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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俗名儿叫撑花儿(外四章)

2014-11-23成都外国语学校胡华强

散文诗世界 2014年10期
关键词:西岭平仄花儿

成都外国语学校 胡华强

它的俗名儿叫撑花儿(外四章)

成都外国语学校 胡华强

这是一朵绽放在民间的花儿。

在阳光下,在细雨中,一个叫“撑”的动词,让紧闭的花蕾带着温婉的儿化音,瞬间绽放成异样的风景。

竹丝的骨架,棉纸的霓裳。在桐油里获取精魂,婉约的折叠隐藏着倚门回首般的羞涩或者登高远眺的欲望。

为雨而生。为阳光而生。漫长的日月,在古典的晨昏中,多少幸福和苦难都被它诗意成了平平仄仄的传说。

它总是伴着梦幻般的江南烟雨,或者被飘飞的柳丝扰动了的阳光。

在一幅或浓或淡的水墨画中绽开,将一个个或近或远的典故洇开,叠成古香古色的宣纸画笺。

在西子湖的断桥上,在江南小镇的一条无名的雨巷中。幸福地邂逅或者忧郁地独行,要是没有那朵花儿的绽放,谁会执迷于那如梦如幻的黄昏!

青石板。黄桷树。长亭古道。僻巷长街。有多少悲欢离合,有多少毅然远行,就有多少花儿在亲人惜别的目光中撑开。

我更执迷于这样的情景——在雨丝筛下的瞬间百花齐放,在烈日敛去的瞬间万花闭合。

我更执迷于这样的情形——一条河,数墩石,雾缭绕,一朵撑开的花儿,从我的视野里凌水而逝。

我更执迷于这样的故事——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手握一朵未放的花儿,听说他要去安源。

这是一朵诗意的花儿,它只绽放在怀旧的民间。

我固执地不愿意叫它——伞!

汇川街558号

社区是新的,我眼睁睁看着它在桥头的这一片村地上长起来。

汇川街自然也是新的。它只是这一片社区的一个小小的被疯长的皂角树阴翳着的角落。

558号,是汇川街的更小的角落。

左边,早晚被老娘们的红歌震得玻璃窗微微颤动;右边,一座幼稚园,如花的童年在铁栅栏那边绽放。

而我,只在乎左边飘来的钢琴声,以及右边那些幼儿老师如火般的身影。

汇川街558号,这里静坐着好几百号嘴里骂着监狱却又生怕失去了座位的青年。

一围如天井一样的方形建筑,割裂一片天色。画眉鸟和斑鸠在晨昏的薄雾中尖叫着寻找失去的原野。

一方被围住的绿色,从没停息过探头遥望西岭的白雪,从没停息过聆听岷江水隐隐的歌声。

我们,每天坐在天井里——

不是说些重复了一万遍的废话,就是振臂高呼一些豪言壮语!

等一缕海风吹过来

这不属于季风的路径,惊涛只在远方拍击着海岸。

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只有将耳朵紧贴大地才可以隐隐听得沉沉的回响。

那是穿越了千山万水的风声,又穿越了无数重梦的栅栏,婉约成一曲呢喃的耳语,带着扬子江的晨雾,洞庭湖的渔歌,还有三峡两岸的幽幽猿鸣,停驻在我的窗前,守候第一百零一季紫荆花的开落。

窗外,西岭的积雪还凝固在杜少陵的诗句中;岷江水是个一去不复返的信使,无数声殷切的问询,在川西平原,慵懒的流淌已追随杜鹃的啼血而隐遁。

丽日和风的时光,萍水相逢的际遇,只能等待一缕海风的来临,在浣花溪畔,完成一联平仄和谐的对句。

深 夜

然而,我并不厌倦那深夜的虫鸣。

被这细丝在黑色中反复穿插的迷阵,恰可做我躲过传说中的魅影的被子。如缕的弹唱,如琤琮流泉,从我的脚背缓缓淌过。

我还是挡不住窗外的诱惑。

一把巨大的刷子,在寂寞中涂抹浓黑的忧郁。檐边滴落的轻响被梧桐叶承接而放大。

一叠叠古典的琵琶,在泛黄的书页中埋葬,逃逸了几枚失魂落魄的音符。

秋意已浓

那条小径一夜之间铺满了褐色的落叶。

风,在枝桠间穿行,仿佛在腐叶堆中觅食的老鼠。在簌簌的回响中,两只杜鹃鸟跌落一双铁铸般沉重的影子。

薄雾在金牛渠的水面颤动。水,还没在睡梦中醒来。

在这样的清晨,我总沉溺在一堆萧瑟的古诗中不能自拔。

一条寂寞的小径,被婉约的平仄围追堵截;只在头顶的空隙,见得一鹤排云而去的剪影。

我很怀疑我这样早行的目的。秋,未必是收获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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