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到底有多少种性别

姚鸿恩

按照常识，性别只有两种。在国内填写各种申请表，总有性别一栏，男、女之中选一个，而且只能选一个。美国的表格，性别一栏通常也只分male（男）、female（女）两种，但为了避免因性别歧视而被起诉，也允许填表人不作选择。

长期以来，性别只分男和女，倒也没有太大的争议。

前不久，美国广播公司有篇报道称，某社交网站为适应少数用户的需要，在用户性别选项上提供了第三种选择，叫作“custom”。什么意思呢？就是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性别，就填什么性别。这些性别当然不是传统的男、女，而是一些怪怪的名称，数量之多，竟达到51种。美国广播公司又做了补充，一共列出了58种性别。

除了传统的男、女外，还有56种性别。该网站对于这56种性别的界定，强调的是“自我认同”，因而对自己的性别没有疑虑，只是单纯的变装——男性穿女装或女性穿男装之类，不归入这56种性别之内。

英语中，表示性别可用sex，强调的是生物性别；也可用gender，强调的是社会性别。若是用生物性别来划分，性别的种类是很有限的，但若用社会性别来划分则五花八门，因为划定的标准是基于思想意识，而不是生物特征。在56种性别中，最典型的恐怕是跨性人了。

出生时为男性，但他自我认同为女性，没有动手术，甚至也不必换女装，他就是认为自己是女性，即跨性女。反之，就是跨性男。

美国一向是崇尚自由的国度，思想自由，表达自由，性别的认定当然也是自由的。惊人的是，加利福尼亚州去年竟然通过了一项法律，允许公立中小学学生以自己认定的性别来使用公厕和浴室。比如，一个男生若认为自己是女生，也就是所谓的跨性女，便可以堂而皇之地使用女厕和女浴室。这项奇葩法律由州长签字生效。现在，美国已有13个州的多个学区要效仿加州的做法，以

“禁止对学生宣告自己的性别而进行任何歧视的行为”。

56种性别中，很多性别是依据思想意识来划分的。比如无性人，若没有发育出相应的器官，自然算是无性人，但如果自己没有感觉到具有任何强烈性别归属者，也属于无性人；双性人的自我性别认定是在男和女两种性别之间切换；泛性别则是认为自己是各种性别特质的混合体；女变男是出生时为女性，但正在进行或已经完成向男性自我认同转变的人，这种转变可以伴随手术或激素疗法，也可以完全是心理和社会上的，与此相对的性别，就是男变女。

现在回过头来看加州的奇葩法律，你不得不钦佩立法者的“深谋远虑”：假如不允许生物性别是男性的跨性女使用女厕和女浴室，那就得多增加跨性女的厕所和浴室。这不仅会造成极大的资源浪费，也给大多数人带来了识别不同厕所的麻烦。在这种情况下，到美国去的中国人要问哪儿有厕所，说要找“巴斯若母”（bathroom）或“拖累”（toile）肯定不管用了，因为美国人一定要先问清你是哪一种具体的性别。

（摘自《读者·原创版》2014年第8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