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中国家知识产权保护对技术创新的影响

李小林　马春晖

摘 要：文章从理论和实证方面研究了知识产权保护对发展中国家技术创新的影响，对1995～2010年54个发展中国家的6个子产业的产业面板数据进行实证检验发现，知识产权保护对发展中国家技术创新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知识产权保护与外商直接投资、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协同作用对发展中国家的技术创新有正向影响，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的提高对高技术行业的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大于其对低技术行业的影响。

关键词：知识产权保护；技术创新；经济增长

中图分类号：D923.4；DF523；F061；F75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8937（2014）29-0111-03

技术创新和技术进步对于发达国家和新型工业化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及在相当长时间内的稳定增长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尤其是20世纪中期以来，技术创新和技术进步对全球的经济增长的作用尤为显著，技术创新是经济增长的不竭动力。在影响技术创新的因素中，知识产权保护发挥着重要作用，知识产权保护为创新者提供了法律保护，给技术创新者提供了法律的手段来阻止创新成果过早地被其他企业模仿和吸收。然而知识产权保护同样会带来一定程度的技术垄断，从而阻碍社会的技术创新进程。

1 相关文献

近年来，知识产权保护与创新之间的关系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的注意，但知识产权保护对发展中国家技术创新的影响在学术界尚无统一定论。一些学者认为，发展中国家的知识产权保护并不利于技术创新，会增加发达国家的垄断力量，减少发展中国家在全球市场中的贸易份额[1]。另一些学者的观点则相反，认为由于北方和南方国家拥有不同的技术需求，南方国家实行知识产权保护制度能够推动南方国家开发更适合自身的创新技术，因而能够从知识产权保护中收益[2]。一些研究者认为知识产权保护与技术创新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知识产权保护带来的垄断利润有利于对技术创新的激励，而过强的知识产权保护会使得北方的创新缺乏效率，同时也不利于南方的模仿性创新。因此，过强或过弱的知识产权保护都会阻碍技术创新，只有适度的知识产权保护水平才能有效地对技术创新产生促进作用[3]。

从上述文献可以看出，国内外学者对于发展中国家知识产权保护对创新的影响研究较少，而且缺乏从不同行业层面研究发展中国家知识产权保护对创新的影响。为了弥补这一研究上的空缺，本文在理论上分析知识产权保护对技术创新的作用机制，在实证上对1995-2010年54个发展中国家的6个子产业的产业面板数据进行实证检验。

2 计量模型和变量说明

2.1 计量模型

根据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生产需要劳动和资本的投入，且满足生产函数形式：

式（1）中，y为总产出水平，k为物质资本投入，l为劳动投入，A为全要素生产率，即技术进步率。一国的创新水平与该国从事国际贸易活动有关，一般进口额越大，则创新的可能性越大，技术进步越快。进出口贸易会引进发达国家先进的技术，对与发展中的技术创新具有较大的影响。同时，技术创新与一国的经济规模有关。因此，在考虑技术创新的影响因素时，应该将人均GDP纳入考虑范围。同时人口规模越大的国家将会有更多的人从事研发，研发投入的加大使创新的可能性增加。

因此，技术创新生产函数可以表示为：

A=？夼IPRa1PGDPa2Tradea3POPa4Opena5FDIa6（2）

式（2）中，IPR表示知识产权保护强度，PGDP表示人均GDP，Trade表示贸易流量，即进出口总额，POP表示人口规模，Open表示贸易开放程度，FDI表示外商直接投资。对上式取对数后可得到：

lnAit=ln？夼+a1lnIPRit+a2lnPGDPit+a3lnTradeit+a4lnPOPit+a5lnOpenit+a6lnFDIit+？渍i+vt+？着it（3）

式（3）中，？渍i为个体效应，vt为时间效应，？着it为随机干扰项。为了表现知识产权保护与各种影响技术创新的因素间的协同效应，可以引入知识产权保护与各影响因素的交叉项，得到的估计模型为：

lnAit=ln？夼+a1lnIPRit+a2lnPGDPit+a3lnTradeit+a4lnPOPit+a5lnOpenit+a6lnFDIit+？渍i+vt+？着it（4）

式（4）中，Factorit表示各种影响技术创新的因素，包括人均GDP、进出口总额、人口规模、贸易开放程度以及外商直接投资。

2.2 数据来源及变量说明

本文使用的是54个发展中国家的面板数据，样本期间为1995～2010年，大部分变量的数据来自于世界银行的世界发展指数数据库（WDI）、CEPII BACI数据库以及PWT8.0。根据CEPII BACI数据库中的产品分类数据库以及出口商品的国际贸易标准分类（SITC）可以将不同的出口产品分成21个行业大类，分为知识密集型行业和非知识密集型行业。

知识产权保护强度是本文的关键变量，与大多数研究相同，本文采用专利权指数（IPR）来度量知识产权保护强度[4][5][6]。对于创新的衡量本文与Chen and Puttitanun[7]相同，选择各国由本国居民申请的专利数作为创新的衡量指标，该数据来源于世界发展指数数据库（WDI）。人均GDP和人口规模的数据来自于佩恩世界经济表（PWT8.0），而贸易流量的数据来源于法国国际经济研究中心CEPII BACI数据库。对于贸易开放度，根据以往的研究可以用一国的进出口总额与GDP的比例来表示[8]。外商直接投资的数据同样来自于世界发展指数数据库（WDI）。

3 实证结果及解释

把知识产权保护、人均GDP和人口规模三个变量作为固定的变量，然后分别加入外商直接投资、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对模型（3）进行面板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回归。回归结果发现，知识产权保护（LnIPR）的回归系数值都为正值，且都是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是显著的，这说明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的提高会增加创新，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有利于推动技术创新。同样，经济规模（LnPGDP）的回归系数值都为正，说明一国的经济规模越大其技术创新确实也越多。人口规模并没有显现出一定的规律性，各回归结果存在着较大的差别。而FDI和贸易流量均表现出对技术创新的负向影响，但贸易开放对技术创新的影响为正，表明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FDI并未促进技术创新，但增加贸易开放程度能够促进技术进步。

加入知识产权保护与外商直接投资、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交叉项进行回归，结果见表1。可以发现，与各变量的单独影响不同，交叉项的回归系数值变化较大。在分别检验知识产权保护与外商直接投资、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协同作用时，发现这些交叉项的回归系数都为正值，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因而可以认为知识产权保护与FDI、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协同作用对技术创新有正向影响。但在联合检验回归中，知识产权保护与FDI和贸易开放交叉项的值变为负值。

为了进一步分析比较知识产权保护对各行业技术创新的影响，按照国际贸易标准分类（SITC）将数据分成6个行业大类分别进行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回归。运用Hausman检验发现，检验的p值都小于0.05，拒绝了随机效应更优的原假设，因此本文只列出固定效应的回归结果。同时，由于知识产权保护与各影响因素的协同作用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比较复杂，各个回归结果并没有得出统一的结果，因此，在该部分并未将知识产权保护与各因素的交叉项纳入回归方程中，仅是应用分行业数据对模型（3）进行了回归，回归结果见表2。

从表2可以看出，知识产权保护IPR的系数对所有分行业的回归都为正值，与表1的结果相同，说明对与发展中国家而言，提高知识产权保护不仅能够增加总的技术创新，而且对各行业的创新同样有正向刺激作用。比较各行业IPR的系数值发现，低技术行业（化工、电力和其他）的回归系数值都小于0.57，而高技术行业（机械制造、医药和计算机及通讯）的回归系数值则普遍高于0.78，两者的系数值差别较大，可以认为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的提高对不同行业的技术创新的影响都为正，但对于高技术行业来说，该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的提高对技术创新的影响要大于低技术行业。

4 结 语

为了考察知识产权保护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本文对1995～2010年53个发展中国家的6个子产业的产业面板数据进行实证检验。本文的实证结果发现：知识产权保护对发展中国家技术创新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有利于推动技术创新；一国的经济规模越大其技术创新确实也越多，但人口规模并没有显现出一定的规律性；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FDI的增加并不能促进技术创新，但增加贸易开放程度能够促进技术进步；知识产权保护与FDI、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协同作用对发展中国家的技术创新有正向影响；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的提高对不同行业的技术创新的影响都为正，但其对高技术行业的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大于其对低技术行业的影响。

对如何采取有效的措施提高我国知识产权保护强度从而提升我国的创新能力，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首先，完善与知识产权保护相关的法律法规，提高我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强度，使我国的知识产权保护维持在一个适度的水平。

其次，注重加强对高新技术行业的知识产权保护。高新技术行业对于促进我国经济增加，提升我国综合国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技术创新是决定高新技术行业竞争力的重要因素。

最后，增加我国的对外贸易开放程度，努力引进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对外贸易不仅会直接影响我国的经济增长，而且对于我国技术进步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增加我国对外贸易开放程度、适当降低贸易壁垒能够改善我国的贸易条件，促进经济增长和技术进步。

参考文献：

[1] Glass A J，Saggi K.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an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2002，（2）.

[2] Branstetter L G，Fisman R，Foley C F.Do stronger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increase international technology transfer Empirical evidence from US firm-level panel data[J].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2006，（1）.

[3] 余长林，王瑞芳.发展中国家的知识产权保护与技术创新：只是线性关系吗[J].当代经济科学，2009，（3）.

[4] Gangopadhyay K，Mondal D.Does stronger protection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Stimulate innovation[J].Economics Letters，2012，（1）.

[5] Park W G，Ginarte J C.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and economic growth[J].Contemporary Economic Policy，1997，（3）.

[6] Park W G.International patent protection：1960 2005[J].Research policy， 2008，（4）.

[7] Chen Y，Puttitanun T.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and innovation in developing countries[J].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2005，（2）.

[8] Yang C H，Huang Y J.Do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Matter to Taiwan's Exports A Dynamic Panel Approach[J].Pacific Economic

Review，2009，（4）.

加入知识产权保护与外商直接投资、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交叉项进行回归，结果见表1。可以发现，与各变量的单独影响不同，交叉项的回归系数值变化较大。在分别检验知识产权保护与外商直接投资、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协同作用时，发现这些交叉项的回归系数都为正值，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因而可以认为知识产权保护与FDI、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协同作用对技术创新有正向影响。但在联合检验回归中，知识产权保护与FDI和贸易开放交叉项的值变为负值。

为了进一步分析比较知识产权保护对各行业技术创新的影响，按照国际贸易标准分类（SITC）将数据分成6个行业大类分别进行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回归。运用Hausman检验发现，检验的p值都小于0.05，拒绝了随机效应更优的原假设，因此本文只列出固定效应的回归结果。同时，由于知识产权保护与各影响因素的协同作用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比较复杂，各个回归结果并没有得出统一的结果，因此，在该部分并未将知识产权保护与各因素的交叉项纳入回归方程中，仅是应用分行业数据对模型（3）进行了回归，回归结果见表2。

从表2可以看出，知识产权保护IPR的系数对所有分行业的回归都为正值，与表1的结果相同，说明对与发展中国家而言，提高知识产权保护不仅能够增加总的技术创新，而且对各行业的创新同样有正向刺激作用。比较各行业IPR的系数值发现，低技术行业（化工、电力和其他）的回归系数值都小于0.57，而高技术行业（机械制造、医药和计算机及通讯）的回归系数值则普遍高于0.78，两者的系数值差别较大，可以认为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的提高对不同行业的技术创新的影响都为正，但对于高技术行业来说，该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的提高对技术创新的影响要大于低技术行业。

4 结 语

为了考察知识产权保护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本文对1995～2010年53个发展中国家的6个子产业的产业面板数据进行实证检验。本文的实证结果发现：知识产权保护对发展中国家技术创新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有利于推动技术创新；一国的经济规模越大其技术创新确实也越多，但人口规模并没有显现出一定的规律性；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FDI的增加并不能促进技术创新，但增加贸易开放程度能够促进技术进步；知识产权保护与FDI、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协同作用对发展中国家的技术创新有正向影响；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的提高对不同行业的技术创新的影响都为正，但其对高技术行业的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大于其对低技术行业的影响。

对如何采取有效的措施提高我国知识产权保护强度从而提升我国的创新能力，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首先，完善与知识产权保护相关的法律法规，提高我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强度，使我国的知识产权保护维持在一个适度的水平。

其次，注重加强对高新技术行业的知识产权保护。高新技术行业对于促进我国经济增加，提升我国综合国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技术创新是决定高新技术行业竞争力的重要因素。

最后，增加我国的对外贸易开放程度，努力引进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对外贸易不仅会直接影响我国的经济增长，而且对于我国技术进步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增加我国对外贸易开放程度、适当降低贸易壁垒能够改善我国的贸易条件，促进经济增长和技术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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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ang C H，Huang Y J.Do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Matter to Taiwan's Exports A Dynamic Panel Approach[J].Pacific Economic

Review，2009，（4）.

加入知识产权保护与外商直接投资、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交叉项进行回归，结果见表1。可以发现，与各变量的单独影响不同，交叉项的回归系数值变化较大。在分别检验知识产权保护与外商直接投资、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协同作用时，发现这些交叉项的回归系数都为正值，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因而可以认为知识产权保护与FDI、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协同作用对技术创新有正向影响。但在联合检验回归中，知识产权保护与FDI和贸易开放交叉项的值变为负值。

为了进一步分析比较知识产权保护对各行业技术创新的影响，按照国际贸易标准分类（SITC）将数据分成6个行业大类分别进行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回归。运用Hausman检验发现，检验的p值都小于0.05，拒绝了随机效应更优的原假设，因此本文只列出固定效应的回归结果。同时，由于知识产权保护与各影响因素的协同作用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比较复杂，各个回归结果并没有得出统一的结果，因此，在该部分并未将知识产权保护与各因素的交叉项纳入回归方程中，仅是应用分行业数据对模型（3）进行了回归，回归结果见表2。

从表2可以看出，知识产权保护IPR的系数对所有分行业的回归都为正值，与表1的结果相同，说明对与发展中国家而言，提高知识产权保护不仅能够增加总的技术创新，而且对各行业的创新同样有正向刺激作用。比较各行业IPR的系数值发现，低技术行业（化工、电力和其他）的回归系数值都小于0.57，而高技术行业（机械制造、医药和计算机及通讯）的回归系数值则普遍高于0.78，两者的系数值差别较大，可以认为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的提高对不同行业的技术创新的影响都为正，但对于高技术行业来说，该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的提高对技术创新的影响要大于低技术行业。

4 结 语

为了考察知识产权保护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本文对1995～2010年53个发展中国家的6个子产业的产业面板数据进行实证检验。本文的实证结果发现：知识产权保护对发展中国家技术创新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有利于推动技术创新；一国的经济规模越大其技术创新确实也越多，但人口规模并没有显现出一定的规律性；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FDI的增加并不能促进技术创新，但增加贸易开放程度能够促进技术进步；知识产权保护与FDI、贸易流量和贸易开放的协同作用对发展中国家的技术创新有正向影响；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的提高对不同行业的技术创新的影响都为正，但其对高技术行业的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大于其对低技术行业的影响。

对如何采取有效的措施提高我国知识产权保护强度从而提升我国的创新能力，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首先，完善与知识产权保护相关的法律法规，提高我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强度，使我国的知识产权保护维持在一个适度的水平。

其次，注重加强对高新技术行业的知识产权保护。高新技术行业对于促进我国经济增加，提升我国综合国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技术创新是决定高新技术行业竞争力的重要因素。

最后，增加我国的对外贸易开放程度，努力引进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对外贸易不仅会直接影响我国的经济增长，而且对于我国技术进步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增加我国对外贸易开放程度、适当降低贸易壁垒能够改善我国的贸易条件，促进经济增长和技术进步。

参考文献：

[1] Glass A J，Saggi K.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an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2002，（2）.

[2] Branstetter L G，Fisman R，Foley C F.Do stronger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increase international technology transfer Empirical evidence from US firm-level panel data[J].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2006，（1）.

[3] 余长林，王瑞芳.发展中国家的知识产权保护与技术创新：只是线性关系吗[J].当代经济科学，2009，（3）.

[4] Gangopadhyay K，Mondal D.Does stronger protection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Stimulate innovation[J].Economics Letters，2012，（1）.

[5] Park W G，Ginarte J C.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and economic growth[J].Contemporary Economic Policy，1997，（3）.

[6] Park W G.International patent protection：1960 2005[J].Research policy， 2008，（4）.

[7] Chen Y，Puttitanun T.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and innovation in developing countries[J].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2005，（2）.

[8] Yang C H，Huang Y J.Do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Matter to Taiwan's Exports A Dynamic Panel Approach[J].Pacific Economic

Review，20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