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少数民族文献举要*
2014-11-14党燕妮郭向东
党燕妮 郭向东 陈 军
(甘肃省图书馆 甘肃兰州 730000)
敦煌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聚居区,先后生活过除汉族以外的大月氏、乌孙、鲜卑、粟特、吐蕃、回鹘、党项、蒙古等多个民族,被称作各民族经济、文化交融的大都会。20世纪初在敦煌莫高窟发现的藏经洞,为我们打开了一座古代图书馆,数以万卷内涵丰富的文献不仅包涵政治、经济、历史、文学、语言、宗教、科技、艺术等方面的重要资料,几乎包括了中国中古时期历史文化的各个方面,同时也保存有数量可观的民族文献。这些文献出自当时人之手,为其时社会文化的原始记录,是研究中古社会的第一手资料,被称为“中国中古时代的百科全书”,“古代学术的海洋”。其中的民族文献,内容以反映敦煌为中心的河西地区为最多,是河西地区各族人民杂聚共处、繁衍生息的真实纪录。
敦煌民族文献包括吐蕃文、回鹘文、西夏文、粟特文、突厥文、龟兹文(乙种吐火罗文)、焉耆文(甲种吐火罗文)、摩尼文(摩尼教徒使用的“正式”文字)、于阗文、回鹘式蒙古文、八思巴文等多种民族文字写本,此外还有用佉卢文、梵文、钵罗婆文(中古波斯文)、叙利亚文写成的文献。这些民族文献为我们认识历史上敦煌地区乃至中亚各民族的社会活动、经济状况、语言文字、文化艺术和宗教信仰都提供了弥足珍贵的资料,目前,它们大多收藏在国内外图书馆中,还有部分收藏于博物馆、档案馆以及私人机构等处。从文献传承与利用的角度上看,研究敦煌少数民族文献,强化保护利用,是西部地区图书馆文献资源建设的重要范畴,对研究古代西域中亚历史和中西文化交流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1 吐蕃文(藏文)文献
敦煌民族文献中,以吐蕃文文献最多,数量仅次于汉文文献,位居其他回鹘文、于阗文、粟特文、西夏文等民族文献之首,其内容包罗万象,涵盖政治、经济、历史、宗教、军事、法律、地理、文学、语言、民俗、艺术、天文历算、医学、科技等多个方面。敦煌藏经洞出土的吐蕃历史文献,产生于7-9世纪,几乎和藏文的创建同一时间,直到9世纪吐蕃势力退出敦煌为止,是目前所知最古老的藏文写本。
目前,流失在海外的已编目的藏文文献共计4967号,国内收藏的敦煌藏文文献10880件(页/卷)。国内敦煌藏文文献中,甘肃省收藏10340件,占国内收藏总数的95%以上。甘肃省以外各地(含港台地区)收藏约300余件,其中国家图书馆藏240余件,北京大学图书馆藏3件,上海博物馆藏14件,上海图书馆8件,天津艺术博物馆6件,浙江图书馆6件;台北“中央图书馆”5件,“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图书馆”9件,此外还有南京博物院等地所藏数量不明。敦煌藏文文献不论数量多少,卷帙长短,都具有很高的文献价值(这里所说的件数和号数概念不同,1号中也许包括了很多件(页),也许只包括了1卷,因此不能仅从数字上看觉得国内的收藏比国外的还要多)。
海外4967号敦煌藏文文献中,法国3375号,英国1370号,俄国214号,日本7号,美国1号。英藏文献即斯坦因劫走部分,最早庋藏于印度事务部图书馆。1972年,大英博物馆东方写本与印本图书部并入英国图书馆。1991年,印度事务部图书馆与英国图书馆东方写本与印本图书部合并为英国图书馆东方与印度事务收集品部。自此,英藏敦煌古藏文文献就归英国图书馆东方与印度事务收集品部保存。由比利时藏学家瓦雷·普散(L.de la Vallée Poussin)整理编目,纂成《印度事务部图书馆藏敦煌藏文写本目录(Catalogue of the Tibetan Manuscripts from Tun-huang in the India Office Library)》,于 1962 年由牛津大学出版社刊行,收录古藏文佛典写卷765号,分作10类:1.律;2.经及注疏(名称可考者);3.经(译自汉文或可考藏文多称者);4.经及注疏(尚待甄别者);5.怛特罗文献(梵文名称可考者);6.怛特罗文献(已甄别但无梵文名称者);7.怛特罗文献(待甄别者);8.论(可考名称者);9.论(待甄别者);10.吐蕃人撰述。非佛教部分则由印度事务部图书馆馆长托玛斯(F.W.Thomas)整理成《斯坦因第三次探险所获藏文文书目录草稿(Draft Cataligues by F.W.Thomas Stein Tibetan Third Expedition MSS Eur.E.281)》供人阅览,但迄今未出版。托玛斯将其发表的一系列的整理研究论文辑为《敦煌西域古藏文社会历史文献(Tibetan Literary Texts and Documents concerning Chinese Turkestan)》,分4卷于1935-1963年陆续出版(刘忠、杨铭中译本于2003年由民族出版社出版)。1977年至1988年,日本东洋文库出版了《斯坦因搜集藏语文献题解目录》,共12分册,在瓦雷·普散编目的基础上,又新加518号,其中1-8册为普散《印度事务部图书馆藏敦煌藏文写本目录》的重新编目,9-12册为普散目录未收入的文献目录,12册共著录的文献序号达1518号。
法藏文献即伯希和劫走部分,藏法国国立图书馆,由法国著名藏学家拉露(Marcelle Lalou)编为《法国国立图书馆所藏敦煌藏文写本注记目录(Inventaire des manuscritstibétainsde Touen-houang consevés à la Bibliothèque Nationale)》,分 3 卷于 1939、1950 和 1961 年相继刊行,收录文献2216号,还有1100多号(页)未有详细目录刊布。其中第一卷收录P.T.1-849号,第二卷收录P.T.850-1282号,第三卷收录P.T.1283-2216号。此外,还有大量的《无量寿宗要经》和《十万颂般若经》,即P.T.217-2224和P.T.3500-4450号等重复较多的藏文写经卷子。这部目录为各国学者研究敦煌藏文写卷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一直以来受到学术界的高度评价。相比国内,法藏古藏文佛教文献种类最多,保存也较为完整,是研究吐蕃佛教、唐代汉藏佛教文化交流、印度密宗传播史等的第一手资料,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
根据近年公布的资料,英、法等海外收藏数量又有所增加,杨铭认为达到6000件;金雅声、束锡红则认为约8000件,其中英国3500件,法国4500件,其中包括了相当数量的碎片。敦煌古藏文佛教文献是目前存世的藏文佛教文献中最为古老的,对唐代吐蕃史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被视为“研究吐蕃古代史的基础”,对敦煌学乃至丝绸之路历史文化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东噶·洛桑赤列活佛在为《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所撰的藏文前言中,将敦煌藏文写本的文献价值比作珍贵的“金滴”(gser gyi thigs pa)。
敦煌的吐蕃文文献,与汉文文献相似,主要部分为写经,少量是社会文书。写经主要包括卷轴装的《大乘无量寿经》、梵夹装的《十万颂般若经》(或曰《般若颂》)及单纸文书三种类型。最著名的敦煌藏文文献为《吐蕃历史文书》,原是一个完整的卷子,被人为分裂为两件,分别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P.T.252)和大英图书馆东方部(Or.8212)。两个卷子合起来全长4.34米、宽0.258米,其中巴黎部分长0.7米,伦敦部分长3.64米。其内容包括三部分:1.吐蕃大事纪年:起自狗年即唐高宗永徽元年(公元650年),终于猪年即唐代宗广德二年(764年),115年中吐蕃发生的重大事件逐年记载。2.吐蕃赞普传记:包括历任大论的位序,共10节,凡会盟、征战、颁赏、联姻一类大事均有记载,并且还记录了民间传说、神话、轶闻和古代歌谣等口头作品。3.吐蕃赞普世系及小邦邦伯、家臣表。这一珍贵文献被认为是西域出土最有价值的资料之一,经法国巴考(J.Bacot)、英国托玛斯、比利时普散三人合作研究,于1940年以法文在巴黎出版了《敦煌吐蕃历史文书》,又名《敦煌发现的吐蕃历史文书》(Documents de Touen-houang relatifs a l'histoire du Tibet),在国际藏学界产生极大反响,至今仍为研究藏族古代史、古代语言和古代社会最有影响力的著作之一。王尧和陈践先生对《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进行了翻译和注释,1980年由民族出版社出版,1989年出版了增订本,使中国藏学界能够利用这一藏文文献进行学术研究。最近,黄布凡、马德又对该文献进行了进一步的研究与译注。
《吐谷浑(阿柴)纪年》《北方若干国君之王统叙记》等则是用吐蕃文撰写的反映北方民族历史文化状况的重要典籍。前者记载了吐谷浑国灭亡后附蕃的吐谷浑王室和国家自公元706年至715年间发生的大事,是研究吐谷浑史弥足珍贵的资料。后者则是五位回鹘使臣撰写的出使吐蕃等地的报告,记吐蕃北方的突厥、默啜、契丹、乌护、回鹘等30余大小部落的名称、地理位置及其生活习俗等,是研究8-9世纪中国北方诸民族的珍贵历史资料。
P.T.1071、P.T.1073、P.T.1075等3件文书属吐蕃文法律文献,是研究吐蕃历史和律法的珍贵资料,内容基本上是就狩猎伤人和纵犬伤人赔偿命价及盗窃追赔来标明尊卑贵贱,严格等级差别。其所载法律条文不见于其他文献,具有非同一般的重要价值。
P.T.1047《羊胛骨卜》,是敦煌文书中最长的一件藏文占卜文书,时间早于其它占卜文书,也是惟一明确涉及吐蕃官方卜辞的敦煌藏文文献,存402行。现存192个段落可以看作192次占卜的记录。所用卜具是羊胛骨,烧灼以验其纹或听其声,来判断吉凶。所问之事,大多是国王命运和军国大事,共有47段之多。其余则问出行、患病、进财、魔害、畜瘟、牦牛伤人等,涉及个人生命和生活诸事。
ITJ731写卷是迄今所知敦煌藏文写本中最古老的篇章。现存5页,正面132行,首尾残缺。内容分两部分,1-37行为第一部分,38-132行为第二部分。第一部分是《叙说父系》之章,主要内容是划分地盘。首先给人也就是给统治者划分领地,其次是给牲畜划分地盘,说出了“父系”的来历,分出了尊卑等级。第二部分是《马与野马的分开的故事》,讲“忠心宝马”的神话故事,实为一则作为宗教先例的丧葬仪轨故事,并在客观上反映了人类将野生动物驯化成家畜的历史。文体为散韵结合体,在韵文中有时采用吐蕃时代常用的句子中间夹用衬音的手法,并采用了重叠、对偶、排比等多种修辞手法。此卷之内多重隐喻的交叉状态,以及故事情节与仪轨程式的结构关系,学界至今未能给出通透的诠释。ITJ731v藏文是写在汉文佛经《金光明经·赞佛品》汉字两行之间的空白处。首尾残缺,现存103行。内容是父亲的葬仪和花翎孔雀姑娘的民间故事。
藏族医学文献很多,有《医疗杂方》、《医灸法》、《医百病疗方》、《针灸图》、《医马经》等等,还有用象雄语书写的医药文献。敦煌发现的吐蕃文文学作品数量也不少,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应首推印度著名长篇史诗《罗摩衍那》的藏文译本,此类写卷有 5件,I.O.737A、I.O.737B、I.O.737C、I.O.737D、P.T.983,其中I.O.737D与I.O.737A为一个完整卷子。古藏文《罗摩衍那》可以说是我国最早的译本,它与梵文本最大的差别是说唱体,为《罗摩衍那》研究提供了时代较早的资料。
全面整理出版现存于英国、法国的敦煌古藏文文献,对古藏文研究、敦煌学研究、吐蕃历史研究具有重大的意义。截至目前,由西北民族大学、上海古籍出版社与法国国家图书馆合作整理出版的《法藏敦煌藏文文献》已出版14册,与英国国家图书馆合作整理出版的《英藏敦煌西域藏文文献》已出版5册。日本学者主导的古藏文文献在线项目,除设有专门的网站(http://otdo.aa.tufs.ac.jp)发布研究成果、供学者免费查阅外,还出版有纸质类书籍——《古藏文文献在线丛刊》,《法国国立图书馆和大英图书馆所藏敦煌藏文文献》即是其第一卷,2007年由日本东京外国语大学亚非语言文化研究所刊行。该卷以拉丁字母转写方式收录了65件敦煌藏文文献,每件藏文文献著录四方面的内容,一是介绍该文献的主要内容,二是著录该文献本身的保存状况,三是标注该文献影印件的出版及相关研究情况,四是该文献的拉丁字母转写全文。此65件敦煌藏文文献涉及吐蕃历史、宗教、社会经济、文学、法律、民俗等各个领域,是研究吐蕃及其毗邻地区历史文化最珍贵的第一手文献资料。
2 回鹘文文献
回鹘是今天维吾尔族和裕固族的共同祖先,是敦煌历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和广泛影响的民族之一,自9世纪中叶至17世纪晚期800年间,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进行各种社会历史活动,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回鹘文形成于8世纪中叶,以中亚粟特文字母为基础而创制,是8-15世纪维吾尔族使用的文字,裕固族则一直使用到17世纪。在9世纪中叶回鹘西迁河西走廊及新疆后,回鹘文成为宋元时代通行于河西走廊、西域、中亚、西亚诸地的文字之一,被广泛使用以书写诏告敕令、宗教典籍、文学作品、契约文牍和历法医籍,留下了极为丰富的文献资料,成为认识与研究古代维吾尔族及中亚诸民族历史文化的宝藏。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早期回鹘语文献,大多都出自敦煌莫高窟藏经洞中。
早期回鹘文是横写,从右到左。后期改为竖写,字从左到右。敦煌出土的回鹘文文献约占整个(包括新疆)出土回鹘文献的三分之一,大致可分为两部分。其一为藏经洞所出,另一部分则出自莫高窟第464、465等元代洞窟中。前者均为早期文献,其时代大致相当于沙州回鹘时期或稍后,主要是一些残篇断简;后者则主要是蒙元时代的文献,有不少是保存比较完好的佛教著作。这些文献大多流落海外,主要庋藏于大英图书馆、法国国立图书馆、斯德哥尔摩民族学博物馆、日本京都有邻馆和圣彼得堡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等处,只有很少一部分现藏于我国的敦煌研究院、甘肃省博物馆和国家图书馆等处。
海外部分大约有50余件(伦敦20件,巴黎30件),时代较早,属9-11世纪的遗物。其中19件为世俗文书,主要是往来书信与商品帐目之类,对了解敦煌地区回鹘社会经济,尤其是商业贸易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另有一定数量的摩尼教文献和少量未能确定性质的宗教典籍。其余为佛教文献,比较重要的有《善恶两王子的故事》、《佛说天地八阳神咒经》、《阿烂弥王本生故事》等。尽管文献数量不多,但以其时代早且保存比较完好而深受学术界重视。
1985年,日本学者森安孝夫首先著文对这些文献作了比较全面的介绍,法国学者哈密顿于巴黎1986年出版了2卷本《9~10世纪敦煌回鹘文献汇编(Manuscrits ou gours du Ⅸe-Ⅹe siècle de Touen-houang)》一书,刊布了36件早期回鹘文献。这些文献的内容非常丰富,包括书信、牒状、帐单、诗歌、谚语、格言、词汇表、发愿文、颂词、礼赞三宝文、观音赞、礼佛文、佛经、摩尼教文献和待考宗教文献,全面地展示了沙州回鹘时期的历史与文化。
法国国立图书馆藏P.3509《善恶两王子的故事》,是由20大张纸组成的册子式早期回鹘文佛经,用一根皮条装订,共40叶(80面),每面有回鹘文7-8行。纸张呈褐色,厚且粗糙,字体为行书体,内容与汉文本《大方便佛报恩经》卷4《恶友品》最接近。其中一些词句又与汉文本《贤愚经》卷9《善事太子入海》、卷8《大施抒海》和《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卷11中的故事相当。回鹘文本似译自汉文,但译文比较自由,语言简朴流畅,属于一种标准的回鹘文学语言,词汇和佛教术语的处理十分得当。
伪经《佛说天地八阳神咒经》,在回鹘中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其回鹘文本在敦煌及吐鲁番等地都有发现,是迄今所知回鹘文佛经残卷中所占比例最大的一种经典,其中保存最完好的就是斯坦因于敦煌发现的编号为Or.8212-104(旧编号为Ch.0013)的写卷。文献长约24.9英尺,卷子式,首部残缺,存466行,是目前所见最古老的回鹘文佛教文献,也是古代敦煌佛教历史上比较有代表性的一部经典。
《阿烂弥王本生故事》回鹘文写作āranemi-Jātaka,惟一的一件写本是伯希和于敦煌发现的,现藏法国国立图书馆,编号为P.ouigour 1。此经在现存的汉、梵文本中未见原本,从译文中用词多采用龟兹语词汇来看,该经当译自龟兹文。此经的发现,可补汉文大藏经之阙。此外,文书中长达52行的回鹘文题记也很重要。根据题记,不仅可以知道施主是僧慈·阿阇梨,抄写者是阿尔甫·通迦,而且还可以看出施主与抄经者度己度人的大乘佛教思想,尽管经典本身应归入小乘。在古代维吾尔族佛教史研究中,该写本具有十分重要的资料价值。
在敦煌出土的回鹘文写本中,还可见到时代较早的回鹘诗歌创作。尽管存世者不多,仅有二例,但从中不难看出,其诗大多押尾韵,有的不仅押尾韵,而且同时还押首韵,音节数目比较规整。这些都反映了早期回鹘诗律的特点。后期回鹘语文献主要是佛教经典和回鹘人创作的佛教诗歌。这些文献一般篇幅较长,保存比较完整,对研究蒙元时代的回鹘语文、佛教状况、哲学思想、文学成就都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其中比较重要的有《金光明最胜王经》《长阿含经》《中阿含经》《杂阿含经》《增一阿含经》《八十华严》《佛说十王经》等佛教经典,论藏方面的著作有《阿毗达磨俱舍论》《妙法莲花经玄赞》《俱舍论颂注》《阿毗达磨顺正理论》《阿毗达磨俱舍论安慧实义疏》等,佛教文学作品有《佛教诗歌集》、叙事诗《常啼与法上的故事》及韵文体的《观音经相应臂喻谭》等,另有密宗文献《吉祥轮律仪》和回鹘佛教哲学著作《说心性经》。其中,元代回鹘文写本《阿毗达磨俱舍论安慧实义疏》存230叶(460面),有文字7015行,其部头之大,在敦煌乃至吐鲁番等地出土的回鹘文献中无有可匹敌者。
回鹘文叙事诗《常啼和法上的故事》现存巴黎国家图书馆,编号为P.4521,共30叶(60面),册子装,大小为25x18cm。纸质细薄,封皮为厚纸。叶数用汉字书写,每页写15-19行。字体为回鹘文草体,其间常夹写汉字封皮和正文首尾都盖有佛像印记。最后一页和后封皮上盖有大型藏文墨印。写本时间、地点以及译经人、抄写人都不明。据字体判断,当属元代写本。写本前一部分(1-41页)为《大般若波罗密多经》中关于常啼和法上二菩萨的故事,与汉文本《放光般若经》萨陀波伦品和法上品,内容相似。回鹘文本似译自汉文本,但汉文本为散文体,回鹘文本则为181段押头韵的四行诗形式,所以不是译作,而是再创作,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写本的后一部分即42-60页为另一文献,尚未有人研究。
回鹘文秘宗文献《吉祥轮律仪》残卷现存伦敦大英图书馆,编号Or.5212-109,册子装,无封皮,共 65叶(126面),1430行,纸质粗厚,呈黄褐色,保存良好,无残叶。写本宽5.25英寸,高5.75英寸。字体为回鹘文半楷书体,清晰可读。其中三处用汉字书写“善哉善哉”、“了也”、“善哉了也婆土了也”。46页左上角尚有一处用婆罗米文写梵语Sādhu(善哉)。同页蒙古王子名字Asuday按元代回鹘文书写习惯抬头一格书写。关于书的内容、作者、译者和写本年代,46页记载:“此为纳罗巴(NaroPa)大师讲说之恒陀罗……由萨迦僧人大法师法幢(dharmadhvaja)制成。我哈密人阿黎耶阿阁黎按伶巴大师之令翻译……至元十年(1850)虎年六月初四日我(吐鲁番地区)三鲁克沁人后学者萨里都统依(蒙古)阿速台王子之令写。”从书中许多藏文术语来看,应译自藏文。内容属于密教大师纳罗巴(1016-1100)传承的《吉祥轮律仪》方面的著作,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为“死亡书”,讨论“处于生死之间中间状态及由此得到再生之方法”;第二部分为“四种次序成就法”,内容相当于藏文《四种次序指南》;第三部分题作“旃陀利六种禅定导入仪”即关于纳罗巴“六法”之学说;第四部分为讲述对“吉祥轮律仪”的六种礼拜文残文。1978年茨默(P.zieme)和卡拉(G.kara)出版专著《回鹘文死亡书》,刊布了此卷的拉丁字母转写、德文译文、注释和全部图版。
敦煌回鹘语摩尼教文献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斯坦因于1907年发现的摩尼文回鹘语《摩尼教徒忏悔词》。该文献为小型卷子形式,高4英寸,长14英尺8英寸,首尾残缺,存338行,文字隽秀优美,不仅篇幅大,而且保存较好,堪称现存回鹘语摩尼教文献之极品。
1910年俄国马洛夫于酒泉文殊沟发现的回鹘文《金光明最胜王经》写本,现藏圣彼得堡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写于清康熙十六年,是时代最晚的回鹘文写本。有397叶,纸质粗厚,呈黄褐色,保存良好,宽60.5厘米,高23厘米。语言优美,字迹清晰,篇幅大且保存完好,是国际回鹘语文学界研究的重点所在,也是研究古代维吾尔族俗文字的最基本材料之一。
另外,伯希和在莫高窟464窟中发现了大量的回鹘文木活字,计有964枚之多。他将其全部携往巴黎,庋藏于吉美博物馆,后有4枚流散入美国。之后俄国探险家奥登堡(S.F.Oldenburg)又于莫高窟北区发现回鹘文木活字130枚,现藏于圣彼得堡。今天我们在国内所能见到回鹘文木活字数量有限,仅有敦煌研究院珍藏的54枚。其中6枚早在1949年以前即已入藏,另外的48枚是敦煌研究院考古人员近年在清理敦煌莫高窟北区洞窟时陆续发现的。这些活字高均为2.2厘米、宽1.3厘米,长则不一,随文字字母的多寡而定。既有以字母为单位的活字,也有以单词为单位的活字,更有表示动词词干与语态变化词缀的活字,还有标点符号、叶面版框线之类的活字,情况多种多样,与汉文一字一印的情况有所不同。木质坚硬(极可能是枣木),系先用锯子将木料锯成长短不同的方块,然后用刀子在上面刻字而成。一般情况下,都是单面刻字,只有极少数两面刻字。现今存世的1018枚回鹘文木活字除少数稍有损坏外,其余都保存完好。至于这批回鹘文木活字的时代,伯希和曾根据其存放地点和其它考古学证据将之考定为1300年左右,杨富学则认为这些木活字的创制当早于1300年,至少不会晚于王桢所创制的汉文木活字,说明木活字是古代维吾尔族首先使用的。敦煌出土的回鹘文木活字是世界上现存最早的木活字实物,绝无仅有,对研究中国古代活字印刷术的发明与使用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3 西夏文文献
西夏是我国中古时期西北地区具有重要影响的封建王朝,由羌族的分支党项族建立,前后经历十个皇帝,在不足两百年中,西夏王国不仅创造了文字──西夏文,并且留下大量的文献。1036年西夏攻灭归义军政权后,占领瓜州、沙州,统治敦煌达191年,是敦煌少数民族统治时间最长的一个时期。这一时期,敦煌在政治、经济、文化艺术等方面都较快发展,“与中原无殊”。西夏文又称蕃书或蕃文、唐古特文,总计共5000余字,其结构多仿汉字,行体方整,但笔划繁冗。曾在西夏王朝所统辖的今宁夏、甘肃、陕西北部、内蒙古南部等地,盛行了约两个世纪。西夏王国灭亡后,西夏文仍在继续使用。元明两朝,仍在一些地区流传了大约三个世纪。元代人称其为河西字,用它刻印了大批佛经;明初时期亦曾刻印西夏文经卷,到了明朝中叶,还有人以西夏文刻于经幢。
1908年伯希和于敦煌莫高窟北区464、465号窟猎取大量民族文献残片,其中包括244件西夏文残片,现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2007年,由北方民族大学与上海古籍出版社共同合作,整理结集、编纂出版《法藏敦煌西夏文献》。法藏敦煌西夏文献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从内容上来看,既有各种写本、印本的佛经、发愿文,又有十分精彩的版画作品、社会文书等。从版本来看,既有写本、雕版刻印本,又有木活字本等。有些印本的字行间具有嵌条印痕,显露出活字底座的方角印痕,具有活字印本的特点,木活字印本达几十件之多。这些资料,再次证明了我国发明活字印刷术并广泛应用活字印刷术的历史事实。20世纪40年代初,张大千先生在莫高窟北区洞窟中挖掘,所获亦有一批西夏文文献,具体数量不详,现分别收藏于日本天理图书馆和美国葛斯德图书馆。上世纪90年代,莫高窟北区洞窟也有不少西夏文文献出土,共出土西夏文文献126件,以及数百件(片)无头无尾的西夏文文献残片,莫高窟第476号窟新近出土西夏文文献1件,这样敦煌研究院现收藏西夏文文献共计174件,其中既有蒙书、社会经济文书,也有佛教、道教文献及其它各类写本、印本,弥足珍贵。
敦煌西夏文献中时代最早者是日本龙谷大学图书馆收藏的西夏文《瓜州监军司审判案》写本残片。此卷为西夏惠宗天赐礼盛国庆元年至翌年(1070-1071),瓜州监军司为审判一桩民事诉讼而书写的公文,是运用西夏法律判案的实例。我国西夏文研究的先驱王静如先生慧眼识珠,最早对其进行了研究。此文的发表,引起了国内外尤其是日本学术界的广泛关注。2011年,武宇林、荒川慎太郎等中日学者合作推出了由中华书局出版的《日本藏西夏文文献》上下两册,以图录的形式将日本所藏西夏文文献集中汇编、影印,《瓜州监军司审判案》收录在上册。
敦煌研究院藏西夏文图解本《观音经》,为现存海内孤本。其经文内容表现善财童子五十三参,共53段,每段文字上面都配一幅注释经文的版画,图文并茂,是中国现存最古老的连环画书籍,也可以说是中国连环画书籍的最早模式。此经为木刻本梵夹装,纸质薄细柔软。页面高20.5厘米,宽9厘米。扉页版画《水月观音图》,双面通栏,高15.5厘米,宽17.5厘米。经文及图解部分,分上下两栏,上栏版画,下栏经文。文、图均按由右至左的顺序展开。经文每面5行,经末有三行通栏发愿文。全文26页52面,共256行、2324字,大小版画55幅。同汉文插图本佛经比较,插图本西夏文《观音经》雕版格式、版画技巧、艺术风格,都受到中原的影响,但在人物形象、发式、衣冠服饰及某些器物等方面,体现出西夏民族的特点,具有珍贵的历史价值和学术价值。
P.Xixia 946.1517B为介绍多闻天王的木牌。高12厘米,宽7厘米。木牌正面有白色涂层,上面存有手写西夏文19字,其中有“多闻天王”等字。木牌背面严重灼烧,上下缘亦有灼痕。多闻天王即毗沙门天王,佛教护法神四大天王之一,唐宋时期毗沙门天王信仰在敦煌盛行。
P.Xixia 924(Grotto 181)137《占察善恶业报经》,是法藏西夏文文献中最大的活字本经折装残片,也是保存最好、存字最多的残片。存6折36行,每折6行,折痕明显有上下双栏线。卷长55厘米,高25厘米。刘景云将P.Xixia 924(Grotto 181)017、026、083、116、119 与之缀合。《占察善恶业报经》又名《大乘实义经》、《大乘宝义经》、《地藏菩萨业报经》、《地藏菩萨经》、《渐刹经》等,隋菩提灯译。此经曾一度被视为伪经,至唐代《大周刊定众经目录》及《开元释教录》始入藏经目录。经文传授以木轮占察善恶的方法,从隋代开始,修行这种忏法的人很多。敦煌汉文文献中也有《占察善恶业报经》,说明此经流传于敦煌地区。
4 粟特文文献
粟特为西域古国之一,在现今的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境内,经济、文化水平很高,粟特民族以善于经商而闻名,活跃于丝绸之路上,是连接东西方文化的重要桥梁。其商业活动不仅沟通了东西方之间经济、文化交流,也使自己独特灿烂的文化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传播至东方。丝路之路沿线的许多地区,如和田、龟兹、焉耆、高昌、敦煌、姑臧、长安、洛阳等地都有粟特人分布。吐蕃占领敦煌之前,粟特人在敦煌定居,并与汉人通婚而逐步汉化,出现了敦煌粟特人聚落——从化乡。吐蕃占领敦煌之后,打破了唐代的乡里制度,将各民族混合组成一种新的基层组织——部落,从化乡消失。归义军时期,敦煌粟特人基本上已经汉化,在居住地域、宗教信仰等方面,都已完全等同于汉族,融入到社会各阶层。
伯希和收集的敦煌粟特文大约30件原稿和残片,收藏在巴黎法国国立图书馆,共有30个编号。其中大部分是从汉文翻译过来的佛教经典,也有少量摩尼教文献、伊朗史诗、医药文献及世俗文书,最长的文书《Vessantara本生故事》有1805行。所有巴黎藏敦煌粟特文书都已刊布,主要有E·本维尼斯特1940年在巴黎出版的《粟特文书》,和1946年在巴黎出版的《Vessanara本生故事》。哈密顿与辛姆斯·威廉姆斯合作转写、译注,于1990年出版了《敦煌突厥——粟特文文献汇编》(图版本),书中发表了伯希和敦煌粟特文写本5个号,斯坦因写本3个号。其中有一些双重编号,被编入汉文写本 P.3511-3521。
斯坦因收集的粟特文本集中收藏在伦敦英国图书馆,其中包括在中亚一些地方发掘到的文书和残件,亦有一些从敦煌收集到的手稿,最长的残件有404行。这些粟特文原稿都已为H·里希特《不列颠博物馆藏粟特文手抄文书》所刊布,第1卷1928年、第2卷1931年于海德堡出版。1976年,D·N·马坎济又于德黑兰重版了这部分文书中最主要的6件佛教文书(《不列颠图书馆的粟特文佛教文书》)。斯坦因收集的这一部分文书中一个最重要的特点是一些包含有当时古粟特文书写的文书和古粟特语文。
1907年斯坦因在敦煌西北的汉长城烽火台遗址中发现8封古粟特文信札,其中5件保存相对完整,是现存最早的粟特文书。这些书信时代早且内容丰富,是研究丝绸之路的重要历史文献,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其中,最受关注的是其年代问题。这些信札写于公元312年前后西晋时代,以墨书写于纸上,里层用丝绸包裹,外面封皮为麻织物,墨书字迹,宽约24.5-25厘米,长约40.5-42.5厘米,不规则,呈灰褐略带浅白色。书札一封从姑藏(武威)寄出,两封从敦煌寄出;一封寄往萨马尔罕,其余的很可能是寄往楼兰的。信中提到,粟特人居住在都城洛阳以及去往中原的一些主要城镇:敦煌、肃州(酒泉)、姑藏(武威)和金城(兰州)。除一位被丈夫抛弃在敦煌的妇女寄的两封信外,其他信件内容主要与商业活动有关,谈及许多日用品,包括金、银、樟脑、胡椒粉、麝香、小麦、各种各样的织物,以及称为白石墨的东西(一种昂贵的产品,用于制作化妆品和药品)。这些在武威(凉州)和敦煌的粟特商人写给家乡撒马尔罕的贵人的书信,信中谈到这些以凉州为大本营的粟特商团,活动范围东到洛阳,西到敦煌。说明4世纪初粟特商人已经在敦煌、姑臧、金城等河西走廊沿线城镇驻留,并以这些城镇为基地同内地展开贸易活动。
对古信札进行翻译的学者主要有德国莱赫尔特(Hans Reiehelt)、英国亨宁(W.B.Henning)、匈牙利哈尔玛塔(Jdnos Harmatta)及英国辛姆斯·威廉姆斯。自1998年开始,辛姆斯·威廉姆斯把古信札的1、2、3及5号信重新翻译,用英文发表,他的译文包括注释和详细的讨论,使得其版本极具说服力。8封古信札中,2号信最长,学界对其研究也最为详细,因为信中内容涉及历史事件,有助于对古信札整体的断代,故受到东西方学者的重视。2号信札正文部分共63行。寄信人是商人那你槃陀(Nanaivandak),收信人是其远在撒马尔罕的主人拔槎迦(Varzakk),内容涉及粟特人在中国的商业活动和中国的政局变动,记录了当时都城洛阳的的毁灭、邺城的毁灭与洛阳的严重饥荒,及由此导致的后果。5号信札发现时虽然破裂成三部分,但内容基本完整。寄信人是居住在姑臧的发黎呼到(Frīkhwatāw),收信人是商队首领萨般达(Aspandhtā),可能生活在于阗。信札开头部分说明了寄信人的处境和贸易活动,后半部分通报曷萨狼(Kharstrang)欠 20 斯塔特银的事情。
敦煌民族文献中,还有数量不少的于阗文、突厥文、梵文、吐火罗文等多种民族文字的写本,如古突厥文《摩尼教忏悔文》、于阗文《于阗沙州纪行》、《使臣奏于阗王奏报》、《于阗王致曹元忠书》、《致金汗书信和奏报》等,均负有盛名,限于篇幅,兹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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