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研助力我成长
2014-10-21高鹏凌
高鹏凌
2013年12月,我校的生活适应课程项目获得了江苏省人民政府颁发的教学成果特等奖。伴随着这个项目从最初的酝酿设计到后来的实践应用,我也由一名普通的教师成长为扬州市学科带头人、扬州市名校长、江苏省教科研先进个人……回首过往,我很庆幸选择了教科研发展之路,在这个过程中每一步前行都让我对教科研工作有了不同的认识。
首先,我的教科研工作缘起于“思”。
“思”,思想。它不会凭空而来,需要能怀疑,能独立,有鲜明的自我,方才悄然眷顾。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国家随班就读政策的全面实行使得培智学校生源结构发生了重大改变,原先以轻度智障生为主转而为以中度智障生为主,教学计划、教材以及刚刚积累起的教学经验被无情颠覆。这个实践中的问题一经考虑,很快被我们捕捉和梳理出来。在当时,人们普遍认为学校主要是学习文化知识的地方,培智学校也不例外,哪怕学生学不了,降低难度,减小坡度,放慢速度也要教。于是,国内许多同类学校都将着力点放在语文数学这些基础学科课程的校本化建设上,代之以生活语文、生活数学等,跳不出传统观念的框框。我们在艰苦的探索,深刻的思辨后,没有人云亦云,而是毅然决然将重点放在了中度智障生生活能力的训练上来,开发与研究生活适应课程。是怀疑和反思让我们找准了课程改革的切入口,促我踏上了这条痛并快乐着的教科研之路。
其次,我的教科研工作得益于“学”。
《后汉书·列女传》中说:“一丝而累,以至于寸;累寸不已,遂成丈匹。”鼓励人们累寸累匹地刻苦学习。由于教科研不比平时驾轻就熟的常规工作,很多地方都得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学习更显重要。在我而言,“学”的途径主要有三条。
途径一:向同行学习。当初我们在确定生活适应课程的难度系数时,就参阅了不同地区同类学校的中度智障生课程,博采众长,发现台湾的偏深、上海、杭州等地的相对较浅,出手有高低。在权衡利弊后,我们因地制宜确定了比较适中的课程内容指标体系,这也成为了我校生活适应课程的一大亮点,被资深专家赞为较好地适应了中度智障生最近发展区,实用性强。
途径二:向书本学习。我比较喜欢看书,文史哲均有涉猎,视野比较宽。在课程研发期间,我经常会去书店或网上搜索相关的书籍,初期为寻找理论支撑,重读教育家著作;中期为物化课程内容,寻找幼儿园的活动课程,普通小学的童规,各种图画、游戏、安全读本等,用以补充佐证,亦为教材增色不少;后来为课程实施,恶补教学模式、教学评价等内容。较之随性看书,带着明确的目的阅读效果似乎更为显著。
途径三:学历进修。我的前学历为中师,工作后相继参加了江苏教育学院和南师大的自学考试,获得了教育学学士学位。我的自考路和教科研几乎同步,与许多人只求一纸文凭不同,我对待学历进修很是认真,下意识觉得这会对教育教学工作有所帮助,事实也是如此。这期间,许多科目教材临考前我都已背得滚瓜烂熟,应付考试根本不在话下,由此想到所学浪费了可惜,不如结合实际写点东西,就这样写着写着,论文变得有理有据了,获奖层次也慢慢变高了,于是又大着胆子向专业期刊投稿,竟然刊载了。虽说这些年对自己要求不高,也就是一年发表一篇,但值得自豪的是用稿率为百分百。我所发表的文章涉及面也较广,有关于不同学科教学的,有课程建设的,还有学校管理的。
再次,我的教科研工作形成于“做”。
国际学习科学研究领域有句名言:“听来的忘得快,看到的记得住,动手做更能学得好。”我认为这句话对于教科研工作同样适用。开发新课程时,学校里没有一个人编写过教材,可资借鉴的东西也不多。我们就集思广益,边干边摸索:学生认字困难,主题内容就以图片呈现;学生容易遗忘,就将知识点编成朗朗上口的儿歌,帮助理解与听读;学生缺乏迁移能力,就设立家庭训练提示,方便家长配合与科学训练……课程全面实施后,我们又发现教师难改口耳相传的习惯,讲解的时间远远多于实践操作时间。于是反复推敲验证,创造出“二四一”课堂教学模式,以时间为节点约束教师过多的讲解,落实学生动手做的环节,大大提高了教学训练效率。后来,我们还将取意于“做”的“行”字,放在了校训中。
最后,我的教科研工作归功于“讲”。
古希腊著名教育家艾索克拉底认为一个人的言谈非常重要,而辩论与演讲是言谈能力的最集中的表现。江苏省教学成果奖特等奖是从一等奖项目中产生的,其重要的区分环节就在于现场答辩。由两个部分组成:前五分钟,需要讲清楚项目意义、主要内容和产生效果等;后三分钟,回答专家提问,2到3个问题。从接到通知到正式答辩只有一天的准备,期间还包括赶路时间。我的答辩很顺利,我以为这应当归功于“讲”。教科研工作很大程度上是解决教育实践中的问题,问题解决了,就要推广与应用,能“讲”会“讲”,常常会事半功倍。
“讲”还促进了我的写作。陌生的选题,我会找人讲讲,因为要说明白说清楚,所以讨论时说服别人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别人的意见建议也能给予我很多启发。每每下笔时,也都想象着在与人讲话。后来在《黄苗子自述》中看到叶灵凤教他写文章竟也是如此,“写散文并不神秘,你看到的、感觉到的,用你自己觉得最恰当那句话说出来——写文章就是在纸上说话。”
“讲”还带动了我的科研团队。教师们常常有感于我讲的理论案例,觉得生动有趣,于是纷纷找来相关书籍再做深层次研读,不知不觉间提升了理论水平。这也让我感受到了“讲”所带来的智慧分享与引领的乐趣,更是一发不可收。
一如京剧艺术中的唱念做打,“思、学、做、讲”是我开展教科研工作的基本手段,并无深文大义。之所以小有成就,我想可能还与不知不觉中的坚持密不可分,生活适应课程是前任校长李小平带着我一起开始做的,还申报了江苏省教科研课题。可是没过两年,李校长就退居二线了,我从校长助理一下子被提拔为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在骤失主心骨的脆弱彷徨中,一步步走出来,接手完成了课题的研究,并在此基础上又主持了该课题的后续研究。一干就是整整十年。这期间也有过动摇、懈怠,但更多的还是责任和坚持。如今,令人欣喜的是项目研究使得中度智障生提高了生活质量,教师教科研能力全面提升,学校影响力、辐射力大大增强。
我的教科研之路许多时候都应该算是顺势而为,不曾刻意过,然而就在这一步一步的行进中我感受到了“放弃过去的自己”到“建构新的自己”的苦,收获着自我充实、自我提升的乐,苦乐之间,慢慢懂得,成长。
(责任编辑 尹 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