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风暴

◎ 史浩霞

失眠风暴

◎ 史浩霞

第一夜

我的内心纠结着千万头吼叫的狮子

随一阵海浪的光芒猛烈地撞击沙滩

海底的暗礁预示着疼痛的剧烈

被提上正点的标志还有一直妥协的泥沙

他们像风一样掀起巨浪

从西藏到兰州再到陕北

想象三座分裂神经，压迫灵魂与血脉的大山

浓郁的黑色也是败者

那些胜利的日子如月光，白色的臃肿

在黑暗中溢出幻想与粘稠的悲剧味道

光明的东西此刻让我觉得恶心

今天和昨天时隔万年

密集的时空将我的骨骼填满

不至于在缝隙跌落每一丝回声

以及万水千山走遍的空寂

幻想又一次校正我的锁骨

避免被钉死在夜晚中央

橘色的街灯囚徒般闪烁

一丝希望就会让灵魂不死

如夜晚振动的翅翼

依旧有人在这种时刻乞讨

双手合十在白夜呼啸

第二夜

此刻，黑夜穿过我的眼球

无数颗烦躁的星星营造迸裂的梦境

她们随脉搏和心一样突突地跳跃

我不知道那些骨架如何能够承受这种戏谑

她们此时全都堵在了我的嗓子眼上，

猛如洪水。最终淹没发声的出口。

我的灵魂也在剧烈地鼓胀，想要拔起

一棵树的欲望以及他侧脸的心跳。

我并不知道那些流淌在阴沟里的秘密

像黑暗对光明一无所知

雨随着刺眼的灯光鞭打玻璃的眼膜

我的体内穿过无数混杂和尖叫的车辆

我不得不佩服那条路的胸怀

那些穿梭在夜晚的人

他们的脸上映出各种单调的色彩

所有的黑暗都被包容，所有的光明都被迷失

第三夜

我一遍遍翻滚自己的身体

像蚯蚓蠕动在土壤的黑暗里

在深处爬行，审视灵魂翻看肉体

直到把时空和自己一起裸露在地平线上

夏娃在果实饱满的秋天蜕变

想象那种日出和膨胀

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过来的

那个弯腰拾穗的女人

整个黄昏都装到了她的怀里

男人从她的裙下躲藏

村庄就被悄悄地孕育

我站在土地中央，我躺在夜晚中心

还是没能像年轻女孩那样无忧无虑地睡着

那些温柔的路恢复风后的平静

彼岸的童真白过冬天的雪

另一个世界就这样变成荒原

追随那个走出躯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