没有谁当一回事，一旦离开，特别是在外面做了一点成绩，上上下下都在感慨人才难得。这里对应的就是，当前人才的培养、选拔机制，存在着重大问题。

我们讲“良禽择木而栖”，其实人才的流动，受到多种因素制约，是多方选择后的结果。流动很多时候意味着“从零开始”，只要是流动就不可能不考虑情感、生活、发展成本。很多人才学不能致用，工作生活得很不开心，他们之所以外流，未必是外面的平台更好，很多是内部的环境、机制、管理更糟。可以大胆地说，很多人才不是被吸引走的，而是被逼走的，是对内部环境失望透顶，是在了无希望下的“暴走”。

人才流失别只盯住海外，人才流失不仅仅是海外人才流失严重，人才之所以流失也不仅仅是海外能够提供更好的物质条件。破解人才流失现象，必须有内部视角，要真正解决用人机制问题，特别是要下决心解决在用人、选人上的不正之风。否则，即使招来了人才，恐怕也留不住；勉强留下了，也很难发挥出作用。把人才当人才看，别等流失了才感慨，这才是正解。倘能如此，“不信东风唤不回”。

【评点】

在探究人才流失的缘由时，更多的人都爱将目光投向人才的外流。其实，“内耗”更是人才流失的一道流量巨大的暗河。人在海外，可以“心依然是中国心”，直接间接地为祖国服务；身在国内，同样也会“身在曹营心在汉”，难以发挥人才的真正效用。而造成后一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我们的用人环境、用人机制等方面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用人环境不好，用人机制弊端重重，往往使得人才得不到重用，专长得不到发挥，待遇得不到保证……这难免会让各种专业人才心灰意冷，甚至产生“逝将去汝，适彼乐土”之念。如今我们正想方设法通过种种渠道引进人才，“千人计划”即为成功的范例。其实，引进人才固然重要，但如何改善用人环境、更新用人机制更值得我们思量。否则，恶劣的用人生态不仅会造成引进的人才“水土不服”，更会使“本土人才”失去创新的动力，甚至舍此而他顾。

王淦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