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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新郎的婚礼

2014-10-29

剑南文学 2014年10期
关键词:新郎小雪小强

忙碌了一天的小雪带着满脸的倦意,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新房,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墙壁上自己和丈夫小强的新婚照,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一滴委曲的泪水从眼角滚落了出来。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依偎在丈夫的怀里,靠着他那坚硬有力的臂膀,尽情享受他的温存和挚爱,可是他却在千里之外的军营,执行他的特殊任务。新婚之夜竟让自己独自留守在这空洞洞的新房里备受煎熬,唉,没有新郎的婚礼叫什么婚礼?没有新郎的洞房叫什么洞房?屋子里没有男人的气息和味道,仿佛没有了活力和生机,没有男人的房屋,空荡荡的令人害怕。

小雪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盯着照片上的丈夫,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中一阵楚痛。

老婆,怎么了,你后悔了?丈夫甜蜜地笑着,炯炯有神的眸子充满了深情和挚热的爱。看看自己不也是一脸的自豪和幸福么?

就是后悔了!小雪冲着丈夫瞪着眼珠子。

老婆,我是真心爱你的,军人的爱与普通人的爱那是不一样的哦。婚礼现场,丈夫雄浑,十分虔诚的声音在小雪耳边又响了起来,“今天,是我和小雪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由于情况特殊,不能来到婚礼现场。在此,我向亲爱的老婆表示深深的歉意……亲爱的老婆,虽然我不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但是,我会用我所有的爱,永远守护在你的身旁,用我的生命,呵护你一生一世!老婆,我爱你!”……

中午,在常乐酒楼门口,新娘小雪穿着一袭雪白婚纱,一对又黑又大的眼珠子带着幸福、迷人的笑意,妩媚动人,白里透红的脸蛋,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更像一朵带露的荷花蓓蕾,刚刚吐露出艳丽的小唇儿,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娇翠欲滴,小巧美妙的鼻梁高高直立在脸部中央,鲜红的小嘴儿犹如一颗成熟的樱桃,鲜艳夺目,令人着迷。小雪戴着蕾丝小手套,双手交叠,笑容明媚地招呼亲朋好友,身边却没有西装笔挺的新郎,戴着“新郎”胸花的,也是一位年轻姑娘。过路的人发现了,都忍不住停下脚步观望,纷纷议论:“结婚没得新郎官,还有点怪呢。”

小雪的新郎官小强是一名现役中士,两天前,他接到部队命令:马上归队执行紧急任务。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他们只能跟父母商量,婚礼不延期。婚礼当天,由新郎的表姐戴上新郎胸花,协助小雪完成仪式。

婚礼开始后,主持人宣布“有请新娘”时,小雪牵着父亲的手,站立在花门下。主持人紧接着宣布“有请新郎”时,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现场音箱里传来新郎小强通过电话情真意切的声音。当电话那头新郎大声喊出那些话时,小雪早已泪流满面……

品味着丈夫的表白,小雪幸福地笑了。没办法,认识军人就是认识理解、支持,嫁给军人就是嫁给孤独、寂寞,有啥后悔的呢……

那年小强休探亲假,回南方小镇家中探望老父母。那年小强二十五,依然单身。回家那天很晚,已经是深夜。小强在快到家的路上听到杂乱的呼救声,是一名女性的声音,凭借多年的职业素养,小强很快判定了求救者的方位。

循声而去,在一个小树丛中发现一男子正在企图制服一个姑娘,姑娘的衣物已有被撕毁的迹象。这是强奸!小强一个快步冲了上去。

男子抽出了匕首,威胁小强别多管闲事。

小强默不做声,这种小场面不知道见多少回,训练场上真刀实枪的演练都没有怕过。不出三下,男子应声倒地,痛昏过去。

小强后来跟小雪说,他的肋骨应该断了有四根。

小雪身体没有受到伤害,只是有点惊吓过度。

小强报了警,一直处理到凌晨,并把小雪安全地送到了她的家里。小雪没来得及感谢,小强就回家了。

第二天小雪就随同家人来到了小强的家中。她偷偷盯着小强,终于看清楚昨晚救自己的这个男人:一身便装,中等个儿,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头,穿一件银灰色的短袖“T恤”,臂膀上露出匀称、高高隆起的肱二头肌,看上去非常硬朗,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T恤”扎在裤腰里,配上一双旅游鞋,显得特别精神。他的皮肤黝黑,一张削瘦、棱角分明的古铜色的国字脸庞,带着直朴、醇厚的羞涩,一对浓黑的剑眉下镶嵌着一双并不出众却咄咄逼人的眼睛,流动着坚毅、纯朴的神光,那神光中透射出威慑力,令人束然起敬,挺直的鼻梁高耸在嘴唇上方,轮廓清晰的嘴唇上长着质感坚硬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留下密匝的胡茬,筋肉明显的脖颈中央,凸起的喉结随着那粗犷的声音上下窜动。小强被小雪盯得不好意思了,赶紧低下头,不时搓着双手。

小雪父亲拿出两万,说是感谢小强救了他们的女儿。后来才知道,小雪家在当地是有名的富商,颇有地位。小雪是家中独女。

小强委婉地拒绝了,说这种小事情是谁都应该做的,何况他还是个军人,再说家里不缺钱,他更不缺钱。

小雪家人没再说什么,说是将会写感谢信到小强的部队,感谢部队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军人。小雪眼眶红了,临走前要了小强的电话,并故意遗落了自己的钱包在小强的家中。

小强发现了小雪的钱包。钱包做工精细,图案是很可爱很女性化的美羊羊。小强没有打开钱包,他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他等着小雪的电话,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打开那个钱包。

小强说,你的钱包落我这里了,我不知道你的号码,所以没能通知你。我把钱包送还你吧。小雪和小强约好了在一间咖啡屋里见面。

小强说,这是他的第一次约会。

小强用包装纸把钱包包好,准时赴约,在他的概念中没有迟到这个词汇。

小强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在喝完第五杯开水的时候小雪才姗姗来迟。

小雪说,不是故意迟到的,临时有点事情。

小强说,没关系,我在休假中,可以等。小强把钱包还给了小雪。小雪点了两杯咖啡。

很苦,小强说。

对口支援 2011年,为服务国家区域发展战略,国家研究制订中西部高等教育振兴计划,加大对口支援西部高校力度,有94所高校对口支援新疆等18个省(区、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67所高校;扩大支援中西部地区招生协作计划规模,北京等15个省(市)面向中西部八省(区)扩大招生15万人,使八省(区)高考录取率比2009年提高九个百分点。

呵呵,你没加糖,小雪笑了,痴痴地望着小强。小强第一次感觉脸上燥热得很。

小雪说,我喜欢军人。

小强红着脸低下头。小雪小小强四岁,很漂亮、标准的南方小镇姑娘。大学快毕业了,来父亲的公司实习。

她说,其实公司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会,我读的是师范,父母都希望我学经济、管理什么的,将来好接父亲的公司。但是因为喜欢孩子,从小就希望当一名教师,因此,父母也拿自己没办法,只能妥协下来,这次实习只是想回来陪陪老爸。

临走时,她把自己钱包里的照片给了小强,她说,我长得不漂亮,你凑合着看。

礼尚往来,小强给了她一张一寸免冠照片,那是夹在小强证件里唯一的一张照片。

小雪郑重地把照片放进了钱包,在原来放她照片的那个位置。

第四天,小雪找小强,要他陪她逛逛小镇。小强的步伐总是要快那么一步,迈开的步子铿锵有力,脚下生风,眼睛直视前方,标准地前后摆动着两臂,充满了军人特有的气质和魄力。小雪要时不时地去追赶他。

他们逛了一天的小镇,几乎踏遍了小镇的每个角落。

后来,小强骄傲地向小雪介绍自己小时候“驰骋”过的每片“疆土”,向她描述当年自己的“英雄事迹”,惹得小雪“咯咯”笑不停。

小雪偷偷地牵起了小强的手,一双强悍、勇猛的大手粗糙、宽厚,筋络突起,骨节粗大,手指合拢时,虎口处隆起鼓鼓的肌肉。那双粗实的双手在轻微颤抖之后握紧了小雪的手。一股暖流流进了小雪的心田。小雪感到手被小强握得生痛生痛的。

第五天,小雪找小强,要他陪她看电影。

电影是刘烨和李嘉欣的 《恋之风景》。

小雪靠在小强的肩膀上,忧伤的电影,却带着满脸幸福。 小雪把小强的臂膀绕过了自己的脖颈,小强就这样第一次拥着小雪。

第六天,他们相爱了。小雪说,我要嫁给你。小强说,我最多只有一半是你的,另一半是部队的,也许连一半都不到。嫁给军人就是嫁给孤独和寂寞,你不后悔?

小雪说,有一半我就很满足,你放心,我会等你的。

第七天,小强的探亲假到了。小雪给了小强初吻。他们相约在小雪毕业之后,小强就回来和她结婚。

半年之后他们结婚了,小雪家准备了丰盛的嫁妆。 房子,车子,还有很多的现金,足够小雪和小强过丰盛的生活。在别人看来,小强捡了很大的便宜,不回部队都值了。然而,就在他们举行婚礼的前两天,小强突然接到部队的命令,立即归队执行紧急任务。小强默然,面对命令和婚礼,他没有选择。只能抱憾匆匆而去……

“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小强特地为小雪设置的 《老婆老婆我爱你》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每当听到这铃声,小雪都不会急于接电话,一直要等到快结束时才接。听着这铃声,小雪陶醉了,随着铃声飞到了丈夫的身边,尽情享受丈夫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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