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舒服的方式活着

卫宣利

央视的主持人中，我最喜欢的是柴静。她干净素雅，柔软宽厚，如繁华深处静静绽放的雪莲。她不像有的女主持人那样嫁入豪门，她至今未在北京买房，也没有买车，10多年来一直住在租来的房子里，并被冠以“央视最穷主持人”之称。对此，柴静回应说：“我的生活方式是我的个人隐私，我只按我自己舒服的方式活着。”

什么是按自己舒服的方式活着？熟悉柴静的朋友都知道，她很少参加饭局、晚会，只做自己喜欢的和内心认可的事，她的时间都用在读书、旅行、看电影上。生活中的她，干净低调，不事雕琢，若非上节目需要，她从不化妆，也很少佩戴饰物。在她的新书《看见》的封面上，她穿简单的牛仔裤，坐在一群农民中间，笑容干净而温暖。她不单是在按自己舒服的方式生活，她也让身边的人感到舒服。

一位画家朋友小时候因用错了药而导致听力受损，后来努力学画，终于靠自己的努力和坚持，在书画艺术上获得一定的造诣。朋友劝她：“以你的经历和名气，完全可以找媒体做做宣传，去学校励志演讲，不比你辛苦作画赚钱快？”她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说：“我这个人没有大的理想，只想守着爱人、孩子，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说起来，她大小也算个名人，但她从不参加任何饭局，不出席任何活动，她的生活非常简单，除了读书、画画，就是为家人烹制美食，和爱人去菜场买菜，陪孩子玩耍游戏……她说：“什么是好日子？不必费尽心机讨人欢心，不必强颜欢笑看人脸色，穿柔软舒服的旧衣，吃简单家常的饭菜，让自己舒舒服服随心所欲，就是最好的日子。”

舒服是一种状态，和名利富贵没有关系。你住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穿着锦衣华服，吃着山珍海味，但你过的未必是舒服的日子。或许，那些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和财富，也能给你带来一时的快感，能给你某些物质上的享受，也能满足你的一些虚荣心。但那都不是真正的舒服。真正的舒服，一定是关乎生命本身的，是心灵的愉悦和自由，是来自内心的幸福感。

能按自己舒服的、喜欢的方式活着是一种能力。我们中间的多数人，总是活得很无奈，活得身不由己。为了有一个好的业绩，要不停地加班，牺牲了陪伴妻儿的时间。为了签下更多的订单，要陪客户应酬，不能常常承欢父母膝下，让年迈的父母享受天伦之乐。为了能得到一个更好的职位，要在领导面前阿谀奉承、强装笑颜。为了住一套更大的房子、买一辆更好的车而负债累累，终日劳苦疲于奔波……

舒服的意义是物我两忘，是乐在其中，是陶醉，是钟情，是随性。你喜欢旅行，总是被世界所呈现的不同所吸引，那就让自己常常在路上好了；你心性安宁、淡泊名利，那就安贫乐道好了；你内心狂野、蓄满激情，那就去努力拼搏好了……所有的人生都没有固定的模式，最关键的是，你自己舒服就好。

（左汝正摘自《杂文报》）（责编 冰蓝）