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览之窗
2014-11-11
1956年毛泽东为何放弃编写党史教科书的计划
1953年斯大林逝世后,苏联开展了平反冤假错案和批判个人崇拜。从1953年至1955年,苏联《历史问题》杂志发表了一系列文章和资料,打破《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的框框,力图重新评价苏共历史。
对于苏联的这些做法,毛泽东主张:既不应全盘否定斯大林、《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又要鼓励党史领域的“百家争鸣”,反对编写统一的党史教科书。
1955年9月或10月,中宣部部长陆定一向毛泽东请示党史编写问题,毛泽东以“百家争鸣”为由,反对再写一本统一的党史教材。1956年2月,中宣部给中央的报告中提出组织编写中共党史等教材,用作高中级党校和高等学校的正式教材。1956年5月26日,陆定一在作“双百”报告时宣布了“中共中央不准备编写党史教科书”的消息。
毛泽东此时放弃编写党史教科书的计划,原因不外乎两点。首先,中共高层认识到《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代表的这种由党的领袖亲自修改、以中央名义审定出版的党史教科书模式,虽然有利于统一全党对党史和马列主义基本问题的认识,但容易造成党的领袖垄断党史解释权的不正常现象,约束党史问题的自由讨论和客观研究。其次,从国内的实际情况来看,党史资料的编辑和整理工作还很落后,党史研究机构尚未建立,党史各时期的分期研究和专题研究很薄弱,编写一部完整的统一的党史教科书既为时过早,又困难颇多。
(阡陌摘自《中共党史研究》2014年第2期,耿化敏文)
《历史研究》创刊与“百家争鸣”方针的提出
《历史研究》是由中共中央决定创办的第一份全国性的历史类学术刊物。1954年2月,《历史研究》创刊号正式出版。第一任主编、副主编分别是尹达、刘大年。
刘大年后来在《〈历史研究〉的光荣》一文中说:“百家争鸣”方针的提出,与《历史研究》的创刊有直接联系。陈伯达曾经对尹达和刘大年说,办刊物必须“百家争鸣”。1956年1月,康生在一次会议上说,陈伯达提出了“百家争鸣”问题。陈伯达听了连忙声明不是他提出的,是他向毛主席请示办《历史研究》的方针时,毛主席说的。据档案记载,1956年4月25日,毛泽东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宣布,艺术问题要“百花齐放”,学术问题要“百家争鸣”。此时《历史研究》创刊已经两年了。现在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比较完整的认识:毛泽东在1953年九十月间(即决定创办《历史研究》期间)提出历史研究要“百家争鸣”;1956年4月,他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正式宣布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
为什么毛泽东以《历史研究》为突破口,提出学术问题要“百家争鸣”?这件事的背景,涉及中国古代史分期讨论中郭沫若与范文澜的分歧。毛泽东对20世纪20年代的中国社会史问题论战,以及后来有关中国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分期问题的讨论十分关注,偶尔也提及自己的看法。但他主张这个问题应由历史学家根据史料和研究,通过深入的讨论来求得共识。历史问题的认识不能由任何一个人(特别是不能由政治家)来作出结论。尹达和刘大年在《历史研究》创刊时虽然不知道毛泽东曾对陈伯达指示刊物的工作方针是“百家争鸣”,但因为陈伯达交代过要“百家争鸣”,所以《历史研究》从创刊号开始,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维之摘自2014年1月8日《中国社会科学报》,林甘泉文)
杨拯民回忆西安事变后陪同父亲杨虎城拜望何香凝
1937年4月下旬,父亲被南京政府免职,并被派出国,名为出国考察军事,实为流放海外。6月下旬,我和王维之从北平到达上海。我到上海后和父亲住在一起。
有一天上午,父亲带着新娘(杨虎城第三任妻子)和我去拜望何香凝(廖仲恺夫人)。何香凝的女婿李少石(廖梦醒的丈夫)到弄堂口迎接,在客厅口迎接的是廖梦醒。何香凝因腿疾下楼不方便,所以一切活动均在二楼。廖夫人一口广东话,我们听不大懂,就由她的女婿和女儿做翻译。廖夫人对西安事变的意义作了肯定,提到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尤愤愤不平,严词痛斥。
当时上海已进入伏天,可廖夫人还穿着春装。她说:“我把衣服都送给蒋介石了。九一八事变时送去一套;长城抗战,热河沦亡,我又给他送去一套,也给何应钦一套,喻他们的不抵抗行为如弱女子一般,只配穿妇人衣服;‘一·二八淞沪抗战,十九路军英勇抵抗,结果却签订了《淞沪停战协定》,十九路军退出上海,屈辱卖国,我又给蒋介石送去一套。这样可换洗的衣服就不多了,只能穿着旧衣服见客了。可是蒋介石还是毫无觉悟。”
吃饭时,廖夫人招待我们吃的是粤菜。我是第一次吃粤菜,特别是吃到冬瓜盅。当这道菜端上饭桌时,廖夫人说昨天就准备了,瓜盅上刻了“共同抗日”四个字,遒劲有力,有美感,更能激励人心。几个小时的会见中充满着豪情正义,虽是初次见面,却一见如故,使我深深感受到国民党左派人士爱国爱民的忠贞情操。
(晓政摘自《往事:杨虎城之子回忆》,中国文史出版社,2013年11月版,杨拯民文)
江青深夜闯定陵
1971年8月26日深夜,定陵博物馆值班人员突然接到电话:“江青同志要去定陵参观,现已动身起程,请做好接待准备。”
次日凌晨3点,两辆轿车和一辆卡车驶进定陵园内。“天气太闷,睡不着啊,到你们这个世外桃源休息一会儿。”江青自我介绍来定陵的意图。一个随行人员把新任馆长刘军悄悄叫到室外说:“江青同志想在这里过夜,赶快准备房间让她休息。”
“接待室的被褥不太干净,这……”“不要紧,这一切东西我们都带来了,你只管找一个好一点的房间就行。”夜色中,几个人正从卡车上搬床,抱被褥和蚊帐等。
上午,在工作人员陪同下,江青步入展厅。她来到凤冠跟前,顿时精神大振。对众人说:“这个嘛,还不错。能拿出来戴一下吗?”“能、能……”刘军点头答应着,让讲解员抽开玻璃拿了出来。“嗬,真漂亮。不过这上面的点缀是不是也多了一点。”她轻轻地把凤冠戴到头上。“太沉了,戴一天准得叫它压死。看来这皇后也是不容易当的。”江青叹息着把凤冠摘下,交给工作人员。参观地宫,三口朱红色棺椁静静地立于玄堂之上,等讲解员讲完后,江青点点头,摘下眼镜,朝三口棺椁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向外走去。午饭后,江青正准备入睡,突然屋顶麻雀叽叽喳喳。她翻身坐起,吩咐身边工作人员:“快把麻雀轰走,连个觉都不让睡安稳……”馆长接到任务后,组织十多名警卫战士,竖起梯子,爬上屋顶,轮流用杆子轰赶。江青见屋外再无响动,这才渐入梦乡。endprint
晚上9点,江青一行起程,三辆汽车消失在夜色中。
(致知摘自《新中国大博览》,广东旅游出版社,1998年1月版)
国家大剧院缘何被移出天安门广场
1958年9月初,北京市副市长万里在市政府传达中央关于筹备庆祝新中国成立十周年的通知———建好万人大会堂(即人民大会堂)、革命博物馆、历史博物馆、国家大剧院、军事博物馆、科技馆、艺术展览馆、民族文化宫、农业展览馆,加上原有的工业展览馆(即北京展览馆)共十大建筑。
“十大建筑”中,原计划有四项,即万人大会堂、国家大剧院、历史博物馆和革命博物馆被安排在天安门广场内,但最后国家大剧院被移出天安门广场。这要从当时的时代背景来考察。改建天安门广场与“十大建筑”关系到展现新中国成立十年巨大成就、解决全国性大型会议场所、对人民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需要,有着非常重要的政治意义、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
北京市规划局根据中央的精神,综合建筑师的设计,提出国家大剧院、历史博物馆、万人大会堂和革命博物馆都安排在天安门广场内,两两相对,分立于人民英雄纪念碑东、西两侧,国家大剧院是大会堂的“对门”。方案向市委汇报时,时任市委秘书长的贾星五明确表示:“国家大剧院不能对着大会堂,要拿出广场。”很快,规划局便接到正式通知,为突出天安门广场的政治意义,国家大剧院要迁出广场,移到大会堂西面。
(筱蕾摘自《百年潮》2014年第2期,苏峰文)
日本投降前后销毁档案逃避罪责
侵华战争期间,日军制造了一系列惨案,对中国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但长期以来,日本政府一些人和右翼势力肆意歪曲、否定侵略历史。他们之所以如此嚣张,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大量档案材料已被蓄意销毁了。
1945年8月7日,日本外务省就作出“烧毁记录”的决定,规定要烧毁的重点是“不要委诸第三者”的文书。14日,日本政府召开内阁会议,决定烧毁重要机密文书。17日,外务省专门制定了关于文书处理的文件,规定属于机密内容的“外务省记录”,大部分原则上予以烧毁。根据上述决定,日本外务省烧毁了大量“外务省记录”,尤其是与侵略中国有关的档案被大量烧毁。
与此同时,日本军部也在烧毁文书。海军内部早在1945年7月26日就发出了烧毁文书的命令。8月14日,陆、海军省分别向各自的部队、机关等机构发出烧毁机密文书的命令。
日本军部在这次大规模行动中被烧毁的军事档案数量之多,实难统计。防卫研究所图书馆介绍说:“战败之后,旧陆、海军保存史料的大半,经由军人之手烧毁、散落了。”其中,参谋本部、军令部的资料“几乎丧失殆尽”。
(村夫摘自《求是》2014年第8期,臧运祜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