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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栗子 亦真亦幻亦如梦

2014-11-20

艺术汇 2014年7期
关键词:绘画创作

毛栗子在中国二十世纪80年代就以纯熟的写实画法得到了普遍认可,而在十年前,他毅然放弃了写实步入抽象。他的抽象作品看似自由随意的泼墨,无拘无束但又很好的把握松弛浓淡,虚无相生像是在找寻一种“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这种意志上的浑然天成。自如挥洒间充满意境;无意留白中透出潺潺诗意。“花非花,雾非雾,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是画亦是梦。

在绘画意识形成的初期,毛栗子已种下“意象”的萌芽。那时上小学的他,有一次去故宫看徐渭的画萌发了对绘画最初的追求。“那是一幅墨葡萄,看似不经意滴了几滴墨,但又那么潇洒,那么自由。”后来,又去了很多次去故宫,再也没机会遇见心中启蒙的那幅画。“现在想可能因为当时还小,后来自己经过想象加工,脑海中的印象已经不是那幅原画本身了”。就这样,毛栗子一直在找寻最初绘画单纯的初心。齐白石说过“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则媚俗不似则欺世”。随着时代的不同,现在人对于抽象的理解层面更高。在他眼中,创作过程的享受尤为重要,当创作融为生活乐趣的一部分,毛栗子便开始不断的在“未知”中探寻无限的可能性。从“照相写实”《门》到似像非像的《花非花》,表现形式看似是两个极端,但实质内在同样是在延续追求“抒情而唯美的”的情绪状态。在偶然与自然、空旷与聚集、精细与粗狂中扩展创造力的边界,在对笔墨的敬畏中找寻真正的自我。毛栗子现在的抽象绘画始终在寻求一种“偶然性”中的必然,很多因素不可控导致废品率非常高,成功的只有二十分之一的作品。

中国对于油画的第一认识来自俄罗斯画派,毛栗子在70年代受俄罗斯画派影响画了一些小风景,纯粹朴实的画风加上扎实的基本功,奠定了后来超写实绘画的基础。在法国的经历成为了毛栗子创作历程中的转折点,其中最具特点的《地洞》曾在“蓬皮杜”造成了一定的影响。那是一张水泥路面的超写实油画,路面上寥寥几笔看似不经意的白色油漆线涂鸦。国内观者看后匆匆离去,画前聚集了一群法国观众,看到画面都露出了会心的一笑。原来将头侧偏一点再观看这幅画就不难发现,白色油漆线涂鸦和地面上的小井盖巧妙的构成了一个女人体像。“在巴黎那批画是我从业以来比较满意的一批,但现在我一件都没有,只有一些照片。因为那时候生活所迫全部换了“面包”,最遗憾的是那批画国内的人也都没有看过”。毛栗子的思维方式是前卫的,他用西方的绘画媒介表达出幽远的东方意境。

I ART:你起初是画超写实风格的并且写实到让人以画为真的地步,为什么突然转向抽象?而且是用西方材质创作出东方水墨的意蕴,将水墨的诗意和西方抽象的联想空间结合,是什么让你有这么大的转变呢?是不是人通常都有两面性?当写实走到极致就想要尝试另一个“极端”呢?还是和当代艺术氛围写实走向末路有关联?

毛栗子:其实一开始我就尝试了多种绘画形式,只是大多数人没见过我最初抽象风格的作品,加之当时的社会历史背景,写实主义的绘画往往更容易被接受。其实我不喜欢重复,所以一直在尝试各种风格,直到成熟了才会拿出来。1980年开始,就有板刷系列了,不过数量比较少,我着重于形式感比较强的超写实,例如《门》系列都是平面正视的角度,这样会比较有形式感。我画画的原则还是比较随心的,转为抽象就是因为绘画的过程感觉很舒心,原来画风景的快乐找不到了,找到了另一种愉悦。我看重愉悦的创作过程,很难去强迫自己。

I ART:在国内的当代艺术环境中,抽象占很大的比重。对于抽象创作也很难有具体的评价标准,其中也有不少是取巧步入抽象行列的,你觉得抽象创作是否需要扎实的绘画造型基础呢?你又如何看待国内的抽象绘画创作呢?

毛栗子:抽象绘画较于写实需要不同的基本功,评判画的好不好是在一个环境体系里的。每个人的天分不同,有的人色彩感觉好有的人造型能力好,很多感觉是先天的。有些人造型能力不好但可能他灵性层面特别突出,抽象不光是技巧更多的是修养和对于生命的理解和思考。当代抽象环境确实有不健康的因素,但每个流派都有不同层次的作品。

I ART:“星星美展”在当时造成不小的影响,这对你后来的发展有什么改变么?你作为重要参与人之一当时是怎样思考的呢?

毛栗子:那时候没有什么展览机会除非“全国美展”,但当时“全国美展”只接受政治题材的作品。1979年我去唐山救灾后来生病,9月27日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外的小花园,由黄锐和马德升发起,举办了名为“星星画展”的非主流展览,那时候我正在养病,朋友告诉我这件事希望我能参展,我就给了他两幅画。没几天朋友说展览的事情可能会有麻烦,那时候我是军人,为了不牵连我就把我的画先撤了下来,然而几天后政府同意给展览场地在画舫斋展出,我的画就参与了“星星美展”第一届的后半部分和后来的第二届。

I ART:有一段时间你停止了绘画创作甚至投身建筑设计,会不会是因为在创作到一段高度之后就迷失了呢?

毛栗子:会的,有时候坚持一种方式时间久了感觉会迟钝的,所以就换一种方式,不过调节一段时间可能还会返回来。从法国回来以后有点烦躁,在法国的那批画国内的人都没见过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当时的“门”系列,我受不了重复以前的东西,画不下去。

I ART:在你的画中常常体现出佛家哲学,一种包容、中庸、寂静、空宁、收放自如的禅意。常常说画如其人,画面往往呈现的是作者内心真正的诉求,画面所表现出来的诸多佛学元素是你对自己内心的探求么?

毛栗子:其实我对宗教没有太大的热情,画里透出的禅意,我认为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宁静的心境不一定是依靠宗教的。我现在这样画还是挺高兴的,生活本身就是艺术,我喜欢融入生活的状态,就像一碗粥也可以做的很极致。(采访/编辑:李任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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