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甚好
2014-09-29何思明
何思明
2014年5月9日 晴
呼之女生,似是多几分幼稚与青涩;呼之女孩,似是多几分甜腻与单纯;呼之女人,又未免俗气;唯有唤之女子,方是别有一段风情。
《诗》中有“女子善怀,亦各有行。”怕是“女子”的开端了吧。这简单的二字,字形简,字音单。却偏偏让人心中生出一副画面,或是“媚眼含羞合,单唇逐笑开”,或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或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凡此种种,自得一段风流。
岁月裹挟红尘滚滚而来,数不尽多少人、多少情落在历史的光年。那些星星点点的传说,萦于耳畔,落于心间。无论是惊天动地,还是绵延细长,每一个传说里总有那样一位女子,以柔情或以才情折服众生。
女子之貌,若皎皎皓月,千百年的时光吹不散那幽幽的月色。淡淡悬于夜幕,可望而不可即。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自不必说,“朝为浣溪女,暮作吴公妃”的西施,“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玉环,早已成为美人的代号,连带着这些字,也美得动人心弦。还有那曹植的《洛神赋》中的甄夫人,孤弱女子,立于乱世,美艳无双,再华美的描述怕也不及美人一笑。至于那“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艳名冠绝京城的李师师更是艳极一时。
美得用上“红颜祸水”,美得真正“倾国倾城”。夏亡于妹喜,商亡于妲己;西周亡于褒姒,吴亡于西施;秦以吕易嬴,赵姬之功;晋牛继马后,光姬之力。这些美丽的女子被当作亡国的后庭花,可是,她们的无奈与叹息却被历史的尘埃掩埋。
女子之才,若清清流水,隽永而俊秀。流不尽似水才情,留只留孤鸿一影。
女子不光有美貌,更有才情。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还混着沙漠的风声一同回响;苏若兰的《回文诗》仍久久被传唱;谢道韫的“未若柳絮因风起”成咏雪名句;李清照的《漱玉集》婉转成宋史的一撷白莲;朱淑真的《断肠集》零落成心尖的一朵残荷。她们的才情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即使美人已迟暮,红颜已落花,这些有才情的女子永远会是潺潺流水,永不干涸。
如果说“女人”“女孩”都显出柔弱,那“女子”想必是柔中带刚。女子不止是莺莺燕燕,更是一朵朵铿锵玫瑰。
看那花木兰代父从军,穆桂英挂帅上阵。更有秦良玉名垂青史,作为中国历史上唯一单独载入正史,将相列传中的巾帼英雄,秦良玉“为人饶胆智,善骑射,兼通词翰,仪度娴雅。而驭下严峻,每行军发令,戎伍肃然。”这些女子在封建男权社会中脱颖而出,丝毫不逊色于男子。
战场上巾帼不让须眉,政坛上亦如此。千古女皇武则天以她的魄力,才能倾倒众生;长孙皇后以她的温柔贤惠影响着贞观之治;上官婉儿作为巾帼首相第一人更是绝无仅有。
无论美女,才女,侠女都堪用“女子风范”来形容。她们是月,是水,是花。她们让世界更添柔情。
向来歆羡“女子”一词,觉得它既柔美又顽强。历史上的那些女子都已成为过去,只留下倩影让人们遐想。此生若是可以,也愿做一位女子。正如亦舒所说,“不炫耀,不争吵,做一个博学的女子;不空洞,不浮躁,做一个丰盈的女子。即使生命枯竭,亦在优雅中变老。”
女子合为好。在这荒芜之世,唤一声“女子”,的确甚好。月光流于水,水绕溪中花。此生惟愿做女子。
湖南省浏阳一中天马文学社
指导教师:林雪冰
推荐教师:万年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