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接连“攻破”白宫

● 本报驻美国、德国特派特约记者 温宪 青木 ●本报记者 刘洋 ● 陈一 图片新闻：19日晚，记者在安保人员要求下撤离白宫。“这伙计跑得可真远！”20日，路人布兰登·鲍林斯基向美国全国广播公司兴奋地讲述他在白宫门前看到的一个奇景：一男子在他眼前翻越白宫北侧的栏杆，穿过草坪和喷泉，一路狂奔近百米……故事的结局自然是闯入者被制服，但他被特工按倒时已成功闯入白宫主楼，且携带刀具，这一史无前例的“成绩”令负责白宫安保的美国特勤局遭到猛批。而就在美国媒体想象如果奥巴马事发时在白宫会不会死时，一名19岁男子又试图驾车闯入白宫。20日，美国媒体争相播报拆弹专家在白宫门外扫描涉事车辆的画面，或者讲述着19日闯入者冈萨雷斯从“伊战老兵”到“白宫入侵者”的人生变故。其中最悲观的声音说，世界上最壁垒森严的建筑安保不过如此，未来恐怕会有更多、更离奇的“非法闯入”。闯入者一路跑进白宫 美东时间19日晚7时20分，奥巴马带着女儿乘直升机离开白宫后大约十分钟，在白宫另一侧临近宾夕法尼亚大街的栏杆外，一名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翻越，并成功跳入白宫北草坪。美国媒体之后说，宾夕法尼亚大街1600号（白宫）不是没有过“翻越栏杆者”，但不速之客通常在几秒内便被特工制服，或被训练有素的牧羊犬扑倒，但这次的闯入者不是这样，他一直跑，一直跑，消失在人们视线中。刚好目睹一切的布兰登用手机拍下这一幕并传到网上，视频显示，白宫特工对着闯入者大喊，栏杆外的保安要求围观者撤离，布兰登的拍摄也戛然而止。美国媒体称，闯入者成功跑过喷泉和北草坪，一直跑到白宫主建筑，而北门廊也没锁门，所以他被特工制服时，已成功进入白宫主建筑。 “在我记忆中，没有人能跑进去这么远，也许就从没有人做到过”，报道白宫事务33年的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记者比尔·普兰特说。《纽约时报》也说，想翻越白宫栏杆的人不少，翻过去的人也不少，但翻过去还能跑进白宫的“谁也想不起来曾经有过”。其他美国媒体提到，今年“9·11”纪念日时，还有一名男子扮成皮卡丘成功翻越白宫栅栏。 “保卫白宫所要面对的安全挑战始终存在，尽管特工在昨晚展现了巨大的克制与纪律性，但冈萨雷斯被捕的地点确实不可接受”。20日，负责白宫及美国第一家庭安全的白宫特勤局发表声明，变相承认错误。美国媒体此时已知道闯入者名为奥巴马·冈萨雷斯，42岁，来自得克萨斯州科珀勒斯科夫市。被特工逮捕时，他说自己闯入白宫是要提醒奥巴马，“大气层正在崩溃”。特工将他送入华盛顿当地一家医院，并对他进行了扣留。华盛顿检方称，他将因非法闯入白宫被起诉。 据《纽约时报》报道，冈萨雷斯闯入时穿着牛仔裤和黑色T恤，从跑动姿态上看不像是带了枪，更不会携带爆炸物，这可能是白宫楼顶的狙击手没有击毙他的原因。特勤局证实，冈萨雷斯裤兜里装着折叠刀。事发后，白宫进行紧急疏散，穿着黑色西服、背着自动步枪的特工们让记者、工作人员等撤出大楼。当时随人流“逃出”白宫的CNN记者贝基说，这是他9年白宫生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一幕。 20日，就在美国媒体争相报道白宫的不安一夜时，19岁男子凯文·卡尔试图驾车闯白宫。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称，卡尔被捕前并未驾车强行冲撞护栏，警方派拆弹专家检查卡尔的车上是否藏有爆炸物，并封锁了白宫附近几条道路。特勤局为何没拦住 “这些特工都是不错的男人和女人，但很不幸，他们没能履行自己的职责，难道白宫的门一直是敞开的吗？”20日，美国参议员查费兹无疑是因白宫闯入事件在美国媒体上出镜率最高的华盛顿政客，这位参议院负责国家安全事务监督的委员会主席说，“我就是不能相信有人能不被阻拦地冲进白宫这么远，受他激励，未来会有更多人想闯入白宫”。2012年曾撰文揭露十多名特勤局特工在哥伦比亚嫖妓丑闻的《华盛顿局内人》记者凯斯勒则批评白宫北门廊不锁门暴露了特勤局的“傲慢”，“如果闯入者携带生化或放射性武器，而奥巴马一家恰巧也在的话，我们的第一家庭现在说不定就死了”。 19日晚，已带着女儿和夫人米歇尔在戴维营团聚的奥巴马发表声明，力挺特勤局。白宫发言人称，总统先生对特勤局非常有信心，也很感谢他们夜以继日地保护他和他的家人，同时对特勤局特工们的专业性表示信任。事发后，特勤局加强了白宫内部及周围的安保巡逻，并发表声明，宣称将对事件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 20日，《纽约时报》等媒体在报道中提及一年前的白宫闯入事件，当时一名黑人女子驾车撞向白宫门口的隔离墩，之后驾车逃离。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公路追捕，特工最终开枪将其击毙，而她死亡时，车后座上还有一名18个月大婴儿。《纽约时报》称，特勤局今时今日对冈萨雷斯的手下留情与一年前形成尖锐对比。 “一般人非法进入白宫院内几秒就被制服，为什么特勤局会容忍冈萨雷斯长达20秒？”《华盛顿邮报》称，2003年一项调查显示，过去20年中白宫发生过200多次非法闯入，其中约一半人是翻越栏杆跳进白宫院内。一般情况下，一旦有人非法闯入，白宫电子监控系统会自动报警，所有当值特工的耳机中会传出“啪啪啪”的报警声，并传出显示闯入地点的专业口令，如“307号地区发生闯入”、“302号地区发生闯入”。如果闯入者拒绝停止脚步，一支专业队伍会放出比利时玛伦牧羊犬，他们被训练得要如导弹般扑倒闯入者，咬住其手臂或腿部。一般人从北侧栏杆跑向白宫主楼需20到25秒，而白宫特训犬被要求在警报响起后4秒内就要到位，但这些“非常聪明”的牧羊犬有个缺陷——无法区分好人和坏人，只袭击移动目标。所以发生闯入时，除非特工极有把握拿下闯入者，否则会被要求不轻举妄动，以免给发动袭击的特训犬造成困扰。 20日，美国媒体讲述着特勤局如何在保卫总统与白宫开放旅游间艰难寻找平衡，而这群“黑衣人”近年来海外嫖妓、出差醉酒、奥巴马国宴被人偷偷混入等丑闻也被旧事重提。 亲人：他不疯，他只是需要帮助的老兵 “这是地球上最有权力的人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也是安保最严密之地，布满栅栏和监控设备，一群表情严肃、配有重装备的人守卫着，这样的地方竟然被冈萨雷斯攻破了”。20日，《基督教科学箴言报》说。在中国美国问题专家金灿荣看来，出现这样的事倒也不奇怪，“白宫的安保很强，但只要是有人设计的程序，难免会有纰漏”。 “闯入者是伊拉克战争退伍老兵”，《洛杉矶时报》20日将目光投向冈萨雷斯的人生。该报通过采访他的亲戚得知，冈萨雷斯曾在美军服役，做过特种部队狙击手。他先后3次赴伊拉克，一次开着悍马车在巴格达执行巡逻任务时，冈萨雷斯遇袭，脚的一部分被截肢，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录像中的他跑起来有点跛。 冈萨雷斯算不上幸福的更多人生故事随后被多家美国媒体曝光，他2012年“光荣退伍”，之后他在科珀勒斯科夫租过房，但他是个离了婚的单身汉，事发前他无家可归，只开着卡车，带着两条狗四处漂泊，露宿街头。家人说他早在第一次从伊拉克回国后就被查出有创伤后压力症候群，退伍后常服用抗抑郁药，不久前还说要去医院接受治疗，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华盛顿。 据国际文传电讯社等俄罗斯媒体报道，克里姆林宫也多次出现过闯入者，他们中大多要求见普京，还有前特工混入普京办公室拍照，以向女人炫耀。不论美国还是俄罗斯，大多非法闯入总统官邸的人最终都被官方描绘成“疑似精神病患者”。 去年，描述“白宫落入坏人之手”的电影《白宫坠落》和《奥林匹斯的陷落》先后在美上映，德国全球新闻网21日说，如今，白宫警报在现实中拉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