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恩人

□徐均生

寻找恩人

□徐均生

赵阳死里逃生，重新获得生命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奇特的梦。在梦里，上帝对他说：“你要去报答一个人，是这个人让你有了第二次生命。”赵阳问：“这个人是谁？”上帝严肃地说：“这个人要你亲自去找，我不能告诉你。”

赵阳反复地想，这个应该报答的人到底是谁？他的思想首先集中在医生身上，如果没有医生救治，他的生命肯定没有了。于是，赵阳对主治医生说：“谢谢您救了我的命，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医生说：“救治你是应该的，如果一定要报答的话，你去报答送你来的那个人。如果不是那个人及时送你来医院，我再有医术也救不了你。

赵阳忙问：“请问送我来医院的人是谁？”医生说：“他送你来后就走了，没有任何记录。”赵阳急了，“那……他长得怎么样？”医生说：“当时病人很多，没注意到。”赵阳很失望，医生提醒他说：“你可以去检控室看看，说不定有录像。”

果然，赵阳在检控室查到了这个人，他是一个中年人，把赵阳送到急诊室后，便悄然离开了。赵阳把这人的图片截取下来，去打印社用彩色打印机打出来，再去电视台和报社，刊登寻人启事。

第二天，就有人给赵阳打电话，说要见见赵阳，他就是那个中年人。赵阳很激动，见了中年人连忙跪拜：“恩人啊！谢谢您救了我的性命，我会好好报答您的。”中年人说：“其实真正救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从医院外面把你弄到急诊室。”赵阳不信：“请您别骗我了，我看过检控室的录像了。”中年人说：“真的没骗你，救你的人是一个老人。”

赵阳很意外：“您说是一位老人救了我？”中年人说：“是的，这位老人把你背到医院大门前，就瘫倒在地，他请求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送进急诊室。”赵阳紧紧地抓住中年的人说：“谢谢！谢谢！”

赵阳再次来到医院检控室，那天晚上的医院门口，确实有一位老人背着一个人瘫倒在地上。路灯光下很模糊，老人低着头，看不清楚脸。赵阳把图片截获下来，来到电视台和报社，刊登寻人启事。

过了一天，有人来电话，说：“那天晚上我见过这个老人，他背得很吃力，一步一步往医院方向走，每走一步，都要喘口气，如果不是有紧急事要处理，我肯定去帮他了。”赵阳问：“您看清楚他的长相没有？”那人回答：“他身高不会超过一米六，头发很短，脸很瘦，眼睛很有神。”

赵阳把了解到的信息，连同截图再次在电视台和报社刊登寻人启事，还增加了一段话：我知道无论用什么方式也不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但是，我真的想知道您是谁，现在过得好不好？真的想见见您……

几天以后，电视台给赵阳打来电话，说有一档寻亲节目，请他参与，或许能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赵阳满口答应。

电视台的演播室里座无虚席，赵阳在节目主持人的询问下，说出了很想找到他的救命恩人。他含着热泪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救我又不留名，我真的想知道，也真的好想报答他，我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可我有了第二次，这是他给我的，我……我一定要知恩图报！”

主持人问赵阳：“现在想不想见到救你的这位的老人？”

赵阳顿时热泪盈眶：“想，想，真的太想了，如果能见到救我的老人，我将视老人为亲身父亲，给他安排好晚年生活，提供一百万的医疗生活保证金。”

主持人说：“这太好了，我替老人谢谢你！”

赵阳连忙纠正：“不是谢我，是应该谢谢老人救了我的命！”

就这样，这位老人慢慢地从后台走到了前台，在电视镜头里慢慢地抬起了头，赵阳和老人的目光终于碰在一起了……

主持人对赵阳说：“根据我们调查和公安人员的科学测定，这位老人就是那天晚上背你去医院的那个人。他被迫跟儿子断绝了关系，只好以搭荒为生。那天晚上，他见你酒醉后被车撞了，生命垂危，便背着你很艰难地去了医院……”

赵阳的耳边传来了上帝的声音：“你没想到吧，他就是你要好好报答的恩人。”

是的，赵阳怎么也没想到，这恩人，就是被他嫌弃的父亲……

（原载《天池》2014年第8期黑龙江姚志德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