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越南海军加速扩张

最近一段时期，南中国海阴云密布，越南不断挑起争端，继在南沙群岛巩固扩大其既得利益后，又加紧袭扰我西沙群岛附近海域作业船只。2014年5月2日，中国企业所属981号钻井平台在中国西沙群岛毗连区内开展钻探活动，旨在勘探油气资源。中方作业开始后，越南方面即出动包括武装船只在内的大批船只，非法强力干扰中方作业，冲撞在现场执行护航安全保卫任务的中国政府公务船，还向该海域派出“蛙人”等水下特工，大量布放渔网、漂浮物等障碍物。截至6月7日17时，越方现场船只最多时达63艘，冲闯中方警戒区及冲撞中方公务船累计达1416艘次。越方上述行为侵犯了中方的主权、主权权利和管辖权，严重危及中方人员和981号钻井平台的安全，严重违反包括《联合国宪章》在内的多项国际法。在海上对中方企业正常作业进行非法强力干扰的同时，越方还纵容其国内反华游行示威。2014年5月中旬，数千越南不法分子对包括中国在内的多国在越企业进行打砸抢烧，残酷杀害4名，并打伤300多名中国在越公民，并造成重大财产损失。

其实，越南早在上世纪70年代后期就已经着手侵占我南海岛礁，加紧在南中国海非法开展油气作业。近几年，越南三番五次对中国海监船的正常执法行动提出抗议，不断在南海挑起事端。2011年5月27日，越南指责中国巡逻艇干扰其石油勘探船“平明”2号的海上勘探作业，并向中国提出外交抗议，对外声称要采取一切手段保护其领海完整。同年6月9日，越南在南海非法驱逐中国渔船，并指责中国渔船蓄意割断了越南勘探船电缆。6月13日，越南海军在距离中部广南省约40千米的翁岛附近高调举行有多种火炮和轻武器参与的实弹射击演习。美国《华尔街日报》引述分析人士的话，称此次演习反映了越南越来越强硬的立场。据路透社报道，在演习当天，越南《人民军队报》还发表文章，指责中国试图“通过挑衅行为”在无争议水域挑起争端，并且扬言“针对邻国的敌对行为不会给中国带来好结果”。

作为海上争端的主角，越南海军的动向是世人关注的焦点。2009年12月8日，越南国防部高调发布年度《越南国防政策白皮书》，其间强调不排除以武力方式“保卫”对南海地区的“主权”。同年12月15日，越南与俄罗斯正式签订8架苏-30MK2战斗机和6艘“基洛”级潜艇的购买合同。2010年至2011年，越南还从俄罗斯引进了2艘“猎豹”级导弹护卫舰。2011年10月，越南总理访问荷兰时签订了引进2艘“西格玛”新型导弹护卫舰的合同。人们不禁要问，越南海军加速扩张究竟为了什么，背后的战略考虑又是什么。

加强海军建设背后的利益推手

长期以来，越南一直奉行“北防南攻”的军事战略，高度重视陆上作战力量的建设，海军发展较为落后，是一支以轻型装备为主体的近岸型海上力量。冷战结束后，特别是越共九大后，越南基于对国际形势的基本判断，认为短时间内不可能爆发针对其的大规模战争，因此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国家发展战略，军事战略也相应由“重点进攻”调整为“积极防御”，实施“陆缩海进”的政策方针，提出了“依靠海上防御纵深，来缓和陆地防御纵深较浅”的新安全思想。越南把“保卫海洋领土和海洋资源”作为新军事战略的重心，将应付海上突发事件和局部战争作为作战重点；强调海战场的战略价值，提出依靠海上防御纵深来缓和陆地防御纵深较浅的新安全思想，改变过去战略部署上的“北重南大中间轻”的态势，将作战区域局限于本国的领土领海范围内，重点加强中部地区和越占岛屿的兵力部署；注重质量建军和“全民性”国防建设，裁军的同时加强后备力量建设；注重诸军兵种的协调发展和海空军优先的发展原则等等。

新军事战略高度重视海军的发展，要求海军必须以捍卫海洋权益为使命，其作战能力要能有效应对来自海上的主要威胁，进而为越南的海洋经济发展战略的推行“保驾护航”。同时，越南高层在多个场合强调：21世纪是海洋世纪，海洋“关系到民族的生死存亡、祖国的繁荣昌盛”，周边各国对海洋国土和海洋资源的争夺日趋激烈，保卫领海和维护权益的问题，更加严肃地摆在越南面前，要有效地“保卫和管理好海区”，必须将海军建设成为一支“革命化、正规化、精锐化和逐步现代化”的海上武装力量，以迎接21世纪的挑战。1995年，时任越共总书记的杜梅就公开表示，要重点加强海军现代化建设，迅速提高保卫越南“主权”、国家利益和海洋自然资源的作战能力。2011年南海争端加剧后，越南高层更是对外宣称“越南海军将尽一切办法确保越南的和平、独立、主权及领土完整”。

此外，经济利益特别是海洋油气资源开发的巨大利益推动着越南加大海上力量建设。由于历史和自然环境的原因，越南至今仍然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在东南亚各国中排名靠后，石油天然气的开采成为其国民经济的最重要来源。据资料显示，从1981年至2002年，越南从南海地区就开采了约1亿吨石油、15亿立方米的天然气，获利250亿美元。仅2010年，越南石油开采总量1500万吨，按照100美元/桶的价格计算，价值110亿美元，而当年越南财政收入193.5亿美元，石油开采的收入占了近56%。南海石油已成为越南经济的重要支撑和主要增长点，一旦在此问题上出现纰漏，越南经济将会陷入极大困境，这也是当前越南始终强调其在南海的既得利益的最主要原因。

在此背景下，越南海军不断加强力量建设，先后制定了“2000年海军武器装备发展计划”和“21世纪海军发展规划”，明确发展目标，提出将海军从近岸防御型向近海防御型转变的思路。越南海军认为，其海上安全环境日益复杂，对南沙群岛提出主权要求的6国7方（中国、中国台湾、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文莱、印尼）都在加强海军现代化建设，因此南海地区是未来最可能爆发冲突的地区。同时，美国正大举重返亚洲，对越南的海上安全构成严重挑战，所以海军建设时刻都不能放松。在原先长远规划的基础上，越南海军后又推出了中期和远期的海军发展规划，即在2005年前改造和更新海军舰船，外购少量导弹舰艇，加强国产舰艇的建造，逐步实现部分装备现代化，提高海军近岸作战能力；到2010年前，努力增加新型舰艇，淘汰现役陈旧的装备，增强近海作战能力，使越南海军实力位居本地区前列；到2050年前，形成独立的远海和立体作战力量，全面实现海军的正规化和现代化，满足越南推行海洋战略的需求。更有甚者宣称，“越南计划在2015年前建成一支现代化海军。届时，越南海军的远洋护航能力和海上作战能力，将达到现代化海军的要求。”endprint

四条腿走路，扩大海上话语权

近年来，越南通过大力发展海军武器装备、加强战场设施建设、强化海上军事存在、扩大军事交流等多种手段，推进海军现代化建设，扩大其在南海地区的话语权。

发展海军武器装备 由于长期的投入不足，越南海军装备存在舰艇老化、吨位较小、性能落后的缺陷，远远不能满足其海上扩张的需求，甚至不能完全满足日益繁重的海上巡逻、侦查、护渔和打击走私等任务。为此，越南海军根据中长期发展战略，提出走自建与外购相结合的道路，逐步发展和装备从导弹艇、轻型护卫舰到大型驱逐舰等先进舰艇，最终通过自给方式实现海军装备现代化。在重点发展水面舰艇的同时，外购潜艇和先进战机，成立潜艇部队和海军航空兵部队，使海军具备空中、水面和水下立体作战的能力。自1995年以来，越南海军先后从俄罗斯订购了“毒蜘蛛”Ⅲ级导弹艇等各型舰艇10余艘，从瑞典引进12艘巡逻艇，从朝鲜购买2艘小型潜艇。2000年后，越南开始从国外引进大型水面舰艇。2003年，越南与俄罗斯签署价值1.2亿美元的合同，引进14艘12418型“毒蜘蛛”Ⅴ型导弹快艇。该艇排水量500吨，最大航速超过40节，装备16枚Kh-35“天王星”（北约代号SS-N-25）反舰导弹，可对敌方舰艇实施突袭。根据越俄两国2007年初签署的协定，除了俄方建造前4艘外（目前交付3艘），越南引进俄技术和设备，在本国造船厂自行建造10艘同型或改进型导弹快艇，目前已经自行建造了2艘（即BPS-500型）。

2011年3月和8月，俄罗斯为越南建造的2艘2000吨级11661型“猎豹”3.9级护卫舰交付，分别被命名为“丁先皇”号和“李公蕴”号。该型舰装备SS-N-25舰舰导弹、SA-N-4“壁虎”近程舰空导弹系统以及1架卡-28舰载直升机，具备较完善的打击水下、水面和空中目标的能力。同年12月7日，据俄罗斯国际文传电讯社报道，越南又与俄罗斯国防产品出口公司签署了购买第二批2艘“猎豹”3.9级护卫舰的合同，总价值3.5亿美元。据称，第二批护卫舰将由俄方提供零部件和技术支持，帮助越南在国内船厂建造。“猎豹”级护卫舰的加入，有效提升了越南海军的远洋作战能力。同时，为弥补水下作战能力的不足，2009年越南与俄罗斯签署了一份巨额合同，采购6艘总价值18亿美元的“基洛”级潜艇。目前已经交付2艘，剩下的4艘将在今后几年内全部交付。

此外，越南海军还从韩国购进了“海豚”级、“野猫”级快速攻击/巡逻艇，从波兰购进4艘“矿工”级轻型护卫舰、1艘“沃德尼克”级训练舰、8艘“皮利察”级海岸巡逻艇以及l艘经过改装的大型巡逻艇。2007年，越南又花费1.5亿美元巨资从俄罗斯引进了1套装备“宝石”超音速反舰导弹的“堡垒”-P岸基反舰导弹系统。该型导弹的最大射程达300千米，能有效打击包括航母战斗群在内的各种级别、类型的水面舰艇编队和单个水面目标，使越南海军首次具备岸基远程对海打击能力，特别是深入南海腹地的打击能力，具有较大威胁。2011年8月11日，据俄罗斯军工新闻网报道，越南与俄方就增购数套“堡垒”-P系统进行谈判，很快就能达成协议。

在大量引进国外先进装备的同时，为提高武器装备的自给能力，越南还通过多种途径高价引进“现代样机和技术”，不断发展国内造船业，进行仿造。1996年，越南向俄罗斯引进了用于建造500吨级巡逻艇的全套设备，购买了用于建造轻型护卫舰的千吨级船坞。从2007年开始，越南在俄罗斯的帮助下建造“毒蜘蛛”Ⅴ级导弹艇的越南版BPS-500型，目前已经建造2艘。2011年10月3日，越南自建的第一艘巡逻艇TT-400TP型在红河造船厂下水。同年10月，越南国产最大、最先进的200吨级“长沙”级运输舰首舰下水。按照越南媒体的说法，“该舰的建造引进了西方的先进技术和标准，其成功建造标志着越南舰船自给能力的提高”。

加强战场设施建设 越南现有各类港口119个，其中主要海军基地和军用港口10余个。为了改变过去“北重南大中间轻”的战场部署态势，平衡南北方向海上防御重心，越南投入巨资，面向南海构建了以万华、锦普、鸿基、河修、海防、岘港、芽庄、头顿、金兰湾、胡志明、归仁等11处海军基地。其中，海防军港是重中之重。从2007年开始，越南国防部就投资38亿美元在北部重镇海防修建新的大型军港。该军港占地3000公顷，建成后将具备停泊4万吨级大型战舰和40～60艘水面舰艇及潜艇的能力，成为继南部金兰湾之后的越南第二大海军基地，不仅能够缓解越南战舰只能停靠在金兰湾基地的困境，而且还极大地加强了越南海军的基础设施建设，将越南军队战斗保障能力提高到一个新水平。此外，根据越交通运输部的建设规划，越南计划投资约40亿美元改善全国海港系统。在北部地区，扩建海防港、盖遴港，兴修来县深水港。在中部地区，升级格鲁港、疑山港、头盎港、榕橘港、珍梅港、岘港港群、归仁港群、八角港群、芽庄港群，兴建奇河港及云封国际中转港。在南部地区，分别改造、升级和建设在胡志明市、同奈省及巴地—头顿省的3个海港群。这些规划建设完成后，将会极大提高越南海军作战的持续保障能力。

强化海上军事存在，特别是对南沙群岛的占领和建设 越南海军高度重视对已占南沙岛礁的建设，每年都要派出大量船只向南沙运送建筑物资，进行岛礁战备工程建设，先后扩建了南威岛机场，修建了敦谦沙洲、安波沙洲等核心岛礁的防御工事，加固了人骏、广雅等礁滩的高脚屋，维修了部分岛礁的指挥楼、码头、炮楼、地堡和弹药库等军事设施。2005年5月，越M28“空中卡车”海上巡逻机首次起降南沙南威岛，这也是越军固定翼飞机首次起降南沙岛礁机场。目前，越占南沙岛礁已建立起一套层层布防、具备较强抗御能力的永备工事，基本实现了平战“一体化”，大岛“阵地化”，小礁“堡垒化”的要求，构筑了北、中、南三个岛礁区和本土中南部濒海地区梯次配置、连环防御的态势。

此外，越南海军还加大了在南沙海域的巡逻力度，每年派舰艇赴南沙海域达100余艘次、飞机150余架次，采取频繁鸣枪、驱赶和抓扣岛礁区作业的外国渔船、干扰阻扰科考船只作业等恶劣手段加强了对南沙的监控。其行为不但威胁在南沙海区进行正常勘探和生产作业的船只安全，而且如果稍有不慎，很可能引发军事摩擦，进而引起武装冲突，使南海地区陷入战乱的局面。endprint

同时，越南海军每年都要举行以中国为假想敌、以南沙作战为背景的军事演习。越军举行的“BM”系列演习，均以保卫南沙西南部油气区为背景。2005年5月，越南海军在藩朗外海举行了以支援南沙作战为背景的演练。随后每年越南海军都要举行类似的演习，以检验部队应对南海局势变化的反应能力和战备水平。

扩大军事交流特别是与大国的军事交流 近年来，越南的军事外交呈现出“多样化、全方位、有重点”的特点，除继续巩固与俄罗斯之间的军事合作之外，逐步扩展与美、印、日等国的军事交流，引入地区外大国力量的介入，平衡力量差距，确保其在本地区的既得利益。2000年，时任美国防部长的科恩首次访问越南，开启两国军事合作。当时的越南国防部长范文茶则公开表示：“我们欢迎他们（美国人）帮助人民军实现现代化。”自2003年起，美国军舰开始访问越南港口，一系列军事合作随即展开。2010年8月8日，美国“华盛顿”号航空母舰首次抵达越南岘港海域，与越南海军开展了一系列交流活动并进行了海上联合搜救演习。奥巴马政府上台后，美战略重心逐渐移向亚太。为取得在东南亚的军事基地，美国一直与越南就金兰湾租借事宜进行谈判。2011年8月1日，美国和越南军方在河内签署协议，建立卫生保健方面的合作关系，首次建立正式的军事合作关系。2013年12月17日，美国国务卿克里访问越南时，破天荒地宣布美国将援助越南1800万美元，用以提高越南海警快速反应、搜救和维护海上安全的能力。这笔资金将主要用于购买美国5艘巡逻艇，预计2014年正式列装越南海警。

2005年12月，越南与印度达成防务合作协议。印度将向越南提供苏-27战机升级所需的零部件以及900箱、重约150吨的俄制护卫舰和“黄蜂”Ⅱ级导弹艇的零部件，协定中还包括定期交换有关南海地区情报的内容。2007年7月8日，越南总理阮晋勇访问印度期间，双方签订了国防协议，从法律层面确认了今后印度优先向越南出售武器，包括印度军队正在装备的“布拉莫斯”巡航导弹等高技术装备。2011年7月19号，印度海军“艾拉瓦特”号坦克登陆舰抵达越南中南部的芽庄港，同越南海军交流训练。越南海军司令阮文献直言欢迎印度海军在此处永久驻留。2006年，越南和马来西亚宣布建立一条两国海军热线，以“协调和解决南海资源开发、岛礁主权争议等问题”。作为俄罗斯第五大武器购买国，越南通过加大军购力度、提高交往层次等手段不断深化与俄罗斯的关系。2005年11月27日，由俄太平洋舰队旗舰“瓦良格”号导弹巡洋舰率领的远洋编队访问了越南海军基地岘港和胡志明市。这是自2002年放弃对金兰湾的租借后，俄罗斯对越南的首次军事访问，被视为两国军事关系发展的新起点。此外，俄罗斯也在多个场合表现出欲重返金兰湾的强烈愿望。

扩张，不是想实现就能实现的

在越南看来，要想在情况复杂的南海地区有效维护已取得的利益，包括领土权益、资源权益等，与本区域内其他国家强势海军抗衡，就必须加强海军建设，购置现代化的武器装备，依托其南部“S”形海岸线与星罗棋布的南沙侵占岛屿等地理优势，充分发挥小吨位舰艇的灵活性、机动性，构建相对完整的防务体系，达到“以点控面”、“以小搏大”的目的，最终实现建设强大远洋海军的梦想。但梦想终归是不现实的，外界普遍认为，越南经济基础较差，海军发展起点和水平较低，即便其倾尽全力，也很难在短时间大幅、全面提升海军战斗力，远洋海军的目标可谓是可望而不可及也。笔者认为，目前有三个方面因素严重制衡越南海军的扩展之路。

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落后严重制约其海军扩张的步伐 众所周知，海军建设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国家系统工程，需要大量的财力、人力、物力投入，而且建设周期漫长。建设一支综合作战能力较强的远洋海军更是如此，并不是一般国家所能承受了的。对于越南来说，确保其在南海地区的既得利益和扩大其在南海地区的发言权是其海军建设的最终战略目标，某些越南高层所说的建设远洋海军在一定程度上并不符合越南的地缘战略。而且，越南经济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也难以支撑建设一支远洋海军。以越南海军近年来引进的先进装备为例，2艘“猎豹”级护卫舰耗资3.5亿美元，6艘“基洛”级潜艇需要18亿美元（据《简氏国际海军》2010年6月报道，该采购计划耗资远远超过18亿美元，接近32亿美元），海防军港建设更是耗资38亿美元。虽然越南这些年的经济发展速度较快，但毕竟基础薄弱、起点较低，越南2013年的国防预算为37.8亿美元，且大部分用来支付军人工资、改善军队的生活条件，专门用于海军建设的款额并不多，打造现代化远洋海军无疑是给自己背上了一个沉重的负担。越南现有的综合国力还远不足以为全速打造“远洋海军”提供强大的后盾支持，其是否有能力持续维持潜艇及各式庞大舰船引进的巨额军费开支值得怀疑。

复杂微妙的地区战略环境让越南海军难以大展手脚 南海扼守着太平洋和印度洋海运的要冲，是多条国际海运线和航空运输线的必经之地。美国地理学家认为，“南中国海处于军事战略要地，是亚洲东北地区各港口通往南亚国家、太平洋及欧洲的必经航路。” 而南海中部的南沙群岛如同一把巨大的铁锁，牢牢地挂在印度洋到南海的航线上。无论哪个国家，谁控制了南沙群岛，谁就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南海，就掌握了附近海峡特别是马六甲海峡、巽他海峡等的控制权，从而影响到有关国家和地区海上交通线的安全。包括美国、日本等国家在内的主要大国均高度重视南海问题，希望周边国家在现有安全框架内有效维护地区和平稳定，保持南海地区的安全环境。2002年11月4日，《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在柬埔寨的金边签署，这份宣言在某种意义上构成了该地区安全稳定的基础。中国出于自身的发展与安全需要，对南海争端始终坚持“和平对话”方式加以解决，长期以来一直克制在南海地区使用武力。这在某种程度上给了越南相对和平的外部环境和发展空间，否则，一旦战端开启，越南经济和社会发展所需的良好外部环境将不复存在，即使有扩张海军之心，也无扩张之力。

从出自地缘战略考量，美日等大国均通过加强军事交流、加大经济援助等手段鼓动越南充当棋子，在南海地区频频动作，企图给正在崛起的中国制造麻烦和事端，达成转移战略方向、影响发展进程的战略目的。但这些区外大国并不真心希望越南发展海军、扩张势力，影响自己的战略利益，美国至今都未解除自1984年以来实施的对越军售禁令就是一个明证。东盟内部部分国家与越南也存在海洋权益纷争，他们担心越南海军一旦强大起来，必然会威胁其海洋权益，因此也在大力发展海军积极制衡，并且在不同场合提醒区外大国在向越南输出武器装备的时候，顾忌这些国家的感受。更何况越南至今还欠区外大国特别是俄罗斯大量的外债，这个传统的武器供应国正逐渐对其失去了信任和耐心，军售合同能否如期履行还在两可之间。endprint

作战体系的不完善严重制约海军整体战斗力的发挥 越南海军近年来共引进了或即将引进14艘“毒蜘蛛”导弹艇、4艘“猎豹”级护卫舰、6艘“基洛”级潜艇，以及SS-N-25、SS-N-27“俱乐部”-S、“堡垒”-P等超视距远程反舰导弹，射程均在100千米以上，最远的更是高达数百千米。但必须指出的是，这些先进远程打击武器实施远程打击的前提和关键是越南海军建立相对完善的作战体系，具备预警、发现、跟踪、定位远海目标的能力。在这些武器的原产国俄罗斯，为实现远程打击，曾耗费巨资建立了从岸基侦察机、天基卫星到水面超视距雷达、舰载直升机等在内的信息支援体系。即使单一作战平台自身不具备超视距探测预警能力，但通过数据链，作战体系内的其他信息单元能够实现目标信息共享。但是对于越南来说，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其只是单纯引进“猎豹”级、“基洛”级等作战平台，却没有购置相应的作战支援设备，海空军之间也没有数据链能够相互传输信息，作战体系极度不完备。而其目前海上侦察能力主要由波兰制造的M28型海上巡逻机提供，这是一种在前苏联安-28运输机基础上改装的小型巡逻机，航程只有1500千米，配备的ARS-400雷达最大探测距离仅160千米，无论是巡航能力还是探测系统性能都较为低下，难以完成南海地区大范围的目标探测任务。而且未来一旦战端开启，对手必将依靠强大的海空军力量对越南实施体系破击，其本就漏洞百出的作战体系将会不堪一击，这些远程打击武器最后只能望远海兴叹，却无能为力，不能真正对对手构成威胁。

不过，越南海军已经注意到预警探测能力不足的问题，正加大力度弥补。2008年，越南向空中客车集团西班牙分公司购买3架CASA C212-400巡逻机。该机以CASA C212-300为基础研制，换装了更新的航电设备。此外，这些飞机上还将装备瑞典SSC公司的MS6000型空中雷达系统。这些飞机服役后不但将增强越方的对海监视能力，还将使其具备一定的空中预警能力。2012年，3架C212-400巡逻机全部交付越南军队。此外，越南军事代表团对欧洲航空航天公司研制的C-295型预警机表达了浓厚的兴趣。该机配备了以色列埃尔比特公司的有源相控阵雷达，最大探测距离300千米。如果获得该机，将大幅提升越南海军的整体作战能力。但是，该机上亿美元的造价以及引进后的后勤支援、训练操作、维护保养等一系列事项所需的费用，将是目前越南海军无法承受的。

工业基础的薄弱难以确保海军战斗力的常态保持 越南的工业基础很差，国防工业是在中国、前苏联和东欧一些国家于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援建基础上建立起来，存在规模小、技术水平低、设备陈旧和生产能力有限等弊端。目前，越南只能生产一些轻型武器弹药和1000吨以下的中小型辅助船只，仅能修理部分型号的作战飞机、舰艇，不能生产、维修大型舰只和大口径火炮，而舰载雷达、作战指挥系统、导航和声呐等信息系统则完全依赖国外提供备件和进行维护。虽然在俄、印、日等国的帮助下对老旧设备进行了改造，引进了部分先进技术，并逐步实现了在国内建造、维修中型以上船只。但是，越南现有的工业基础特别是军事工业基础还远不能满足“猎豹”级、“基洛”级以及更先进的“西格玛”等战舰的日常维护、修理，更不要说许可证建造了。未来战争中，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工业基础支撑，现代化的武器装备是无法持久发挥战斗力的，越南海军也只能是表面的强盛繁华。

（编辑/笔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